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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袭击,抢走了陆尚渊的那封密函。七人有死有伤,受伤的人回到冥岛后不久因伤势过重也相继去世。事后天都门左护法江迁对外歪曲宣传,而杨烈云则成了舍却一己之命换取全镇百姓性命而名垂江湖的盖世英雄……”
杨孤鸿已经完全呆在那里了。他虽然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却无法想象当年的事情竟还有这样一面情景,父亲在自己心中不可磨灭的榜样形象顷刻间摇摇欲坠;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有如此卑鄙的真面目!
凌花落继续道:“那个为冥水宫七人间接提供错误情报的人,便是这宣城的逍遥子。当年他被江迁收买,暗中错指修习‘水内心法’之人,致使他们错杀了很多无辜。但我不会杀他,他只是被江迁收买而已,江迁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眼下如果我想杀掉江迁易如反掌,但凭他现在的武林声望,我如果杀掉他,恐怕更难让武林信服。所以我一直在不断想办法,如何让他亲口告诉天下人真相。”
说到这里,凌花落停了下来,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已经木然的杨孤鸿的肩膀。杨孤鸿这才回过些神。
缓了一会儿,杨孤鸿问:“那么,你这次来中原,是为冥水宫挽回声誉的么?”
凌花落摇头,“不。冥水宫向来不会在乎自己在武林中的名声。”
杨孤鸿越发糊涂,“我不明白……”
凌花落道:“冥水宫存在的意义,远非你们可以想象。天下武林,与冥水宫相似的门派共有四个,其他三个为昆仑派、初月谷、七仙门。此四方门派在一个名为‘百年鉴天之约’的盟约下成立,皆为力量凌于中原武林的世外门派,被称为‘暗门’;其修行的武功都是天下罕见的绝世武功。他们彼此暗中互相牵制,保持天下武林的长期平稳。所以,只要能尽到这个责任,四方暗门是不会在乎自己的声誉,哪怕被武林认作邪魔之教也无所谓。而这些,是你们远远无法理解的。”
杨孤鸿真的无法理解这些,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苏媚霞问道:“那你来中原,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花落道:“为了我自己。刚才我跟你们说过,当年杨烈云在得知冥水宫抢先一步转移了烈云镇大部分百姓时,最后一招阴谋诡计落空的他恼羞成怒,一个人屠杀了烈云镇剩下的那些没有来得及转移的百姓,其中镇郊一家书香门第二十一口人全部被杀,仅有一个被藏在米缸中的男婴幸免于难。后来冥水宫七人赶到,听到男婴啼声后将其救起,带到冥岛。回岛路上,为了保护这个男婴,七大高手与那些来袭者打斗时个个分神,所以才死伤惨重。而那个被救的男婴,就是我。”
说到这里,凌花落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神情怅然。
苏媚霞吃惊不小,“原来你的亲人也遭到了不测。所以你来到中原,为家人报仇?”
凌花落点了点头,“是冥水宫宫主凌汀将我抚养成人。她虽不是我亲生母亲,却对我视同己出,不但亲授‘九旋刀法’、教我读书识字,而且还摒弃血缘之见,破格指定我为下任宫主。我那日在冥岛地下宫修行,趁人不备,进入了义母向来禁止我入内的密室,看到了记载着冥水宫各种历事的《冥水秘鉴》,这才知晓了十八年前那场不为人知的动荡的真相,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所以,我这次来到中原,想查到当年那两个神秘人??第一个是在七大高手回岛途中出手袭击他们的人,他与当年之事一定有莫大关联;第二个是为七大高手指明‘水内心法’偷习者的神秘人,他一定也知道很多事情。同时,还有一个人至关重要,那便是当年为冥水宫传来密函,救了全镇百姓的天都门前任右护法,陆尚渊。他为了百姓,宁愿背叛自己的门派,这才是真正以苍生为念的英雄。所以我要找到他,让天下人知道杨烈云的真面目,以祭我一家二十一口在天之灵;并且还要找一样东西,就是当年陆尚渊发给七大高手的密函。十八年前那件事唯一的证据,便是那封下落不明的密函了……”
凌花落说完话,怅望着天边那缕泛红的曙光。
苏媚霞若有所悟,对杨孤鸿说:“如此说来,天都门确实不能重立,否则杨孤鸿你会成为江迁的一颗棋子,任其摆布,而且永远蒙在鼓里。并且无法知晓江迁会利用天都门的力量和声誉做出什么事情。”
杨孤鸿又摇摇头,似乎有些混乱:“不……凌花落,你说的这些话太出乎我的意料。你说的事情太过复杂,而且其中所牵连的影响远非我所想象!那么多疑团,那么多神秘人,让我怎么去理解!什么四方暗门,我只听说过东海冥水宫,如果其它三个门派真有此般令人无法想象的高深,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凌花落回过头,说:“这四方门派,不能参与中原武林的纷争,只是暗中互相牵制。如果不是杨烈云偷学冥水宫的秘籍,冥水宫的人是不会踏上中原半步的,中原武林也不可能知道天下间还有我们这样的门派存在。”
杨孤鸿仍是摇头,“这一切太复杂了……我无法想象……”
凌花落淡然一笑,“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而且我也知道一经说出全部缘由,你在短时间内也肯定无法理解。这也是为什么当日我怎么也不说出阻止天都门重立的原因。先前我也说过,我不敢奢望杨掌门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说出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所知和所想。”
苏媚霞道:“你所说的这些事情的复杂程度确实无法让人理解。我想,你也是仅凭《冥水秘鉴》一面之词,知晓了这一切。是真是假,又怎么得知?”
凌花落道:“《冥水秘鉴》是我娘亲手所写,不会有错。”
苏媚霞却不以为然,“所以我说,你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傻小子。既然那部秘鉴是令堂一手所写,便完全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去记录。江迁都可以骗了整个武林,令堂又怎会骗不了你一个人?更何况你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对她自然深信不疑。如果她想骗你,利用你,又何尝不是轻而易举?”
凌花落却摇头一笑,“我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了解她的为人。我娘宅心仁厚,又对我恩重如山,是不会骗我的。况且《冥水秘鉴》她藏于密室,确实从来都不许我进入。偷看了秘鉴后,我执意来到中原为家人报仇,我娘也是百般反对。”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杨孤鸿说道:“对不起,刚才杨某失态了。苏姑娘所言甚是,但细想想凌公子所言,又似乎句句在理,细细推算,每件事情的发生都合情合理。到底真相是怎样的,当真让人费解!”
苏媚霞担忧道:“杨掌门,倘若你的父亲真如凌公子所言,你,……”后面的话苏媚霞没有说出来,杨孤鸿也明白了苏媚霞的意思。
杨孤鸿摇头一叹,“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从未想过先父会有可能有这样的真面目。自始至终我都在父亲在武林中遗留下的光芒中长大,人人都把我当作大英雄的儿子而倍加尊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媚霞想了一下,说道:“不管怎样,这些只是冥水宫一面之词。如果有机会见到冥水宫宫主就好了,咱们可以当面问个清楚。”
杨孤鸿好像被提醒了一下,对凌花落说:“我必须去冥岛一趟。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向冥水宫宫主当面对质。凌公子,可否带杨某去一趟冥岛,让杨某亲自面见贵宫宫主?”
凌花落略作思索后点头答应,“好。我带你们去。”
宣城南径县郊野。
常欢和许观堂及随从几十个人正走在野外的荒路上;淮南二老已经先行离去,常、许二人本也打算这次围剿凌花落一事先行作罢。
许观堂心里却很不情愿。当年他的师兄被冥水宫那七个人错认是偷学水内心法之人,被七个人围攻而死,身受二十多掌,惨不忍睹。一想起这件事情,许观堂就怒火中烧;眼下冥水宫的人又来到中原,许观堂得知消息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夜赶往黄山一带,并且在宣城遇到了也是来围剿凌花落的淮南二老等人。
碍于淮南二老的面,许观堂暂时忍住了;但回去的路上,心里却总不是个滋味。寻思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站住了脚步。
许观堂:“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回去,白白放过了冥水宫的人!”
常欢和众随从也停住了脚步。
常欢:“许兄,其实我也觉得这次放过了那个凌花落有点可惜。但是淮南二老的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
许观堂:“如果淮南二老有师兄弟当年也死在冥水宫的人手下,他们昨夜还会那么容易就放手么?听说那个凌花落武功高深莫测,就连沈老前辈都不能取胜。如果这次就这样算了,恐怕日后就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常欢依然有些犹豫不决,“这,……可是,……”
许观堂又说:“再说了,眼下淮南二老已经走了,如果咱们俩去杀掉那个凌花落,武林人一定对咱们另眼相看。日后行走江湖,那还不倍受尊敬?”
常欢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可又放心不下,“那个杨孤鸿,毕竟是当年杨老英雄的遗孤。如果他硬是阻拦,咱们难道真的和他动手么?”
许观堂:“昨天他们都在说什么江湖道义。如果因为父亲是受人景仰的英雄,儿子就可以与魔教串通一气,那么江湖道义又在哪里?”
常欢这才下定决心,“好!咱们这就回去,杀掉那个凌花落!”
说罢两人带领手下往回走去。
快到宣城东门的时候,众人与凌花落、杨孤鸿、苏媚霞和陆菲菲四人相遇。
远远的一看见几人迎面走来,许观堂等人便纷纷亮出刀剑。
杨孤鸿见他们又杀了回来,待走近些后,停住了脚步,说:“难道几位还要弃道义于不顾,非要出手不可?”
常欢见凌花落醒了过来,似乎有些顾虑,没有言语;许观堂却已经按耐不住了,说:“口口声声讲道义,包庇魔教之徒、与邪魔之人同肩共行又怎么算?”
苏媚霞摆出招式,“少和他们废话,言而无信的家伙,想打就来!”
凌花落一伸手,拦住了杨、苏二人,冷冷地说:“他们要找的是我。你们不必出手,由我一个人来就好。”
杨孤鸿:“你的伤……?”
凌花落:“已经不碍事了。苏姑娘的药果然奇效,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五成。”说到这里凌花落亮出了刀,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你们这群死缠不休的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以为我受了伤,就可以趁机取我性命?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冥水宫真正的‘九旋刀法’,也让你们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话音刚落,人刀并出!
许观堂、常欢连忙分立两侧,意图左右夹击;余下众随从手持兵器正面迎向凌花落,乱剑刺来。
凌花落迎锋旋身,刀舞连连;眼花缭乱的刀影,在旭日的光芒里闪耀着;那些随从们被斩下的手臂,伴随着身体里喷洒而出的鲜血,在朝阳中纷飞着……
凌花落身法诡异,穿梭于人群之中,几个来回后,那些随从的右臂已经全部被斩下;而许观堂和常欢二人,空耍了几十招,常欢的“庐山飞瀑剑”和许观堂的“长江飞浪剑”看似绚丽的剑法却连凌花落的衣襟都没沾到,便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个个失去了右臂,退在一旁痛苦地呻吟着。
看着满地还握着兵器的手臂,常欢和许观堂顿时面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