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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之说:“我很快回来。”不等我答话就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我放下汤勺,调整了椅子的角度,专注地看着窗下。
谢平之出现在车旁,背对着我的视线,他好像对两人说了什么,然后拉过顾筱云站在他身旁。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赵烨的表情并不真切,他伸手仿佛也去拉了一下顾筱云,而顾筱云转眼就站在了两人中间。
三人顿时成了鼎足之势。
如果我是一个敬业的旁观者,都要经不住为这三人的爱恨情仇拍手叫好。
可是,我不能算是一个敬业的旁观者。
我只知道,横亘在我和谢平之之间,名为顾筱云的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
42第 42 章
楼下的三个人僵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约莫两分钟以后;谢平之和顾筱云却离开了;绕过楼下的小花园,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a1ex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脚边;用它的小脑袋蹭着我的脚踝,我拍了拍膝盖,它就机灵地一跃跳到了我的腿上,匍匐了下来;它的肚皮贴着我,暖乎乎的。
我给自己泡了一壶果茶,抱着a1ex坐回了窗边,继续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楼下院子里的小灯都亮了起来;黄晕晕的微光闪烁。赵烨的车还停在楼下,车窗开着,他的手露在车外,那一点猩红的烟星子在暗里,有时亮,有时暗。
他和我一样在等待。不过,他有可能是在等一个开始,而我却在等一个结尾。
赵烨的车头灯亮了起来,把突然出现的人的影子拖得老长,我定睛一看,只看见谢平之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从那一秒起,我开始积极地做起了心理准备。
楼下的两人却不再说任何话,谢平之径直地绕过赵烨的车,上楼来了。
我不知道顾筱云去了哪里,或许是回家了,不过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我调整回了座椅的角度,从卧室里拿了大提琴和之前谢平之送给我的笑面佛,整齐地摆放在了茶几上。
我自己站在一旁,观赏了半秒,从第一次见到谢平之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发生的事情。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谁是男女主角,却但是怀抱了一点侥幸,直到今天。
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自作孽,不可活,是我遗忘了剧情,走到这一步是我错了,但眼下拨乱反正还是大有可为的。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饶是我心理准备了好一会儿,我的心还是跳漏了两拍,拉开门,谢平之神色疲倦地站在外面。
我微侧了个身让他进门,擦身而过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我的鼻子莫名其妙地酸了一下。我立马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
他进屋以后,看到我摆在茶几上的东西,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自然而然地坐回了沙发上,朝我微笑了一下,问:“今晚我们吃什么?”
论演技,我一直不是谢平之的对手,我打算开门见山,孰料刚一“我……”就被谢平之打断了我的话,他问我:“你知不知道赵烨是什么人?”神色突然之间变得十分肃穆,眼睛直看进我的眼里,之前脸上那一点微笑荡然无存。
有那么一秒,我以为赵烨是我二大爷的事情败露了,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是,于是我没有回话。
谢平之缓缓地说:“他有帮派背景,你知不知道,不管他现在洗的再白,也改变不了,他是黑社会的事实。”
我擦,难怪二大爷敢胁迫我,原来是本性难移啊。
谢平之抬头定定地看着我,“我当叶子是我妹妹,才下去劝她,和赵烨交往对她没好处。”
原来还是在说叶子的事情,我心里蓦地涌上了一种好笑的情绪,有一首民歌儿唱得好,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
心里那一头草泥马破栏而出,拴都拴不住。我笑了一声:“我明白的,我们难得见回面,你整个一心不在焉,看见赵烨就下楼去,不是出于嫉妒,而是由于顾筱云是你妹。”
谢平之伸手扶着额角,仿佛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还是笑了一下,“亮亮,别闹了。”
我特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怎么就“别闹了”呢,我朝前走了两步,停在了谢平之面前,我站着,他坐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给了我勇气,我尽量平静地说:“呃,那啥,我觉得我们还是散了吧。”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我脑海中闪现的却是,谢平之站在明亮舞台中央,手指上那一点如流星一般的银亮。我微晃了一下脑袋,下定决心,一定要拨乱反正。
谢平之听完我的话,抬头看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瞬也不瞬地看着我,嘴角一扬,忽然就笑了,“亮亮,别闹了。”
一听他又这么说,我心里一簇邪火烧了起来,“什么别闹了,谢平之,我是认真的,散了吧,没意思了。”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谢平之的面叫他的全名,谢平之收敛了笑意,人也站了起来,他比我高,我的视线与他下巴上新近冒出来的青须齐平。我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声音响在耳旁:“没意思了?”
我挺直脊背,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们不合适,你有更合适的,我不拦着你。”
谢平之突然伸手抬高了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的眼睛。在我的印象里,谢平之很少生气,最多就是对人冷冰冰的不大搭理。
不过眼下,他的唇紧紧地抿着,眼里翻滚着的是明明白白的怒意,使得他的整个表情很生动,生动得就像是我在导演监视器里看过的他的表演。
我眼也不眨地和他对视,这一次,在气势上,我不能败。他的眼里倒映着我的脸,仿佛是一种慷慨就义的模样。
对望了好一会儿,由于太久没有眨眼睛,我的眼前模模糊糊地起了一层水气。
他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松开了手,放柔了语调,“什么叫更合适的,我已经解释过了,顾筱云只是我童年的一个好友,我当她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亮亮,我喜欢你,从来就没有更合适的人。”
明明是很动听的话,我却听得想笑了,“那为什么我不是你最美好的记忆。”我本来没想提这茬,可是到底没有把持住,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谢平之怔忡了片刻,表情渐渐黯淡了下去,他皱起了眉头。这是他一贯思考的表情。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里那一簇邪火灼灼燃烧,“你以为你喜欢我,其实不是的,你不就是看我之前不搭理你,躲着你,心里不服气,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稀罕。”
谢平之听到这句话,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笑了起来,那笑容与我平常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笑意到达眼里,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低下了头,久久,他问我:“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心里说着不是,嘴里却硬声硬气地说:“是,一直都是。现在也没意思了,你给我的东西,你都拿走,我们以后还是不联络了,万一工作遇上的时候,就当同事好了。”
一口气说完,我赶紧转了个身,蹲□去抱了a1ex往门外走,一面走一面说:“我去遛狗了,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走了。”
谢平之再没有抬头看我一眼,自始至终都只看着茶几上摆着的那一把大提琴。
我脚步匆忙,出门的时候都忘记了绑鞋带,进电梯的时候,差点被绊倒,幸好及时抓住了扶手,稳住了身体。
a1ex已经被我脱手扔了出去,在电梯角落里站稳了。我攀着扶手站起身来,抬眼就看见电梯镜子里的脸,一双眼睛像兔子一样通红。
我低声骂了一句:“没出息。”
话音未落,我看见自己嘴角轻撇,眼泪夺眶而出,然后我开始放声大哭。
从我所在的楼层到底楼,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在这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里,我成功地止住了哭。
心里有个声音说,亮亮,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对。
我蹲□利落地绑好鞋带,抱着a1ex往外走,跟迎面进门的米易正巧遇上。
看见米易,我下意识地想转身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米易伸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臂,把我拖到了他面前,打量着我的脸,焦急地问:“芳芳,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说着,他朝四周一望,急急追问:“老黄老赵呢?跑哪里去了?”
眼见米易要把我往电梯里带,我赶紧伸手拉住了他,“我没事。谢平之在上面,我们先不要上去。”
米易更惊讶了,“平平在上面,为什么我们不能上去,是你家啊。”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你和他吵架了?”
“我们散了。他就快下来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米易顿时睁大了眼睛,大叫道:“为什么?”
我拉着他就往外走,“走吧,到别的地方再说。”这种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再和谢平之碰面。
米易被我拉着飞快地往外走。一出门,我就看见了停在大门口的银灰色保姆车,我拉着米易坐到了车里。
米易给司机报了个地址,车子往外开去。虽然知道可能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还是隔着车窗抬头望了一眼我的住处。灯还亮着,窗边似乎隐约立着一个人影,我心里猛地空空一落,很不是滋味,赶紧收回了目光。
转眼就看见米易盯着我,一副“你现在就说”的迫切模样。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米易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到我讲完,他就问了一句:“然后嘞?”
我说:“没有然后了。”
米易“啧”了我一声,一脸的怒我不争哀我不幸,对我的行为,大不赞同,“管她是什么叶子还是瓜子的,那都是过去,你造吗,过去是什么,那就是过眼云烟。”
43第 43 章
某位伟大的哲人曾经说过:过去决定未来;
又有某位伟大的哲人曾经说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的脑海中却莫名地浮上了一句歌词;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虽然此刻心里难过,可是从此时此刻开始;离开谢平之的我,成为了不再受原剧束缚的自由人,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什么叶子什么瓜子的都不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一想到这一点,朕心略慰。
米易见我半天没回话;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芳芳,你倒是说话啊,给个准信儿啊,下面怎么办啊?”
我靠在后座上;大叹一声,“能怎么办,就这样了呗。再见还是同事。”
米易倒抽了一口气,“你……你就为了个顾筱云就把平平甩了,不值得啊!你造吗,平平这种好男人,你踏遍整个宇宙都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对于米易的夸张修辞法我早已习惯,可是眼下他的胳膊肘儿明显拐得也太外面了,我决定对他晓之以理,“米易,你造整个宇宙有一种定律叫做守恒定律吗,得到就要失去,谢平之对我好,我知道,可是,现在好不代表以后会好,现在时间不长,得到不多,我失去也不多,如果以后,我得到的太多,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变了,对我不再好了,那么我失去得就太多了。或许多到我不能承受也说不定。”
米易听完我的话,古怪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平平一定会变?”
我心说,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看电视,嘴里却答道:“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米易紧皱得眉头舒展开来,他不再看我,转头去看车外的风景,道旁的灯光连成一线,把夜景切割成光怪6离的影子。
米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芳芳,你难道不觉得你有点自私吗,就因为不确定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