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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能够让工作狂谢平之夸一句“事业心强”不容易,更何况是“非常强”,我立马对穆娟肃然起敬了。
“你们以前合作过?”
谢平之想了一阵,“几次吧。”
“她人好相处吗?”
谢平之又笑了一声,“还行吧,不大熟。”
我“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书。”
“看什么书?”
“一本名人传记。”
这倒有点新鲜,我于是问:“谁的?”
“一个名人的。”
我:“……”
隔天,穆娟正式开拍了,她演的是我们下乡那个地方的一个村委会委员,为人刻板又守旧,俗称又红又专。
她鼻梁上架了一副老式眼镜,手里举着毛选,对我谆谆教诲:“这位小同志,你们去偷老农家的鸡的这种行为本身就十分不可取,偷完以后还不认账,就更不可取,毛主席说,要和工农阶级交朋友,学习农民阶级朴素的作风,不是让你们把城市里的不正之风带来的。”她说着,伸手推了推眼镜,又抬起桌上的瓷盅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这件事情你看怎么办,鸡已经被你们弄来吃了,检讨肯定是要在村委会公开的,并且这个赔偿问题我们要按照毛主席制订的规章办。”她再叹了一口气,“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你们原本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导演叫了一声“停”,我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穆娟,你太棒了,你哪里学的方言,说得话和那谁是一样一样的。”
穆娟伸手扶了扶她的眼镜,“对不起,我是湖蓝人。”
我继续笑个不停,原本以为她是女神,但说不准也是个女神经病。
这一场戏,无疑拉近了我和穆娟的距离,虽然不拍的时候,她对我还是有点若即若离。
中午日头高照,大家围了一圈吃饭,小年轻们吃得快,不一会儿就先撤了,桌上一时就只剩了,汤米、穆娟和我三个人。
我这正啃着鸡腿,汤米抬手就给我舀了一碗汤,推到我面前,我愣了一下,道了一声谢。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我啃鸡腿都啃得有点如坐针毡。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转了视线,我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又伸手去拿了另一只鸡腿。
他突然问:“你现在不节食了吗?”
我解释了一下:“我不大吃晚餐,中午可以多吃点儿。”
他“哦”一下,说:“你以前吃的那些减肥药也停了吧……”
此话一出,连穆娟都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想,你这是成心毁我吧,当下还是选择不动声色。
过了一会儿,一个青葱少年来叫走了汤米。
我终于静下心来啃鸡腿了,穆娟却突然开口说:“挺了解你的哈。”那上扬的语调,我听得真真的。
“都是老合作的熟人。”我只好敷衍这么一句。
穆娟又问:“你和林栋挺熟的?”
我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这里,于是“嗯”了一声。
“他对你很好?”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鸡腿,心叹,今天的鸡腿真是吃得不消停,“谈不上很好,凑合吧,你们在交往?”
穆娟笑了一声,倒也不隐瞒,“以前是。”
我说呢,难怪那天林栋在飞机上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于是“哦”了一声。
穆娟不再说话了,我实在坐不住了,只好走人了。
当天晚上,我本来想告诉谢平之这一大八卦,很可惜的是,他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打过去的时候,一直是关机状态。我估摸着是林树华开了夜戏,于是只好怀揣着这个大八卦独自睡去。
第二天,鸡鸣三声,我们又开拍了,戏过得格外得顺,下午四点,原本计划一天的戏已经拍完了,几个青葱少年聚在一起讨论是不是要加场的问题,我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一眼瞥见坐在坐在沙发另一端的穆娟在看报纸,我就微微伸长了脖子去看了一眼。
她看得正巧是娱乐版,标题特别大,写得是剧组险情,副标题微小,我费了好大功夫去看都不能看得特别清楚,穆娟转过头正巧看到我伸长脖子,微眯着眼睛的模样,“要不我念给你听?”
我微囧了两秒,就说:“那你念吧。”
穆娟一字一句地念道:“南城摄影基地横梁倒塌,谢平之重伤入院。”
28第 28 章
我的心忽然沉甸甸一落,人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小腿胫骨笔直地撞上了沙发前的矮茶几,桌腿“滋啦”一声滑开了一段距离,茶几上原本摆着的几个道具搪瓷杯,齐齐滚到了地上,叮叮当当接连几声脆响。
原本闹哄哄的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我身上。
我顾不上这些,也顾不上小腿传来的锐痛,劈手夺过穆娟手上的报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穆娟愣住了,像是没有回过神来。我飞快地读完信息,果真一字不差,谢平之被横梁砸了,重伤进医院了,但是确切伤到何种程度,媒体似乎也不大知道。
我心想,这南城摄影基地特么也太豆腐渣了吧。
米易唤了我一声:“芳芳。”
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我拉着米易急急出了房间,走到空地里,“你快给林树华剧组打个电话,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罢,我就把报纸塞到了他怀里,去摸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米易看完报纸,大叫了一声,开始着急地拨号,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最终还是小赵姑娘的电话打通了。
电话那端说得很快,米易“嗯嗯”两声,电话就断了。
“芳芳,你别着急啊,平平是进医院了,昨天下午的事儿。”
“哪家医院啊?”
米易报了个名字给我,是在离南城最近的大城市的一家医院。
“那我马上就过去,最快明天回来,最迟后天回来,你留在剧组这边,有情况随时告诉我啊。”
米易点了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是该去看看,我马上给你订机票,但是这边拍摄不能耽误太久,本来资金就有限,这场地多租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钱,耗不起。”
“我知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趁着米易去帮我收拾包的功夫,我就去化妆间把衣服换了回来,人刚从化妆间走出来,左手腕就被人捉住了,拖到了一旁。
抬头一看,又是汤米。
“麻烦你让让,我现在真有急事。”由于时间紧迫,我的语气格外地不耐烦。
汤米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你要去看谢平之?”
我本来想回一句,关你何事啊,但是到底忍住了,只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
可这次他死活不放手,我刚想用右手帮忙,他却忽然放开了我的手腕,两手如烙铁一般钳住了我的肩膀,脸就凑到了我面前,仿佛是要来吻我。
可是到底是我反映快啊,偏头一躲,右手抡圆了,一个巴掌瞬间打到了他脸上。
那一记耳光格外响亮,汤米显然愣住了,我也觉得略微有些不妥当,小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就一溜烟地跑了。
急匆匆地赶到了机场上了飞机,谢平之的电话还是关机,我在网上搜了一圈也没有具体的图片,看来剧组有在封锁消息,微博上谢平之的粉丝几乎都炸开了锅,那叫一个牵肠挂肚,纷纷开始猜测谢平之入院的具体医院,有那么些个资深粉猜得很准,目标就定在了谢平之入住的医院楼下,还召集了浩浩荡荡的一群真爱粉守在医院大楼前,我自愧不如。
飞机一落地,我就给小赵姑娘发了短信,她让我在医院后门外隔了两条小巷的一家电影院等她来接应我,这保密措施不得不说,做得不错啊。
一见到小赵,她就开始夸我:“寻芳姐,你真是有情有义啊,隔了这么远还专程跑来看平之哥。”
我“嗯”了一声,接过她递来的帽子和墨镜武装了起来。
小赵见我弄好了行头,带着我从医院后门走了进去,一路走,一路说了个大概情况,“那天情况是真的很凶险,正拍得好好的,忽然就听到‘霍’的一声,那大殿上头的一根横梁不知怎么的就断了,立马就掉下来了,那根横梁起码有我三个手臂那么粗,大殿又吊顶高,筱云姐当时就站在那横梁下面,砸到脑袋肯定是不得了的,当时所有人都愣了,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平之哥反映快,伸手就把筱云姐往旁边那么一推,才没有砸到她身上,转而砸到了平之哥肩膀上,还好不是特别严重,不过当时他的手就不能动了,林导特着急,火急火燎地就把他往医院送了。”
我来之前万万没有料到这竟然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一时间,心潮还是澎湃了那么两秒,不过转念一想,换做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应该都会推顾筱云一把,于是心潮又平静了下来。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林树华大导演正巧从里面出来,见到我,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干笑了两声,“没事儿,顺道来看看。”
他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才走了。
推开门一看,谢平之人好好地坐在床上,额头上贴了一小块纱布,左肩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白纱,手臂也吊着石膏,样子全然没有报纸写的重伤那么玄乎。
我终于放下心来。
一放下心来,我就特别想吼一嗓子,你特么右手健全就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么。
当然碍于病房里还有别人,我只好生生忍住了。
谢平之看到我就笑了,“我说怎么刚才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走了两步,顺势就坐到了他床左侧的一把椅子上,与坐在床右侧的顾筱云恰是面对面。她手里在削一个苹果,模样就跟任劳任怨的小媳妇一样,看到我坐下,也只是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复又低头削她手里的苹果,那苹果皮缠缠绵绵地垂着。
试想,我千山万水,翻山越岭,风风火火地坐飞机远道而来,就给我看这个,我眼下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只能低头,眼不见心不烦。
谢平之忽然伸出他健全的右手,捏了一下我的脸,他中指上银亮的光芒在我眼底瞬间一闪,我觉得我的心情仿佛又好了那么一点点。
小赵见状,连忙假咳了一声,“哎呀,剧组还有事儿,我就先回去了,筱云姐你不是要搭我的车吗?不如我们一起走。”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小赵姑娘点了一个赞。
话音刚落,顾筱云手里的苹果削到了尽头,那缠缠绵绵的苹果皮顺势落到了垃圾筒里,她神态自然地把苹果放到了床头的果盘里,低声说了一句:“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就跟着小赵走了。
待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再听不见,我终于吼了一句:“你特么右手健全就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么。”
谢平之表情无辜地看着我,“我手机落在酒店了,昨天晚上来以后,我一直昏睡着,今早清醒了,屋里全是人,下午有了空闲,小赵说,米易给她打电话了,我想你要过来,就没再给你打电话了。”
我“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雷锋啊,从小就是三好学生吧?”
谢平之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我真的是本能的反映推了她一下,事后想一想才觉得后怕,那横梁要是真砸到她头上,说不定就没命了。她还年轻。”
我心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如果刚才不那么讽刺他一句,我就难受,狭隘就狭隘吧。
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肩膀一会儿,问:“还疼吗?”
谢平之摇了摇头,“不算疼。”
“现在能动吗?”
“打了石膏不能动,但是骨头都接回去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