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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我怎么没想起他来——”宇文大悲道:“你认识他……”摇摇头,字文海道:“不认识,不过这个人很有点门,从出道到现在凭着一柄射日剑,已毁了不少黑道巨孽,听说,连毒魔老白都栽在他手里……”字文大悲啊了一声道:“毒魔老白的毒功天下第—……”宇文海皱眉道:“小玉怎会惹上这个人……”字文大悲哼地一声道:“惹都惹上了,怕什么?难道咱们字文世家还会怕一个后生小子?儿子,别那么泄气,宇文世家的祖传武功可是天下之最,几代下来,何时栽过…”字文海微怔道:“爹,你要孩儿替小玉扳回来……”宇文大悲怒道:“怎么啦?你老妹子让人给欺了,难道要咱们宇文家白吃白咽就这样算了?这点小事,总不要老爹亲自出马吧……”宇文海眉宇一皱,道:“爹,字文世家是不怕任何人,可是小玉这几年在道上的风评并不很好,有时候,许多传音听在我耳朵里,连我都觉得脸红……”宇文大悲冷冷地道:“怪不得你从不和我谈小玉的事呢,原来你根本没把她当成自家人,小海,我告诉你,小玉,虽然是爹爹拾来的,她可是在咱们宇文世家里长大的,宇文家的人纵然错了,我也不准外人替咱们教训自己人……”宇文海苦笑道:“爹,小玉的事别伸手,她咎由自泉—”宇文大悲怒道:“胡说!”
宇文海大声道:“爹如果坚持己见,宇文世家会毁在小玉的手里。”
长吸口气,宇文大悲愤愤地道:“我不管小玉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所以会落的这样,全是给咱们惯坏了,从小,我们就宠她、爱她,使她野的失了分寸,严格说起来,是我们的错,既然错了,我们当然要负起维护她的责任……”字文世家因为世代单传,人了一向单薄,自小玉进了字文家后,老俩口除了照顾小海外,无形中也呵护这个小女孩,小王能变成这个样子,宇文大悲认为是宇文世家的错,他必须负起维护这孩子的责任……黯然的一笑,宇文海道:“爹,我怕小玉给咱们字文家带来横祸……”字文大悲怒道:“胡说,宇文家没有办不通的事情,现在我要你立刻将燕云飞抓来,我倒要看看天底下有什么人敢欺负宇文世家的人……”宇文海长叹一声道:“好吧,我尽量办就是了……”他立刻下达命令,七位贴身杀手的快骑已快速的奔向那有些发白的天边,宇文世家的杀手已出动了……苍鹰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章烈日。
大地如蒸笼般的蒸烤着,地上连一点风也没有,四处静悄悄的连树梢子都静的不再摇曳,在这样火热天里,人人都躲在屋里不愿意出来,黄土路面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在这样大热天里,在这样烈焰高树下,从黄土路尽头,还是有着蹄声,沿路的蹄声得得而来,把这样的热天里点缀的更暴燥——七八道高大的人影驭马而来,他们风掣电闪的在大太阳底下风驰,直往东北角上那一排民家茅屋奔去。
带头的是个蓝布衫的中年汉子,他一挥手势,八个人同时飘落下来,立将驭马拴在一边,那蓝衫汉子向这几间破茅屋瞄了一眼,道:“纪玄,是这里么——”那个被叫纪玄的汉子数了数第三间,道:“周老大,错不了,段洪那小子就是在这里疗伤,他们知道玉姑娘的‘绝尸掌’太毒了,怕段洪没了命,中途把姓段的安置在这里,那个孙大户是姓燕的朋友,也是个名医……”周老大周铜嗯了一声道:“那就上吧,至少要给玉姑娘一个交待——”七八个人顿时晃身抢了过去,他们俱是行动的大行家,有人守住了前门,也有人堵住了后门,周钢向纪玄一施眼色,纪玄已一脚踹开了那扇门——三道人影同时抢了进去,一个土坑靠在窗子的左边,段洪果然在土坑上,段洪似乎已被冲进来的人给吵醒了,他赤着上身,颗颗汗珠犹在额上滚动,这也难怪,天已够热了,他还躺在热坑上,那还不热的能让人出油,段洪大风大浪见多了,那三个汉子才摸上来,他已高声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纪玄嘿嘿地道:“段洪,最好别动,我们兄弟也是奉命办事,为了阁下,兄弟也跑了不少路,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段洪冷冷地道:“外面那个是不是周钢……”纪玄嘿嘿地道:“阁下好眼力,居然躺在那里也能认出我们的周老大,很好,看在你也是道上的同源,我们也不为难你,我来背你……”段洪冷冷地道:“朋友,你们是宇文海的人……”纪玄嗯了一声道:“不错。”
段洪身子一震,道:“在下和你们字文世家的人从没有过节,各位何必苦苦相逼?我段某人受了点伤,那并不妨碍我出手,有什么误会,你们最好说明……”纪玄冷冷地道:“我们主人要见你……”段洪冷笑道:“宇文世家是武林大家,决不会胡乱掳人,朋友,你最好弄清楚了,我段洪也不是才出道,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字文世家可要给我个交待……”哪晓得这些宇文海的杀手,仿佛对段洪目前的情况非常了解,根本不理会段洪的话,在纪玄的指挥下,段洪就像个粽子一样让人家给抬了起来,直往屋外行去。
周钢一见段洪的熊相,立刻喝道:“走——”这批人真是动作迅速,行动如风,各自扑上马去,夹着段洪向回头路奔去,眨眼间已去了老远……这头奔蹄扬起,沙雾四扬,西边也是烟雾迷漫,只见项七和老沙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坤士跨着健马直扑面来,那个大腹便便的就是孙大户……三个人翻身落了马,那个孙大户看来胖嘟嘟的,行动倒不慢,从马鞍里拿出一堆药草,捧着进了屋里。
开了门,孙大户傻住了,人呢?
老沙神情一变,道:“孙大户,人呢?”
孙大户立刻吼道:“孙小毛——”
孙小毛是孙大户的远房侄子,一向追随孙大户的身边,他把段洪安置在这里,而不安置在自己家里,就是怕给外人发现,此刻段洪不知去向,孙小毛也不见人影…老沙眉头一皱,道:“老孙,他们会去哪里?”
口气虽然还算温和,心里已透了几分不快,要知道段洪是燕云飞的小兄弟,为了项七的事,段洪不惜和杜八反目,这决段洪受伤,也是为了自家兄弟,现在段洪不见了,如生意外,老沙和项七如何向燕云飞交待——孙大户怒声道:“那个畜牲——”他对这里相当熟悉,一移身,已扑向这排屋子的最后一间,上前踢开了门,只见屋子里聚满了人,正在那里呼五喝六的赌将起来,而孙小毛赫然在座——孙大户那一脚震住了全屋子的人,他们全认识孙大户,登时没有一个敢吭出声来,孙小毛脸色吓的苍白,手里抓着一把银子走了出来,道:“叔——”孙大户拧着孙小毛的耳朵,道:“那位段爷呢……”孙小毛浑身一哆佩,道:“他…他在坑上……”孙大户厉声道:“说,这些银子哪里来的?”
孙小毛心底凉了半截,他是奉命侍候段洪的,如今自己只顾赌钱,居然把照顾段洪的事给忘了,他吓得两腿一软,跪下去,道:“叔……”孙大户冷冷地道:“你不说实话,我就劈了你。”
孙小毛颤声道:“这些银子是一位纪爷给的,他说是段大爷的朋友,随手给了我十两银子要我去赌钱……”孙大户跺脚道:“该死,该死……”项七冷冷地道:“老孙,现在打死孙小毛也没有用,咱们立刻分头去找,劫持段洪的人一定不会走远,也许我们能找出点头绪,不然,也只有向燕大哥报告了……”孙大户惨声道:“我老孙真是没用,燕兄弟交待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唉,好吧,要是段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孙赔上这条命就是——”说完话,一脚将孙小毛踢倒在地上,人已向外扑去,他查看地上的蹄印,跨上坐骑一路追了下去…项七和老沙紧紧跟随着……大热天里,字文海坐在大树底下乘凉,他在这里足足等了二注香的时间,眯着眼睛一直往外瞧着,周钢这伙人去了这么久,始终还没有回音——猛地——七八道骑影展现在他的眼前,远远的,他已看见纪玄胁下夹着的段洪,字文海面上终于展露出一抹笑容,缓缓站了起来。
周铜首先迎了上来,拱手道:“少主,幸不辱使命——”字文海嗯了一声道:“这就是段洪……”段洪头还没昂起,只觉纪玄一松手,他已摔在地上,叭地一声,摔的他全身疼痛,他怒声道:“妈的,你给我小心……”宇文海冷冷地道:“段洪,看看我是谁?”
段洪怒吼道:“我管你是谁,有本事你先报个名——”宇文海嘿嘿地道:“我叫宇文海……”段洪全身立刻泛颤不已,道:“原来是宇文兄,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劲把我弄来——”宇文海冷冷地道:“你得罪我妹妹了……”段洪如坠五里雾中,道:“令妹——”宇文海嘿嘿地道:“不错,我妹妹叫宇文小玉,这总明白了吧。”
段洪一震道:“血崖的玉姑娘——”
宇文海长吸口气,道:“你们拆了我妹子的场面,弄得她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你说,这件事字文世家能不管么?”
段洪冷冷地道:“宇文世家立于江湖数十年不易,何苦为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而将宇文世家的大好名声……”宇文海闻言心里翻涌,吼道:“住嘴……”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妹妹在江湖上的恶名恶声,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和这个妹妹扯在一块,无奈小玉是父母的心肝宝宝,他们并不完全知道小玉的行径,而宇文家的仆役和家丁又有谁敢在宇文老爷子面前实话实说。
哪知段洪也是个硬汉子,只见自己的话已触伤了字文海心里的结,暗中不禁冷笑起来,他哼哼地道:“怎么?你怕听……”字文海目光的余梢一瞄周钢,道:“老周——”周钢立刻恭声道:“少主,请吩咐……”字文海不耐烦的道:“把他给挂起来——”周铜瞄了段洪一眼,道:“是——”周钢是何等身手之人,一声令下,纪玄早已拿来绳索,三两下就将段洪给捆了起来,长索往树桩上一套,接着往上一扯,段洪就像一只大虾似的给拉上半空——大太阳下,段洪就被吊挂在大树桠上,汗珠子如黄豆般颗颗的滚下来,段洪撕裂般的道:“宇文海,你会遭到报应……”宇文海只是那么不屑的淡淡一笑,他仿佛在欣赏一只濒临死亡的畜牲一样,那么不屑而可怜的又躺回在斜椅上,半眯着那双眼珠子,冷冷地瞅着段洪……那七个贴身的兄弟似乎都了解这位主子的心意,他们站在宇文海的身后,如看一幅画样的,俱满面冷笑的望着树上的段洪。
半晌,字文海才慢条斯理的道:“姓燕的会来么?”
周钢低着身子,道:“全照你的吩咐,已故意留下线索了,姓燕的还算条汉子,他不会不念兄弟的情份,段洪和他有种特殊的交情,我相信他非来不可——”嗯,宇文海没有再说话,脑子里已盘旋着许多问题,他必须要慢慢的等,就像设下陷阱的捕兽猎人一样,时间就是最好的武器,野兽会慢慢走进陷讲中……日影已斜,山路上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但,宇文海还是很有耐心的在那里等待着……突然——黄土路面上响起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每个人似乎都被这阵脚声吸引住了,他们精神为之一振,周钢低声道:“来了。”
鱼儿上钩了,对一个钓者来说是件欣喜的事,可是对那只即将上钩的鱼儿来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