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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辉反问:“你多长时间没跟儿子通电话了?”
熊黛娜说:“他功课挺忙的,课外活动也多,我不想打扰他。”
王建辉问:“你想不想去国外看看他?”
熊黛娜坐在床头往脸上涂着化妆水,似乎心不在焉地说:“我才不去国外,语言不通,吃的又不习惯。”这句漫不经心的话叫王建辉心里很冷,看来,现在连儿子她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心里最关心的是什么?
王汉荣突然离去让尹诗双很是吃惊,她明白,王汉荣的离去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于这个前政法委书记、前公安厅厅长的性格,这几天她有所了解,这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他来俱乐部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也跟自己有正面的接触,自己回答得也应该让他说不出来什么。但是,他的不辞而别还是显得那么不寻常。
这两天王汉荣在俱乐部,尹诗双也叫人调查了一下王汉荣的底,发现他的根基在南方省也是十分深厚的。别的地方不说,国保、技侦、经侦、纪检、刑侦、户政、消防等重要部门的头头脑脑都是他的人。据了解情况的人说,虽然王汉荣退了休,可是,在公安厅二十多个处里面绝大多数地方说的话还是圣旨。只要是他叫秘书吴利怀打个电话,没人敢提反对意见。
不仅如此,因为王汉荣原来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在各地市也有不少关系,而在鹏城,他的根基也很深。远的不说,现任人大主任张忠煌就跟王汉荣关系匪浅。
说到张忠煌,尹诗双并不陌生,他跟林溪岙来过会所,只是尹诗双跟他没什么更深的交往。林溪岙?这次王汉荣来这里是他安排的,难道是张忠煌叫他安排的?
张忠煌?如果他安排王汉荣进来住,那么,也就是说,他也一定是对王建辉的事情有所了解。怪不得前些日子林溪岙来自己这里打听王建辉的事,原来根在这里啊。
王汉荣接受了自己的解释了吗?那天在表面上他是很诚恳,可是,这是不是放的一颗烟幕弹?自己是不是应该找林溪岙问问情况?可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林溪岙只是个商人,再说他跟王汉荣又不是很熟,王汉荣有什么想法肯定不会跟他透露。
知道王汉荣真实想法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秘书吴利怀,一个是张忠煌。作为领导的贴身秘书,想从吴利怀那里知道王汉荣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渠道就是张忠煌,可是,怎么才能从张忠煌那里知道王汉荣的事?
尹诗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市长刘力刚的儿子刘岳平,这个人交际广,也许会认识张忠煌周围的人。于是,她打电话给刘岳平,说自己想认识一下张忠煌周围的人。可是,刘岳平却说因为父亲跟张忠煌关系不怎么好,自己跟张忠煌周围的人也素不来往。尹诗双问他有没有什么别的渠道,刘岳平想了想说,有个路子不知道行不行。
尹诗双赶紧问是什么路子?
刘岳平说,市里几个主要领导的秘书之间关系都很好,而市委书记朱振瑞的秘书蔡文昭和自己关系很好,是不是可以叫他把张忠煌的秘书曾新敏约出来?
尹诗双赶紧说:“你约吧。”
刘岳平道:“不是我来约。要是我来约,这是还不一定能约得成。你要知道,这些秘书是有一个圈子的,我对他们来说,那是外人。”
尹诗双问:“你什么意思?”
刘岳平说:“这事得叫蔡文昭来约,但是,我又不能参与。我要是参与,曾新敏就会有想法,你想办的事就办不成了。”
刘岳平说得不假,秘书是有个圈子,而且这个圈子能量不小,在某种意义上讲,甚至可以翻云覆雨。可是,最尴尬的也是这些秘书,他们尽管和领导经常在一起,但是他们并不是领导。假若他们跨越雷池一步,把自己等同于领导,他就永远也成不了一个领导,因此秘书总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也不敢在高屋建瓴的领导面前有一点翘尾巴的意思。尽管秘书们在机关之外显得潇洒飘逸,一旦进了机关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慢慢地受到领导的赏识,慢慢成为领导。
现在,如果想知道张忠煌有什么想法,通过这个曾新敏的确是个好办法。于是,尹诗双问:“刘公子,可是我跟朱书记的秘书蔡文昭也不怎么熟,你不出面,有些话怎么说呢?”
刘岳平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给你创造个机会。最近有个国家级摄影展览会在市美术馆举行,到时候你来一下,我介绍你们认识。回头你把他约到俱乐部,吃什么都无所谓,但你要送他一只单反镜头。”
“哦?”尹诗双有些不解。
刘岳平接着说:“这个蔡文昭酷爱摄影,你送一个好的单反镜头给他,以后他就肯定会帮你。”
尹诗双有些犹豫,说:“第一次见面就送他这个,他肯要吗?”
刘岳平笑了,说:“这个到时候我可以参加一下,这样,他就不会尴尬了。”
刘岳平是个热心人,他能这样做,尹诗双真的很感激。
通过秘书了解领导是个好办法,只是能了解到什么程度,尹诗双有点不敢肯定,她怕这个曾新敏也是吴利怀式的人物,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但是,要是能借机跟朱振瑞的秘书接触上,也不是件坏事。这毕竟是一条路,能走多远算多远吧。
尹诗双先写了个报告给管理委员会,说明了目前俱乐部面对的困难和危机,也跟几个主要的股东会员通了电话,取得了他们的理解。自己作为总经理,不能对俱乐部面对的危机进行化解就对不起会员,也就不配做这个总经理。现在,她要好好地分析一下俱乐部面对的危机,进行一下风险评估。
上次那个王建辉来砸俱乐部仅仅是喝多了吗?从表面上看是的,但是,这里面又有很多疑问,难道他不知道这个俱乐部是怎么回事吗?他肯定是知道的,可是,那天他为什么搞了那么大的阵仗?仅仅是为了耍威风?
尹诗双在跟几个股东会员沟通的时候,大家也都表示不解,总觉得这事出得太蹊跷。王建辉这个人虽然人有点江湖气,但是,还不至于如此混账。难道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可是,这么多天他有没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看起来还真像一个孤立的行动。
管理委员会不想把事情扩大,因为在中国的法律下,俱乐部的很多事情还是处于见不得光的状态的。虽然前两任领导都在默许它的存在,但是,一旦是把事情弄大了,领导们也不会说这事自己事先知道的。当然,上层的一些关系因为利益的问题不会袖手旁观,但是,很多事情也只能是在台面下动作,而不能拿到台面上来。
如果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尹诗双本人和俱乐部的管理委员会是不会有太大的意见的。俱乐部一直希望低调,能够息事宁人自然是最佳的选择。可是,对方现在似乎是心有不甘。这次王汉荣的突然离去,这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叫尹诗双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她发现,能够成为王汉荣朋友的人,确乎很难也很少。看起来王汉荣谦虚、随和,可往往就是这种外观谦逊的领导,却城府很深,绝非一般人能走近甚至亲近。尤其是这两天,他在跟唐本强和徐启国接触的过程中,看起来很讲原则,很有革命传统,这跟唐本强和徐启国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但尹诗双却还是对王汉荣有些拿捏不准,但是,她隐隐地感觉到王汉荣对自己并不友好,甚至还有些敌意。虽然这两天王汉荣对自己表面上很和气,没有他儿子王建辉的那种颐指气使或张狂霸道,但是这种种表现,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有修养、懂人情世故的人。或许这是因为王汉荣在省里高层多年工作的种种经验教训,不允许他因为某些枝枝节节而因小失大,所以谨慎、低调,但也有可能是在自己和他之间本身有一堵看不见的玻璃墙。
海风轻拂,椰树摇曳,望着一棵稍微弯曲、倾向大海的椰树,唐志波想起了若干年前自己在鹏城创业时办公室里的一张风景画。画面跟眼前的景色差不多,若干年后,他去亚龙湾旅游,才发现那画中景色的出处。
唐志波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他刚刚在欧洲打败了通信业最老牌的公司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拿下了欧洲最大通信公司——艾丰公司的一张大单。这张单意味着盛唐公司已经跻身全球顶级通信设备制造商的行列。未来的若干年,如果自己不出现大的经营上的偏差,公司将稳健地成长,并逐步占领全球各个市场。
现在,他在等着父亲从海上回来,父亲说要好好地跟他谈谈。唐志波以前离开岭南来鹏城创业,父亲是完全反对的。父亲认为,如果唐志波在岭南开始创业,会有无数资源可以利用。但是,唐志波当时除了考虑到政治资源以外,更多考虑的是经营环境和政策环境。而且,他当时看明白了一点,父亲的影响力在南方几个省哪里都不弱,那自己不一定要在岭南发展。在岭南看起来各种资源都可以掌握,可是,在父亲的权力范围内,做某些事情毕竟还要畏首畏尾。相反,到了鹏城,政治资源一点也不弱,但是,自己做任何事就不用考虑对父亲影响的问题了。
这次,唐志波在欧洲拿下艾丰公司的大单,打败的就是世界行业老大点康公司。尽管这个公司指控盛唐公司的产品过于跟点康公司的相似,但是,艾丰公司还是选择了盛唐的设备。这一点,点康公司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从欧洲回中国香港的私人飞机上,唐志波对自己的助手说:“盛唐公司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宽大的厂房,而是拥有一系列完全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没有足够的专利,没有核心的知识产权和技术,是根本无法参与竞争的。没有创新,要在高科技行业中生存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个领域,没有喘息的机会,哪怕只落后一点点,也意味着逐渐死亡。”
大海像一块巨大的锦缎在他的面前铺展开去,但是唐志波心里明白,在看似美丽的海面之下,充满着暗涌、暗礁以及生死之争,这就跟自己目前的处境一样。作为盛唐公司的创始人,他永远也不敢懈怠,永远要提醒自己离破产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海天交界处还是没有自己那艘船的影子,这次父亲可能是叫船长开出去很远。父亲的性格很开朗,虽然在政界一辈子,却还是保持着某种年轻人的纯真,这是很难得的。
唐志波知道,父亲的资源是自己这辈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这对盛唐公司的过去和未来都是一个巨大的支撑。他希望父亲能永远健康,只要父亲在,自己的盛唐公司就会有政治上的保障。
但是,唐志波现在却对父亲的感情生活有所担心。母亲去世好几年了,父亲虽然也处了两个女朋友,可是一直没有结果,这让唐志波一直不安。
唐志波一位做医生的朋友对他说,老年人丧偶比年轻人丧偶受到的打击会更大。少年夫妻老来伴,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雨人生,本该相携共度幸福的晚年,却痛失相依为命的伴侣,这对老年人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虽然人人都明白老夫老妻总有一个要先走的道理,但当老伴真的撒手而去时,这样的痛苦是不可名状的。所以,对待丧偶的老人应该进行关怀,让老人早点建立新的生活模式,而让他有新的感情生活是最好的办法。
这不,唐志波的朋友袁步升原来在区里工作的时候有个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