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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第二次为她求饶。”胤禛负手而立,冷漠的眼神在面对她时,闪过一丝难以隐藏的柔情。
晴川点头,道:“是的,第一次是深宫火海案,但是这一次我想已是最后一次。因为她出宫以后,将不会再对我构成威胁,同时让她有了自己的归宿,何乐而不为。皇上,难道你不觉得欠了她太多吗?”
“朕从没有逼她做什么,是她自愿的,又谈何朕欠了她?”
“我知道难以说服皇上,但是……”晴川从怀中取出一样物品,呈在身前,“本宫身为皇后,理应掌管后.宫,本宫凤印在手,请皇上将年妃交给本宫处置。”
胤禛望着晴川手中托起的凤印,眉头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痛楚,抬眼望她,道:“你知道就算不拿出凤印,朕一样无法拒绝你的请求。”
“那臣妾谢过皇上。”晴川微微作礼,随即举起凤印,面对众人,威严肃穆道,“本宫身为皇后,理当母仪天下,心宽天下,年妃知错忏悔,念及有心改过,本宫决定让年妃出宫,送往景山寿皇殿守陵。”
说完,她又转身望向胤禛,“不知皇上觉得臣妾的判决如何?还请皇上批准。”
她虽然义正言辞,但心里却忐忑不安,因为她知道历史上的年妃是在雍正年间崩逝的,可是胤禛既然已经答应了由自己处决,不知素言还能否逃过历史的宿命?
晴川紧张的望着胤禛,只等他如何回应了。
【二十九】(下)凤意君情
“朕有没有负她是朕的事,不必你管。朕只知道,朕宁愿负天下人,也不负你一人。她再三的想要害你性命,你却依然为她求情,你让朕情何以堪。”胤禛平静却又不免透漏出幽怨的声音,望向晴川的眼中却流动着深邃,正如黑夜中潜行的厉狼因不可以的柔情流露而深陷危机,散发出的一丝痛楚。
他随即面色一凛,伪装起眼神中的那一丝凌乱,拾起冷漠的话语:“景山寿皇殿是十四弟的居处,而素言却有朕给的封号年贵妃。倘若朕大赦她,放她去,后人会如何评论朕?朕的颜面将何存?”
“皇上,你真的不能通融吗?”晴川声音低低的从唇中挤出来,花容不展,“在这之前,我也觉得她该死。即便这次皇上赐她死罪,臣妾也认为定然不会阻挠。只是,当她肯舍命挡箭的那一刻,我知道以前那个素言已经活过来了,她又回来了。因为我了解她,她并不坏,只是太容易被蒙蔽,正如皇上当年欺骗她一样。”
看着晴川期盼哀求的眼神,胤禛望向她的眼睛再一次无法遮掩的凌乱了,唯有闭起了双眼。微微仰面,深深的一呼吸,这才睁眼,却是步伐稳重的缓缓踱到了书桌前。
晴川不解他的做法,以为是要撰写诏书,颁布圣旨,不禁紧张起来。
却见胤禛展平两张硕长的宣纸,持起砚台中的毛笔,挥动起来。片刻过后,他放下毛笔,冲晴川淡淡一笑,道:“过来看看朕的这幅字如何?”
晴川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幅字联,虽然诧异这个时候胤禛怎么会有兴趣写书法,但还是认真的看过去。只见这副字联上分别在两张宣纸上题字:“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她眼前豁然一亮,想起来以前在书上看过雍正的这幅字联,想不到他竟然是在这个情况下写下的。记得以前颇爱雍正,爱屋及乌的也喜欢他的书法,曾经在资料中查过不少,但是对于这幅对联的鉴赏她却印象极深。
记得书上曾说:品读这幅书法,会感受到一种酣畅,一种激情,徐疾有别的行笔,表达着他心绪的放纵;富于变化的笔画,显示着他深厚的艺术功底。这十二个字,字字发自肺腑,是一代君王人生最好的写照。
她回忆着,对于这幅字的品赏自然手到擒来。于是,心中窃喜,装作观赏模样凑上前,歪着脑袋看了片刻,轻松道:“行笔稳健流畅,结体整肃,书法遒劲,柔中有刚,有娟秀之美,无燥动之气。”说到这里,她忽又一脸认真的抬头望向胤禛,沉重的道:“皇上既然有心写下这幅书法,臣妾恳请皇上放过素言。”
胤禛忽而作笑,一手将晴川揽在身边,让她贴在自己胸膛,神态轻松的凝望她,嘴角笑意未泯,“你跟历儿可真像。朕一生从不受牵绊,唯独对你们母子束手无策。”
随即抬头高声唤了句:“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连忙躬身上前。
胤禛继续下旨:“即刻诏告天下,贵妃年氏病笃,已崩。谥曰敦肃皇贵妃。葬于泰陵。”随即又转眼望向晴川,面容平缓,道:“朕恩准你的宫女素言离宫,遣往景山寿皇殿为先皇守陵,以皇后对先帝敬孝之德彰表天下。”
听了此番话,素言激动的想要下床叩首谢恩,晴川心中一紧,上前制止住她,道:“你有伤在身,免礼了。”
“奴婢素言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你先躺下修养,等过几天伤好了,我亲自送你出宫。”晴川按下素言激动颤抖的身子。
素言忽的搭上她的手,祈求道:“可是……奴婢想现在就动身前往,请皇后娘娘恩准。”
“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的。”素言连忙摇头,脸上挤出几丝惬意的笑容,“此去路程遥远,行至半路奴婢的伤势也就会痊愈。况且娘娘忘记奴婢曾是练武之人吗?身子骨哪有这么脆弱。”
“看你这么心急,我也不忍心再留你,虽然我念及姐妹之情对你的离去有些不舍,但是我知道,在皇宫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想在煎熬,都在痛苦。”晴川说着,又转头对小太监下了备车的懿旨。
小太监领旨退下准备车马,晴川这才回身对素言道:“一会我去送你。”
“谢谢你,皇……晴川。”
“年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啊?”小弘历忽然伏在床榻,眨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年妃娘娘已经死了,奴婢是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素言说着,眼中已经充满了憧憬。
“既然很远,为什么还要去呢?皇宫不好玩吗?”弘历更加好奇了,但是年幼的他却只能想到这些。
素言莞尔一笑,道:“因为那里是景山寿皇殿,住的是你十四叔,奴婢怕他一个人孤冷。”
“既然十四叔会孤冷,为何不把他接回皇宫呢?”
面对弘历的问话,素言只是轻笑着摇头,道:“他以后不会觉得孤冷了。”
“那历儿以后还会见到你吗?”
“不会了,奴婢要在那里陪十四爷守陵一辈子,直到幸福的老死。”
听了素言的话,弘历突然沉默了片刻,忽又起身跑去皇阿玛身边,道:“皇阿玛,他们好可怜,可不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不要再守陵了。”
胤禛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平缓的道:“等有一天你做了皇帝,就有权利这么做了。”
弘历点点头,又跑回床边,认真的看着素言,道:“你放心,等历儿长大,如果真的能当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释放你和十四叔出来。历儿说话算数,不信的话,我们来拉钩。”
看着弘历伸出的弯曲的小拇指,素言微笑着伸指勾上,轻声道:“奴婢谢谢四阿哥。”此时她只当是弘历怕她难过,因此才这样哄她开心,所以并没有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毕竟,就算终生得不到释放,能跟十四爷在一起双宿双栖,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弘历勾着她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这才松开手,“好了,骗人是小狗,这下你可以放心去了。历儿会永远放在心上,不会忘记。”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屋禀报:“皇后娘娘,马车已经备好,在大门口候着。”
“好了,你下去吧。”晴川冲他摆摆手,又命宫女将素言搀扶出去,送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慢行着,渐渐的已经能够看到远处那大红的宫门。
素言叫停前面的车夫,掀起帘子,将脑袋探出来,道:“皇后娘娘回去吧,奴婢这就去了。”
“素言,在你走之前,我想最后跟你聊个问题。”
“什么?”素言望着她,轻松一如当年的促膝长谈。
晴川友善一笑,道:“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十四爷。”
素言回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很久以前就爱了。那时我还没有做皇妃,那时他刚刚被遣送景山守陵。在他出行的那天,我偷偷的在城墙上眺望,莫名的失落,或许在那时候,我才知道早已爱上了他。”
“既然你那时还未册封为妃,还未锁入深宫,那你为何要选择继续留在四爷身边,而不去找十四爷?”
“正如你,为何明明爱的是四爷,却又在当初选择了做八福晋?”
素言这一反问,让晴川哑了舍,说不出话来。
又见素言轻轻发笑,道:“我们总是在质疑眼前的方向,总是喜欢犯错,或许错到最后,痛了,才会发觉已经远远的脱离正轨,感受到爱得多深。”
说着,素言又叹口气,微笑着抬头望望天,继续道:“不多说了,我要走了。晴川,你保重,我不会忘记你这个好姐妹。”
马车徐徐驶动,渐渐加快速度向着宫门冲去,正如冲向黎明破晓的那道曙光。
晴川轻轻摇了摇手,“再见。”尽管这句话声音低的不能令人听到,但她知道,素言会感受到自己的祝福。
疾行的马车翻飞出来的粉红帘幔,美丽的犹如一只蝴蝶,逐渐的远去,直到消失在眼中。
晴川没有直接回景仁宫,而是在宫里漫步,想了很多事,最多的还是回忆。是的,到此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再也没有阴霾与雾霭,阳光洒在身上,只剩下温暖与惬意。
心情大好,在宫中游逛直到夜色降临不曾觉得疲惫,等用过晚膳,回景仁宫发现弘历已经被奶娘带下去休息。她回到屋中,看着桌上那幅字联,拿起来道:“华嬷嬷,叫人把它装裱起来。”
“奴婢遵命。”华嬷嬷小心翼翼端了皇上的书法踱出门去。
晴川关好门,打算就寝。谁知忽的从帷幔后面窜出一个身影,将她一把勾入怀中。她抬头一看,装作气恼,道:“可恶的雍正,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这可等了你好一会了。”胤禛的嘴角微微上扬。
“皇上有事吗?”因为刚才被吓了一跳,晴川故意刁难他,装作懵懂茫然,坏坏的道。
胤禛手臂一紧,深邃的眼神凝望下来,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道:“朕专程来讨伐你。”
他严肃的神情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天子威严,令晴川紧张起来,不禁瞪大眼问道:“讨伐我?我怎么惹到万岁爷了?我没有犯错啊。”
胤禛俯下身来,将嘴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犯了很大的错。为了你,朕可是禁欲了三年之多。”
【三十】(上)巫山云雨
晴川被胤禛的附耳热语拨撩的浑身酥麻,不禁羞红了脸。但此时被他紧紧束缚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将头轻轻歪向外侧,含羞笑道:“我不管。”
“你竟敢对朕不予理睬。”胤禛轻轻把她的脸扭过来,用炙热的仿佛要喷出火焰的眼神凝望她,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的道,“这三年多是你毒害了朕,你怎能坐视不管?你说,朕今晚应该怎么惩罚你?”
“你……无理取闹。”晴川目含娇羞,不敢正视他火热的眼神。她知道胤禛在用皇帝的威严逼她“就范”,因此她也来了兴趣故作刁难,玩笑着与他一番周旋,暂且不让他心思“得逞”。
“朕就喜欢无理取闹,你能如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