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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辉故意装着糊涂,问:“什么猫腻啊?你别瞎想啊,这话传到他老婆那儿就麻烦了。”
熊黛娜撇撇嘴道:“我才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儿呢。”
客人散尽,唐本强对唐志波和徐少芬说:“你俩今天住在这里吧。”
唐志波看看徐少芬,说:“也好,你打电话叫司机把行李拿上来。”
看着走到一边打电话的徐少芬,唐本强对唐志波说:“你来一下我房间,我有话问你。”
唐志波明白,老爷子一定要问今晚那几个人的事,该怎么回答呢?实话实说怕老爷子担心,不说实话吧,老爷子明察秋毫,自己又怎么能瞒过他?
在房间里坐下,唐本强严肃地看着唐志波,半天没说话。唐志波感觉此时就像自己小时候在学校犯了错,被老师叫了家长回到家里的情形一样。结果,还没等唐本强问他什么,他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包括自己对王建辉的怀疑。
谁知道,令他奇怪的是,唐本强似乎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于是,唐志波小心翼翼地问:“爸,您没事吧?”
唐本强表情淡然地喝口茶,问:“你确定以前没有得罪过王建辉吗?”
“爸,我肯定。您知道,这么多年我从商,他从政,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得罪他呢?”唐志波回答道。
唐本强皱着眉头道:“要是这样,你怀疑他就有点牵强,他下午在朱振瑞那里,不等于朱振瑞就直接下了指示给他。也许,这个案子,朱振瑞是在某个报告上签的字呢?”
“是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唐志波点点头。
唐本强非常平淡地说:“我觉得,这个案子既然朱振瑞过问了,肯定不会小,只是有个问题,他们是在办电信局还是在办你们,这个你要搞清楚。”
“爸,您提醒得对,这个回头我要跟袁步升沟通一下。”唐志波道。
唐本强思考一下,说:“这样,明早你以老同学的身份主动打个电话给王建辉,你今晚不是跟他说你的人被他的人带走调查了吗?你看看他怎么回答。最好是约他吃个饭,这样,有些东西你就能有个基本的判断了。”
“爸,您的意思是……”唐志波问。
唐本强轻轻笑了一下,说:“这个事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你想啊,你这样的企业政府能随便动吗?就是想动,他们也要考虑一下方方面面的反应。如果就是一般的调查,他们很快就会放人的。要是明天中午以后还没有个说法,你可以再去找一下刘力刚,作为市长,这事他不能不过问。”
“你的意思是把球踢给政府?”唐志波觉得自己真是太佩服父亲了,他真的是具有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其实,唐志波自己也并不是十分担心,这件事公安局能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公司做业务时,送了些小小的礼物他们能抓住点把柄外,吃吃喝喝不算什么吧?至于那些回扣,都是通过代理商走的。跟公司基本上没什么法律关系,他们能拿自己怎么样?
唐本强摇摇头,气定神闲地道:“这个不是把球踢给他们的问题,而是要让他们认清形势的问题。盛唐公司这杆民族工业的大旗就这么倒掉,这个政治责任他们负得起吗?”
“我明白了,但这话我自己说不好吧?是不是叫北京方面打个电话给朱振瑞?”唐志波太佩服父亲了,他几句话就把事情摆到另外一个高度了。
唐本强摇摇头,似乎很不在乎地说:“暂时还用不着,也许警方真的只是要求他们协助调查。现在就动用北京的关系,那不是不打自招,证明我们心虚?”
唐志波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叫你去找刘力刚而不是直接找朱振瑞?”唐本强站起来,把手背在身后,在房里踱起步来。
唐志波问:“为什么?”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又不敢肯定。
唐本强转过头来说:“市委书记的职责是什么?市长的职责又是什么?你现在去找刘力刚,是要摆明你的经营环境有了重大变化。而作为一级政府,给企业创造一个安定祥和的环境,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你直接去找朱振瑞,他要是从平安、和谐、稳定的角度谈这个问题,你怎么办?”
唐志波大概是明白了,他问:“如果刘立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完全可以从警察执法中执法不严、执法不公、执法不文明的现象去找朱振瑞投诉。是这个意思吧?爸,我明白了。”
“好了,你回去想想明天早上跟王建辉怎么打电话吧。”唐本强下了逐客令。
一大早,唐志波就接到了徐瑞林的电话,徐瑞林在电话里告诉唐志波,他昨天晚上见到了王建辉,并把王建辉的话跟唐志波说了一遍。唐志波一时真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这事真的跟王建辉没有关系?于是,他沉默一会儿,对徐瑞林说:“这样吧,正好我还要找建辉咨询一下事情。你看,要不你约一下,咱们中午找个地方坐一下?”
徐瑞林满口答应。唐志波放下电话,脑子开始迅速运转,王建辉跟徐瑞林说的话是真的是假的?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于是,他又打了个电话给袁步升,可是,袁步升却说,他询问了穆长江,穆长江说正在走程序。
唐志波问:“走程序是什么意思?”
袁步升说:“现在是协助调查,看看是否能立案。如果经过案前调查,符合立案条件的案件,他们会及时填写《刑事案件立案报告书》,报到我这里批准立案;对没有犯罪事实,或犯罪情节显著轻微不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不予立案,并在七日内将不立案的理由通知你们的人。”
“你什么意思?”唐志波问。
袁步升笑道:“你别急,这是正常的侦查程序,再说,现在只是协助调查连拘传都算不上,你急什么?”
唐志波冷笑一声,说:“你的业务部门瘫痪了,你不急吗?”
袁步升想了一会儿,说:“耐心一点,我尽量催一催他们。”
“你们这样办案简直是添乱!尤其是你,还说是我朋友,连我公司的人你都保护不了,简直是不称职!”唐志波半真半假地说。
袁步升自然听出这话的意思,说:“行了,你就别发牢骚了,我督促他们快点办。我告诉你,别给我扣大帽子啊,小心我发脾气。”
唐志波揶揄道:“当两天公安局局长就牛起来了。不说了,中午我要跟王建辉见个面,你来不来?”
袁步升说:“你跟他见面我就不参与了,你要知道,这种事很敏感。”
唐志波哼了一声,收了线。他知道,袁步升对这事肯定是比自己还急,但是,这件事的诡异就在于,一个小小的经侦局居然敢这么大胆。唐志波想了想,叫秘书写一个情况说明,他想,万一中午以后经侦局不放人,自己就拿着这份材料直接去找刘力刚市长。父亲昨晚的谈话提醒了唐志波,作为民族工业的旗帜,作为鹏城的纳税大户,盛唐公司的经营应该受到市里的重视,不能什么人、什么部门都来这里捣乱。
秘书自然知道唐志波的意思,回去准备了。唐志波知道,这份材料,秘书一定会写得很煽情,即使不能起什么大的作用,但一定要让刘力刚思想上有压力。
政府不能总对民营企业进行各种束缚,束缚越多,企业越没有安全感。而这种环境的营造,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政策,多变的政策往往就是不安全的因素。而政治往往是政策的晴雨表,从这个意义上说,做企业就不能不关心政治。不过,作为商人,或者说作为企业家,关心政治应该是为了清楚并准确地理解政策,然而把握企业的发展方向,而不应该是出于其他目的。
当今时代,谁善于收集信息,谁善于开发有价值的信息,谁就掌握了商战主动权。
过了很久,徐瑞林才打来电话,告诉唐志波,王建辉同意见面,但不想去俱乐部。王建辉安排了一个地方,是一个叫苏贤惠的人的酒店。唐志波回答道:“好吧,到时候我准时去。”
王建辉不去会所的心理唐志波明白,他是不好意思去,毕竟,他在那里丢了面子。唐志波估计,王建辉想起俱乐部,心里都会像吞了个苍蝇。
就在唐志波要出发去见王建辉的时候,尹诗双打来了电话,说:“哥,我得到了个准确的消息,把你的人带走调查是王建辉跟朱书记亲自作的汇报。”
“哦?你这个消息真的准确吗?”唐志波有点半信半疑。
尹诗双道:“哥,你相信我,我在朱书记身边有人。本来朱书记希望他们分别找人谈话,而且要讲究策略。可是,王建辉对朱书记说,这个可能涉及一个非常大的公司行贿案,如果分别谈话,很可能会走漏风声,把这个案子办成一锅夹生饭。”
“嗯,你肯定这是他说的?是原话?”唐志波皱着眉头问。
尹诗双回答道:“这么跟你说吧,哥,这个消息绝对准确。王建辉还带了一大堆资料给朱书记,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他已经就这件事找过朱书记两次了。”
唐志波明白了,这件事其实是蓄谋已久了,也就是说,自己早就被王建辉盯上了。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最近在哪里得罪了王建辉,他要搞这么一个大动作,一定要办自己一个公司行贿罪?
唐志波想了一阵子,说:“谢谢小妹,这事我知道了。”
听唐志波这样说,尹诗双很奇怪地问:“哥,我怎么觉得这事你有点不大上心?你可知道,一旦确定你们为公司行贿罪,那是很麻烦的。”
唐志波笑了,说:“小妹,你放心吧,我昨晚咨询了律师,即便是在最坏的情况下,公司被判单位行贿罪,根据相关法律,关联公司只会被处以罚金,而罚金的数量不会对本公司和关联公司的经营和财务状况造成实质的负面影响。”
“可是,我也问了一些朋友。如果确定,可能会对相关负责人判刑的。”尹诗双显得很担忧。
唐志波呵呵地笑起来,尹诗双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问:“你笑什么?”
唐志波收了笑声,有些感慨地对尹诗双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你这个关心我的妹妹很开心。将来哥要是去坐牢,你一定给我送饭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尹诗双的声音分明有点着急。
“好了,这事儿我知道重要了。这样,你有空过去好好陪陪爸爸,别让他着急,回头我打电话给你。”唐志波收了线,招呼秘书出了公司。
那个苏贤惠的酒店在离公安局不远的地方,属于那种吃喝玩一条龙的。这种模式的酒店现在在鹏城已经不多,但是,这里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持着这个模式很让人有种沧桑的感觉。
酒店似乎是新装修的,在酒店那种特有的混浊的气味里还掺杂着一股隐隐的装修的味道,这让唐志波感到很不舒服。唐志波走进房间,看见王建辉和徐瑞林正在窗边的沙发上低声说着什么,徐瑞林手里还拿着个计算器,似乎是在谈什么事情。
唐志波呵呵地笑着说:“你俩搞什么鬼?不是研究怎么分赃吧?”
王建辉笑着指指旁边:“坐,瑞林在给我算他们公司要搞的一个基金的收益。你要不要买点儿?”
徐瑞林哼了一声,说:“建辉,他连上市都不想,还会买什么基金?”
王建辉看了一眼唐志波的秘书,说:“你到隔壁去,徐总的秘书和我司机在,你们几个去吃吧。”
唐志波的秘书走后,王建辉看着徐瑞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