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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易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他原本计划是再选一些歌来唱,可是我毕竟声音条件不算好,唱歌的路很难走,米易纠结了好些天,终于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6第 6 章
“芳芳,你造吗,云龙这次金牌制作的电视剧‘携手同路’,点了你的名作女配诶,班底超级好,主演是于晴哦,收视保证哦。”
米易一面说,一面从他的大包里摸出剧本递给了我。
这一段在电视剧里也是没有的。原剧里蔡寻芳和于晴是没有交集的。
我为自己能够稍微地摆脱剧情,感到甚为欣慰,并且事情貌似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于是我放下心来开始浏览剧本。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在这部电视剧里演的也是一个恶毒女配。
wtf!!!
我在剧中饰演的是男猪脚的妹妹,十分势利眼,嫌弃女猪脚穷酸,配不上自己的富二代哥哥,因而处处刁难,最终被家人嫌弃了,得到女猪脚大度的原谅以后,才算痛哭流涕,痛改前非。
看得我直抽抽,要吐血了。
米易安慰我说:“芳芳,反派角色演好了也是好演员,星河的当家花旦穆娟从前就是靠演反派出道的,现在不也是大红大紫。”
那也得是像“东方不败”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反派角色啊,不然就是拉仇恨啊,你看,容嬷嬷一演,李明启老师家那段时间天天玻璃窗被砸啊。
我要演的这个女配就是一个纯粹恶毒啊,人物塑造什么的一点儿也不立体多面。
我默然再默然,米易又说:“电视剧往后如果卖给了黄金档,你的曝光量就上去了,演得好不好是其次,观众记住了你的脸,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再演别的也不难,比起唱歌,演戏更适合你。”
这一句深得我心,唱歌什么的,实在是太刁难人,太伤自尊了。
我虽然没有演过戏,可是理论知识丰富啊,念书那会儿,戏剧课老头成天叨叨,前苏联的斯坦拉夫斯基体系,后来又被美国人拿去依照国情改了改,讲求的就是演义而出的“移情”和“代入”作用,举个最浅显的例子,比如你扮演的剧中人失恋了,为了唤起你的情绪,你脑中代入的就是曾经相似的失恋体验,命令你的大脑做出相似反映,再进行演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那会儿上课记笔记可劲儿的认真啊。
然而,我却堪堪失算了。
我忘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真相,那就是我的记性不好。
这也是我交规考试挂了两次的根本原因。
我饰演的女配虽然台词不多,但是几乎一半的集数都是要出场晃个一两回的。
台词加起来零零总总也有整整十六页a4纸。
特么还是正反面啊。
还没正式开始拍摄,我光是记台词就已然陷入了绝望。
米易每天抽空跟我对台词,也陷入了绝望。
我日也愁,夜也愁,为了攻克记台词的难关,无所不用其极,买了很多彩色小贴纸,随手抄录,上厕所都带着,一本剧本画的五颜六色,惨不忍睹,还兼有我手画的不容直视的配图。
“芳芳,你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词儿都看不见了,怎么对词儿啊。”
“芳芳,你是不是故意的,是适可而止,你为什么总说适而可止。”
“这一段都第八遍了,第八遍了,芳芳!”
在米易的抱怨声持续了一个星期以后,我终于进剧组了。
因为是现代剧,于晴饰演的女猪脚是个性格略作的年轻医生,主体拍摄地点借了近郊医学院的一栋大楼。
我第一天进剧组,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
导演的助手,剧组里的人都叫她李姐,带我四处逛了逛,我安分守己地跟在她身后,和主要对戏的演员都打了一圈招呼。
于晴本人比照片漂亮,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典型的鹅蛋脸,五官单个拆开看不算特别,可是凑在一起显得匀净,关键是气质好,一举手一投足都美。
米易趴在我肩上悄悄地说:“于晴跳舞出身的,身段没得说,不像你练个瑜伽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我于是反省了约莫二秒左右。
拍的第一场戏,就是我饰演的妹妹跑去医院大骂于晴。
人都不熟,就要骂人,何况人还是个腕儿。
这种事情做起来实在是太闹心了。
我第一遍骂她自然骂得磕磕巴巴,导演喊卡。
我第二遍骂她,台词是说顺了,可是导演说没有尖酸的气儿,再卡。
我第三遍骂她,尖酸气儿是有了,可是气势不足,又卡。
直到我骂了她第五遍,导演才勉强给过了。
我骂得都心生愧疚,可被骂的于晴表情甚为平静,过了这条的时候,还冲我微点了个头。
于是我对她顿生好感。
看了她一天的戏。
于晴的演技到位却懂得适可而止,收放自如,演的女医生作起来的时候真心作,可做回救人治病的医生的时候,又极为理智周到。
繁复的医学名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一点儿也不像演的,仿佛她就是一个医生,说这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个好演员。
不拍的时候,我看她手里捧了一本医书在看。
当家花旦果然也有当家花旦的道理。
我几乎每天都要跟她对戏,在剧中,我作为恶毒女配与女猪脚有尖锐的矛盾对立,摔东西的时候颇多,暗中挤兑也不可少。
这一天,女配与女猪脚在闹市,狭路相逢,场景挪到了市内一间人来人往的商店。
剧组虽然选了较高的楼层,又提前清了场,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是很多,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其中尤以于晴的真爱粉居多,七八个人齐齐举着一个硕大的“晴”字牌站在最前面,后面乌泱泱地跟着一群人都穿着印有于晴头像的t恤。
个个看到于晴都激动到飙泪啊。
做演员做到她这个地步,确实也值了。
不过对我来说,今天这种情况就不大好了。
因为这场戏恶毒女配恼羞成怒扇了女猪脚一巴掌,也就是说,我要当着于晴浩浩荡荡的真爱粉队伍,给她一巴掌。
我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正式拍之前,导演给我比划了一阵,如何才能既有声又不疼的打法,他比划了好一阵,又解释了一通,我都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说:“导演你先打我一个,我亲身感受一下,待会儿轮到我再打于晴的时候,就懂了。”
导演愣住了,一旁的于晴也愣住了。
不过导演只愣了两秒,就说了一句“好主意“,然后一巴掌朝我脸上招呼来,真心响,却是不疼。
他的落点不在脸颊上部,在脸颊下部,手掌微扣还有点回声。
恰恰好力道,我十分受教。
场外围观的不明真相的观众朋友们静音了两秒。
上场的时候,于晴在我耳边说:“你尽管打,都要听个响儿,拍摄效果好,疼不疼没关系。”
大姐,你太敬业了。
她虽是这么说,但是我打她的时候,还是很注意的,响儿是有的,我估计也不大疼。
导演一喊停,真爱粉们果然有的开始哭了,有的开始骂了。
“我知道那个女配就是和顾筱云唱‘爱无路’的那个。”
“是吗?歌不错,怎么演这么讨厌的角色。”
“是啊,是啊,男神还写歌给她,好讨厌……”
原来谢平之是你们的男神……
我的脸不自觉地就抽搐了两下。
意外的是,因为这一场戏于晴仿佛跟我亲近了些,平时领个盒饭什么的,都会叫上我。
我这才知道她领的盒饭和我领的盒饭都是不一样的。
我的是一荤一素一汤,她是两荤两素一汤。
可是她节食。
荤菜几乎不动。
我看她倒掉白花花的红烧肉倒了两天。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样不好吧,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她好笑地看着我,“那我们换吧。”
我假意地拒绝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她再不多话,动手就换了我俩的盒饭。
好姐妹。
我吃得正好,于晴就说:“可是你不用保持体形吗?”
我摇了摇头,“肯定是要的。我不吃晚饭,每天还要跑步,中午可以多吃一点,米易同意了的。”
于晴笑了一声。
我就只有这点儿吃饭的乐趣了。
随着拍摄的深入,我演绎起恶毒女配来也越来越顺溜,兴许是蔡寻芳本能爆发,随便一个表情都可以摆得很刻薄。
和米易对台词的时候,我都十分刻薄,他的气势登时短了,入戏太深。
这一天的这场戏,首先是于晴弹钢琴,然后我再出场去刁难她的老一套。
原本我以为会用到替身,就像很多小言剧拍摄一样,给个主角的脸和背影,再来个替身的手弹钢琴,可是,于晴是亲自上场弹奏的。
7第 7 章
于晴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琴声悠扬,整个片场霎时吹起了一阵清新文艺风。
导演在监视器后不住地点头,他身旁站着的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男人也露出了颇为赞许的表情。戴着黑框眼镜,气质颇为文雅,却是个以前没出现过的人。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要拍的场景并没有新的配角登场,莫非是导演的新助手?
琴声一停,男猪脚就上场与于晴对戏了。
男猪脚:我已经跟我父母说了你的事情,他们应该不会有意见的。
于晴:谈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男猪脚(无奈叹气):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将来也一直在一起,我希望我的家庭可以接受你。
于晴(笑):我并不想要你为难。
就是这个时候,我出场了。
(撕心裂肺)“你凭什么想要嫁进我们家,你不过是弄堂里长大的野孩子,凭什么嫁给我哥!”
于晴冲我冷笑一声,“是,我不过是弄堂里长大的,不比你高贵,一出生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我眼下也过得很好,我想要嫁给你哥,即使他一夜之间变成一个乞丐,我也愿意嫁给他。”
(嘲讽)“说得轻巧,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以后如何相处,有何共同语言,只希望你家里那些穷酸的亲戚不要找上门来!”
男猪脚(怒发冲冠):够了!
导演终于喊停了。
我又长舒了一口气。
一回头却看刚才站在导演旁边的年轻男人却站到了米易身边,低声说了什么,米易兴高采烈地摸了一张名片给他。
见那人一走,我连忙跑了过去,问:“刚才那人是谁啊?”
米易兴奋得不得了,“是林栋啊林栋,芳芳,你竟然不晓得林栋,他是个导演哦,觉得你刚才演得不错,要了联系方式哦。”
原来如此。
可是这个林栋的审美好奇怪,喜欢这种声嘶力竭的表演。
我立马百度了他一下,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林栋是个话剧导演,难怪他喜欢这种声嘶力竭的表演。
依照网页介绍来看,这个林栋可谓是个名副其实的“戏三代”,他爷爷和他奶奶都是老京剧名角,他爸爸和他妈妈一个是知名导演,一个是知名演员,他本人是中国话剧院的青年导演。
仿佛生来就是吃这行饭的。
他要走了联系方式自然是一件好事,再者,他是原剧里从没出现的人物,对我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我在剧组整整呆了三个月,这其间新闻里到处都有顾筱云的消息,谢平之又给她录了一支歌,叫做“晨曦”,十分地红,有一天我听见米易都在哼哼唧唧地唱。
原剧里,谢平之的确也给顾筱云写了这首“晨曦”,意寓她就是他的晨曦,可是是在大半部剧以后了,到这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