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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敌人,也是知己。
蹭地一声,两人同时收手,同一刻,默契地收剑回鞘。
当剑身的银光被剑鞘掩下的那一刻,两人眼底忽地放起了不明的光,足尖一划,两人的手在空中对拆数招,脚下则不停地跃到酒坛子前,同时将酒坛子捞起,一掀酒盖,举头便饮。
辛辣的酒水从他们的喉头滴滴滑落,由衣襟侵入肌肤之中,冰凉的酒水抚平了他们躁动的心。那一瞬间,恣意的快|感从心头萌发,一种似乎埋藏了许久的畅快从血液里喷薄而出。
酒空之时,两人同时倒手,暗示坛里已空,而后洒脱地两手一甩,耳闻酒坛子碎裂之声作响起之刻,脚步一提,便朝门外冲去。
“左!”
“左!”
两人异口同声,脚步一旋,便朝门口左边方向拔足而去。
几个足尖轻点,身姿便跃至前头。狂烈的风刮过脸颊,带来淋漓的舒畅之感,两人的身影并行而奔,没有谁落下谁一步,一种异样的情绪从胸口激生。
龙倾寒微微侧脸看向凤璇阳,他一如记忆里的那般风神俊朗,邪笑时的那抹风采仍如烈火般永生不息。二十多年了,终于回到这一刻,回到他们初识的地方,再恣意地放肆欢笑。
龙倾寒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性子素来淡然,此刻却是毫不顾忌的朗声欢笑,只因,他高兴!
凤璇阳也附和着仰头大笑,寂静的小路上满满地充斥着他们欢快的笑声,让这幽幽小径平添了一丝喧嚣。
即便是比试轻功,他们依旧不分胜负。
也不知狂奔了多久,跑了多远,夕阳西下之时,他们默契地微微侧头,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便渐渐地停下了步子。
两人查看了一下四周,都无奈地笑了。
原来,两人不知不觉跑了数百里路,已从那条小道跑到了一个荒芜的树林。
此时的天已有些昏暗,只余淡淡的霞光铺洒着大地。
“只怕今夜要在此露宿了。”凤璇阳执剑挡开了身边的草丛,叹声道。
“天色已晚,若是回去,只怕会与手下错过。也罢,便在此地将就一晚,待手下来寻罢。”两人寻了一片安全的空地后,龙倾寒从腰带处掏出了一个独门竹哨,对着天空吹了几声。
凤璇阳也拿出他独门的烟火,放到了天上。
龙倾寒淡淡地看了有些凄迷的天色一眼,便弯下身欲捡枯树枝来生火。岂知一只筋骨分明的手却快他一步,将树枝捡了起来。
“嗯?”龙倾寒抬起平淡如水的眸,侃道:“怎么,连生火这事凤兄也要同我相比么。”
“嗤,”凤璇阳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这等杂活还是交给我来弄罢。龙少主养尊处优哪会做这些。”
龙倾寒有些不悦了,他微微蹙起了眉头,道:“凤兄何意?”
“哈哈,”凤璇阳突然大笑了起来,摇头道:“啧啧,龙少主当真是经不起玩笑话呢。也罢,便交由你处理罢,我去打些野味来……”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喃喃道:“也不知这等地方可会有何野味。”
龙倾寒淡淡地垂下了眸,便低身捡起枯树枝,也不理会凤璇阳。
凤璇阳也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出神地看着龙倾寒忙碌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在龙倾寒的打断下回过神来,“凤兄,何以仍在此观望。”
“没甚,”凤璇阳邪气地笑了笑,而后凑唇到龙倾寒耳边低声道:“龙少主,你的身材不错……”
一个“错”字刚发出一个不完整的音,他人便跑远了,气得反应过来的龙倾寒只得恨恨地将枯树枝砸过去,然而枯树枝的速度哪比得上凤璇阳的脚力。
龙倾寒忿忿地望了一眼那个红色的背影,嘴角忽地弯了起来。他素来平静冷淡惯了,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笑过了,而今自己竟然如此孩子气的跟他拗气,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说来也奇,似乎唯有在凤璇阳的身边,自己方会流露出掩藏在冰寒之下的真性情。
他摇了摇头,不再细想,低下|身将枯树枝堆成一堆,而后探手入怀中,准备取出打火石生火,岂止——
凤璇阳去四处游荡了一圈,发觉这里似乎常有人来往的缘故,野味并不多,因而他只勉强打到了几只小山雀。
他拎着那几只小山雀,回到了露宿之地,然而却在看到眼前的风景时,不觉轻笑起来。
只见龙倾寒坐在那堆枯树枝边,微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地拿两块石头在使劲地摩擦,结果只发出一些零星的火光。而他脚下已经放置了数十块有大有小的石头,眼见手里的两块石头擦了许久,都擦不出火光,他一恼,便随手砸了出去。
“哎哟——”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龙倾寒瞬时惊醒,自己竟然连对方到来都不知晓。然而抬眸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他又放下了戒心,除了他,谁还能有这种功力不让他发觉。
龙倾寒疑惑地轻声道:“怎地了?”
凤璇阳撇了撇嘴,拿手指着自己的的脚道,“你的石头砸着本座了。”
龙倾寒一怔,脸上竟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他偏过头去,憋了好久才硬生生地道出一句,“对不住。”他为人素来高傲,这一声对不住实是难以出口,只是因着对方是凤璇阳,他方会道歉。
凤璇阳凝视着龙倾寒的目光有些深邃,他嗤笑了一声,“想不到龙少主也会对人说歉。”
龙倾寒闻言,更是恼了,但他也不再辩驳,继续拿起两个石头埋着头打火。
凤璇阳走过去,在龙倾寒身旁坐下,将山雀丢至一旁,便从怀里取出两块小打火石,轻轻松松地点着了火,而后还炫耀般的在龙倾寒面前晃了晃他的打火石,调笑道:“只用普通的石块焉能生出火来,依我说,”他凑到龙倾寒身边,悄声道:“龙少主,该不会任何东西都放在随从那罢。”
“忘带罢了。”龙倾寒语气淡淡的,但他脸上的红晕却泄露出了他的尴尬。
凤璇阳也不再逗他,取过山雀处理起来,龙倾寒顺手便要取过一只山雀,却被凤璇阳挡下了,“本座来便可,龙少主便等着尝尝本座的手艺罢。”
龙倾寒不疑有他,便捡起一根小树枝,慢慢地撩起火发呆。
篝火映照着他瓷白的脸,现出异样的光彩。他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眸里,深邃得没有流光,眼底唯有一簇火苗在随风轻扬。
凤璇阳只是微微地瞥了一眼,便有些痴了,愣怔了好一会,他又继续低头处理起来。
俩人一直都未开口相谈,直待凤璇阳将山雀烤好,交给龙倾寒,两人才说了一句。
“给。”
凤璇阳将山雀递给龙倾寒,龙倾寒抬手接过,淡淡地道:“多谢。”
而后,两人又是沉默不言。
复生后第一次与凤璇阳近距离相处,龙倾寒反倒不知该和凤璇阳说些什么。活了两世,过往的种种如流水般在眼前显现,他突然怀念起昔时与凤璇阳相处的曾经。只是如今两人已经复生,过往种种已是过眼云烟,现下从头来过,他反倒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昔时,他们彼此都不曾表白情意,是以两人之间便如仇敌一般,可是如今,知晓凤璇阳的情意,他却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
虽说他刻意接近凤璇阳,便是为了先他一步诉说情意,可是在凤璇阳对他没有感情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来诉情的。
便在龙倾寒出神之际,凤璇阳竟然也异常的安静,没有问起今日龙倾寒相近的缘由。
两人只是默默地低头吃东西,静谧而诡异的气氛缭绕在两人周身。
一直到——
吃下最后一口肉后,龙倾寒的眸里突然现出一丝冷色,挟着冰冷的语气道:“凤兄,你可知今日你杀死的乃是何人?”
“哦?”凤璇阳闻言,眼底也忽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他挑了挑眉,“不知。还望龙少主告知。”
“‘劈天斧'石惊。”龙倾寒将双手交叠在腿上,神情落寞,但凤璇阳却看到了他眸里的犀利之色。
“哦?”凤璇阳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树丛,挑了挑眉头,嗤笑道:“那人是谁,本座从未听过。”
“却不知凤兄可曾听过五蛊童子。”
“五毒童子?”凤璇阳突然大笑起来,不屑地嘲讽道:“那五个明明老得快进棺材却仍在扮小孩的侏儒?”
此话一落,只闻树丛里忽地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但很快又恢复了宁静,便似如风拂过一般。
龙倾寒微微瞟了一眼方才那发出声响的地方,继而又道:“五蛊童子身出苗疆‘蛊峒’,听闻他们最喜施毒用蛊,门下弟子无一不是用毒好手。不知方才凤兄可曾细看,那石惊的板斧虽样式普通,但上头却萃满了毒,便是那放置板斧的桌上,也已全变黑。”
龙倾寒顿了顿,继续道:“另两名因惧怕凤兄而逃之人名唤‘碧血蛇’诸葛丰以及‘铁鹰爪’薛厉,在凤兄到来之前,诸葛丰便杀了个人,那被杀之人我虽未过去细看,但我知,那人的喉头必是嵌了一根细针。听闻诸葛丰的细针乃是采用九九八十一种毒蛇的毒汁锤炼而成,见血封喉。而方才凤兄你却杀了石惊,当真不知幸是不幸。”
“哦?此话何解?”
“听闻这五蛊童子为人怪癖,性情古怪,最是*惜徒弟,若果被他们知晓此事,凤兄你……”龙倾寒顿了顿,看到凤璇阳那不屑的目光,又继续道:“只是不知五蛊童子手下缘何会现身于此。论理,向大小姐的婚事应是不会请到他们的。”语毕,龙倾寒不明意味地看了凤璇阳一眼,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凤璇阳似是了悟龙倾寒所想,便勾了勾唇,附和道:“听闻此次向大小姐的婚宴有一出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QAQ掉收了,好心酸。才刚写几章,就被删收了,我这是写崩了么……
乃们喜欢这文就收藏一下安慰我吧~~不然我会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