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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打击归打击,在宋拙言小朋友眼里,顾淮扬还是值得信任的。他清了清嗓子,说出原委,“是高爷爷告诉我的。”
师傅?顾淮扬一惊,继而微怒。老头子也太不厚道了,当初他把宋楚交给自己照顾时特别严肃认真地吩咐,“如果她不想说,就别问她过去的事儿。”
这怎么一转头就把所有事儿全兜给一个小屁孩?
言言自然看不出他复杂的心思,继续说道,“高爷爷说我爸爸叫江少卿,还给我看爸爸的照片。”
“那他有没有说你爸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顾淮扬好奇地问。
宋拙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高爷爷说,爸爸做错了事让妈妈伤心了,所以妈妈就不理他了。”
他顿了顿,有些生气地说,“我猜他肯定犯了很大很大的错,妈妈才那么久都不理他的。”
他记忆里,妈妈最生气的一次就是他跟着街头的小龙偷偷跑去水库玩,结果掉水里差点被淹死。那次,妈妈气得哭了,还足足三天没跟他说话,最后是高爷爷教他画了一张道歉的画,妈妈才哭着原谅了他。他把妈妈气成那样也只被罚三天,爸爸跟他们分开5年,想必错误一定很大很大。
顾淮扬赞同地点头,附和道,“对,一定罪不可赎”
小家伙已经学过不少成语,虽然这个词没听过,不过根据字面意思理解后,歪着脖子问,“罪不可赎是不可以原谅的意思吗?”
顾淮扬颔首,故意逗他,“对呀,你妈不会原谅你老爸。”
言言下巴一扬,驳得斩钉截铁,“不会的,我妈妈才没那么小气呢,再说还有我呢!”
“哦?是吗?你打算……”
顾淮扬的问题被背后传来的尖叫打断,“啊,救命啊!救命啊!”
他回过头,瞪着惊慌失措的郭拉拉,不满地低吼,“大呼小叫做什么?”
郭拉拉捂着胸口指了指店内,断断续续地说,“那个、那个,你们快去看看,那个客人、他、他吐血了。”
刚刚把车开过来的宋楚把这话一字不漏听到耳里,心脏一抽,脚下顿失分寸,车子轰地撞上正前方的石墩。强大的冲击力把她重重弹回椅背,后脑勺甩到头枕上,疼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
隐约间,她听到儿子惊慌的呼喊,刚想扭头去看,就被顾淮扬清冷的声音喝住,“不要乱动。”
顾淮扬打开车门,完成熄火、拉手刹等一系列动作,再解开她的安全带,双手固定住她的头,“有没有哪里痛?”
“没有,就是头有点晕。”宋楚有气无力地回答。
顾淮扬穿过她的头发,一边在脑袋上摁,一边问,“那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
“没有。”宋楚顿了顿,缓道“就刚才晕得厉害,现在好像好点了。”
顾淮扬摸遍她的脑袋,又捧着她的下巴转了转脖子,确定并无大碍后才长长舒口气,“应该没事,不过保险起见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一旁屏气凝神的宋拙言听到妈妈没事后,哇地哭出声来。他挤到车前,猛扑进宋楚的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喊,“妈妈,妈妈……”
“言言不哭,妈妈没事了。”宋楚搂住小小的身子哄道。
看他还是窝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楚心里跟针扎似的。这孩子不知随了谁的性格,自小就比同龄的小朋友成熟,遇事总是淡定的样子,甚少会出现惊慌大哭的行为。可再小大人终究还是个孩子,她刚才一定把他吓坏了。
把孩子搂得更紧,宋楚用下巴在那柔软的头发上轻轻蹭,“都是妈妈不好,吓到了言言,妈妈给言言道歉好不好?”
听到这里,宋拙言才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小脑袋,抽噎道,“妈妈,言言不生气,可是你不要丢下言言。”
宋楚一愣,继而明白儿子所谓的“丢下”是指什么。过年前,幼儿班里有个女生父亲患恶性肿瘤过世了,女孩回学校后总哭着说“爸爸丢下我和妈妈走了。”别的小朋友对这话似懂非懂,可心智早熟的宋拙言却明白,其实“丢下”和“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同一个意思,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傻孩子,妈妈怎么舍得丢下你。”宋楚红着眼眶,眼泪一滴滴滑入儿子的发。
顾淮扬在一旁看得唏嘘,悻悻别开头,看到杵在门口的郭拉拉时才想起那句直接导致宋楚撞车的话。
他扫了一眼沉浸在母爱里的宋楚,决定先不惊动她,径自大步朝店里走去。
处于双重震惊中的郭拉拉像个呆子手足无措地杵在店门口。直到顾淮扬一阵风似的从身边卷过,她才从呆愣中回神,看了看暂时没事的宋楚,再瞅了瞅店门,最后一咬牙跟着顾淮扬进了屋子。
进门后才发现,刚刚还捂着肚子大口吐血的帅哥已倒在地上,整个人像只虾子般蜷缩成一团,双眼紧闭,比纸还白的脸上全是痛苦。
看着地上那摊血水,郭拉拉无助地搅着手指,脑子里正胡乱想着万一他要是死了该怎么办,顾淮扬气急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午后的静谧,格外刺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
78。小剧场
江拙言小朋友访谈
主持人(秋秋):hoho;千呼万唤;大家期盼的小包子一号即将闪亮登场;下面请大伙儿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上台。
聚光灯下;上穿白衬衫;下着背带裤的小男孩缓步走上舞台。
秋秋故作天真,捏着嗓子装嗲,“小朋友;你今天好帅啊。”
男孩儿瞥了眼犯花痴的秋秋,扬起小下巴,“帅吗?你不觉得这样穿太正太?”
“正太不好吗?我最萌正太了。”秋秋眼冒红心。
男孩儿一扭头,自言自语道,“哎,又一个没救的。”说罢,甩下还在流口水的小秋,自顾自做到长沙发上。
哇哇,耍酷的动作也好帅啊!小秋擦了擦口水,屁颠颠跟上去,坐到他对面,当然也没忘记今天的采访任务。
清了清嗓子,小秋问,“小朋友,先作一个自我介绍下吧。”
“江拙言,6岁。”
小秋黑线,这介绍也太言简意赅了吧?好吧,只能自己问了。
“拙言是那两个字呢?”
“拙言而敏行的前两字。”
小秋再汗,这宋楚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少说话,多做事吗?哎,取名字多重要,这孩子他娘要是早知道儿子会那么酷,估计会想换个巧舌吧。
小秋擦汗继续问:“那给我们介绍下你爸妈吧?”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们比我熟。”
“那能介绍下你第一次见爸爸的情景吗?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有点傻。”
噗,小秋笑。江少,原来你儿子第一次见你就当你是傻子。哈哈,太衰了。来来,再问问,“为什么呢?”
“因为他跟你一样,见到我就傻乎乎的愣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等一下,啥叫跟她一样,这小子的意思是她也是傻子。
小秋怒视一脸镇定的某小子,“你不会觉得我也傻吧?”
江拙言小朋友扔过来一记“这还需要问”的眼神。
小秋再忍,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继续问吧,“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妈妈。”
“为什么?”
“她很勇敢,为了生我吃许多苦。”
嗯,好小子,算你有孝道。
“那你最不喜欢的是谁?”小秋问完就想,一定是江家那两个老太婆,她们可是欺负你妈妈的人。
江拙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秋,“真的要回答吗?没有关系吗?”
“当然,当然。”小秋点头如捣蒜。
江拙言叹口气,“我最讨厌的人是你,因为你虐完我爸,虐我妈,害我5岁前都没见过爸爸,是真正的后妈。”
小秋捧心吐血……捂脸遁走,临走前不忘转头对小屁孩口出威胁,“小子,你等着,我一定会替你找个超级话多的妹纸,蹂、躏、死、你。”
第79章
救护车来得很快。
呼啸而至的警笛声也让宋楚想起了郭拉拉的那句话。她脸色一变;急忙抱着儿子往店里跑;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顾淮扬抱着昏迷不醒的江少卿出来了。
宋楚脚步一滞;声音微微颤抖,“他、他怎么了?”
“可能是胃出血。”顾淮扬把人放到担架上;对赶来的救护人员介绍,“深度昏迷,时间超过5分钟。昏迷前曾腹痛伴有呕吐,呕吐物呈暗红色;量较多,初步检查;气管内无异物。”
医生递给顾淮扬一个感谢的眼神,好奇地问,“你是医生?”
“对,军区总医院的。”顾淮扬回答。
“难怪。”医生迅速跟上车,然后问道,“病人家属在吗?在的话就跟我们去医院。”
“我是他朋友,我跟你们去。”顾淮扬大步往救护车走。
“我也去。”宋楚情急喊道。
医生挑眉,“救护车里只能跟一个家属。”
“我……”
“楚楚。”顾淮扬回身握住她的肩膀,打断她的话,“我是医生,比你了解情况,你带着言言打车跟在我们后面。”
“可是……”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顾淮扬用力捏了捏她的双肩,“镇定点,别吓着孩子。”
听他这么一讲,宋楚才注意到怀里的儿子出奇安静,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救护车,小脸上写满恐慌和害怕。
宋楚心一颤,忙伸手将孩子的小脑袋摁在怀里,再对顾淮扬说,“那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顾淮扬颔首,摸了摸言言的头,意味深长地承诺,“言言不怕,有叔叔在,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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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刚走,宋楚便拦了辆车跟在后面,司机师傅一听她要跟救护车,不等她催,车已开得贼快,到医院时,江少卿刚刚被送进急救室。
守在外面的顾淮扬看她上来便主动抱走言言,拖着她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别担心,医生已经在里面了。”
宋楚死咬着唇瓣点了点头,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刚才见到的画面,江少卿被汗水濡湿的鬓角还有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唇。她紧箍着手指,不安地注视着急救室内医生的一举一动。
顾淮扬见她这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静静地陪着她等待消息。
急救还算顺利,没等多久,参与救治的主治医生便推门出来,径直走向他们,缓缓露出安抚的笑意,“幸好送来及时,要不然就危险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宋楚着急地问。
“出血已经止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主治大夫话锋一转,“不过他胃和十二指肠溃疡面积很大,必须住院治疗,你们跟着护士去办院手续吧。”
医生说完忽然想起,“对了,他是不是酗酒?”
想起潘辰的话,宋楚不确定地点头,“应该是吧。”
“这个必须得戒掉,否则下次可不就是胃出血这么简单了。”医生严肃地说,“溃疡癌变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你们做家属的必须重视。”
看宋楚脸色发白,顾淮扬忙接过话来,“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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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淮扬帮助下,江少卿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
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冷冽的空气夹杂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宋楚坐在床沿,静静注视着病床上昏睡中的男人。惨白的双唇紧抿着,不羁的黑发覆盖住微锁的眉心,平日里的优雅已不复见,有的只是一份憔悴和虚弱。
望着那消瘦的面孔,她想起了顾淮扬那句半是玩笑半是心酸的感慨,“他好轻,抱他跟抱个女人似的。”
的确,180几公分的人竟能被顾淮扬公主抱,那得多轻啊?想到刚刚换病号服时他胸口根根分明的肋骨,宋楚喉头不禁涌上酸涩,“笨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