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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一点过,苏北捂着肚皮走出书房,摇醒床上的某人:“容胤,我饿了,你家附近有什么吃的吗?”晚上吃饭的时候,想到那颗眼珠没什么胃口,就要了一碗素粉,粉条是刮油的东西,现在他饿得是嘴里直冒清口水。平时他是玩游戏不到两点不上床,家里零食方便面储存一大堆,从来不用担心半夜饿肚子的事,可容胤家里别说零食,就连冰箱都只是个摆设,里面什么都没有。
容胤被摇醒,惺忪地张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了眼床头的时钟沉下脸:“这么晚还不睡觉,你在搞什么鬼?”
苏北拖着半死不活的声音:“玩游戏啊,等会还要开副本,快说你家附近有什么吃的?”
“那袋花生放在厨房的墙角处,慢慢剥去,记住花生壳别乱扔。”容胤没好气地背过身,继续睡觉。
苏北一头黑线,转身出去。
没过多久,迷迷糊糊间容胤听到关门声,一个激灵坐起来,鞋不穿的跑去书房,哪里还有苏北的影子!压着怒气,拨了苏北电话。
等苏北回来看到沙发上板着脸的某人,立马谄媚的笑道:“你知道我一饿,胃就难受,我看你那么困,就自己下楼买了点吃的。”不就是下楼一趟,至于在电话里又凶又骂的么?果然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方便舒服,明天还是打道回府吧,没电脑就去网吧里玩,而且上班挤公车的感觉其实也不算太难受。
容胤蹙着眉,原本积在胸口的怒火在听到苏北说难受后,顿时消散无遗:“不是我想凶你,我只是担心。”
“我知道,我了解。”苏北投降服软,从袋子里翻出包方便面和火腿肠:“你吃吗?我去煮。”
孰料看着他手中的方便面,容胤眉蹙得更紧:“…你还是干吃吧。”
苏北一脸茫然:“为什么?”
“…我还没有买碗筷回来。”一个人住,从没想过开火,这些东西他自然也没置办。
苏北不死心道:“那锅呢?”
“有个平时用来煮牛奶的小锅。”
“也…行,等着我。”苏北咬一牙,进了厨房。
大约十分钟过去,饭桌上,苏北抱着锅,容胤端着平时装牛奶的杯子,一人一个勺子,边吃面边聊着各自大学生活。众所周知,勺子根本就舀不起面条,只能在勺子刚舀起面条的瞬间,迅速把面条吸住,然后再用勺子慢慢把其余部分也送进嘴里,吃得可谓是艰难无比,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明天见完章无名,我们去一趟超市。”容胤其实不饿,不过是陪苏北吃而已,但越是吃不到越是想吃,等到终于解决完,他竟有些意犹未尽。
“你要买什么?”
“买些人用的东西回来。”
“……”感情你以前从来没把自己当过人?
*
第二天,他们按照约定来到学校,而蔡阳早就等候在学校门口的花坛边。
看着神色焦急不安的蔡阳,苏北微微一笑,关心道:“昨晚睡得好吗?”
蔡阳轻点下头:“容大哥的符咒很管用。”
容胤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左右看看:“进去吧。”
在进校门前,苏北忽然转过身看向某处,那里刚才好像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莫名地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容胤问:“怎么了?”
“没事,走吧。”苏北摇头,只希望是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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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二章
一走进校门,苏北便明显感觉到校园内的气氛压抑,迎面而过的学生们脸上或沉重,或紧张,或漠然,就是不见该有的欢声笑语。
这一刻,苏北极度地厌恶李丹丹,甚至觉得她死的太便宜,为一己之私找上降头师,不考虑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影响和后果,同样蔡阳是悲哀的,从小没什么朋友的他,把李丹丹当做好朋友相待,结果换来李丹丹的利用,或许李丹丹不知道蔡阳会因此死,但她百分百知道章无名会因为血画而死,况且熊二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无辜人,竟被她害成植物人。
好不容易压下这份愤愤心情,他们目的地也到了。
咿咿呀呀的声调从前方传来,苏北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礼堂的高台上,数十名身穿色彩绚烂戏服的人站在两旁,有花旦,有小生,看得人眼花缭乱,而正中间,一身着青衣戏服的人背对他们而立,身形修长清逸,凤钗瑶簪,一绺秀发长长垂至腰间。
那人唱着京剧特有的调子,苏北虽听不懂唱得是些什么,却觉得那婉转漫唱的声音甚是好听。
恍然间,那人一甩袖,一旋身,面向台下,宽宽水袖遮去了面容。
苏北从来就不是有艺术细胞的人,偏在这一刻仿若着了魔,屏住呼吸,等着水袖移开的刹那。
耳旁又是一阵锣鼓声,那人轻摇碎步,素白的水袖甩出,复寸寸叠起,唱腔愈发地千转百回,声声伤,句句叹。
而在涂满油彩的面容之下,只能看到一双泛着温润色彩的清眸。
就在这时,苏北手腕上魂骨铃没任何预兆的开始发热,不等他低头去看,眼前景物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好似在一瞬之间穿越千年时光般。
他看到了古香古色的戏楼。
戏台上,一名碧衣男子也在轻吟漫唱。
男子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整个人干净清美得就宛如冬日里的初雪,让人不忍触碰。
一曲唱罢,男子眼角眉稍尽是笑意,语气却带着幽怨:“一别五年,爷和雪青生分了。”
清亮的嗓音,一如他的人。
苏北又一次晃神,后知后觉地发现戏楼里还有一人坐在看台下面,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里,不辨容貌,唯有半露在衣袖外的修长手指时不时抚弄下怀中的胖黑猫。
不等他继续往看下,另一道熟悉的声音飘入耳内唤醒了他。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苏北后退半步,看着恢复如常的四周,咽咽口水:“看美人在唱戏。”
容胤皱眉。
苏北简洁地解释:“穿越时光的幻觉。”
“下次别猛盯着一处,精神太过集中,容易被暗中操控。”容胤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表情,别说苏北反应不正常,方才那名青衣转过身时,他胸口亦猛地一窒,不禁晃了下神。
排练完,蔡阳找到他的同学李铭,将昨天在电话里编造好的借口再说一次。李铭没有起半点疑心,只说章老师在后台等他们。而在得知青衣就是章无名时,苏北和容胤并没表现出多大惊讶,毕竟有眼睛的人一看,便能分辨出来谁是老师谁学生。
听到身后的动静,章无名回过了头,面上妆容已经半褪,隐隐能看出秀美如画的眉目。
蔡阳率先开了口:“章老师好。”
章无名微笑点头,继而询问:“听李铭说你有事找我?”
这声音…苏北唇边噙着的笑意霎时凝滞,章无名的声音竟和他方才所看到的碧衣男子一模一样。
蔡阳咬唇低头,标准做错事孩子的姿态:“嗯,是有些关于李丹丹的事想和您说。”
容胤同时上前两步,礼貌的伸出手,并做自我介绍:“打扰了,章老师,我是容胤,确切地说是我们找你。”
只这一眼,章无名便是一呆,悲伤的神情转瞬即逝,快到容胤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章老师,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意识到失态,章无名忙连忙伸出手握了下,然后打开桌上眼镜盒取出眼镜搭上,镜片后的眼神看不真切,但语气充满歉意:“不好意思,容先生与我一位故友实在太相似,以至于看到容先生,还以为是故友回来了。”
“没关系,他不会介意的。”苏北在旁插嘴。
他的话成功引起章无名的注意力,后者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然后停在他手腕上,脸上掠过一丝惊异的神色,笑容愈发地温润:“请问你是?”
苏北冲他笑笑:“你好,我叫苏北。”
章无名目光闪烁了下,极慢地说道:“苏先生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这话说得太温柔了,太莫名其妙了,苏北当即愣怔,心里更因为他这句话,无端端的有些酸,有些涩。
而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令苏北不敢相信,章无名对于他们所说的深信不疑不说,还表示会全面配合。于是容大神棍掐指一算,略一琢磨,决定事情解决要趁早,今晚便是好个好时机。
商量完正事,章无名硬要做东,请他们在学校旁边的菜馆吃了个便饭。
一顿饭吃下来,明明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章无名就像是一名长辈,不停地为他们夹菜盛汤,还和容胤交谈甚欢,总的来说初次见面,感觉不错。
……
回去的路上,苏北懒懒地揉着肚皮,那盘剁椒鱼头太有味,以至于他多吃了一碗饭:“容胤,你说章无名为什么留那么长的头发?”一头墨发用青色缎带绑在脑后垂至腰间,配上秀美的姿容,整个人就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般,更别说那温润如玉的性子,难怪李丹丹会倾慕到如此地步。
“个人喜好吧。”容胤随便的应了一声,他更在意得是章无名既然对冥巫山和鬼域族祭司所有了解,又为何不知道凰蔓寨的存在,而且按照章无名所说,他们祖上应该有些渊源才是,但祖上留下的书籍里根本没有提到任何章姓人士。
“对了,章无名的声音同我看到的幻觉里男子声音一模一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容胤沉吟了一下:“暂时想不出。”章无名这个人的确有些神秘,可周身并没有不干净的气息,再说今天初次见面,他也不能贸然断定什么。
苏北哦了声,又问:“晚上的事,我能帮什么忙?”
“你的任务就是守着蔡阳,让他成功毁掉画。”言罢,他伸手拍了拍苏北放在腿上的手背:“别担心,应该没多大问题。”
“好。”见他神色轻松,信心十足的样子,苏北暗暗舒口气,与鬼交手,并非儿戏,稍不注意就会变其同类。以前容胤每次与鬼怪斗法,他的一颗心都提在嗓子眼,恨不得冲上去做点什么,事实上他也真冲了上去,只是在经过几次弄巧成拙后,他放弃了,他知道听从安排,便是对容胤最大的帮助。
*
深夜一点半,正是鬼魂最活跃的时间,亦是一天最阴之时。
“这符咒虽然丑了点,但是能保证你们不被鬼魂上身,”艺术系的教学楼下,容胤把事先准备好的符咒,一人分了一张,画符咒从来就不是他拿手的事,更何况他们一族所使用的符咒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繁复且诡异。
蔡阳将符咒小心翼翼的揣进衣袋里,章无名则看着符咒意味不明地笑了:“据说由你们族祭司画出的黑色符咒可以请到阴兵。”
容胤同样似笑非笑地扫他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的确有此说法,他也曾私下试过看以他能力能否画出黑色符咒,孰料刚下笔就一口鲜血喷出,但凡力不从心的事,硬要行之,这便是下场。
章无名含笑解释:“还好,之前特意研究过鬼域族的历史,没想到命运会让我遇到你们,真是荣幸之至。”
“听你这样说,忽然觉得你不去做历史老师真是一大可惜。”
相比起他们两人的谈笑自如,苏北却在很认真地给蔡阳重复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蔡阳,等会画中人一走出画,你就立即用容胤给你的符水画满整张画纸,中途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去管,更不要停笔,我会在旁边一直陪着你,就算真发什么事,也有我为你挡着,你只管专心做你的事,记住了吗?”符水是容胤花了大半天时间赶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