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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了对方,于是急忙笑着回敬了一句:“我胖是为了给英帝国主义的特务形像抹黑,可你这肚子也鼓起来就有点过份了,我估计你在香港工作的时候不能自己去盯人,要不你这肚子人家肯定是过目不忘。”
“呵呵,”盛省三爽朗的笑起来:“我还可以化妆成孕妇啊,都不用带假肚子。”
“那你再带个假屁股,就可以化妆成汤加王妃了!”托马斯立即飞快地接上一句,随后2个人便大笑起来。这是当年流传在培训基地的一个著名笑话,笑话的原型是位当初因为肥胖不得不化妆成汤加外宾的老教官。
真是够难受的了!托马斯在心里评价道:盛省三多半也和自己一样,要为等一下的交谈正题做情绪铺垫,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知道干特工的同行之间是种什么样的情感关系,但为了让谈话显得轻松点,又不得不互相配合着营造点欢快的气氛。难受啊!他这样想着,就听见自己用很热情的语气问道:“盛教官,您成家多年了吧?有几个孩子啊?”
“我到香港工作后才成的家,老婆是咱们国际广播电台驻香港的记者。”提起老婆,盛省三的语气带着几分骄傲:“她比我小7岁,结婚9年已经给我生了2个孩子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家?”
“好令人羡慕啊!”托马斯心里在骂:你们能不知道我的私生活是什么状态?但他还是由衷地叹了一句,接着又发牢骚:“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丈母娘在哪里!”
“要不就回国,娶个太太过日子?”盛省三笑吟吟地说,语气显得很不经意。
不会是真的吧!托马斯心里叫了一声:上面真打算让我撤回来吗?他这么想着,嘴里却带点哀怨的语气说道:“我倒是天天想着回来,就怕组织上不答应啊!”
盛省三这次没有笑,他盯着托马斯,态度认真地说道:“你知道派遣规矩:凡是被派遣的特工自己觉得不适合再干下去,都可以申请回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多数情况下,外派特工的这种请求都会被批准。你是不是觉得有些累了……”
托马斯饶有兴致地看着神情严肃的盛省三,他觉得这次的见面真的太有意思了!什么事情在北京发生了?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局面。等盛省三的话音落定,托马斯就站起身走到沙发后面,随意地用手敲了敲墨绿色的大窗帘,轻轻笑道:“我知道是是有这个规矩,可当年史就对我说过:自己选定的事情,那就去努力做到底……对了,老部长还在北京治疗吗?病情好转了吗?”
“不,他已经转院到了上海,医生说……”盛省三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上了托马斯的当,急忙收住嘴,接着便用受到伤害的目光看着托马斯。
托马斯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态度真诚地低声说道:“对不起,盛教官,我只是想知道这次谈话的真实原因……”说罢,他直起身对着顶上满是小眼的金属天花板大声说道:“各位首长,请出来谈话吧!”
房间里接着便陷入尴尬的沉默。地板下传上来火车行驶时的震动声,隐隐地,列车前方几声汽笛声传来。呆坐了足足有1分多钟,盛省三终于慢慢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托马斯一眼,就那样低着头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阵,门又被拉开,刘副部长和倪局长进来了。刘副部长的脸上满是笑容,就是那种视察下级单位时常见的笑容:温和亲切,但又无时无刻不流露着尊严。倪小峰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是礼貌地向托马斯点了点头。
刘霁山,字隐之,汉族,1855年出生于四川一个乡绅家庭,但传闻该家族有当地袍哥背景。中国社会党1873年党员。曾经留学法国4年,同期并负责当地中国留学生的组织管理工作……
和刘副部长握手时,托马斯在心里默默回忆着自己知道的资料。
他们在沙发上坐定后,倪局长走到屋角的茶几前给大伙倒水,动作显得很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在故意表现对下属的随和或对刘副部长的尊重。
倪小峰,字抑扬,汉族,1882年出生于安道尔中国大使馆内。其父倪峰已由于心脏病1897年去世于北京。倪小峰的妻子是另一位开国战将,著名上将林建华的女儿林倩如。两人于1907年结婚,据说这桩婚姻是倪峰临终前苦苦央求林建华,才被林倩如父母同意的结果……
倪小峰英俊的相貌明显是来自母亲的遗传!满脸诚惶诚恐地从倪局长手里接过水杯时,托马斯心里判断道:这个人在圆点的资料比刘霁山的多很多!据说他常年坚持早起跑步锻炼,还是个中国武术搏击高手,一年四季只有三套外衣换着穿,日常生活朴素。无任何不良嗜好,不嗜烟酒,但据说酒量惊人!
“抽烟吗?”刘副部长从口袋里掏出1盒香烟,抽出2枝后问托马斯。
托马斯急忙伸出手去,隔着茶几双手接过香烟。然后抢先拿起茶几上的火柴,先给刘副部长点着烟,然后才坐回到沙发上给自己点烟。他的这个很中国式的礼貌动作显然让刘副部长很满意。刘副部长抽了口烟,笑着看了倪小峰一眼。
倪小峰淡淡笑了笑:“我还想着以后部里面开会可以少闻点烟味呢,没想到有的人竟然又吸上了。”
托马斯急忙堆起笑脸:“这不是刘部长递来的烟嘛!呵呵……调我回来这件事情定了吗?”
“叫我刘副部长……直接叫名字也行。”刘霁山微笑着说道:“我们这次找你谈话,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关于这个问题征询你本人的意见。”
托马斯吸着烟,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两位上级领导,没有说话。
倪小峰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刘霁山一眼,在得到对方明确的首肯后,他直截了当地对托马斯说道:“埃瑞克·亨特同志,你这些年来在英国的工作表现不错……考虑到现在你的处境越来越危险,我们建议你撤回国内,回部里担任领导工作……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建议。李部长在批准这次谈话时也说了:一定要尊重你本人的意见。”
托马斯迷惑不解地看着倪小峰,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所说的“越来越危险”是什么意思。倪小峰笑起来:“你还不知道最新的情况……1月27号,也就是4天前,在瑞典哥德堡詹姆斯·布莱恩教授被德国情报机构绑架了……而且于此同时,我们从一些极其特殊的渠道得知,伦敦有人要拿重金买你的性命!就在教授被绑架的时候,本来也是有不明身份的人要刺杀他,多亏那些绑架他的德国人救了他的命……”
“绑架教授的德国人救了他的命?”托马斯问了一句,接着便忍不住笑起来。
倪小峰和刘霁山对视了一眼,都不以为然地轻轻摇头。
托马斯知道这时候自己发笑是很不对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因为他可以想像当布莱恩教授回顾这件事情的时候会有多么恼火……被绑架自己的人给救了!而且还是德国人……会不会是“将军”和他的孩子们干的?有点像,这种戏剧性的转折比较符合将军的个性,托马斯曾经在伦敦那个夜晚过后回想起来,其实他很久以前看过将军的相片:当年在史秉誉的某间书房里,他看见过一张发黄的相片,上面是中年的史秉誉和几个年轻人在一片荒原上,光线很刺眼,因为照片上的人都多少有点眯着眼。在史秉誉身旁其中的一个是年轻时的老部长张叔叔,还有3个都是欧洲人,有个最漂亮最英俊的白种小伙子镜头感好极了,笑得是那么灿烂。记得当时史秉誉看见自己在注视这张老相片,急忙将相片收起来,而且笑着说:“你最好忘了这张照片,这张照片要是流传出去,大半个世界都会乱阵子的!”
在去年杀那个德国血统姑娘的晚上过后,托马斯回想起那张老相片,凭直觉就判断出:站在史秉誉左边最外侧,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的那个漂亮的小伙子就是自己在那天晚上见到的“将军”,那个全世界很多情报机构都想搞到他真实面孔相片的人……
托马斯胡思乱想着,脸上呈现出发呆般的表情。倪小峰和刘霁山又一次对了对眼神,互相点点头。倪小峰起身走到托马斯身边,和刘霁山坐到同一个长沙发上,然后饱含同情地轻轻拍了拍托马斯的肩膀,低声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布置了人手,组织上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埃瑞克·亨特同志。”
托马斯知道两位领导是误解自己的表情了,但他还是很感动,便急忙说道:“谢谢领导,谢谢组织……那个跟我一起旅行的英国特务格雷博士也会有人保护吧?”
倪小峰愣了愣,别有一番意味地回头和刘霁山做了个短暂的目光交流。刘霁山对托马斯很严肃地说:“那当然,我们在自己的国家内会保护任何人的。”
托马斯知道,肯定是自己语气中对格林姆安全的关心让两位领导不满,他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但脸上一副挂起很单纯的表情说道:“我正在做这个英国小特务的工作,准备用某种方式利用他……”
“包括一起商议谋杀柯巴?”倪小峰飞快地反问道,语气带着讥讽。
不要反应太快!那样就显得早有准备!托马斯在心里大喊着,然后足足愣了有半分钟,这才慢慢的将愤怒表现到脸上,毫不示弱地用目光回敬着倪小峰,什么话也不说。刘霁山在旁边观察了托马斯的表情半天,这时用手拍了拍沙发扶手,对倪小峰说:“倪局长,你这是做什么,没凭没据的怀疑自己的同志!”
倪小峰没有在托马斯的脸上看到自己希望的表情,多少有点失望,这时他笑着对刘霁山说道:“刘副部长,我刚才说是他们一起‘商议’,又没说这事一定是他们干的……”接着他转过脸,对托马斯真诚地说:“对不起,让您误解了……我是看了你在图拉发回来的那份报告后,觉得你和格林姆·格雷都有杀柯巴的动机……其实像柯巴这样可利用的对象,我们在俄罗斯还有很多,杀了就杀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托马斯盯着倪小峰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我怕杀那种垃圾会脏了自己的手。”
刘副部长爽朗地大笑起来:“我们的埃瑞克·亨特同志果然是书生本色……呵呵……”他笑着站起身,走到那张办公桌后坐下,双手摊放在桌面上,收起笑容,深沉地对托马斯说:“这次在俄罗斯图拉事件中,我们牺牲了很多战友……223号为了救你光荣献身,还有那个为了223号发展的俄罗斯特工……他叫什么来着?”
“安德烈。”倪小峰简短地说道,但接着,倪小峰就继续往下说去,说话时目光也是直视着托马斯:
“而且为了救你,我们还不得不处理了那组波兰人……本来留着那组人,以后在波兰独立问题上还多了几张牌……很多人啊!我看了关于你在伦敦的工作环境成本报告,仅仅为了保护你的住所,方便你及时和组织上联系,组织上就在那条街上多买了两栋房子。整整四个人,每天在关注着你的安危……虽然他们不知道你是他们的同志,还以为你是敌方重要的人物,但他们将自己的生命贡献给了这种默默无闻的工作……代价巨大啊!埃瑞克·亨特同志。”
这是要准备摊牌了,托马斯在心中判断道:看来北京方面最近的人事变动很频繁,外面流传的那些关于北京正围绕着杨之后的权力分配进行较量的说法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他这样想着,就听见自己用真诚的声音说道:“国家有什么安排,我都会服从的。我清楚身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