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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黛娜问:“你怎么这么有心情?”
王建辉想想,说:“帮唐志波办了件小事。”
“怎么了?”熊黛娜平静地问。
王建辉不相信昨天熊黛娜在场,却不知道唐志波的事,心想:她一定是装。既然你装,我也装。于是,王建辉就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临了,他说道:“这事儿太复杂了,能摆平也不容易。”
熊黛娜似乎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昨天袁步升怎么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呢。”
王建辉明白,这个话题就应该到此为止了,言多必失。
于是,他转了个话题,问:“你明天有没有事?”
熊黛娜一怔,说:“我一个家庭主妇,能有什么事?”
王建辉给她夹了一块鱼,说:“咱们好久没有去看几位老人了,明天正好是周末,咱们去省城看看他们吧。”
熊黛娜问:“你不加班?”
王建辉似乎有点失落地回答道:“现在有新局长了,我用不着那么拼命了。”
熊黛娜不知道王建辉为什么这个态度,就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王建辉轻笑了一下:“没事,吃东西吧。”
省委大院的夜晚静谧而悠闲,王建辉和父亲王汉荣坐在小院里喝着茶,气氛轻松。
王汉荣问:“我发现你今天晚上跟沈明贤态度有点不对,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吧?”
王建辉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没看他对我姐的态度吗?吃饭的时候,连看我姐一眼都不看。”
“老夫老妻了,没那么多讲究吧?”王汉荣似乎不以为然。
王建辉摇摇头:“爸,现在这个社会不像您跟我妈那时候了,多长时间不见面都没关系。现在诱惑多,您看看沈明贤一身的名牌,戴的那只表至少上百万,他为什么这么穿衣服?给我姐看吗?不是吧?要是上班他也不敢这么穿吧?您看看,礼貌性地跟我们吃个饭就说有事,把我姐丢到这里,啥意思?”
王汉荣切了一声,说:“你别疑神疑鬼的,人家沈明贤老实着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人家今晚要跟一个国外的大企业董事长见面,穿得像点样子很正常。我警告你啊,别跟你姐姐胡说八道。”
王建辉一耸肩:“好,我不说。要是您女儿吃了亏,可别怪我没提醒啊。”
王汉荣挥挥手:“好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对了,你吃饭前说可不可以给中纪委写封信反映一下唐本强的生活作风问题,我看可以。不过,我看可以加一条,他以权谋私的问题。”
“哦?有这事?”王建辉来了兴趣。
王汉荣道:“上次有徐启国在场,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叫秘书给岭南钢铁公司人给徐瑞林拉项目。听说最近徐瑞林把那个项目拿下来了,你说,这事可不可以做做文章?”
王建辉赶紧摆手,说:“这事办不得,我跟徐瑞林是铁哥们,怎么能拿他开刀?”
王汉荣看着王建辉:“妇人之仁,这事对徐瑞林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唐本强却是致命的。你要是利用好了,没准儿还真够唐本强喝一壶的。”
王建辉一个劲儿地摇头,说:“使不得,使不得。”他心里暗暗叫苦,父亲哪里知道自己跟徐瑞林有那么多事情。徐瑞林要是出了事,拔出萝卜带出泥,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王汉荣歪着头看着王建辉,说:“你这人搞不了政治,心不狠。”
王建辉摇着头说:“爸,麻烦您别再说了,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办的。行了,这件事您别管了,我叫人去处理。”
王汉荣没再坚持,不过这个建议真是叫王建辉出了一身冷汗。父亲这人太狠,这跟他做过多年的公安厅厅长有关系,可是,自己不能这样做。政治斗争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不能既伤敌人又伤自己,要注意成本。
“等一下你岳父和你老婆跳舞回来,你去他那边住吧。”王汉荣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王建辉问。
王汉荣把身体侧过来,低声地说:“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他对你说的有人告你这事并不大上心。我看,晚上你回去还是要跟他重点强调一下为好。”
王建辉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没必要吧?我毕竟是熊黛娜的老公,我要是被人家拉下马来,对他不是也有影响?”
王汉荣嘿嘿地笑着说:“即使是这样,你也还是要巧妙地跟他谈谈。另外,多留点钱给熊黛娜,她要是在这里住的时间长,钱要够用。”
王建辉点点头,说:“嗯,这个我有准备。”
叫熊黛娜在这边住一阵子好处太大了,自己可以每天去云落那里专心“造人”,她的肚子要是争气的话……嘿嘿,想到这里,王建辉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
王汉荣心里现在也美滋滋的,他有个秘密是王建辉不知道的。最近一段时间,重庆那边的扫黄打黑闹得很厉害,媒体也跟着吹,北京的天上人间也给查封了,看来这股风很快就要吹向全国了。今天早上,他打电话叫张忠煌那边把他们那份材料正式提交给市委市、政府,叫李铁牛也同样办理,估计现在这两份材料已经摆在朱振瑞和刘力刚的案头了。
为了以防万一,王汉荣同时叫张忠煌和李铁牛将这两份材料同时报送了省委、省政府,这下子,够那个俱乐部喝一壶的了。
王汉荣现在需要的只是等待,静静地等待。而这次他把王建辉叫过来,最重要的就是要他安静,暂时不要再去招惹唐家父子。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就要展开了,要王建辉千万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当然,现在有个问题是摆在自己和儿子的面前的,那就是,儿子对唐家父子已经开战了,而对方绝对不会不反击,自己要安排好迎战的策略和步骤。这次叫张忠煌和李铁牛把这两份材料跑出去就是个动作,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这回该唐本强和唐志波焦头烂额了,面对如此大好形势,王汉荣的心里怎么能不美滋滋的?看看儿子,儿子的心情似乎也不错,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哪里知道老爸为他准备了如此大的一场保卫战。
“建辉啊,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从政亦与治学一样,需要达到一定的境界,方能豁然贯通,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有所作为,方能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得心应手、驾轻就熟、游刃有余。诵读经典的过程,既是对前人为官真谛的感悟过程,又是对自己从政经历的不断总结,更是对从政境界逐步提升的过程。”
“爸,您这是对从政着迷,我只是觉得我做的事情和理想相差太远,所以,有点厌倦。”王建辉给王汉荣倒上茶。
王汉荣看看儿子,耐心地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从政为官的关键。在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不可能遇到的全是顺境,也不可能遇到的都是逆境;不管是身处顺境还是逆境中,保持心灵上的平和,始终把自己放在为人民服务的位置上,时刻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在胜利面前不骄傲,在荆棘面前不退缩。只有这样,才能使你的态度和立场更加坚定,不断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行。”
王建辉正想说什么,墙外有人打招呼:“老王,又给你儿子上政治课呢?”循声望去,原来是熊天林和熊黛娜跳舞回来了。
“来,老熊,坐下喝茶。”王汉荣热情地打着招呼,示意警卫去开门。
可是,熊天林却摆着手,说:“算了,我跳舞跳出一身臭汗,回家去冲凉了。”
王汉荣看了王建辉一眼,王建辉知道父亲的意思,就赶紧说:“爸,时间也不早了,我跟黛娜过去了。”
王汉荣嘿嘿地笑着,对熊天林道:“还是养女儿好啊,这养儿子啊,都是给别人养的。”
王汉荣知道这是父亲给自己撑台面,其实,自己跟岳父熊天林关系并不密切,主要是熊天林觉得自己比较粗鲁,没什么文化。于是,他走出小院儿,对熊天林说:“爸,咱回吧,你回去冲冲凉,等下我们出去吃夜宵。”
熊天林嗯了一声,说:“得吃点好的,中午跟你爸吃饭,都是没滋没味的东西,那是人吃的吗?”
谁知,这话被院子里的王汉荣听到了,他说:“建辉,你看看你岳父,说你爸不是人。”
王建辉明白父亲的意思,赶紧拉着熊天林往熊家方向走,边走边回答道:“爸,跟您开玩笑呢。”
走在省委家属大院的小路上,路灯幽暗,路上几乎没什么人,熊天林脚步轻盈地走在前面,显得很有韵味。
王建辉颇有感慨地对熊黛娜说:“看看你爸,精神状态好,思想开放,不像我们家老爷子。”
熊黛娜不动声色地说:“你说这话行,我要是说,你爸还不把我赶出家门?”
王建辉笑着说:“怎么会,就凭你给王家生那么大个孙子,你就确立了在王家的绝对地位。”
熊黛娜冷笑着说:“不然的话,估计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王建辉赶紧转移话题,问熊黛娜:“晚上遇到陈丽文了吗?效果怎么样?”
熊黛娜颇有些得意地说:“你想啊,我爸跳舞是野路子,我可是正规舞蹈演员,效果能差吗?明早她约我五点半就到小广场,然后一起吃早茶。”
王建辉冲着熊黛娜竖竖大拇指,说:“老婆出马,一个顶俩。”
熊黛娜问:“我们吃早茶,你要不要去?”
王建辉喜上心头,马上说:“老婆给我这个机会,我怎么不珍惜?”
熊黛娜指指前面说:“那今晚你就要把老爷子陪好。”
王建辉拍着胸脯:“你放心,省城的酒楼你随便选。”
熊黛娜的功劳是大大的,别说吃个夜宵,就是此时熊黛娜叫王建辉到天上把月亮摘下来,王建辉也得去找梯子。
这天,尹诗双正陪着唐本强在一号别墅下面的网球场上看秘书小王和警卫在打网球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市委书记朱振瑞的秘书蔡文昭的电话。蔡文昭告诉尹诗双,晚上他要来俱乐部。
尹诗双问:“需要怎样安排?”
蔡文昭回答道:“不用怎么安排,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跟你通报一下。”
尹诗双问他可不可以事先透露一点,蔡文昭却神神秘密地说:“事关体大,需要见面再说。”
什么重要的事呢?蔡文昭是个谨慎的人,他这个口气,事情一定不小。放下电话,她看了一眼唐本强,这老爷子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小王和警卫打球,看得很投入,不时像教练一样,指挥着技术有点弱的小王。尹诗双不由得有点好笑,这老爷子自己是完全不会打,但是,指挥起别人来却头头是道儿。这恐怕跟他长期担任领导干部有关系吧。领导干部不就是这样,他对某项工作可能完全不懂,可是,要是作起指示来,哪回不是像模像样的?
小王和警卫激战了一会儿,然后大汗淋漓地走过来,唐本强看着尹诗双,问:“你要不要跟他俩谁战斗一会儿?”
尹诗双因为常年在会所里受专业的技术培训,打他们两个那是很容易的事,于是回答道:“算了吧,他俩跟我交手还是需要长时间的锻炼的,要不我打电话叫教练过来,我跟他打两局?”
唐本强摇着头说:“你别太骄傲。”然后看着警卫,说,“你跟诗双打两局。”
警卫自然是水平不济,第一局很快就败下阵来,第二局,尹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