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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当然是条好汉子,咱还不清楚吗?以后里这地儿就咱哥俩说了算。”边虎也走了过来。
黑手 (3)
他掏出了一只烟,给陈小松递了过去,“麻脸”机警地拿出火柴,划着了火花,给小松点上,同时,一只眼向边虎递了个眼色。
陈小松刚吸进一口烟,“麻脸”突然面露凶光,双手卡住陈小松的脖子。
边虎一只手从背后拦腰抱住陈小松,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筷子,向陈小松的胸窝里狠狠地捅了进去。陈小松怎么敌得过两个彪形大汉,他拼命反抗,却喊不出声音。
边虎看着他越来越微弱的挣扎和心跳,靠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峰哥让我们送你!”
“不可能!决不可能!”陈小松双眼怒睁,几乎就要鼓出眼眶。他死也不相信马涛和孙一峰会杀他,心里的问号只能带到另一个世界里去。
香港油麻地。
邝小明随着老□□慢慢地走着。
一条小街上充斥着低档的妓院、性病诊房、算命摊子之类,邝小明走进了一个小茶楼里。
几个衣衫不整、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围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身边。
“当年,在旺角那一次,几十把刀压着我的脖子!”这个老头正在眉飞色舞、口沫飞溅地说着,“那时候旺角的楼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你们猜我怎么办?”
“跳下去!”一个小青年说。
“跳下去?!跳下去我阿强就死定了!你们不知道楼下,还有他妈的十几把西瓜刀等着我阿强,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带头的阿龙是澳门码头上的龙头老大,手下几百个弟兄,台湾的竹联帮都得让他三分。”
“快说啊,强叔。”一个小混混按捺不住。
“我‘蹭’地一声,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一个飞腿,踢倒前面的两个人,在半空中抄起一把刀抹下去,地下就断了十几根手指头。”
“请问,您——就是何华强何前辈吧?”老头正说得起劲,邝小明走了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是,请问你是?”老头一看邝小明派头不凡,不敢怠慢。
“我叫邝小明,何大龙你认识吧,他让我来找你。”邝小明说。
“认识,认识,他不是在坐牢吗?”看来老头的记性不好。
“强叔,我们找地方谈谈?”邝小明说。
“好好,”老头说,接着对那几个小混混说,“先回去吧,明天再讲了。”
两人正准备走,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走过来说:“老头子,你今天的茶钱还没付。”
邝小明帮忙付了茶钱,心中满是狐疑。
香港油麻地,一家咖啡厅里。
邝小明把何大龙遇害的事给何华强大约说了一遍。
“大龙哥死得很冤啊!”邝小明说。
“这仇一定要报!这马涛该千刀万剐,他妈的太嚣张了!”强叔义愤填膺。
老家伙会吹水 (1)
“强叔现在身手还好吧,跟我回大陆可以吗?”邝小明说。
老头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清楚,原来,这“强叔”完全不是什么黑道人物,每天不过是沉醉在自己的白日梦里,吹吹牛骗点茶钱。
他曾经跟在何大龙身边做小伙计,也就是跑跑腿,买包烟什么的,想给何大龙做马仔,但何大龙没答应,但当时何大龙很关照他,常常赏他一点小钱让他高高兴兴地去打打电子游戏,所以他十分感激何大龙,拍着胸口说什么认识很多黑社会老大可以帮忙之类的,其实何大龙也没有完全当真,只不过闲聊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对邝小明谈起过,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出了事,让邝小明白跑了一趟。
邝小明哭笑不得,给了他一点钱。离开了咖啡店。
他决定到澳门去一趟,他知道,何大龙在那边一定有可以帮忙的朋友。
滨海市公安局。
陈三全闷闷不乐地坐在办公室里,何建军和施梅走了进来。
“陈队,陈小松在狱里被杀了。”何建军急急忙忙地说。
陈三全正准备下午提审陈小松,看守所却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大吃一惊,说:“马上走!”
三个人马上驱车往看守所奔去。
到了看守所西区101号牢房,现场被保护得很好,号里的所有犬犯都扎扎实实地关在牢里,天井里陈小松的尸体上盖了一层被单。
陈三全掀开被单一看,见惯了死人的他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施梅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拼命忍住才没有尖叫出来。
陈小松只差没有被打成肉饼饼、肉酱酱,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早已面目全非。
尸体被抬走后,局里又抽调了多名干警过来,因为牢里的20多个“人犯”要一一分别审讯,着实很费周折。
被审的每一个“人犯”几乎都众口一辞地说:天井里发生了口角,先是边虎和“麻脸”唐四与陈小松打了起来,于是,大家也冲了出去打陈小松,不打白不打,正所谓“有仇报仇,无仇打欺头”,一不小心就把他打死了,至于谁是主要凶手,谁也说不清楚。
真是这样的吗?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死亡时间三个小时左右,陈小松身上最致命的伤是一根筷子直接捅入了心脏,造成内脏大出血而死亡。其身体当然还有无数创伤,甚至包括脸被手抓伤,头骨被墙体等硬物撞破等等。
发现凶案的武警战士说,当时正在吃饭时间,西区101号是上一年度的“文明号房“,平常监狱里的秩序都比较好,所以都没想到发生了有史以来从没出现过的惨剧。一位在天井铁丝网上巡逻的武警战士率先发现,十几个人正围着一个看起来已完全无法动弹的人痛打,实际上,陈小松那时就已经咽气了,武警战士马上喝斥,但这群人继续翻过来复过去地围打,不得不鸣枪示警,他们终于才停了下来……
老家伙会吹水 (2)
在进一步的审讯中,陈三全他们渐渐搞清楚了,这肯定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主要嫌疑人锁定为边虎和“麻脸”唐四。主要的线索就是那一根筷子。
为什么陈小松一入狱,“麻脸”唐四第二天上午就刚好进来?筷子是又谁的?
根据国内所有看守所的规定,所有硬物以及凡是可能致人死命的绳索都不允许带人监牢,每一个人犯刚进看守所时,都必须把这些物品交上去,甚至包括每一根鞋带,每一条皮带。
同样,人犯的家属送进来的所有食品,都必须经过严格、仔细的检查,每一块面包,每一袋饼干。
但一根筷子是怎么带进去的呢?
一根楠竹筷子。褐黄色,四寸左右。
陈三全审视着这致命的杀人利器。
这根筷子比正常的筷子约短一寸,质地坚硬,系产于长江以南的楠竹做成,这种筷子在北方较为少见,其中一头已被磨尖,如果用力得当,完全可以刺入人的心脏。
可见,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案。所谓的发生了口角打起来纯属假口供。
陈三全马上命令,把边虎和“麻脸”唐四等参与打人的案犯隔离看守。
他想重点审讯一下这个“麻脸”,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滨海市反贪局。
李若瑶坐在办公室刚放下电话。
她对昨天傍晚新湖小区发生的枪战依然心有余悸,她还在想着邝小明手里的那一把左轮手枪。
他为什么要带枪?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当时放了他一马,但她决定下不为例。
邝小明究竟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是马涛的走狗帮凶?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走发财路”的唯利是图小人?
邝小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由深深地为他感到惋惜。是不是真的像书里说的: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青春不回头。
她想起了他在大学时代的书生意气,想起了他当年的风华正茂。
那时他们在学校话剧社里一起排练《哈姆雷特》的一段戏,李若瑶扮演奥菲利娅,邝小明扮演哈姆雷特,他那害羞的表情,他那拘谨的神色……那是一个多么纯真的大男孩。他们那时并不同系,她在法律系、他在物理系。偶尔,他们才能和社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在草地上背诵台词;很偶然的,他们有时在操场上远远地惊鸿一瞥;更为难得的,他们在学校的大食堂偶然相遇时,两双惊慌失措的闪躲的眼睛,两张绯红的脸颊,两颗扑扑乱跳的心。
想到这里,李若瑶不由得莫名地伤感起来。往事已如过眼烟云,“我跟以前不一样了。”邝小明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
李若瑶已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他。
她正在沉思着,直到局长高仲则叫她过去一趟,她才回过神来。
老家伙会吹水 (3)
李若瑶已经把八棵树村的土地转让金问题向省纪委做了汇报。高则仲刚和省上的领导同志通完了电话,于是兴奋地叫李若瑶过去一下。
局长办公室。高仲则说:
“若瑶,我把郝大军的情况跟省纪委的同志汇报了一下,他们完全同意我们成立专案审查组,具体工作由你负责。调查的重点就确定在八棵树村的土地转让金问题上和香港的海华实业公司的财务状况。”
“是,局长!”李若瑶回答。“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英华实业公司的确存在着向刘敬东、赵青林行贿的问题,我估计他们承认并提供证据的可能性为零,另外,他们在来往的所有申报文件、合同以及账目上也会做得干干净净,但也许,另外一家港资公司也许可以证明他们的确存在某种鲜为人知的交易。”
“嗯,你的分析是对的。”高仲则点点头。
“我想明天去香港一趟,找一找那一家也在八棵树村开发地产项目的公司负责人,了解一下情况。”
“好,我同意。”高仲则说。
“另外,高局长,郝大军现在还在劳教所,公安局不同意撤消行政处罚,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在作梗。”李若瑶问。
“这个情况我也向纪委的同志反映了一下,他们说把马上把情况向省公安厅通个气。”
陈三全已经清楚了“麻脸”唐四是何方神圣。
“麻脸”唐四也是市中心一带有名的街头流氓,在陈小松被捕的当晚12时许,“麻脸”唐四潜入滨海晚报社职工宿舍。闯进张迪文家中收高利贷,在收钱未果的情况下,将受害人张迪文两条胳膊全部打断,太平桥派出所接到邻居报警后,凌晨1时许将其抓获,在派出所拘押到天亮后,第二天一早送到了滨海市看守所。
“真巧啊!天衣无缝,万无一失。”陈三全说。
“据张迪文所说,也与上述情况相符。”施梅刚从滨海晚报社回来。
“这张迪文是否真的欠了什么高利贷?”陈三全问。
“是,因为唐四出具了字条。”
施梅递过了字条,上写着:
2000年2月14日,张迪文借“自来水公司”人民币二万元整,利息以每天每万元500元计。
此据为凭
2000年2月14日
落款处有张迪文的签字画押,利息从2000年2月14日算起,也就是说,张迪文当时借的两万元,到20天后的今天已经变成了四万多元。
出水芙蓉 (1)
“是谁放的高利贷,胆子这么大,连记者的家也敢强行闯入武力强收。”
“张迪文说是在一家地下赌场里欠的,不过他不愿意把赌场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怕被打击报复。”施梅说。
现在连很多记者都不敢伸张正义了,陈三全感叹道,他接着把头转向何建军:
“这唐四犯事以后,看守所那么多号房不送,为什么偏偏要送到西区10l号。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