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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戏看了,老董第一个爬上车,抓到一箱就往外传,速度是那么敏捷,丝毫不亚于年青人,这可是他当年留下的底子。老董边卸还边喊着:“快,快。”可能是受了老董的影响,这几个人突然间有了一股劲,但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不一会儿就泄气了。老董依旧那么猛,看到他们几个软趴趴的,摇摇头说:“现在的年青人真是没用,要是这样以后天天给我卸货,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一人卸一车货了。”老董在车上成了这些人的头,又是卸货又是指挥,阿姨看到了,叫老董赶紧下来,六十来岁的人干这活,扭了腰可不得了。老董表现够了当然下来,年纪大了那股劲也只能支持一会儿,再下去就露相了。
老董虽然下去了,但他还是总指挥,还教他们卸货要怎么卸,装车要怎么装,还有两个女的在推车,老董也帮忙推着跑,还不停地叫快。有老董在这瞎指挥,他们想不累都不行。贾专抱着货,走路都会摔倒,钱赢就更糟,整箱虾都压在身上。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去,马尚道背着货,连腰都直不起来,贾干在车上是连滚带爬把货给推出来,钱道的脸则是由黄变红,再由红变黑,成了非洲野人,何成呢,全身都在发抖,像是中风了一样。可即使是这样,老董还是叫他们快点卸,他们是跑不了的,好好亨受吧。看你们以后还敢这样刁,做人还是实在点的好。看到他们那样,我们躲在一旁笑得真是开心。
又到了深夜零点,这些货终于被他们给磨完了。我们几个也玩够了,去看看他们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吧。我们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出“唉哟,唉哟”的呻吟声。他们的呻吟是那么凄凉,那么无力,真是可怜。这是他们自食其果,没本事说什么大话呢。我们也假装疲惫的样态走进去。瞧瞧他们,东倒西歪的,只有嘴上能动一动,其他零件都无法动弹了,够可怜的,看来这些人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我们可是要睡在那软软的床上不奉陪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看到他们几个果然在休息室里呼呼大睡。“上班了,上班了。”赖冒大声地喊着。这几个人可能是听到了,有的开始蠕动身体。这些人一个靠着一个,一动则全动。“别动,别动,我的腰。”钱道叫着。“你也别动,我的脖子,再动就断了。”钱赢也叫着。其他几个人也都被碰醒。这些人睡着了还没事,一醒来他们就哭爹喊娘地叫疼。谁知老董这时又下来,说等下还有一车货要自己卸,这些人听了立刻晕死过去。
第十八章 完全露骨的资本家(1)
那次卸虾,钱赢几个几天都爬不起来,这样的教训一定让他们记好一阵子。话说回来,资本家为了32元钱叫我们卸货,除了吝啬外,公司亏本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如今,钱氏兄弟回来也没有改变亏本的局面,公司已病入膏肓了,马上就要崩盘。现在只要有顾客来到公司,都奉他为上帝一样,不管是凌晨还是深夜,只要顾客有需要,我们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满足顾客。
冬天的早上寒冷刺骨,大家都在呼呼大睡。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我们。睡眼惺忪的我,很烦燥地叫了一声:“谁啊,一大早的。”当门打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惺忪的睡眼睁得比灯泡还大,是阿姨,怎么会是她?阿姨冷冷地说了一句:“都给我起来,顾客都等了老半天了,你们还睡。”说话的语气比冰天雪地还要冷啊。什么顾客啊,是不是在做梦,这才几点啊。我看了手表,哇靠,这才六点半啊,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哪个该死的睡不着,这么早到这来买货。
我们快速地穿戴完毕跑下去,没想到其他人也赶下来,瞧瞧他们,都张着嘴,眼睛肿肿的,头发乱乱的,一定也是被阿姨给叫起来。现在就剩几个股东仔还没来了。“来了,来了。”贾专叫着。远处走来几个人,都低着头,好像是闭着眼走路。阿姨走到他们面前说:“这个时候还睡,再睡顾客就飞没了。你们要是起不来,我天天打电话叫你们起来,你们要都这么懒,什么生意能做的来。你们看看,连顾客都这么早,你们有什么理由睡到这么迟。”阿姨指着在一旁咬着馒头,满脸胡须,头发蓬松的老伯。我们一下子把目光全部聚集在这个老依伯的身上。就是这家伙让我们这么早起来的,我们那红色的眼睛向他发出冰冷的怒光,可那老伯丝毫没有感觉到,真是高手啊。阿姨笑嘻嘻地对他说:“你想买什么跟这几个说,如果你肚子饿,我上面还有稀饭。”那个老伯依然啃着馒头还不住地点点头,好像有点老年痴呆。阿姨也笑着对他点点头,又转向钱赢他们,严肃地说:“这个顾客就是上帝了,你们要把他留住,再跑就跟你们不客气。”说完阿姨又对那个顾客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阿姨走了,我们一群人围着那个老伯,可那老家伙依然镇定自若,看来是绝世高手啊,不能轻敌。我们又在他的四周转圈圈,眼睛里发出阴冷的光像利剑般投向他,群剑飞舞天下无敌。突然,他说了一句:“要吃点馒头吗?”这一句话让我们晕倒了一大片,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给打败了。钱赢生气地对他说:“谁要吃你的馒头,你要买哪种货,要多少?”鼓声响起,激动人心,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回答,老伯嘴里含着半块馒头,双眼凝视着我们,说:“厕所在哪?”这句话又让我们晕倒。钱道气冲冲地说:“那边,直向前左拐。”看到老伯一摇一摆地走过去,大伙差点就要气得吐血。“这是什么顾客,简直就是一个二百五吗。”贾干骂道。钱道打了个哈欠,说:“如果是大顾客还可以原谅,要是只买一点点货,又害得我们这么早起来,非把他给煮了不可。”
“出来了,出来了。”贾专喊着。钱赢上前,笑着问:“这位老板,你究竟要哪种货?”这个老伯还低着头系他的裤腰带,哪有心思听钱赢说话。钱赢压住怒火,又笑嘻嘻地问:“你要哪种货?”
老伯系好裤腰带,傻傻地敷衍一句:“出吧,出吧,让我看一下。”
钱赢终于受不了,大声说道:“我问你要什么货,不说你要我出什么。”
老伯似乎明白了,笑着说:“就那个马刀鱼,十件。”这个老头差点没把我们气上西天,就这不值钱的货,而且还只有十件,那么早过来赶死啊。
钱赢听了,气得都挤不出话来,说:“十……十件,就……就这么点,一大早过来就这……这么点。”几个工人听了只有十片货也都泄气,一大早的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因为这个老伯我们天还未亮就起来,这老头却还津津有味地啃着馒头,真想用一筐的馒头塞进他嘴里,噎死他。
“就十片马刀鱼,其它没了?”钱赢冷冷地问。
老伯边啃馒头边点头,说:“没了。”
“完了就进来算钱,一大早就装这么点货,你赶着投胎啊。”钱赢大声吼道。
谁知这老伯却笑着说:“睡不着就早点来,没想到那个老太婆把你们全叫醒。”
钱道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老家伙,自己睡不着可以四处遛遛,我这里八点上班,以后买这么点货等我们上班再来,不然我放狗咬你。”钱道的话引起了共鸣,我们是深有同感。老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们的话,只是点点头,看他那傻傻的样子真是拿他没办法。
一大早起来就为了装这十片的鱼,一个个都是怨声载道,咒骂那个老伯。瞧瞧时间,现在还不到七点,天还黑着呢。大伙都张着嘴,眼皮还是重重的,找了一个位置就躺下睡。一切又是那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早上,除了那老伯买的十片鱼,一个顾客也没有。
下午,王颖拿了一张通知下来,我们围上去看。通知写到:“为了方便某些顾客的需要,也为了消除大家工作上的惰性,本公司决定,从明天开始早上六点半上班。特此通知。”早上的事又牵出尾巴来,寒冬腊月让我们六点半上班,这不折腾人吗,这时怎么又让我想起了周扒皮。这个通知一出,大家议论纷纷,但通知已经下来,只能照办。这个老伯也真是的,公司一整天就装他那十片货,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那么早过来,整个公司的人都被他给害惨了,他要是再来的话,我们就要用馒头来砸死他。这都是老伯惹的货,大家无不对他咬牙切齿大声咒骂,但心里都在骂阿姨的这个愚蠢决定。管他那么多,事已至此我们也无力改变,还是早点睡吧,明早还要摸黑起来呢。
“鬼来啦,鬼来啦。”这个彩铃把睡梦中的赖冒给勾起。“喂,谁啊,三更半夜的。”赖冒趴着接电话,“是,我们马上就下来。”赖冒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不知是接到谁的电话。“快起来,快起来,下面要出仓。”赖冒叫着。我闭着眼,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回答:“出仓,这么晚还出仓,哪个人头脑不清楚是吧。”友子醒来大声骂道:“这狗日的神经病,这么晚了还出仓,都凌晨一点了。”
我们三个到了站台,其他人也都到了。这几个股东仔精神抖擞又说又笑,他们夜里是龙啊,当然精神了。再看看其他人,两个女的相互依靠着小盹呢,贾氏兄弟打着哈欠,呆若木瓜,还有几个工人穿着单薄的衣服直哆嗦,为了赚这么点钱是拼了老命。赖冒上前问:“钱赢,谁装货,这么晚了,不会等明天再装。”钱赢白了赖冒一眼,说:“你能做的了主吗?钱亨叫装,你敢说不装吗。”赖冒知趣地走开。“快点,人来齐了没,快进库。”钱道叫着。工人穿上破破的棉衣就进库了,我们也做好了准备。
这时,远处有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向我们走来,从他那醉态就知道他喝了不少酒。钱赢笑着对他说:“朱总,晚上哪潇洒去了,身上还这么香。”这个顾客笑着说:“哈哈,当然有好去处,等货装完带你一块去玩玩。”一听有的玩,钱赢他们是眼前一亮,忙叫他过来喝茶。几个人聊的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还说得那么津津有味。他们坐在屋子里喝茶,我们却在寂寞寒冷的夜里吹冷风,还要对那些冻鱼挑来拣去的。不一会儿,我们的手脚就全冻僵了,手指冻得特别疼。
“快一点,快一点,后面还有一车呢,装完才能下班。”这是钱亨的声音,他也来了,还有他的弟弟钱通。
“哟,钱总,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醉顾客听到钱亨的声音从贸易部走出来。
钱亨笑着说:“刚好有几个朋友叫我去喝酒,就来晚了。今晚准备装多少,就算是天亮也给你装。”这资本家比他老母还狠,要折磨我们到天亮。
醉顾客竖起大拇指说:“还是钱总够朋友,其实这货等明天装也来的及,现在反正没事,先装一点玩玩。”啊,这狗日的,这货明天装来的及,非要深夜把我们从睡梦中叫起来,还玩玩,你不想睡别人也不要睡,真是混蛋。还有这几个“周扒皮”是故意让这个白痴来戏耍我们的吧。为把员工当草芥的老板做事,那真是做员工的悲哀。
钱道笑笑对醉顾客说:“既然不急又这么晚叫我们过来,我们睡眠不足,你可要负责。”
醉顾客拍拍胸脯说:“好,叫他们停了,我请你们去喝酒,当做补偿。”
有人请客,这几个家伙十分高兴,立刻叫我们停,收拾完后就下班。这些人把我们当成猴一样耍,三更半夜把我们叫起来出仓,现在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