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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落后退了一步,呆在那里,“不会的……不会的……”
陆菲菲声泪俱下:“江迁找了十八年都没有找到我爹。没想到最后会死在他最相信的冥水宫的手上……他为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冥水宫,甘愿背叛天都门,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究竟为什么……”
凌花落人已经傻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陆尚渊的尸体,说不出话了。
陆菲菲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我爹曾叮嘱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相信冥水宫……看来他错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能为我爹娘报仇……”
说到这里,陆菲菲突然拔出剑,横在自己的颈部,意图自刎!
凌花落与杨孤鸿大惊,杨孤鸿连忙上前拦住陆菲菲,“陆姑娘!你不要这样!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令尊令堂未必就一定是冥水宫的人所杀!”
陆菲菲情绪非常激动:“一定是的!我刚到冥水宫的时候,凌汀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除了冥水宫,还会有谁会杀我爹娘?而且水内心法除了冥水宫的人,还有谁会使?反正我也不是冥水宫的对手,不能替爹娘报仇,我孤身一人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死了之,与爹娘团聚!”
杨孤鸿一把夺过剑,“陆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己,才是对得起父母!否则你死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你的父母?他们一定更加伤心!”
陆菲菲这才停了手,泪如泉涌。
良久,陆菲菲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她哽咽地说:“你们都走吧……留下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想在这里多陪父母一会儿……”
镇江江畔。凌花落坐在江风中,冷意渗入心底。杨孤鸿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凌花落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明白这一切突然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陆尚渊夫妇怎么会突然死去,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死在冥水宫独门秘功水内心法的掌力下。此刻的他心里充满了痛苦的不解,却无法渲泄,憋闷得让人快要发疯。
杨孤鸿却比较冷静一些,他在猜测事情的前因后果。
陆尚渊作为天都门当年的右护法,也是武艺超群的英豪,与江迁的武功不分伯仲;从现场情形所看,陆尚渊似乎被轻易击败,所以应该不会是江迁所为。更何况,江迁不懂水内心法;但如果是冥水宫的人所杀,确实也不太可能。江迁找了十八年都没有找到陆尚渊,冥水宫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他?
到底是谁杀死了他们?
杨孤鸿满腹疑团,不得其解。
他又想到了陆菲菲。想想刚才她激动的情绪,杨孤鸿一股莫名的担忧涌上了心头。此刻她孤单一个人,无人照料,万一想不开,再度自刎,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杨孤鸿便再也呆不住了,他对凌花落说:“凌公子,陆姑娘此刻孤身一人,身边没有别人照料,我怕她会想不开。你先在这里安顿片刻,我去看看陆姑娘。”
说罢不待凌花落回应,便匆匆离去,回到镇江西街。
进了屋子,杨孤鸿发现陆菲菲和她父母的尸体都不见了,便想到她可能将父母的尸体移到郊外安葬。
出了镇江西城门,沿路走向郊外,在一片密林外的空地上,杨孤鸿发现了陆菲菲,正跪在父母的坟前哭泣。新砌的土坟前,两块简陋的木牌碑上面歪歪斜斜分别刻着陆菲菲父母的名字,字迹深入木头。
陆菲菲泣不成声地说:“爹……娘……以菲菲的武艺,根本敌不过冥水宫的人,无法替你们报仇……菲菲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杨孤鸿走了过去,在陆菲菲的身后蹲了下来。
陆菲菲感到身后有人,便回过了头,看到的是杨孤鸿充满关爱和温柔的双眼。
杨孤鸿道:“陆姑娘,节哀吧。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人。”
陆菲菲突然扑进杨孤鸿的怀中,头埋在杨孤鸿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杨大哥……菲菲该怎么办……”
杨孤鸿措不及防,先是不知如何是好,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继而看到陆菲菲哭得这么伤心,便轻轻地、犹犹豫豫地把双手放在她的后背,抱紧了她。
杨孤鸿道:“陆姑娘。如果你信得过在下,我可以照顾你。”
陆菲菲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真的吗?”
杨孤鸿使劲点了一下头,“你和我一样,都是孤儿。以后就让我们并肩而行吧!”
陆菲菲点了点头,脑袋又靠上了杨孤鸿的肩膀。这一次却没有眼泪,在脸上的泪痕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本已冷透的心此刻总算感受到了些许温暖,所以显得格外可贵。而杨孤鸿,此刻也成了陆菲菲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精神依靠。
许久后,两人走出了密林。
杨孤鸿问:“陆姑娘,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陆菲菲不知所措地说:“我,我没有地方可去了……你呢?”
杨孤鸿也感到很迷茫。本已确信的结果,因为陆尚渊的死,顿时让杨孤鸿再次陷入云雾之中,看不到方向。他回不去天都门,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凌花落。想到这里,杨孤鸿下了决心,说:“其实,我现在觉得好累。我想去杭州过一阵清静的日子,暂且不问世事。等我的心绪平静下来,或者江湖有了新的情况出现,再确定自己的行动。”
杨孤鸿所言,正中了陆菲菲的下怀;此刻的她最需要的,便是这种没有纷扰和恩怨的清静生活,便连忙问:“那,我和你一起走,行么?”
杨孤鸿笑了笑,“你现在只有一个人,当然要跟着我走。我答应你了,会照顾你,难道我还会丢下你不管么?”
陆菲菲这才放下了心,便依偎在杨孤鸿的身边;两人朝杭州西湖的方向走去。暮色渐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南下的路上……
坐在江边的凌花落突然警觉;微微侧面,余光中几个百姓模样的人正在自己身后窃窃私语,而且还不时望向自己。
他回过头时,那几个人便立刻装作没什么事一样,漫不经心地东瞅瞅西看看。
凌花落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走过那两个人,向镇江西街走去;而那几个人连忙跟去。凌花落一路上注意了身后几个人的行踪,却在刚进城不久便不见了他们。
而那几个人,正是在镇江追查凌花落行踪的众派弟子中的几个。
凌花落进了陆菲菲的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连尸首都不见了;刚走出西城门,便看到天空中相继腾起三道闪亮的火焰,伴随三声爆音响彻夜空。
凌花落没有理会,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进了城外密林,发现了陆菲菲为其父母刚立好的两座土坟。
凌花落立在坟前,看着木制墓碑,心中百般滋味翻腾;继而一股无名业火腾起,令他无法压抑;体内真气突然翻涌,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在身体里冲击着,似乎要冲破身体,让他不禁仰天长吼一声??“呵啊??!”
声音在静谧的夜中传出,没过多久,密林中突然出现了成百上千的人!
这些人虽然全都身着百姓衣装,但个个手持刀剑,怒目而视凌花落!
领队的几个人互相对视,其中一个人便说:“没错!他就是那个魔教之徒,凌花落!”
另一个问:“咱们怎么办?”
又一个人上来说:“本来按照原计划,发现他的行踪便立刻回报;但那样书信一来一回需些时辰,恐怕他会逃脱。咱们这么多人,何不直接把他杀了,便可回去领功?”
另外几个各派的领队都凑上来,表示赞同:“对!直接杀了他!”
凌花落却一直没有回头,还在愣愣地看着陆尚渊夫妇的坟。但身后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来了多少人,身手如何,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凌花落冰冷的声音响起:“一群蝼蚁,也想撼树!”说着转过身来。
那是凌花落从未有过的表情,目色中寒意森森,眉宇间杀气腾腾!
离他较近的几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心底似乎打了个冷颤;但回过头,看看自己身后七百多人的力量,又纷纷鼓足了勇气。
其中一个人说:“魔徒,看你往哪里跑!”
凌花落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火吞没;离岛前凌汀对他的嘱托,此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水内心法的内功在他的体内冲来突去,使他情不自禁将手伸向背后,握住了刀柄。
那把长长的刀慢慢出鞘,在夜色中闪现出幽蓝的冷光。
凌花落虽然近在众徒面前,但那冰冷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山谷中传来一样空灵,却很清晰:“你们这群无知的蝼蚁,一个个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活在世上只会被别人操纵。既然你们都认定冥水宫是魔教,认定我是魔徒,那么今天就让我这个魔徒,邪恶到底吧??”
这是这群各派弟子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段话。
凌花落话音落时,人已飞向人群,手中的刀带着心中无穷的怒火,挥向众人。
人群发出一阵怒吼,也迎面冲了上来;无数的刀剑挥向凌花落。
凌花落在接近最前面几个人的刹那,身形突然闪动,似鬼魅般飘到几人身后;而那几个人刚举起刀剑便停住了动作,定在那里,头颅慢慢从脖颈上滑落下来,鲜血从脖子中冲天喷出,没有头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前面几个人刚刚身首异处,几道蓝色的刀光闪过,伴随着声声惨叫,凌花落周围的几个人被齐腰斩成两半;倒在地上的上身没有立刻死去,在血泊和流出的肚肠中哀号着挣扎了几下,才在无尽的惊恐中死去!
凌花落绝世精奥的九旋刀法淋漓尽致地挥洒着,无比锋利的刀气在人群中四处飞扬,冲上来的人要么被斩掉头颅,要么被齐腰斩断,要么被从上肩到下胸斜斩成两截,整个场面血腥之极!
似乎是同伴的惨死激怒了人群,加上充满腥气的空气刺激了他们的杀意,让每一个人似乎都要发狂,人群不断涌了上来,嘶吼着冲上,然后身体在刀影里分成两半倒下。
水内心法的内功已经完全冲破了九旋刀法的克制,而且反客为主,让九旋刀法成为凶残无比的妖魔刀法,刀刀残忍致命,不留一个活口!
一批人围住了凌花落。凌花落提足翻身,躲过一片刀剑,怒吼一声,在足未落地的时候一刀挥出,一片人被齐齐斩断头颅;足尖踏地的一瞬间,凌花落身体连续疾转,以内力弹开两侧攻击,刀向斜后方一挥,一道蓝光从右侧第一个人的腿部划到最后个人的额头,整排六个人的身体全部被斩断;而后身体后翻而起,躲过另一侧的围攻,在半空中向下连连挥刀,每挥一刀,便有一个人的脑袋被刀气穿过,倒地毙命;还未落地,后面又是近十个人杀了上来,凌花落半空中反手几刀,那些人的腹部被刀气划开,个个肚破肠流。招式诡异毒辣,根本无处可躲!
落下地面的时候,凌花落足尖点在一个被斩断双腿,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心口,正好踩断那个人的心脉,立刻毙命!而后飞身而起,刀舞连连,将冲上来的几个人的头颅从脸部斩成两瓣;继而又飞身冲入人群,继续残酷屠杀着围上来的人!
这一战是从未有过的悲惨。
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血水将本来青翠的草地染成一片鲜红。人群已经减少了大半,慢慢冷却的意识让他们认识到自己与凌花落的天壤之别。看着越来越少的人,他们也知道了无论多少人,在凌花落面前,确实只是蝼蚁般弱小。
而此时,现场所剩下的只有不足百人了。他们开始恐惧,开始惊悚,开始感受到那种实力相差极其悬殊所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