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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就是只要把打孔锥,插到站在那扇窗彼端的男人胸口就行了。但是,不能在窗外的地面上留下脚印。对吧,刑警大人?”
祖师之谷警部用一付“总之没错”的态度点了头,说
“把事情很单纯化地去想,就是这样没错吧?这样一来,就会再衍生出另一个问题,也就是‘被害人为什么会在保健室里’。”
“这一点我无从得知。不过,总之请容我单纯就杀害被害人的手法来思考。”
“可以呀。那要怎么样才能杀害他呢?”
被两位刑警和小松崎老师,再加上我,总共四个人的视线紧盯着的美术老师,好像很舒服似地吐了一口烟。
“凶手说不定是朝着窗户把凶器丢进去的。”
祖师之谷警部和千岁小姐互看对方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写着“怎么可能”。然而,美术老师还继续说下去。
“从这里到保健室的窗户,只有不到十公尺,距离不算太远,东西应该很容易就可以丢得过去才对。”
我看了保健视的窗户一眼——确实距离不是太远,但可以发现到窗户前面有一些遮蔽物。
“那棵松树不会挡到吗?”
我指着那四棵并排的松树当中,最旁边那棵很有特色的松树说。四棵松树当中,有三棵都长得很笔直,只有一棵的生长方向,从第一教学大楼看过去是往右倾斜着长的。
“嗯,你说的是太郎松吧?的确,这棵树是会让人有点疑问。不过,各位都看到了,它是一棵斜着长的树,所以窗户并不是完全被它挡死的。如果瞄准太郎松树干的侧边,应该可以把打孔锥丢进保健室的窗户里去。”
“喔,原来那棵松树叫做太郎松呀?”转学进来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有什么传说吗?例如说以前有个太郎上吊之类的。”
“嗯,是有传说以前有个叫太郎的同学,在那棵松树的树干上绑绳子上吊呀。”
还真的蒙对了!
“反正,这都不是真的。不过就是那种每所都会有的校园奇谭罢了。你看,那棵长斜的松树,很适合上吊自杀吧?它看起来就像是为了要配合上吊需求似地,整棵树都斜着长。就算时代再怎么变,同学们脑子里想的那些事大概都大同小异。所以呢,不管什么时代,总会有学生流传在那棵松树上吊之类的鬼故事。到后来这些传说根深蒂固下来,而那棵只是刚好斜着长的松树,就被冠上了‘太郎松’这个听起来颇像那么回事的名号。”
原来如此,这种事倒是蛮常听说的。
“顺带一提,这个传说还有好几个版本呢!‘上吊自杀的太郎,尸体就像个单摆似地,在无风的夜里摇摇晃晃了一整晚’、‘每逢太郎的死祭,太郎松附近就会出现脖子上缠着绳子的太郎鬼魂’、‘太郎的真名其实叫做次郎’等等。”
“请不要再讲那些恐怖的事情了!”
千岁小姐跳出来,对久保那些有点像鬼故事(?)的话题叫停。久保露出浅浅一笑,说:
“哎唷,刑警大人再怎么样还是个女人,所以比较不敢听这种话题呀?”
“不,我是无所谓……”
女刑警用手指着自己身后那个弯着身子、塞着耳朵的主管,说:
“祖师之谷警部会怕,这样他会无法办案,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们不要再说下去了?反正这些与案情无关……警部,你可以不必再害怕了,恐怖的话题已经说完了喔……再说,好像也不是那么恐怖吧?该正常点了!”
千岁小姐要求祖师之谷警部再回来办案。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简单的样子。
我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小松崎老师的表情不像是怕,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接着,这时候,她口中像是失神似地,喃喃吐出几个字:
“╳╳……╳╳……”
“?”
我没听到。但她确实应该有说了什么才对。我内心涌起一股想向她问个清楚的冲动,但却被回来办案的祖师之谷警部给打断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我已经没大碍了。那个那个,对了,我们讲到哪了?”
没有人答得出来。
千岁小姐“咳”地清了喉咙之后,说:
“应该是讲到机关的事情,说凶手会不会是朝着保健室的窗户把凶器丢进去的。”
“喔喔,没错。不愧是乌山刑警。”
“谢谢您的赞美。”
祖师之谷警部又转向久保。说:
“原来如此,你认为是空中飞来一根打孔锥是吗?没错,从这里丢过去的话,的确可以丢得到保健室的窗户。不过,要能够让打孔锥不偏不倚地刚好插进被害人的胸口,未免也太刚好了一点吧?当然凶器如果是飞进去的,确实不会在地上留下凶手的脚印。……不过现实上还是不太可能成立。”
被正牌刑警推翻自己说法的久保,带着满脸的不悦,把已变短的烟头捻熄。
“如果用丢的不可行,那也可以用弓箭呀。就把打孔锥绑在箭头上,瞄准保健室的窗户射。打孔锥贯穿了被害人的心脏,被害人就倒在窗边的床铺上死掉了。”
“这样箭会留在案发现场喔。”
“这个只要在箭尾绑上绳子就行了。凶手只要把绳子拉回来,就可以把箭收回来了。这样一来,如果只剩下打孔锥刺在被害人的胸口,那就成了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状态了。如何?这样的命中率,应该就比空手投掷凶器要来得高了吧?”
“嗯,话是没错……乌山刑警,你的看法呢?”
祖师之谷警部好像有一点被久保的机关说动了。然而,千岁小姐的意见却出人意料地严格。
“不可能。别忘了昨晚保健室的窗户会开着,只是一个偶然喔,警部。”
“所以凶手就利用这个偶然来犯下……”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利用这个偶然来犯下凶杀案,那就应该不可能使用久保老师所说的那种讲究的凶器,因为凶手一定要事先准备才来得及。”
“没、没错。果然不愧是乌山刑警。”
“谢谢您的赞美。”
祖师之谷警部转向久保,断言说:
“你的机关在现实上还是无法成立。”
“听起来好像是如此。”
久保莫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
“那个……刑警大人”
小松崎老师仿佛是在等讨论告一段落似地,转移了话题。
“刑警大人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们,才会到这里来的吧?”
“啊啊!没错没错。”
祖师之谷警部大声说。
“我们可不是为了要讨论这个机关才来的。我有一个简单的问题想要请教二位。我想问的是……
我抢在他前面先说:
“两位有没有在案发现场捡到什么东西呢?或是有没有看到谁捡走了什么东西呢?”
“喂!为什么是你讲呀!那是我的台词耶。你擅自偷走我的台词,这可是窃盗罪。”
警部满脸通红地胡言乱语了一番。他勃然大怒的样子,仿佛是这个问题攸关他的性命似的。看来我好像夺走了他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这时,两位老师分别表示:
“没有呀,我什么也没有捡。”
“我也没看到有人捡走什么东西。”
都是很一般的答案。
只有千岁小姐一个人很冷静地把他们的答案记录在记事本里。
十
两位刑警问完问题之后,就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接着,久保向小松崎老师恭敬地鞠了个躬,准备告退。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难得下午不用上课,和刑案相关的恼人事就交给学校高层和警方去处理,我们这些平凡的老师呀,还是不宜久留在学校,速速回家最好。你说对吧,小松崎老师?”
美术老师说完,也没等音乐老师回话,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就只有我和小松崎老师两个人了。我抓紧机会,追问她刚才嘴里喃喃自语的事情。
“刚才老师有自言自语对吧?您是在说什么呢?”
“啊!”小松崎律子仿佛是被抓到了小辫子似的叫了一声之后,装傻地说:“哎呀?我有自言自语吗?”
越想蒙混过关就越可疑。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嗯,绝对错不了。刚才,就在久保老师说完太郎松的鬼故事之后,老师就一边自言自语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松崎老师像是自知无法再掩饰似地,叹了一口气。
“没错,你看得还真仔细。刚才我的确是在想事情,因为久保老师所说的那段话当中,有让我难以释怀的地方。”
“久保老师的那段话,指的是太郎松的事情吗?那种破绽百出的鬼故事,跟这起凶杀案会有什么关系?”
“不,故事本身当然不值一提。不过……”
“不过什么?请老师不要隐瞒,告诉我吧。”
我像是就要找到证据似的。而老师则是吓得睁大了眼睛,说:
“你不愧是侦探小说研究社的人,对这种事情真的很有兴趣。好吧,但是我们就只在这里讲,你可以答应我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吗?”
“我答应我答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是吗……”小松崎老师终于要说出秘密了。“久保老师有提到这一段吧?‘尸体就像个单摆似地,在无风的状态下摇摇晃晃了一整晚’之类的。我听到‘单摆’这个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才会不小心脱口喃喃自语地说‘单摆……单摆……’的。”
“‘单摆’是吗?老师的意思是说它跟这宗凶杀案有关系吗?”
从她嘴里吐出了这个出人意表的关键字,我吃惊的瞪大了眼。
“我也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它搞不好会是破解密室之谜的关键。虽然我现在也还在思考。”
“但是‘单摆’和‘密室’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对不起,我现在只能说到这里。赤坂同学,那我先走啰。刚才的约定,你一定要遵守喔!再怎么样都不可以跟那两个人说喔!要不然这样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那两个人”想必指的一定是多摩川社长和八桥学长。
“好、好好,我不会说出去的。等一下,等一下嘛,老师!再给我一点提示嘛!”
小松崎老师扬长而去,我死命地想要叫住她。
然而,她看起来完全没有打算停下脚步。音乐老师就这样从中央玄关往第一教学大楼走,然后在我视线里消失。
要想去追她的话,其实也不是追不上。不过,逼这么紧不是我的作风。我回过神来,把音乐老师说的那个充满谜团的关键字,拿出来在口中反刍。
“‘单摆’和‘密室’吗?单摆、单摆……”
于是,一串单纯的联想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驰骋。接着,我脱口哼出了某首怀念金曲。
我哼的是“古老的大钟”的旋律。
一提到“单摆”,我只想得到“摆钟”而已。
十一
“兵~崩~帮~崩~”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钟声,和凶杀案隔天的气氛完全不搭。扩音器传来校内广播的声音。
接着,传来的是女同学可爱的声音。听着这个很熟悉的声音,我不禁停下了哼唱,张大耳朵仔细听她说什么。
“报告。今天下午的课程,因故已全部停课……”
这应该是广播社某一个社员的声音吧?光听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心灵好像被洗涤了一番似的,是一个听起来很纯净、很温柔的美声。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线路的接触不良,这个广播声里混着些许杂音。
“……还留在校园内的人员,请立即离开学校。”
原来是要催促大家快放学的校内广播。即便是很平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