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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这一喝,对面的小孩子应该吓得哇哇大哭了。
哪知道不到一秒钟,又来了一条。蒋梅气哼哼地打开,心思这些小孩愈来愈没有规矩,打开一看,写的是:我已经三十几了,应该是不用写暑假作业了。
蒋梅再笨,这会儿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回头翻查儿子与对方互发时收到的对方短信记录,这一查,先看到了蔓蔓发来的短信。于是,一张脸,从红到白,从白到青,从青到黑红交加,羞愤的两目扫向罪魁祸首。
小家伙溜的挺快,一瞬间,爬下椅子,跑到门口,离开前不忘给妈妈拉上房门,让妈妈咆哮的声音关在房间里震荡,自己爬上客厅的沙发打开电视机,摇头晃脑:都是大人了害羞什么,小屁孩都不害羞的事情。
在房间里的蒋梅一顿发泄后,突然觉得这手机烫手,将它扔了出去。儿子不在,她干脆趴在桌上拿手捂脸:丢人啊!怎么每次遇到他都做丢人的事情!
陆家,高大帅敲起了卫生间的门,吊儿郎当地问:“赵大夫,你淹厕所里了吗?”
于是,晚上,蔓蔓和老公回自己屋里的时候,都深感这其中有戏。
“你让欢儿向赵大哥要的号码?”知媳妇者当属他蒋大少。
蔓蔓当然不瞒老公:“是,给了二姐了。都不知道二姐和赵大哥都通了些什么话。”
这个蒋衍也猜不出来。你看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赵文生,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谁都别想猜着。
话说回来,他们小两口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其它的,要看当事人了。
林佳静从外面回来时,已是九点整了。或许是知道自己有些出格了,她进门时无消无息。
蒋衍不好说什么,但是,对她今晚的行为是有意见,因而给媳妇一个眼神。老公都开声了,蔓蔓想再维护这个妹子,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纵容了。
等林佳静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蔓蔓敲门走了进去。
“蔓蔓姐。”林佳静急忙从床边站起来。
“佳静。”蔓蔓把她拉下来一块坐在床边,膝对膝,道,“你今晚和宝儿出去了?”
“他去买酱油,我吃完饭有点饱跟着出去散步。”林佳静说的有些断断续续,明显是边想边说。
“一个酱油买一个钟头?”
林佳静没吭气,都知道自己在这事上绝对站不住理。本以为,接下来,蔓蔓要教训她现在是高三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蔓蔓却是问:“你喜欢他吗?”
林佳静一愣。
“你不嫌弃他的脸一个疙瘩一个疙瘩吗?”蔓蔓故意地捏长了语气强调姚子宝的丑。
对蔓蔓这话,林佳静像皮球一样快速反弹:“蔓蔓姐,你说什么,人长相不是最重要的,他人好。”
蔓蔓只是一只手搭在她像是为姚子宝争辩的肩头上,摇了摇头:“佳静,人好不好,和你喜欢不喜欢他是两码事。”
此话像针,一下刺破了林佳静虚张声势的气球。林佳静的心理全露了出来,在蔓蔓面前无处可躲。她脸色有点白,不知道有多少人像蔓蔓一样看出来了。
“佳静,你不喜欢他,就别再和他在一起。因为一方面,你这是自私自利的行为,你在利用他对你好。另一方面,到最后吃苦头的不是他,反而是你!”
林佳静吃惊——蔓蔓后面那句话。
女孩子,特别是骄傲的女孩子,就是这点没有想到过,蔓蔓叹口长气,与她说:“你想想,要是哪一天,有另一个女孩子进了他心里,因为他始终得不到你的回报,他理所当然不再追求你而是对另一个女孩好,比对你更好,你能承受得住吗?”
林佳静感觉心里内心深处藏着的那点最龌龊的心理被蔓蔓毫不客气地挑了出来。何时起,她已经是把他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的私有物,无法容忍有一天,或许他会变成对其她女孩好,而且,她还不会接受他,是准备拿绳子捆他利用他一辈子。
“我,我不知道。”林佳静的脸已是青的了。
蔓蔓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她留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想。其实这个事,症结不在姚子宝,而是林佳静。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林佳静想不通,最后受伤的肯定是自己这个妹子,到时候,她这个妹子说不定就完了。
姚家若真能把姚子宝给拉回去,对她妹子是好。
回到自己卧室,老公躺在床头,举着本杂志,像是挺无聊地翻着。
天气热,家里不敢开空调,蔓蔓脱掉外面那件外衣,只剩一件吊带衫。回头时,看见老公已是换了个姿势,手撑在下巴颌上,色迷迷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浏览。
蔓蔓三两步过去,拿起个枕头盖老公的眼。
“哎,哎——”用手挡着老婆的攻击,蒋衍苦叫。
老婆怀孕期间他禁欲,看看还不成吗。
可小媳妇太了解老公这德行了,通常看着看着,就变成上下其手了。
“蔓蔓。”闭上眼悔过的蒋衍,伸手拉过老婆,不能看,不能摸,那就闻吧,老婆的头发挺香的,应该是刚洗过香波波。
蔓蔓被老公拽着,是半躺到老公身上了,头靠在老公只穿一件背心的胸膛上,皮肤贴着皮肤,一下就红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想去看看她。”
“谁?”
“她。”
第二个她字,令蒋衍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可能!”
什么事他都能容忍,什么人他都能容忍,就是这许玉娥和温媛,这两个人,他蒋衍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老公生起气来,就是庙里的四大金刚,谁说都不成,威武不屈,骇人。
蔓蔓被老公生气的指头指到了自己的鼻尖,顿觉委屈,说:“那你说怎么办?她这么拖不去医院检查不是法子。照她这样拖下去,若真是癌症晚期倒还好,要不是呢?不是岂不是把我爸给拖死!”
媳妇的话是极有道理的,黑着的脸往下再一沉,忽的起身,披上外衣往外走。
“阿衍?”急匆匆要跟上去。
“你不要跟来,这事我今晚就给你个交代!”猛然回身的那双英眸,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和笑全不见了,镀染的是不容分说的狠、绝!
蔓蔓一怔之间,老公凶悍的身影已是出去。外头的屋门,嘭,一声极大的响亮,震得她心头一阵阵的余韵,很久都没有平息。
林佳静听闻都伸出个脑袋,惊魂未定,望着蔓蔓:“蔓蔓姐——”
这样的姐夫她前所未见。因为蒋大少,一直在人面前表现的都是笑颜常开。而刚冲出屋门的蒋大少,周身的戾气,让人全身一凛。
不会儿,对面屋子里也有了动静。
蔓蔓只听自己哥那把冰冷的声音在楼道里响着:“带几个人,用什么法子都好,把她弄上车。”
一行人在这深更半夜下楼,车子在楼下哗响,应是奔着许玉娥的地方去了。
蔓蔓想到什么,要跟出去时,发现,屋门竟是被老公反锁了,钥匙也不在。她慌忙打电话给老公,但老公始终不接。看来她这次的话是把老公的火药全点燃了。
她弟弟陆欢,大概是受到她老公的吩咐,来到她屋门前说:“姐,家钥匙在我这,姐夫交代了,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准给你开门。”
蔓蔓无语了。
陆欢接着说:“姐,你真厉害,我第一次看到姐夫气成那个样,你和姐夫说什么了?”
蔓蔓更无语了:她刚是和老公说啥了,不就是——她也想不明白了自己怎么点了老公的导火线。她去看许玉娥又不是去给许玉娥送钱送药,不过是想和许玉娥摊牌。
陆欢听她没吭声,啧啧啧了老半天,回自己屋了,反正姐姐出不了屋门。
……
许玉娥近些天,在家里躺着,连饭都可以彻底借口不用做了,伸手跟前夫要钱更是理所当然。她甚至想:原来得癌症也是个好东西。
大家不再责备她了,而是可怜起她了。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拖。只要拖一天不去医院做检查,是不是癌症她不知道,或许真不是癌症,但可以用癌症这个借口继续诓人。
说白了,除了一开始得知消息的冲击以后,她真不以为自己能得癌症。你看她吃得好,睡得好,像是能得癌症的人吗。
蒋衍和君爷带了一串人来到的时候,她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小女儿来了电话说:今晚要在父亲家里过夜。
女儿和离婚了的前夫贴近一点对她来说没有坏处,反正,她知道小女儿是离不开她的。
门铃,叮咚响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物业来收管理费的,极不耐烦:“我都说了这房子不是我的,你们要收费等屋主来了再说。”
走到门边,从门板的洞眼望出去,却见不是收管理费的大妈,而是她期许已久的女婿!两眼一亮,她立马打开了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女婿居然上门了,莫非是听说了她得癌症的事情,心有愧疚终于知道要补偿她了。
木门防盗门都拉开,眼见,站在门口的女婿蒋大少,对她还真是端了一张笑脸,刹那,她神情激动万分:“请,请进。”
蒋衍进了屋。他知道这房子,是他媳妇省吃俭用买给她爸孝敬她爸的,结果,却被这女人霸占了。什么人最赖皮最无耻,指的即是许玉娥这种。
看着地板上,满地的瓜子壳、花生壳,桌上搁的是西瓜皮,这娘们小日子过得津津有味,而他怀着孕的媳妇却需要为这些事提心吊胆。
若不是有接下来的计划要进行,他是势必把这女人一脚先踢进垃圾桶扔到门外再说。
“坐下吧。喝杯茶?对了,冰箱里有哈密瓜。是蔓蔓的二婶今天下午送过来的,说是纯正的国外进口。”许玉娥为招待女婿可高兴了,尤其是发现到蔓蔓没有跟来。
蔓蔓怎么没有跟来?她想,莫非女婿和蔓蔓为这事闹分歧了。所以人情味重的女婿来看她,蔓蔓却是没有。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蔓蔓怎能比得起女婿有钱呢。
哼着歌儿要进厨房切哈密瓜,忽听见楼下几声像是汽车的喇叭。
“你的车?”许玉娥疑问。
“是。”蒋衍忍着濒临的火气,“丈母娘,我们下去吧。我朋友说请我们一块去喝茶。”
许玉娥的脑子,在这时候通常是犯晕的,都没有想到现在已是三更半夜了,也没有想到女婿为什么会突然请自己去喝茶。只想到女婿肯定是要请自己去五星级大酒店里享受一顿。于是,张口就答应:“好。”
入屋拿根梳子梳了下头发后,急急忙忙出来,生怕女婿等不及跑了。
下楼跟着女婿钻进了女婿的甲壳虫,看见后面还有一辆车,天黑瞧不见后面车上坐的是谁,问:“你朋友?”
“是。”蒋衍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后面那辆车上坐的,全是如果骗不了她准备强行动手的一批人。
不过没想到许玉娥是蠢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什么人都能把她怂恿到。
车子往前开。一路,许玉娥算是第一次坐人家的而且是女婿的小轿车,都乐得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车子是往哪个方向开。等到,司机说一句:“到了。”要她下车。
她下了车,头往上一仰,看是医院几个大字,一阵晕:“女婿,这,这是——”
“丈母娘不是身体不好吗?我听蔓蔓说很是担心。刚好我有朋友在这里,可以给你做个免费检查。”
面对女婿此刻类似温善的笑颜,许玉娥两条腿却是一阵发软。以她不灵光的脑袋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最倒霉的是最能帮她出谋划策的小女儿不在。几个穿白衣服的医务人员从医院里出来,把她弄进了一只轮椅里面,直接送去彩超室里了。
同时间,接到通知的其他温家人纷纷赶了过来。
在温世轩那里,温媛本是躲着父亲,在半夜里和杨修通私信。
“是,杂货铺已经到手,就等着卖掉了。”
杨修道: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