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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我有一把,警卫室那边还有一把,总共就只有这两把而已,没有其它的备份钥匙,应该也没有人拿走我这把去打备份钥匙才对。当然那间保健室里更没有秘道什么的。地板应该是绝对拿不起来,天花板应该也绝对推不上去才对。”
真田医师的回答几乎都在我的预料之内。再更仔细想想:尽管真田医师再怎么否认,事实上还是可能会有备份钥匙,也有可能存在着秘道。虽然她自己脱口说出“绝对”,但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重点是“相信”或“不相信”的问题。
“医师离开保健室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当时保健室里还没有任何异状吧?”
“嗯,当然没有,当时什么事都没有呀。”
“十分钟之后医师回到保健室,就发现凶杀案,对吧?”
“嗯,没错。”
我其实在不经意当中,问了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过她看起来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
“我清楚了。我相信医师是清白的。”
我收回午休时间我在生物教室里说过的“真田医师真凶论”。这起凶杀案,确实是在真田医师不在场的十分钟之间发生的。因此,我想她不可能会是凶手。不对,我相信她不是。
【文】“谢谢你。”
【人】躺在床铺上的她,很坦率地道了谢。
【书】“对了,上午有刑警来过。我记得是一位叫祖师之谷的警部吧?他一直都不肯相信我,我觉得很烦。”
【屋】“祖师之谷警部还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
这时,临时保健室的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很不客气的敲门声。真田医生从床上出声问:“哪位?”随后拉门嘎啦嘎啦地被拉开,敲门的人回话说:
“我是祖师之谷大藏。”
传说中的警部,伴随着他最自豪的“自报全名”,出现在这里。他出场的时机,绝妙到让人吃惊。另一方面,他对校医躺在床上,同学照顾校医的状况,露出了很不解的表情。
在祖师之谷警部的身后,稍隔一点距离的地方,照例还有乌山千岁刑警在。
“怎么了?警部有何贵干?”
“去,又是你呀。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青山同学。”
“警部,他是赤坂同学。”千岁小姐委婉地指正他。
“嗯……是喔?反正青山和赤坂差不了多少。
祖师之谷警部还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他表现出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态度,随即把话峰转向真田医师。
“医师,上午请教您的事情,可以再回想一次看看吗?”
“钥匙的事情是吧?”
真田医师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简单扼要地说明:
“警部怀疑我是不是昨天晚上离开保健室的时候忘了锁门。对吧?警部。”
“‘怀疑’这个说法有点不妥。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性而已,一个足以说明昨晚案发现场所有无解状况的可能性。”
“等一等,千岁小姐。”
我照例还是向乌山千岁刑警提问。
“只要真田医师忘了锁门,昨晚的密室状态就可以解释了吗?”
“是这样没错。赤坂同学,你听好,”
千岁小姐代替祖师之谷警部说明原委。
“我想你也看到了,案发现场的保健室的锁,只是个锁头。一般像这种锁头,开锁的时候是需要用到钥匙没错,但是上锁的时候是不需要钥匙的。一个开着的锁头,只要把铁棒的部分用力压进锁头里,直到有‘喀啦’一声,就完成上锁的动作了。对吧?”
“没错,锁头确实是这样的东西。”
“那么,这里我做个假设——假如昨天晚上,真田医师忘了锁上门。她本人可能一直以为有锁上,但实际上是忘了锁的。也就是说,真田医师把锁头放在门口附近,人就走掉了——你可以试想看看,这样一来,凶手就可以自由地在保健室杀人了呀!因为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嘛。”
千岁小姐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又继续说下去:
“凶手带着被害人,从没有上锁的门口进入保健室,然后在保健室里行凶杀人。被害人的尸体就这样倒卧在床铺上。行凶后,正当凶手想要离去时,突然无意间发现了放在门口的锁头。凶手一阵窃喜,便把锁头带到走廊上,亲手锁上这个锁头,然后扬长而去……这样的逻辑有任何矛盾之处吗?”
我一边凝望着千岁小姐美丽的双眉,一边回答:
“没有,没有什么矛盾之处……啊,对了,那凶手为什么要锁上门锁才离开呢?”
这个问题我当然是希望千岁小姐回答,但不知为何,杀出了祖师之谷警部这个程咬金,回答说:
“啊?这种小事不是很明白了吗?当然是因为上锁的话,多少可以延迟凶杀案被发现的时间呀,对吧?这应该一点都不奇怪吧?”
“确实是一点都不奇怪。”
换句话说,也就是个不好玩又不奇怪的推论。这种不好玩又不奇怪的事情,从祖师之谷警部的嘴巴里说出来,更是无聊透顶。不过,对于一心寻求破案的警方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很皆大欢喜的诠释吧。
祖师之谷警部又再问真田医师:
“医师有什么高见?对于昨天晚上保健室的情况,是不是应该除了现在乌山刑警的这番说辞以外,别无其他可能才对?”
“喔,我很了解警部想表达的意思,不过……”
真田医师好像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很有自信,摆出了一副和她的外形迥异的强硬姿态。
“我的回答还是不变。我呀,昨天离开保健室的时候,的的确确有锁门。我记的很清楚,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向您报告。如果警部不相信我的说法,那我也无可奈何。”
祖师之谷警部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抓了抓头。
“嗯,可是这就怪了,没有其他的可能啦。”
祖师之谷警部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责备真田医师似的。这时候,助真田老师一臂之力的,不正应该是我的责任吗?
“警部,凶手进入保健室的路线,不是只有门口大门这一条路而已吧?还有一扇忘了关的窗呀!那一扇窗才可疑吧?啊,对了,真田医师……”
先前都没注意到的问题,我偏偏在这种时候在想到要问。
“保健室的那扇窗当时为什么开着呢?”
“起因是由于有个装药的瓶子打破了。因为那个瓶子里装的是带有阿摩(文)尼亚臭味的消毒液,虽然撒在地板上的(人)部分已经马上擦干净了,但当时是下(书)午七点,昨天晚上的这个时间(屋)还有一点闷热,所以开个窗室内才刚好是适温。后来,药品的异味散了,我也就忘记窗户还开着这件事了。”
“所以医师才会让窗户开着就离开保健室,是吧?”
“嗯,没错。”
如果是真田医师的话,这种不小心还蛮有可能会发生的。应该不是捏造的才对。
“这样的话就没问题啦!警部,凶手是从刚好开着的窗户进来的。”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喔,小子。”
祖师之谷警部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窗外的地面上是湿的,而且没有脚印。就算姑且不论脚印的问题,还是有疑点。凶手为了要杀害被害人,为什么还要专程从窗户爬进保健室呢?这不合理嘛。”
“这当中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原来如此。那么假设,凶手确实是有原因的好了。这样一来,就表示被害人也要配合凶手,一起从窗户爬进保健室。那这个被害人还真是乖呀!乖到要配合凶手,让凶手把自己杀掉?”
“说得也是。确实是有一点不合理。”
“是很不合理吧?不可能啦。”
“如果说凶手是被害人的同伙,这个角度怎么样?听说被害人不是为了要偷拍明星艺人,才潜进学校的偷拍狗仔吗?这样一来,偷拍狗仔窝里反这个方向,不也有可能成立吗?”
“真没想到会从你这小子嘴里听到‘窝里反说’。我不知到你是从哪来的灵机一动,不过,‘窝里反说’是不赖,但是疑点同样很多:为什么凶手窝里反要选在保健室呢?为什么什么凶器会是打孔锥呢?”
“凶器的话,说不定是凶手偶然随手拿起了保健室里有的东西呀!”
“保健室里面没有放打孔锥。对吧,真田医师?”
“嗯,保健室里本来就没有放打孔锥,”
这样的话,凶手就变成是专程从别处带了凶器进来,并且在保健室行凶。难道这不是一宗临时起意的凶杀案吗?
祖师之谷警部见缝插针,趁大家的对话停下来的时候,说:
“总之钥匙的事,可不可请医师再仔细回想一下看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乌山刑警,我们走!”
两位刑警一同步向门口。
这时,警部又突然停了下来,轻举起右手说:“啊,对了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内心暗自一惊:警部的口中该不会说出“我老婆……”之类的话吧?我猜想应该有很多警界的警部会想模仿神探可伦坡。
“还有什么事吗?”
面对满脸诧异的真田医师,警部又问了那个暧昧不明的问题。
“医师昨天晚上跑到被害人身边的时候,有没有捡走被害人身上的什么东西?或是医师有没有看到谁捡走了什么东西?”
“啊?我没有捡走任何东西。如果有捡的话,我会跟警方说。”
“我想也是。别在意,我不是在怀疑你。啊,对了对了,我也再问一下赤坂同学好了。你呢?你有没有从案发现场偷走什么东西呀?”
“你问医师的时候就说‘捡’,问我就用‘偷’,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啊?”
“别动气别动气,我顺口就说说的嘛。”
“我既没偷也没捡。”
我满脸不爽地回答之后,又回马枪问了他一题。
“所以就是案发现场有东西不见了啰?是吧,警部?”
祖师之谷警部用冷淡的态度说了句“没有,没什么”,就掉过头去,说了句“那我先告辞了”,就拉开门离开了。真田医师对着他的背影,很温柔地说了一声:
“祝你早日康复~”
八
治疗完鼻血(?)之后,我也在真田医师的那声“祝你早日康复~”当中,离开了临时保健室。我还一边在想,我到底有什么要早日康复的。
从走廊上的窗户向外看出去,已经有很多身穿制服的同学,不断地成群涌到校门口。对了,刚才兵藤说过,下午的课都已经停课了。这样的话,我也没有理由久留,差不多该准备回家了。
就在我正要迈开步伐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有人猛力地撞了上来。我像是被对方的冲击力道压倒似地,在走廊上整整转了一圈半。等到我转完的时候,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张我不认识的面孔。
对方是一位阿姨,看起来似乎很匆忙的样子。浓妆和叮叮当当的饰品,妆点着她那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哎呀,对不起。”阿姨匆匆道过歉之后,问:“教职员办公室在哪里?”
我指了指教职员办公室所在的方向,阿姨便草草道谢,快步离开。沿路还留下浓重的香水味。总觉得她匆忙得很心不在焉。
“那个阿姨在搞什么?有要开家长会吗?”
可是,在发生凶杀案的隔天开家长会也很奇怪。我歪着头想,这时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跟我说:
“那位阿姨……”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没想到在我眼前极近的地方站着一位女孩。这张脸,是昨天晚上也看过的脸——演艺班三年级,西野绘里佳。
“是藤川同学的母亲喔。”
“啊?”我用不明究理的表情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