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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的头发是金色的,而瞳孔则像载着有色隐形眼镜般的鲜红。
“你比我预期的还要早。说实话,你来到这里还是很久以后的预定呢!”
他低着头,仿佛有点遗憾般地说着。
我刚回答一声“是没错”,同意他的说法。
“唔…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吗?自从在餐厅跟你说过最后一次话以来,我应该抹去所有可疑的痕迹才对。”
“是呀,可是学长的失败是因为有一些意外的发生……总之……学长,自首吧……不要再去杀人了……”
“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黑桐找来逮捕我的警察官吧?黑桐你这样做还真的让我伤心呀。
看样子,你是全都知道了吧。没错,就是二年前的这个季节,你前往两仪式家会遇到我并不是偶然。
为了让你看到她的杀害现场所以我才找你吃饭,不过那样做其实也是多余的,到头来,我还是被荒耶先生当作失败品…可是,我现在还是认为我的行动是正确的,因为我受不了你在不清楚她本性的情况下成了牺牲品。”
“学长,你从3年前就开始不断地犯罪。”我正视着他说道。
白纯学长稍微移开了视线,但还是静静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但3年前暗夜杀人事件并不是我作的,那是两仪式下的手,我只是想保护你,所以赶在她之前一步而已。”
“你说谎,学长。”
我断言地回答后,从口袋拿出被称为大麻的植物,放开了手。
植物的叶片缓缓地飘落到房间地上。
白纯里绪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的动作。
“…学长。你想要做的,就是这种事吗?”
在我还是高中生时,学长因为找到自己的理想而自行退学…这时,他静静地摇着头。
“…的确,我的方向走偏了,是因为我从小就熟悉药物,还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技术太有
自信?我只不过想做可以得到自己的药物而已…真是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忍着有如自嘲般的笑容,白纯学长用手抱住自己,感觉像是支撑发抖的身体一样。
“学长,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杀人?”
听见我的疑问,白纯里绪闭上眼回答道。
“…我也不是因为想杀才去杀人的。”
他痛苦地说着,并把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
他有如要扭掉胸口一般,手掌使着力。
“我从没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去杀人。”
“那是为什么呢?”
“…黑桐,你知道起源这个东西吗?既然在苍崎橙子那边工作,应该多少听过吧?那是东西的本质,称作存在的根源。也就是说,那是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
那家伙唤醒我的存在根源,被那个名叫荒耶宗莲——披着人皮的恶魔。”
很遗憾的,并没有人教导我什么是起源,纵使听见起源被人唤醒。我也不知其意义为何。
“…虽然我不太懂,但你的意思是指那就是原因吗?”
“对。起源研究是什么我也不是十分了解,或许苍崎橙子知道该怎么解决,但我想大概
已经太迟了。
起源这东西。我认为简单来说就是本能,指的是我与你所拥有的本能。这玩意在每个人
身上都有不同的形状。有那种本能完全无害的家伙,也有像我这种拥有特殊本能的人。我的
本能,很不幸地相当适合荒耶的目的。”
学长在大大喘了一口气后,继续说着。
他的额头,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竟然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危险到绝望的空气在周围紧绷着。
…我虽然感觉到再这样下去不会有好下场,但我还是无法逃出这个地方。
“学长。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很奇怪。”
“不用担心,这只是常有的事。”
在经过像吐丝般绵密地深呼吸后,学长点了点头,用有如随时会断掉的声音说:“让我继续说下去吧。”
“…听好,黑桐。本能在表层意识具现化成人格时,将会驱逐所有理性,会凌驾我这个名为白纯里绪的人格。毕竟对方可是我的起源啊,仅仅二十多年程度所培养出的白纯里绪,不可能永远压抑住起源…荒耶先生说。觉醒自起源的人会受制于起源。黑桐,你应该不知道吧?我的起源,是‘进食’这个现象。”
学长一边咕咕笑着。一边这样说。
他的呼吸。已经乱到让人看不下去了。
学长有如要忍耐住恶心般。手腕拼命地用力,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激烈,牙齿喀喀作响
着。
“学长,你感觉——”
“…你别管。让我说明下去吧!因为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正常进行对话了…好,具现到
表层意识上的本能会让身体产生微妙的变化,当然,不是说外表会改变,而只是重组内部构
造而已。这应该叫做回归原始吧?所以就连产生变化的本人,在那之前都不会察觉到。”
学长克制住笑。把放在胸口的手举到脸上,接着用手掌盖着自己的脸庞。
他缩起来的背部每笑一次就上下晃动着,有如气喘病人一般地危险。白纯里绪所忍住的
笑,就像是吃了笑菇的人。病态到叫人看不下去。
“…哈哈,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那种东西。起源是冲动,在它醒来
时——我…就,不再是…我。我只能像理所当然股去吃些什么东西。可恶!干也你能了解吗?
吃东西竟然是我的起源!为什么那种东西会是我…我最大的本质啊…!难道要我因为那种无
聊的东西而让自己消失吗!?我不想承认,我不想因为那种事而消失。我——要死也想以自
己的身份而死。”
白纯里绪口中响起叽叽的磨牙声并离开桌子旁。
他眼里含着泪,双肩激烈地上下抖动,仿佛拼命为了压抑某种凶暴的情绪而战斗。
看到这一幕,大辅哥再也沉不住气了。一脸严肃的他开口说道:
“那件案子果然是你做的!少年!老老实实地和我走吧!相信法官会看在你配合警察工作的态度上会酌情从轻判处的……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们也会为你进行医疗。”
“……啊,你真是温柔。是啊,不管什么时候,只有你是白纯里绪的同伴。我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维持自己,也是因为有你在吧?…嗯,我也一样,并不想杀你。”
学长就这样抓住我的脚踝。
“干也,当心!(大辅哥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学长。)快松手!”
他握住的力道非常强,让我感觉就像要断掉一样。这一刻甚至让我有了拔枪的冲动!
【砰】——
大辅哥向天上放了一枪鸣枪示警。
大辅哥开枪了吗?我应该做什么?
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呆呆站在原地。右手准备去抽出我身上的子弹上膛机头拨开的托卡列夫手枪了。
学长靠着我的大衣,立起了膝盖。他的痉挛更加激烈,感觉身体就要裂成两半。
“快松手,不然我就开枪了!”看到学长的样子,大辅哥再度大声警告道。
【砰】——大辅哥再度鸣枪。
但是,大辅哥的警告似乎没有起到效果。
突然——白纯学长抱住了我,嘴巴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地说道。
“我…杀了人。”
那像是挤出来般的小小忏悔。
“嗯,是这样没错。”
我看向窗外的大海回答道。
“我——不是普通人。”
像是倾吐出来般的小小自戒。
“——请你别这么说。”
我看向窗外的大海回答道。
“我…—点办法也没有。”
像是要哭出来般的小小告白。
“——只要活著,就不会有那种事。”
就算这样回答,我也只能凝望窗外的大海而已。
最后,白纯学长用像是从喉咙挤出来般的细小声音这么说:“——黑桐,请你救救
我。”
我的手已经握紧了腰间托卡列夫手枪的枪柄。就准备在学长对我做什么的时候一枪结束他的生命了。
所以,要回答这句话,我做不到。
我这次彻底地、强烈到想要诅咒般的了解自己的无力。
【砰】——
第三声枪响之后,白纯学长的身躯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头上赫然冒出了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我知道这是大辅哥开的枪,大辅哥为了保护我而开的枪。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
跟白纯里绪找不到出口一样,黑洞干也同样找不到像出口的东西。
虽然没有解决的方法,但还是有得去做的事。
大辅哥的同事们彻底地搜查了房间里的一切,而我则是在他们到来之前一边因无力感而紧咬下唇,一边离开那充满式之残骸的房间——因为我的身上还藏着这把本来想要用来杀害学长的手枪。如果警察们来了,我也会解释不清的。
在附近随便藏好身上手枪和藏在身上的子弹后,我跟着大辅哥的同事再度走进警察局。
这次,我是作为报案人来录口供的。
白纯学长死了,没有被式杀死,而是被大辅哥用手枪射杀。
没有在1999年年初死去,而是在1998年年初就去死!
所有的历史都变了。
荒耶宗莲提早变成了嫌疑犯,相信小川公寓什么的事实,也会提早被改变了吧?
未来,再度变得极为不可知起来。
26很难受的日子(1)
未来,确实已经变得不可知了。
白纯学长被大辅哥用手枪打死,从白纯学长那里搜查出的成片的大麻和白纯学长手写的杀人日记记录也可以真实地证实了他杀人的整个过程。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件算是告破了。
破案之后就是无尽的麻烦。
观布子市出现了这么多的杀人事件,案件的整理和审理也要很长的过程。大辅哥那边的麻烦也是不可少的。
—奇—而我这边,一次次的去警署配合大辅哥的同事们录口供。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书—虽然麻烦归麻烦,但是我不后悔。
—网—死去的十个人的现实,已经比原本世界中那至少十几个人的死去要好得多了。
至少,我的未来干涉,已经让至少好几个个人继续活着,让更多的少年远离白纯学长制作的毒品的危害。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吧。
更重要的是,式,不用再背负他人的【死】那样沉重的东西了。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了吧?
可是……
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死】这种沉重,早晚是有人要背负的。
现在的大辅哥,就在背负着白纯学长的死。
那天的事件其实早就有了结论。我肿起来的脚踝和白纯学长身上那沾满了多位受害者血迹的刀子。都有力地说明了一切。
大辅哥的开枪射杀白纯学长的行为,被警署和检察官们很轻易地认定为正当防卫。在取得了一定的假期顺便捎带被调查的过程之后,大辅哥再度上岗恢复工作。而且是作为破获连环杀人事件的英雄上岗,受到了上司和同事们的赞赏和崇敬。
而大辅哥本人,则是在经历了心理医生的一系列辅导之后,重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状态,再度和我一起有说有笑了。
可是,面对大辅哥的笑容,我却不是十分的开心。【小说下载网﹕。。】
因为……也许我也在背负着杀死白纯学长的沉重吧?
如果我试图找橙子小姐谈谈挽回一切的方法。可是一切却还是陷于失败……本来和我关系很好的白纯学长,还是死了。
没有像原来那样被式杀死,也没有像我计划那样被逮捕或者被我杀掉,而是因为临时的暴走而被大辅哥射杀。
既然白纯学长已经死了,那么不还是应了那句宿命论的老话:【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