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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的贱命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够还本王爱将的宝贵性命啊!」
光明里面的人影散发出无比浓烈的杀气,刺眼的金色光芒,如太阳降临大地般照亮充斥逆天邪的瞳孔,後者知道对方出手在即,气定神闲,一股剑气如飞龙升天般在他身上出现。
「命中注定,你『大日天王』的将星便永远要在本帝的『绝世邪神』之下,这样你还是执意要一战吗?」
「你就带著自己和那无聊的星象之说,到地狱里去向闻右相忏悔吧!」
从一片光明海中映出伟岸身影的「天宫」之主——「天王」帝释天!两手结印一推,一团纯阳真火凝聚如球,光焰暴涨,裂空射向逆天邪。
逆天邪笑道:「就是这点功夫吗?」
逆天邪嘴里虽说得轻松,然而手上却已祭起蓝色剑光,两手一扬,七道蓝色剑芒或直射、或迂回、或曲折,但是路径虽异总归於一,便是帝释天此刻那颗焰球。
「愚蠢!」
帝释天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光球去得更疾更厉,与七道几乎是同时抵达的蓝色剑芒正面冲突,爆出「波!」的一声震响,那鸣响到里许之外还震人耳际。
逆天邪收指横摆胸前,长笑道:「好!知耻近乎勇,帝释天,你在败给我家老头子後,功力仍能不退反进,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让本帝欣赏你这难得的敌人。」
帝释天收去护体光气,英伟的容貌却有著怨毒的双眼,视线凝聚在那个杀了他唯一最信任的「朋友」之人——「绝世邪神」逆天邪的身上!
帝释天两眼满溢著三江五湖也不能洗刷的仇恨,缓缓道:「本王可一点也不欣赏你这设计害父、夺母为妻的逆子!」
逆天邪摇头啧啧道:「只不过是死了一条狗,值得让你这个『天王』如此大动肝火吗?士为知己者死,闻太师在天之灵应该觉得够安慰了吧。」
帝释天满头黑发忽然一根根朝天竖起,全身一片朦胧金光缠绕,散发出独特的威严,气势吞天霸地恍如是真正的「大日如来」再世!
「像你这样的邪逆之人,永远不会懂得闻太师那种人的忠义!」
帝释天眼中彷佛再度出现闻太师在他手臂中咽下最後一口气的光景,虽然这个他最倚赖的左右手,利用自己闭关修练「终极」更高境界的时候,私自调动麾下人马,甚至和死敌「冥岳门」的天下第三联手,在完全未取得自己同意的情形下发动战争,更弄至几乎全军覆没的下场,然而帝释天却很难责怪他这个首席智囊,因为他知道闻太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释天的利益。
然而,他却宁可闻太师从来未曾这样做过。
当他在闭关领悟「九阳终极」的至高境界时,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不安,身为绝世武者的超凡第六感就在警告他,他所重视的人会有危险,在这世上他所重视的人已经不多,而会有即时危险的人……
——太师!
一念至此,帝释天再也无法安心闭关,闻太师是他无可替代的部属。不!他与太师之间的情谊甚至已经超越了部属朋友,而到了手足之亲的地步,帝释天相信闻太师可以毫无犹豫的为他而牺牲,而後者也的确做到了。
然後,当他提前出关赶到现场後,所能看到的只是闻太师刚好失去生命的尸体。
当闻太师在他双臂中咽下最後一口气的时候,帝释天终於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哀伤,还有一点点的孤独与恐惧,他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从今以後,在成王成霸的路上,他就是孤独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跟他分享胜利的荣耀。
再也没有人,可以这么无私的为他献计,讨论天下大事,因为意见不合而与他争辩的脸红脖子粗;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他分享成功的喜悦,失败的哀伤。
再也没有人!
默默的抱著闻太师逐渐冰冷的身体,帝释天的表情流露著罕见的悲伤,仰天道:「太师……多谢你为本王所做的一切,本王深以能拥有你这样的兄弟而自豪,希望在来世,本王还能结识你这样优秀的兄弟。」
帝释天话一说完,暗自运起「九阳终极」,白色毫光慢慢在闻太师的身边凝聚,後者的身体也慢慢在光芒中消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连一点残渣也不剩下。
「这就是『九阳终极』的最高境界——无相真火!无相无形,万物俱焚……兄弟,本王就以这一式来送你最後一程……」
帝释天把手一扬,闻太师最後的一点残躯化成阵阵毫光,犹如风起尘扬般点点飘汤於虚空,然後慢慢消失。
——尘归尘,土归土。
将闻太师的身躯「火葬」了之後,帝释天的容貌再度换上一代霸主的深沈与冷静,唯一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他的瞳孔内燃烧著金色的复仇之焰!
——逆——天——邪!!
「太师!你天上有知,就好好看著本王怎么把你的仇人给挫骨扬灰!」
「你说错了!应该是本帝送你去跟闻太师在九泉下相聚才对!」
在彼此互不相让的言语冲击之下,猛烈的气劲冲突更胜火药,後世被人称为「帝、王第一次战争」的终极之战,便因为闻太师之死而拉开序幕。
一代奇人「疑花狂客」杜青山之墓
简单的几句落款,象徵著立碑人不喜多言的性格,不论生前有多大的丰功伟业、风流事迹,到最後埋骨之地也不过是几抔黄土、几尺墓碑。方寸之地,总结多少喜怒哀乐?
黄土一坯,冷月萧索,坟前竖著一块孤伶伶的狭长木牌,和一个影子被拉得孤独消瘦的少年,木牌上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竟是以刀剑运劲所刻。
「杜前辈,晚辈没能救得你性命,却平白受了你四十年的功力,唯一的回报,便是为你立此孤坟,让你不至於暴尸荒野,希望你一路好走,黄泉不孤。」
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看惯生离死别,丁神照的悼词也不见有多少感伤,这与亲疏友敌无关,而是他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
风中忽然传来一道娇媚无比的声音:「小丁,怎么你从『不入树海』出来这么久了,也不跟人打声招呼呢?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丁神照闻言身子一震,转身过来面对凌空飘至的一道苗条身影,长发如瀑,纤足尖尖,身段容姿均艳极无双,撩人遐思,正是九大奇人的另外一名,「魔灵」夜魅邪到了!
再见夜魅邪,这个曾经使丁神照由天堂堕落至地狱的女人,连丁神照自己都说不上他此刻的心情是何滋味,唯一能肯定的是此刻充满胸膛间的不只是仇恨……还有一点淡淡的感伤……
夜魅邪由远而近向他走来,摇曳生姿的绝世风华仍是那么让人陶醉,但丁神照却只感觉眼前佳人像是一个虚幻而不真实的梦,又好像是他一直在梦中,直到现在才清醒一样。
在这一瞬间,他终於明白到自己对夜魅邪的感情,已经不再剩下一点依恋。
几乎就在他有了这层领悟的同时,丁神照身子一震,一股热流自足底涌泉穴,一股寒流自脑门百汇穴,一上一下两道气流在他的丹田气海穴会合,以一种奇异的状态同时存在而又融合。刹时间,他所能想到的是不久前「疑花狂客」杜青山捐输给他的功力,和丁尘逸在临死前传给他的功力,以一种不可能会再发生的偶然,取得了紧密的平衡与结合!
轰!
丁神照脑内彷佛炸起了一个平地霹雳,将他全身全灵都炸成粉碎,还原为构成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物质,然後每一个分散成毫末的分子又重新重组起来,而在重组的过程中又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精华,带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天地无限的力量,充满了他体内的每根经脉。
丁尘逸的「生灵之剑」和杜青山的「落花诀」,同样都是生机盎然中见杀机的武学,而「生灵之剑」的最高境界便是包含世间一切万物,自然也包括了他体内「落花诀」的内劲。
丁神照在偶然的机缘中,因为受到夜魅邪出现的刺激,而达到了佛家中所谓「大解脱、大自在、大圆满」的境界,由「纵剑横刀」升级成为「剑帝刀皇」,「绝世邪神」的命中克星终於出现了!
丁神照发觉自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全身充满了活力,每个细胞都像是单独活过来一样雀跃不已,连他都觉得和一刻前的自己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领悟了「生灵之剑」的真意,「玄兵之眼」一扫之下,「佛相心灯」所营造出来的幻境再不能对他造成迷惑,「夜魅邪」还原成为一个白袍无垢、慈眉善目的方外之人,那股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特殊感觉,使得丁神照虽然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却几乎能肯定他就是丁尘逸曾经跟自己提过的「菩提法座」首席——浮沈之主!
第三章 剑帝刀皇
「谢。」
恍若重生的丁神照,开口道。
「为何言谢?」浮沈之主微笑道。
丁神照道:「因为你让我认识了自己。」
「众生法相,小异大同。」浮沈之主道:「你本是你,又何来认识自己之说?」
丁神照淡淡道:「谈佛论禅我不在行,我只知道你帮我解开了一直以来的心结,这点我必须向你道谢。」顿一顿,又道:「可是,我对於你这样鬼祟神秘的作法,却非常不能苟同。」
浮沈之主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的精神修为在「四大将星」中可算排名第一,可是如今在他几乎全知全能的「佛观微相」心法扫描之下,丁神照的一切数据与修为深浅竟然一点也测不出来!丁神照的外表还是跟之前的他一模一样,但举手投足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绝世邪神」的邪傲,也不是「大日天王」的皇霸,更不是他「浮沈之主」的调和,而是近於一种自然的亲切感,但又不是他「菩提法座」那种佛修的亲切感。
「剑帝刀皇」终於真正降临了!浮沈之主的明镜佛心内闪过这样的一个领悟,同时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四大将星」中属於「绝世邪神」的命数克星终於出现;忧的是他调教出来了另外一个不下於自己的绝世高手,而「剑帝刀皇」的一切完全是未知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世间带来了一位救星?还是一颗灾星?
「你要谢本座也好,要怪本座也好,都是你的自由。」浮沈之主道:「本座只是信守对故人的承诺,对於他的後人,要给予适当的照顾而已。」
丁神照讶道:「前辈的意思是……?」
浮沈之主带点感慨的道:「昔年本座深入『不入树海』潜修参禅之时,曾有缘遇上丁施主,并交换了一些武学上的心得,本座和丁施主在很多方面都甚为投机,他曾经提到过,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离开树海到外面找寻自己後代的下落,并要本座如果在日後有机会遇上他丁氏一族的血亲,能够代为照料提携。没想到昔日之语言犹在耳,故人却已……」
就算丁神照有因浮沈之主的话语勾起怀亲的思绪,至少他在外表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剑眉淡淡一扬道:
「前辈对晚辈的厚爱,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再造之恩他日有缘定当报答,现在请恕晚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多陪了。」
说罢竟是转身便欲离去,却听到浮沈之主在他身後叹道:
「难道就为了一个人的私谊,丁施主宁愿弃天下苍生於不顾?」
丁神照闻言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闪耀著锐利的怒气,道:「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伟大!天下苍生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事,同样,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为苍生做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