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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而困惑,心乱如麻。
在他来说,一切该以自身为主,过去他所受的严格训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保全自己,毫不迟疑地排除一切妨碍自己的人和事。活下去,这是最重要的事,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没有是非,无关道义,不涉及感倩。无所谓罪恶。因此,他成了个铁打心肠,只有意志没有感情的人。
可是,他已经逃避了不少时日,经历过不少凶险。
他的人性在复活中。是非黑白己可分辨,他不是个冷血的变态怪人,残酷的锤炼混减不了他的良知。
但他的良知需要外力银导诱发,压抑太久,自发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在天人交战,进退失据。
范家五个可怜虫,抱成一团哀泣等死。
蓦地,范姑娘有所警觉,倏然抬头转身。
路对面,坐着脸色沉重的文新。
她一怔,脱口叫:“文大哥,你……你不走。”
他脸罩寒霜地说:“不走。”
姑娘拭泪向他走会,说:“文大哥,你的盛情,我们心领,你还是……”
“少废话!”他不耐烦地说。
“文大哥,你……”
“我要在此地、杀他个血流成河。”
“哦!他们……”
“除非我死了,不然他们休想如意。如果你们有了三长两短,五龙帮将付出千倍的惨重代价。”他杀机怒涌地说。
范姑娘在他的身旁坐下。幽幽地说:“文大哥,原谅我爹,他是个……”
“我知道,他是个顽固的好人。”
“唉!爹是有点固执,更是个好人。”
“所以我不愿抛弃他。”
姑娘幽幽一叹,含泪说:“爹妈只生了我一个无用的女儿,他老人家对你的期望甚大……”
“期望我?别开玩笑,我是个没有根的浪人。”
“文大哥,你……你不是曾经打算要在武连驿落叶生根么?”
“本来我有这个意思,可是,现在不同了。”
“你……”
“你知道我为何要在这人烟稀少的山区生活么?”
“能告诉我么?”
“你知道鸦占鹊巢这句话的典故么?”
“这典故出于《诗经》……”
“我不是指典故,而是指事实,你别想歪了。鹊善筑巢,如果它放弃,不问是何理由,以后决不会重回旧巢栖止。”
“文大哥,我听不懂你话中的含意。”
“听不懂最好。我将这一带看成被弃的鹊巢,认为故鹊决不会重回旧地。因此好让我这离群的鸠作为安乐窝。可是,经此变故,消息外传,故鹊必定重回旧巢找我,我必定无法存身。”
“哦!文大哥,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听见,明白么?哦!他们来了!”
三位佩剑的女郎,正飞掠而来。
…………………………………………………
第三十五章
他将先前拖放的枯木推下百丈深渊,屹立栈道口冷然待敌。
三个女郎到了,领先的女郎穿黛绿劲装,好美,年约十七八,瓜子脸,眉目如画,劲装将成熟的身材衬得曲线玲珑。
酥胸丰满水蛇腰,像一团火,不但胴体诱人,浑身散发出娇艳的媚力,而且眉梢眼角流露出来的万种风情,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
后两人是侍女打扮、从她们头上青丝所挽的双丫譬。便可知道她们的侍女身份,穿的也是劲装,但是青色,年龄也在十七八之间。
同样娇艳,同样动人,主美婢俏,极为出色。
他当道而立,抱肘相候。
三女在他身前丈余止步,绿衣女郎嫣然一笑,媚态横生,水汪汪的媚目,放肆地打量着他,久久方笑道:“尊驾想必是文新兄了,幸会幸会。”
他像个石人,冷然注视着对方不加理睬。
女郎感到有点无趣,但仍然微笑道:“贱妾此来并无任何敌意,希望文兄不必三缄其口。”
他说话了,冷冰冰地道:“带剑而来,居然说并无敌意,你要我相信?”
“这……我希望彼此说明白,天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在下想长生不老,这困难解决得了么?”
“这个……”
“五龙帮好像没有雌龙,不错吧?”
“贱妾姓江,小名黛绿。”
“哦!原来是多头龙江老二的千金,失敬失敬。”
“文兄客气……”
“谁给你客气?你少臭美。”他乖戾地说。
江黛绿又羞又怒,但忍住了,不怒反笑,媚笑道:“文兄,吃错药不成,我不怪你生气,wrshǚ。сōm葛天虹不该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将你下水牢中折磨……”
“我受得了,你不必替我难过。把你要说的话,三言两语的交代清楚好走路,知道么?”
江黛绿不以为忤,媚笑道:“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火气这么旺……”
“你笑吧!你最好放明白些,你所面对的人,是个铁打的,冷血的,毫无感情的人。”他冷冷地说。
“哟!真的?我倒有点喜欢你了!”江黛绿放荡地说,媚目突然出现异样的光芒。
他哼了一声,沉静地说:“你敢说,我也敢听,不过,我劝你见机收回你的迷魂魔眼,在下不但不是好色之徒。而且定力奇佳,这种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万一我看不顺眼给你一剑,你将后悔一辈子。”
江黛绿吁出一口长气,媚目中的异采愤然隐去,说:“难怪巴山三圣禁不起一击,果然高明。好吧!我说明来意,家父诚意邀你入伙,你有何条件?”
“在下从不与人谈条件。”他一口拒绝。
“给你金钱、名位、女人,你不谈?”
“好大的口气。”
“本帮有些能力。百万金珠垂手可得,二龙头的地位让给你,无数美女任你挑选。只要你点头。”
“可惜在下毫无兴趣,你可以走了。”他冷冷地回答。
江黛绿不死心说:“你一个少年郎,活在世间除了金钱名位与女人之外,还要求些什么?我看,你是白活了一二十年。”
“在下要求贵帮远离此地,仅此而已,世间除了金钱名位和女人外,人们所要求的事多着呢!”
“你……”
“我不答应,你要放手和我一挤?”
“不领教你几招绝学,我有点不甘心。”
“你错了,你我势同水火,不宜说领教二字,交手便是生死相拼,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如果你不甘心,拨剑吧!别忘记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江黛绿银牙一咬,“锵”一声剑鸣,长剑出鞘,龙吟乍起,剑身冷电闪烁,清亮如一泓秋水。
如一把断金切玉的宝剑,锋芒迫人,森森冷气直追丈外。
文新哼了一声,徐徐拔剑道:“栈道窄小,施展不开,有宝剑的人,占尽了上风,你这把剑不错。”
“剑名秋神,可绝壁穿铜,文兄,你还可考虑。”江黛绿傲然地说。
他立下门户,冷冷地道:“秋水为神,宇内五大名剑之一,我进招了。”
“本姑娘……”
“接招!”
文新低叱,抢制先机进击,招发“灵蛇吐信”,人剑俱到,电虹飞射而出,无畏地抢攻。
江黛绿被他气吞河山的傲态所激怒,只气得杏眼圆睁,无名火起,剑花疾吐,以攻还攻,要让他的剑自行碰上无坚不摧的秋神剑。
只要他的剑一毁,便可稳操胜算啦:
岂知文新攻出的剑势突然下沉,势沉力转,“嗤”一声轻响,剑尖以令人难信的奇速,划破了江黛绿的右裤管,洁白晶莹的腿肌暴露在眼下。
接着,是一串令人目眩的快速刺击,锲入秋神剑布下的重重剑网,吞吐之快骇人听闻,攻势空前猛烈。
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江黛绿虽有利器在手,未能取得优势,抓不住兵刃接触的机会,封架的招式完全落空,阻止不了闪电似的剑影。
不管她撤出的剑网是如何绵密,文新的快速剑影总能神乎其神地钻隙而入,总是取得先机,令她措手不及。
一阵空前猛烈的快攻,把她迫退了三四丈之远,两把剑始终没有接触的机会。
两名侍女插不上手,只能随同后退。
栈道宽仅丈余,两人的剑虹已完全占据了整个空间,人多反而碍事,稍一大意,便会失足跌下百丈深涧。
文新的剑势,一发便不可遏止,一口气连攻了二三十剑,步步紧迫毫不放松。
江黛绿险象横生,粉颊出现汗影,恐惧爬上了脸面,猛地娇叱一声,不再理会文新的可怕剑影,招发“飞虹戏日”,明显地要拼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文新怎肯与她同归于尽?本能地飞退八尺。
她及时收招,扭头狂奔,急叫:“撤!”
两侍女早已看出不妙,一个叫:“他来了!”
她大骇,大旋身来一记“旋龙遁影”,剑攻出身形同时移位,攻防备致,妙到颠毫,不但可反击追袭的人,而且可避免对方进一步的袭击,这一招神乎其神,剑光流转,人影飘渺,已获此中神髓,必可得手伤敌。
可惜,秋神剑以一发之差,掠过文新的右胁肋,功败垂成。
而文新的剑尖,却险之又险地指过她的右耳下,垂下的翡翠耳坠“啪”一声碎裂。
她惊得花容变色,挫身急退叫:“住手!我……”
可是,她叫不下去了,文新如影附形跟踪欺近,手比她长出一尺左右,她的剑尖距文新的右肩尚有五寸,而文新的剑尖己点在她的右肋上,森森剑气直迫内腑。
她心胆俱寒,张口结舌等死。
“丢剑!”文新冷冰冰绝说。
“你杀我吧!”她屏息说,舍不得丢下这把宇内五大名剑之一的秋神宝剑。
“我会杀你的。”文新冷酷地说,剑尖徐徐钻肉而入。
一名侍女惊怖地叫:“住手!我家小姐是传话而来的。”
文新冷冷地说:“巴山三圣也是传话而来的。”
江黛绿吸口凉气,强定心神说:“大帮主派我来告诉你,日落之前,你如果不将范家一门老少送回武连驿,那么,武连驿将要化为平地,九百口男女老幼无一幸存。
他只觉得无名孽火冲天灵盖.厉声道:“好,我先杀你!”
“杀了我,也救不了武连驿的人,除非你能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江黛绿硬着头皮想说服他。
“咱们走着瞧。武连驿那些可怜虫,与在下无亲无故,凭什么我要管他们的死活?”
文新一字一吐地说,剑尖压力增加。
江黛绿只觉右半身一麻,手一松,秋神剑脱手而坠,惨然道:“你是个心如铁石的人。”
他停剑不进,冷冷地说:“你早该知道,现在,我不杀你。”
“你……”
“留着你有大用。”
剑收回,左手已闪电似的伸出,近身一指头点在江黛绿的右肩井穴上,顺势擒入,向两侍女喝道:“你们快滚!在下随后就到。”
两侍女如同漏网之鱼、回身狂奔。
他将江到绿挟住,回到范家老少处,说:“跟我来,找地方安顿你们。”
爬上山坡、在一处三面是崖的树林下。他不客气地脱下江黛绿的上衣。
江黛绿光着一双诱人的膀子,只穿了胸围子,上半部酥胸动人心魄,羞急地大叫:“你……你要做什么?”
他毫无怜惜地将江黛绿绑在树上,将自己的剑交给范升平,沉声说:“范兄,你是个男子汉,这里全靠你了。
记住,这是个美艳如花毒如蛇蝎的女人,想想你那些受苦受难的乡亲,你便可硬下心肠一剑宰了她。”
范开平在发抖,悚然地说:“文兄,我……”
“我回去救武连驿的人,他们人多势众,高手如云,所以此去吉凶难料。如果天黑之前我不回来,这表示我已经无能为力。
那么你可以押了这鬼女人,连夜逃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