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雨却在东张西望,只是在这黑暗中显得有些装模作样,虽然在黑暗中一切东西看得都不是很真切,但却也让他轻易地发现了前方一棵树下的异常。
比他更早发现了是孟昶,他立即停下了脚步,小叫化猝不及防之下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发出了一声娇哼,而后她也看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她只能模粗辩认有一个人正靠在对面的那一棵树下,却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但她的脸上却顿时变得有些轻松,甚至还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个人影离开了那棵树,慢慢地朝着五个人走了过来,离得近些他们才看清楚了这个人大体的轮廓,丁宁和刘雨顿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人很高,比所有人都要高出很多,他看别人时永远都是俯视的眼神,这个人也很瘦,瘦到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丝肉,完全就是皮包骨头的样子。
丁宁和刘雨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很容易就猜出了他的身份,符合这特征的,世上除了关二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关二还没有走到跟前,小男孩就立即扑了上去,大声叫道:“关叔叔。”
而后他又指着身后的几个人,献宝似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把谁带来了。”
“我已经看到了。”
关二宠溺地抱起了他,而后又正色的说道:“你私自离开的这件事,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第一百一十章 主与客
关二抱着小虎慢慢地走到孟昶的面前,扭头看着正在燃烧着的小镇,嘴里夸赞道:“这把火放得不错。”
“天太黑,放把火好照亮路,它看起来很美,不是么。”孟昶也扭头看着小镇,说道:“看到你,我就能明白虎营的几十个人究竟是怎么消失的,虽说你现在无官无职,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先皇近侍,这可是欺君大罪。”
“这怎么比得上你们,四百多人就这么没了。”关二笑了笑,说道:“看到你们,我就知道那些人的结果,虽然你也是无官无职,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皇帝最重视的一个人,你这么做已经等同于谋反。”
孟昶沉默着静立了半晌,而后背负着双手,无所畏惧地说道:“没有证据,不是么,谁也不能证明这些人是我们杀的。”
“是啊,没有证据。”关二同样轻声叹道:“所以我也没有杀人,我只不过是特定跑过来看焰火而已。”
随后他又突然看向孟昶,笑问道:“这把火总是你放的了吧。你不承认也没用,因为我能找到证人。”
小虎在关二的怀里突然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停地点着头,示意他可以为这场纵火案作证,这把火烧得是他的家,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孟昶点头承认,证人已经出现了,他再否认也没什么用处,况且他的否认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只不过关二说出这句话让他感觉到有点意外,而且关二的话里似乎还另有所指。
孟昶也很想知道关二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承认。
很快,关二也露出了他的本意。
“这把火估计要烧很长时间,等火灭了之后,小镇也不会再留下什么东西。”
关二像只老狐狸一样的笑了,说道:“既然这把火是你放的,那么你就有责任去安排他们以后的生活。我想柳胖子应该没有教过你不负责任。”
孟昶扭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落到燃烧着的小镇上,过了很久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在这之前,我还要先见一见他们。”
关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得意地说道:“这很容易。”
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看着孟昶,说道:“跟我来。”
往前走了大概有一刻钟,他们就看到了几棵明显修整过的树,树木粗壮,并排生长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棵,浓密的树叶当中有几个人正蜷缩在树干上,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当看到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从树叶中间发出了几声短促的口哨。
关二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哨声,声音停歇过后,一个人影从树上无声的滑了下来,当他看清楚前面站着的人之后,对着关二点了点头,而后又静悄悄的爬到了树下,这期间没有一点的声音发出。
关二回头解释道:“既然是逃命就要做得像样一点,警戒是不可减少的环节,尤其是人多的时候更是要如此,我想柳胖子一定没有跟你说过这些。”
说完之后,他又继续朝着走,在穿过了一片明显比别的地方要密集很多的树丛,一个火堆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一个面白无须的老人正坐在火堆前,一群孩子正围坐在他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告诉任何人他们现在很投入,看来出来,这个老人似乎在讲故事。
一群年青人坐在离得稍远一点的地方,他们的脸色看起来绝不轻松,当看到几位不速之客时忽然站了起来,动作敏捷的像只猫,而后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视线在几个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做起了未完成的事情。
小叫化看到这个老人时,立即飞奔了过去,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肩微微抖动像是已经在哭泣,小虎也从关二的怀里挣脱出来,加入了那群孩子的行列。
老人轻轻拍着小叫化的后背,慢声说道:“很好,很好。几年不见,你已经长大了,看起来你也找了个很了不起的丈夫。”而后,他慢慢地打晾起站着的几个人。
周围的孩子发出了一声轰然大笑,羞红着脸却故作镇定的坐在那里,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开始打晾起三个陌生人,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小叫化的了不起的丈夫,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刘雨在后面戳了戳孟昶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住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表示?至少也应该挽起袖子冲上去跟他干一架。去吧,我支持你。”
离得这么远,刘雨根本不害怕他的话会被别人听到,他显得很放心,但是当他的视线和和老人的眼睛交汇时,却觉得老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刚才说的话,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被看穿,所有的心思都被老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自然的避开了老人的目光,微微缩起了脖子,嘴里喃喃说道:“真他娘的邪门。”
谁都能感觉到老人的视线在孟昶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而后他在小叫化的搀扶下,慢慢地站起了身,对着几个人拱手一礼后,指着火堆前的空地,大声地说道:“客人既然来了,一直站着倒显得主人失礼,快过来坐下吧。”
孩子们快速的在老人的身边让出了一块空地,三个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慢步地走了过去。
丁宁蹒跚的模样吸引了老人的注意,他静静地看了一眼丁宁弯曲的左腿,等到丁宁慢慢地坐下来之后,他又伸出了手轻轻地在伤处捏了几下,而丁宁任由老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抗拒。
“伤得倒不是很重,只不过拖到现在带来了些麻烦,不过不要紧。”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个瓷瓶,郑重的交到了丁宁的手里。关二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他恨恨地转过了头,不再看这个让他眼馋已久的小瓶子。
“这个给你,外敷内服都可以,你的伤明天早上就应该可以痊愈。”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那年,那事
精致的小瓶上印着惟妙惟肖的图案,胎薄如纸,透光透影,瓷质晶莹洁白,造型优美,光一个瓶子就已经价值不匪,丁宁疑惑的接过了瓶子,而后拔开了瓶塞,一股清香之气从瓶子里散发出来,光闻到这股味道,刘雨就感觉身上的伤似乎在瞬间好了不少,他的眼睛也慢慢地红了。
“枯木逢春?”丁宁犹豫着问道。
老人赞许地看着丁宁,点了点头:“看来你很有见识,连这个都能判断出来。”
“曾经天下最好的疗伤圣药,我曾经见过关于它的描述,比不是太确定。”丁宁想了想,又疑惑地说道:“可是它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三十几年。”
“这就是失传前的最后一瓶。”老人摇头叹息。
“其实并不是它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我这里还保留着一份,只是所需要的药材天下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才没办法再继续制作,这是一种悲哀。”
丁宁将药重新放回老人的手上,作揖之后,肯切地说道:“这药太贵重,我不能收,不过我希望能看一下药方,不知道这个要求是否太过唐突。”
“无妨。”老人又重包裹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片,连同那瓶药又重新放回到丁宁的手上,语气坚决的说道:“药方就送给你了,药你也收着,这两样东西留在我这时也没了用处,你若再不收可就要被别人抢去了。”说完他若有所指的看了关二一眼。
丁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终于还是谨慎的收了起来。
刘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嘻笑着看着老人。
“你看我也受了伤,伤得还挺重,要不您也给我一瓶药,不用这么好,差一点的也行。”
老人笑了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身上的伤只需要睡一觉就可以恢复,还需要药物干什么,浪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刘雨闷声缩了回去,再也不说一句话。
夜色渐深,木柴燃烧时发现的噼啪声音与小镇上不灭的火焰交相辉映,大部分会都已经熬不住睡意而沉沉睡去,小叫化也躺在孟昶的怀里睡得正香。
而孟昶和老人却一直枯坐在火堆旁,老人似有乎对孟昶说,而孟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两个人一直坐到了现在。
两个人沉默已久。
直到周围再无一丝声音传出时,老人看了小叫化一眼,忽然开口说道:“她很好。”
孟昶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他说:“非常好。”
“你也很不错。”老人又说。
这次孟昶没有再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幸好老人也没有指望孟昶的反应,他又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是。”
“一般人遇以这种事,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反应。”老人说:“但我看你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孟昶摇了摇头,低下头爱怜地看着小叫化,伸出手整理着她的脸上因为压迫而显得凌乱的秀发,说道:“这并不重要。”
“是啊,这个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老人深深叹息,而后突然说道:“我是个太监。”
看到孟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老人又放心地往下说:“我服侍了先帝近四十年,这四十年也是我过得最放松的四十年,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当年我带着她们母女逃离皇宫的时候,她才几个月大,她的母亲原来只是个宫女却被先帝一眼看上,可惜却在逃亡的过程中不幸染了病,虽然及时治疗可终究还是只撑了几年,只留下她一个人。”
“为什么要逃?”孟昶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老人苦涩的笑了笑,解释道:“子夺父位的情况在帝国历史上并不少见,可是弑父夺位却还是第一次,先帝枉为开明之君,却没能教出个好儿子。”
“先帝有几个儿子。”孟昶突然问。
“一个。”老人肯定的回答。
孟昶皱着眉头又问道:“他叫什么。”
“王风。”
孟昶的心里重重一颤,脑海里纷乱的思绪让他找不到思考的轨迹,他不得不将所有的思绪压下,有些心神不宁的听着老人的话。
“她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这是我们一个守护的秘密,你也必须把它当成秘密守下去。”老人慢慢地说:“她虽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