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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赌法,俄罗斯轮盘?还是掷骰子大小?”马涛问。
“理亏在马先生这边,赌法应该由小明来定。”林志雄并不偏袒任何一方。
“我身家近十亿,我可以拿五亿来赌这一局,可以吗?”马涛有点怕了。
“我这一条命的确很贱,加上我兄弟何大龙的一条命,还有安诗玉、陈小松一共四条命,赌你一条命!你也怕了?”邝小明不由冷冷地笑了。
“以我在大陆的地位、身价,凭什么要跟你玩命?”
“你可以不玩!”林志雄对马涛的无赖有些恼怒。
“如果我不玩呢?”马涛问。
林志雄一边的两个年轻人耸耸肩,另一端的两个老人很轻微地摇了摇头。
林志雄接着说:
“那么邝小明对你用任何手段报仇,谁也不能过问了!但是如果邝小明被你伤了一根毫毛,我可以凭三合会所有社团兄弟的命告诉你一句话: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立锥之地,不管你是逃到巴西还是西藏。马先生,如果道理讲不通,在这个世界上哪儿也走不通。”
这就是说,邝小明甚至可以不按所谓的“江湖规则”,把DV带交给公安局,马涛也不能怎么样。
两个老人不动声色,看来对林志雄的说法没有任何异议。
别墅内,客厅里的空气骤然紧张。
马涛和刘沧海对望了一眼,彼此在心里盘算着。
马涛也很清楚香港黑道的做派,一则他们不会乱来以免惹祸上身,另外,他认为自己实力不凡,远在大陆,手下兄弟众多。
“好啊!邝小明,你能用什么手段!你凭什么跟我斗!”马涛说。
“不凭什么?就凭这个!”
邝小明说完话手上多了一个东西,马涛一看,大惊失色。
邝小明手赫然竟是一盘DV带。
“马涛,你以为何大龙就那么笨?你以为你做的任何事都不可能有报应?”
“小明,我们再商量商量,我的财产有你一半好不好?”
“不好!”
“四六!我四你六!”
“不好!马涛,我提醒你,你的钱的确可以买很多东西,买权力买女人,还可以买一些人的灵魂,但是,钱!买不来公道!”邝小明掷地有声。
马涛一时语塞,他知道,邝小明手上的东西可以毁掉他辛苦创下的江山。而且他甚至还可以把它交给公安,因为,今天晚上所摆下这几碗茶已经说明白:如果马涛不接受赌局,邝小明可以用任何手段处理这件事,而马涛如果伤邝小明一根指头,香港帮会就可以插手。他沉思了很久,终于说:
“小明你想想,这东西如果你交给公安局,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杀的何大龙,当然,你交出去我算是倒霉了,如果你不交大家都有好处。你兄弟的事有很多背景你不清楚,我是身不由己啊?”
马涛现在的表情的确值得人同情。
“你现在有机会解释。”邝小明说。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1)
“今天刘市长也在,他也可以作证,这不是私人恩怨,是一场政治游戏,我会杀何大龙吗?我敢杀他吗?我与何大龙合作这么久,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胆子。”
“刘市长怎么不说话?”邝小明把脸转向了刘沧海。
“邝先生,你可以回滨海再去了解一下内情,这件事你涛哥真的很无奈,杀人的事他怎么能做主。”刘沧海说。
“马涛,我问你,那么究竟是谁下的手?”邝小明问。
“他叫孙一峰,以前他跟过我。”马涛考虑了一下,不得不说。
“安诗玉也是他干的?”
“是。小明,回去以后我把他交给你处置,你会明白的。”
“今天你们可以先走吧,不过马涛,出了这道门以后,你我再也不是兄弟!是仇人!”
马涛、刘沧海起身离去,把今晚输钱的事抛到九天云外。
别墅大厅里。邝小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小明,我看这人不好对付。”林志雄对邝小明说。
“我知道,雄叔。”邝小明说。
“他刚才所说的每句话,在法律上都还不能作为证据判定他是凶手。”雄叔拿出一个笔记本录音机。
“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邝小明说。
“这个马涛做事不讲规矩,你要小心,再说,大陆的公安可不可靠你也要想清楚,我让阿伟跟你一起回滨海。”
“谢了,雄叔,阿伟。”邝小明说。
滨海市郊。一幢农家小楼里。
一个黑衣人正在擦枪。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他似乎很爱他的枪。
仿佛枪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身体的某种器官。他正像那些睾丸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男孩一样,对枪满含热爱和深情,只不过儿童们的枪都是玩具枪,他的枪是真的,不仅是真的,而且嗜血如命。
黑衣人转过身来,正是吴相龙。
吴相龙不仅爱枪,他对自己的枪法也很有信心,当然,比起那些在奥运射击比赛中拿(文)金牌的选手来说,他的准星要(人)稍差一些,但是他的(书)枪更快,正是他的快枪(屋)让何大龙一命归天。他曾经用秒表测过自己拔枪、瞄准、到击中目标所花的时间,一直在0.5秒之内。
那么这一次,他的快枪将指向谁呢?
这时他拿起了电话。
“涛哥,我是阿龙。”他对着话筒低沉地说道。
对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昨晚,峰哥已经走了。”黑衣人说。
电话那头的马涛一阵哽咽,之后是长长的沉默,尽管是意料中的事,但马涛仍然有一丝悲戚。
“阿龙,你要多保重。大哥现在只有你了。”马涛的声音在颤抖。
吴相龙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2)
“我要杀了姓陈的,给峰哥和两个弟兄报仇!”吴相龙说。
“不行!没我命令绝对不行!”马涛在另一边说。
“涛哥,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放心,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阿龙,这几天你盯上李若瑶那婊子,等我回来再说。”马涛说。
吴相龙无奈地挂了电话。他突然回头,将乌黑的枪口对准他房间里还在不停摇摆的一个小铜球。
这个像秋千一样在他房间里摇来晃去的东西,当然不是用来代表陈三全的,而是他多年来用来练习枪法的,相当于体育比赛的射击选手打飞碟。
其实,他想杀陈三全不仅是为孙一峰报仇,因为兄弟们告诉他曾培豹怎样死的之后,他就已经知道,陈三全也是一名快枪手。
他很想会会他,他觉得很刺激,一想起陈三全,吴相龙就热血奔涌。
其实,马涛又何尝不想为孙一峰报仇。
但一方面马涛知道,孙一峰死得干净、死得其所——“哥,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必须走,那也一定会让大家都平安无事,我这条命不会那么便宜……”孙一峰的话言犹在耳,马涛不仅感伤也充满了感激。
另一方面,陈三全毕竟是董有志的亲生儿子,董有志还有顾虑,马涛还下不了决心。
此时,孙文强也很想为孙一峰报仇。
当孙文强得知亲如兄弟一般的孙一峰“牺牲”的消息后,他悲痛欲绝。
不过他没有枪,他只有笔。
但是他认为,笔有时候比枪更有效。
比如说上次嫖娼被陈三全抓住后,他就写了上万字共几十页的检讨万言书,让市上读过的一些领导同志都觉得写得很深刻,触及了灵魂,从党性和人性的辩证关系上,做了深入的思想剖析。个别同志看了以后甚至还复印了一份,以便将来犯同样错误的时候,可以如法炮制。
随后,在市委的常务会上,董有志说:
“文强同志虽然在女人这个小节问题上,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从大节上看,还是一个好同志,政策水平和业务能力都比较强,他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为大家敲响了警钟啊,从这个意义上看,对他个人来说是坏事,对我们大家来说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正所谓坏事变好事嘛,对我们今后工作来说,如何在坚持改革开放的同时,做到洁身自好,与时俱进,是一个新的课题,也是考验我们新时期干部的重大课题。对文强同志的处分,我的个人意见还是党内处分。”最后,孙文强被留党察看一年。当时,有个别同志认为这个处分实在太重了。
不过现在,当孙一峰死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笔完全没有用了。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3)
不仅没有用,甚至还是累赘。孙文强想起了去年自己为马涛做40大寿时,众位兄弟济济一堂,他和孙一峰诗画唱和。在那幅山水画上题下了一首诗,其中“一峰龙虎豹”即指孙一峰和其他的边虎、吴相龙和曾培豹。
如今“一峰龙虎豹”四个已死了三个,孙文强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仅兔死狐悲,孙文强也后怕起来,要是这幅画落在了公安局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孙主任吗?”电话那头郑大民说。
“什么事?”
“您托大奎让我办的事弄好了,请放心。”
放下电话后,孙文强知道,孙一峰的确“死得其所”,公安局在他那里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所以,他放心地拨了一个电话。
“爸,你托的事办好了。”
“听说郑大奎也死了?”
“对,不过郑大民没事。你放心!”
滨海市国际机场。
马涛步出机场出口处。
沈晓红孤零零地站在出口处尽头,这一次回来,再也没有鲜花,没有前呼后拥的随从。
虽然马涛知道,邝小明手上的DV带会让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是他必须回来,他不能置亿万家财于不顾。
宽大的宝马车后座上。夫妻两人都有些凄惶。
“老公,一峰的死你不要太难过了。”沈晓红问。
“是啊,小事一桩,邝小明才是心头之患。”
马涛把在香港见到邝小明的事说了一遍。
“杀何大龙真是你指使干的?”沈晓红还是有一点吃惊。
“晓红,别问那么多,咱夫妻俩都在一条船上。”
“不过邝小明也有软肋。”
“什么软肋?”
“李若瑶!”
“邝小明会在乎一个女人,别开玩笑了!”
“我也是女人,我看得出来邝小明很在乎她!”沈晓红肯定地说。
马涛想了想,两天来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欣慰的神色。
新世界夜总会办公室。
沈晓红、林三伟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以后,邝小明在夜总会的权益就委托我了。”林三伟说。
“林先生是邝小明的搭档,真是高明。”沈晓红说,“原来于梦吟小姐是被你们骗了。”
看见于梦吟倒霉,沈晓红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也许吧,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先走了。”林三伟起身要走。
“请慢,林先生回去告诉邝小明,我有事想当面跟他谈谈。”沈晓红说。
新湖小区邝小明家中。
林三伟开门,沈晓红一个人走进过厅。
林三伟正准备在她全身上下搜一遍。
“不用了,阿伟。”邝小明说。
“请林先生回避一卞。”沈晓红说。
他很在乎一个女人 (4)
林三伟走开。
“沈晓红,有事请讲吧。”邝小明说。
“小明,你大哥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杀何大龙的真的不是他。”
“还有谁,是董有志?”
“你不要问了,这件事涉及到滨海市各方面的利益,你大哥真是身不由己。”
“现在孙一峰死了,他的确可以推得一干二净。”邝小明说。
“马涛当时在香港,他并不知道孙一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