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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钱赢的话,我们都有点担心,贾干又问:“你们都变成打工仔,那我们做什么?”这也是我们最关心的事。
“我管你们去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年会怎样,只知道现在要把你们的钱全赢完才是。”钱赢说出我们最担心的事,一个个都傻了,拿着牌呆呆站在那里。
“快开啊,傻愣着干嘛。”钱赢叫着,“又是九点,杀。”钱赢赢了钱在大笑。
“这狗日的又是九点,啊呸,想那么多干嘛,大伙都给我上,我们的饭碗既然飘忽不定,何不趁此机会多赢点,当过年的红包。兄弟们上啊,打倒这些股东仔,为了钱,上啊。”大伙的热情都被贾干给点燃了。的确如此,既然我们连饭碗都没有了那还在乎什么,何不在这一段时间赚点“外快”,为明年做好准备。“啊,九点,轮到我了吧。”贾干跳了起来,随着贾干的一喊,其他人也纷纷扔下大牌,钱赢却只有可怜的一点,这就是连锁反映。大家的心声上天可能是听到了,打工仔需要钱养家糊口吗。就在这一刻,股东和打工仔的思想都发生了变化。
要分家了,这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钱亨回来给公司带来了这样不幸的变化,真是令人遗憾。要分家这本来是个秘密,但钱赢在无经意间透露了这个秘密,这个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也让大家有了异心,都在寻找下一个落脚点,现在在这里只是混日子而已,做事谁也不愿意去,除非领导下来。几个股东仔也都在观望,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分家的事就在钱亨刚才请几个股东仔吃饭的时候定下来,果然是最后的晚餐。说是从十二月一日起,所有卸的货都是钱亨的。以前的旧货卖掉,大家按比例分了。这样新旧两种货就混在一起,新的是属于钱亨的,旧的是大家共有的。这样两派的斗争也就开始了,一方是钱亨阿姨,一方是股东仔,虽然从表面上都看不出来,可暗地里都在叫劲。
这新旧两批货放在一起就容易产生矛盾,在库里,经常会有一些散鱼掉出来,这散鱼满地都是,也分不清是新的还是旧的。库里的散鱼本来都是由库长去清理,现在不一样了,那鱼掉下来还指不定是谁的,谁捡到的就是谁的,都是钱啊。看在钱的份上,钱赢,钱道是经常进库,见到鱼就往旧货上面扔,还特意吩咐贾干和尖头,他们当然是得到点好处了。尖头和贾干被收买了,赖冒这边可不好弄,钱赢他们就亲自上阵,见到地上有鱼就往旧货上扔。赖冒都看在眼里,上报给阿姨。阿姨听了这事大为恼火,但没证据又不能当面说他们,阿姨这人也相当阴险,说自有办法。真不知道阿姨会出什么绝招。
一天中午,阿姨要亲自到库里视察视察。等视察完毕,阿姨开口了:“尖头,里面的库位安排不当,新旧两种货靠得那么近怎么行,这样很容易混淆,要赶紧调个位置。新货全部放到三楼冷库,与旧货隔开。你们反正都是闲着,通通给我上去。”啊,阿姨说的办法就是这,呸!新货怎么说也有上百吨,要我们搬上搬下,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股东之间的争斗,苦的只是我们这些打工仔,就像以前诸候争霸,苦的只是老百姓一样。
这个赖冒也真是没事找事,现在自己也后悔,幸好我们机灵,花钱顾工人才死里逃生。股东那边会搞手脚,阿姨这边也加强了警惕,钱亨也时时到站台来监督他们的一举一动。没有证据可不能对他们指三说四的,钱亨长年在外,这个公司基本上都是交给这几个股东仔去打点,在他们手上抓着顾客,你要是把他们惹急了,全都跑了,一时间要想联系顾客还是有难度。
第十六章 分裂边缘 各怀鬼胎(2)
在股东仔里面要数何成和钱赢的份量比较重,王强吗,只有暗股,说话还要看他俩的脸色,钱道只负责码头事宜基本不插手生意上的事。钱赢这人懂得赌,懂得压榨员工和坑蒙顾客之外,对生意场上的交流基本上就是一个白痴,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没有长远的眼光。何成这人不一般,平时行事低调,老谋深算,让我们感觉他很陌生,很神秘。不过有很多顾客都来找他,很少有见过找钱赢的,由此可见,这个人是块做生意的料。有这个人在,钱赢是如坐针毡,得时时盯着何成,生怕权力被他给拿走。钱赢和钱道属于内亲,何成属于外亲,三个人的争斗就此开始了。
目前的冻鱼市场已经暗淡无光,何成建议贱价出售,反正都是亏,早点卖出去也许还不会亏那么多,也早点分家。钱赢马上反对,说于其亏还不如等待时机,也许市场会突然变得活跃。
何成见钱赢一直争对自己,生气地说:“要是市场行情都是死气沉沉,我们去喝西北风。”
“你怎么就知道市场会一直不景气,也许明天又发生禽流感,那我们不就发了吗。”钱赢也跳起来说。
“你就会做白日梦,等,等到什么时候,现在要主动出击,干我们这行就是需要随时掌握市场信息,从各种迹象表明,今年冻鱼市场已经是一片死寂。你到底懂多少?”
被何成这么一说,钱赢的嗓子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话都说不出来,但又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上风,挤也要挤出几句:“是啊,你懂,你懂,我不懂,你懂得那么多,怎么也不把库里的货全部高价卖掉,亏本卖掉谁不会。有本事把顾客叫过来,以高价让他们把货全买走,我就服你。”
“现在想到顾客了,你经常耍黑手,把顾客都给吓跑了,现在谁敢来。”何成把责任推给了钱赢。
钱赢听了声音更大,说:“我下黑手,难道你没有,还有脸说我,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说个屁,货卖不出去就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这两个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场面温度很高。看到战况紧张,钱道也要上去帮忙,都是内亲嘛,要共同对付外敌。
“不要说了,就是不能便宜地出售,我们有货还怕销不出去,我们已经亏了那么多,可不能再亏了。要卖你自己的那份拿出去,我们的不能动。”钱道说。
何成听了眼睛都在喷火,对着钱道就骂:“你懂个屁,码头还搞不好,还想插手这里的事,我要是能拿出我的那份,我早就拿了。”
“那你拿啊,没人阻止你。”钱道也没好气地说。
“可以啊,我那一份你吃下是吧,把钱拿来,我马上走人,有吗,没有不要在这叫。”
钱道无言以对,败下阵来,钱赢又上阵了,说:“谁想要你那一份,你想卖可以啊,亏本的部分你负责我们就同意。”
这三个人是狗咬狗,让人听了真是过瘾。公司衰败,内部的大战也就开始了,这也是早晚的事,有利益才相安无事,亏本了就你怪我,我怨你。这就像一个国家衰败一样,地方豪强割据,你争我夺。
这三个吵个没完,在一旁的阿姨发火了,大声怒斥:“吵够了没,看看你们,公司有困难,不思解决的办法,反而自己人在这关键的时候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都给我住口。”阿姨一出口,争吵立刻停止了,双方互相白了对方一眼。阿姨又说:“现在公司非常困难,我们要齐心协力克服困难,共度难关,虽然要分出去,以后有好机会还可以合作吗。现在抛开一切,解决当前的问题。”阿姨的这番话又让他们平静了许多。
何成听了说:“我还是那话,货要销出去一些,库里的货太多,压力太大,还有那些货有的都放了一年多,都有些干黄,前次就有发现这种情况。”
阿姨听了点点头,认为有点道理。
钱赢又提反对意见:“货是要销出去,但不能盲目地低价出售,我们已经亏了很多,看看那带鱼,以前大带一吨卖一万多,现在呢,七千还没人要,已经没办法再降了,我看还是行情的问题。要是贱价出售还会有一个问题,顾客会觉得我们这的货销不出去,才急于出手,会把价格压得更低,这样我们就更加被动,还会让顾客牵着鼻子走。”
钱赢的话似乎也有道理,阿姨听了也难以做决断,她看了看在座的,还有一个没发言。“王强,你有什么看法?”阿姨想听听王强的想法,可她问错了人。有暗股的王强只能坐着听,哪有插嘴的份,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和份量,在这得罪了谁都不好,就是因为自己沉默不语才没有卷进这场争斗。那阿姨既然问了总不能不言不语吧,随便说两句:“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还想再斟酌斟酌。”王强这句话轻易地就把问题给掩盖过去,阿姨可能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问了,钱赢他们也把盯人的眼神从王强身上移开,王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重量级的总是放在最后,钱亨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说:“库里的货是要出一些,不出去库又要满了,到那时再去求人价钱会更低。要不这样,一些便宜货先作低价处理,这样也不会亏太多,库里又能减少压力,这大家有没有什么议异?”钱亨做出的决定,谁还会有议异,大家都没有声音。
一场“龙争虎斗”终于过去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生意没有起色,大家还会有声音,尤其是要分家,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都想多捞一点,不然以后靠什么生活。他们争来争去,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打工一族,做事情都是我们上阵,他们出嘴,一个指东,一个指西,把我们累得够呛。
钱亨的败回搅得公司不得安宁,人心异向。可是这还没完,钱氏家族又接着传来坏消息,老董的小儿子钱通也是“败走麦城”,还欠了一屁股债,偷偷地溜回来。这下就更热闹了,又回来一个,一个钱亨就让公司不得安宁,这又来一个,不知公司会变成什么样。
第十七章 卸虾记(1)
话说这个钱通也是商界的高手,曾经也是显赫一时。他搞的活虾赚了不少钱,前年和别人合股投资三千万开办了水产加工厂。这个加工厂的主营业务是虾,刚开始投入生产,订单不断,头一年净利润就高达百分之四十。这也都表明钱通管理有方,有生意头脑。阿姨真是厉害,不仅自己能空手开创事业,而且是教子有方,两个儿子都能在商界一展拳脚。这个钱通要比钱亨厉害,但就是野心太大,有了钱就想搞扩张,大规模地扩建投资,如果有足够的资金那还没关系,一旦资金出现问题那就很容易使公司陷入财务困境。果然,他的工厂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问题。公司的盲目投资造成资金的周转不灵,应收账款无法收回,很多在建工程陷入瘫痪,公司损失巨大。资金不足怎么办,钱通通过大量的举债筹集了资金。这本来可以帮公司度过难关,可天有不测风云,虾的成本上扬,但市场行情却日益萧条,公司的销售收入骤减,倾刻间陷入经营困境,这真是雪上加霜。天注定,钱通今年要败。就在这节骨眼上,公司的短期借款和长期贷款又大量到期,一时间已无力偿还债务,公司一下子崩溃,宣布破产。这破产了,还欠人一大堆债务,只好灰溜溜地跑回来,还带了几车虾回来。
12月7日这一天,正好是大雪这个节气,钱通带着他的六车虾回来了。“看到没有,那个就是钱通。”友子指着一个从车上下来的人对我说。钱通个子和钱亨差不多,眼睛也小(钱氏家族都是小眼),嘴唇薄(都说唇薄的人会说话),他唯一的标志就是秃顶,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好像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