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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自命不凡的感觉。他额头虽然宽但眉骨高耸,尽显其坚强固执的个性,微向侧弯的唇色像永远挂着一丝对人不屑和自信的笑意,使人一见之下印象深刻,难以遽忘。
只听德鲁嘉叹息道:“你又何必作这无谓的挣扎呢?象雄灭亡已经有数百年了,就凭你和你剩下的几百族人,就算拥有神之号角又能怎么样?我吐蕃立国乃是顺应天意,亢鸲天神的指示。如果你能将神之号角交付我吐蕃嘉宁王子,不但你的族人可免遭灭族之凶险,更能将整个康藏联合在嘉宁王的麾下。“
莫听邪冷笑道:“不要说吐蕃人与我象雄王朝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无冤无仇我也不会将神之号角交给吐蕃人的,嘉宁的野心康藏皆知,如让残暴的嘉宁统一康藏,将不仅仅是我们象雄人和康藏同胞的灾难,周边的宋夏金回鹘只怕都难以幸免。”
听到这里,杜小心和偷香不由得对莫听邪的看法大为改观,此人虽然对他们够狠,莫名其妙的就要杀他们二人,但从他的言语之中不难看出此人就算是坏人也坏的有限。
他们虽然不知道莫听邪手上的那把神之号角到底有什么用,但却不难猜出必然是康藏一带流落出来的神物,大有可能是包括吐蕃在内的康藏各族的象征,所以德鲁嘉才会有得到神之号角即能统一康藏之言。
莫听邪继续道:“我象雄国虽然灭亡多年,但族人却时刻不敢忘记我们与吐蕃之间的仇恨。总有一天会让吐蕃血债血偿的。”
德鲁嘉并不为莫听邪的言辞所动,只是淡淡的叹道:“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的族人想想,这背负了几百年的仇恨有什么意义呢?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族人的藏身之地,随时可以将他们杀的鸡犬不留。只要你不再作无谓的抵抗,交出神之号角,我可以请求嘉宁王子放过他们。”
莫听邪首次露出惊骇之色,显是因为族人陷于险境而心神失守。
德鲁嘉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出手。左手如秃鹫一般啄向莫听邪的双眼,右手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去夺莫听邪手中的神之号角。
莫听邪毕竟是久经阵仗的高手,虽然被德鲁嘉的一番话弄的心神失守而至与落在下风,一时无法施展出手中的神之号角的威力,但却仍然守的丝毫不乱,见招拆招。
德鲁嘉的攻势越来越凌厉,眼见莫听邪支撑不了多久的时候,他突然一个回旋近身贴往德鲁嘉,这样一来简直与送死无异,果然,德鲁嘉一指戳瞎了莫听邪的左眼,莫听邪借着这阵剧痛迅速往后掠开,仿佛他是特地送上门来,让德鲁嘉戳瞎他的眼睛一般。
只有德鲁嘉神色微变,知道大事不妙,他的本意只是要压制住莫听邪,不让他有机会发挥神之号角的威力,没想到莫听邪会拼着瞎眼挣脱他的控制。这样一来,只要莫听邪能喘上一口气,凭借他手中的神之号角,将不再那么容易对付,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要令自己受创。
德鲁嘉迅速扑想向后掠的莫听邪,不过为时已晚,莫听邪手中原本黝黑的神之号角突然耀出强烈的黄色光芒,笼罩着整个洞庭湖畔。
此时的莫听邪眼角鲜血直流,可是看上去却如同天神下凡一样,浑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威势。就在德鲁嘉神色大变之时,莫听邪人与号角合二为一,化作一道流星,直逼德鲁嘉。
德鲁嘉无奈之下只好腾挪避开,黄色光芒直撞向德鲁嘉背后的那棵大树,四声凄厉的惨叫传开,在幽静的月光下格外的刺耳。
德鲁嘉虽然依然脸色冷漠,可他的内心却是无比震动,此次出来截击莫听邪,他所率领三十人亲卫中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没想到在一个照面之下就有四个死在莫听邪的神之号角下。
猛然,德鲁嘉心中一动,高声命令道:“别让他逃走,截住他!”
不过为时已晚,莫听邪挟着神之号角发出的黄芒,越过几道人影,在随之而来的两声惨叫声中向远处遁去,很快他的背影就只剩下小黑点。
德鲁嘉心头大怒,此次不但劳而无功,反而折损了六名亲卫,大失他吐蕃国师的颜面。不过总算弄瞎了莫听邪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跑不了多远。转身看了一眼杜小心和偷香后,率领留在暗处余下的亲卫追往莫听邪逃逸的方向。
☆ ☆ ☆
杜小心和偷香不敢再在月夜里狂奔,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遂沿着青草湖岸缓缓而行,经过左曲右折,来到一座荒废的庄院,院内空无一人,显是年代久远。在庄院的後面,看起来似乎是马厩和粮仓储物的地方。
杜小心原本想升火烤点东西吃,被偷香制止。
“在这样的晴空月夜,一点烟火在十里之外都就能看到。”
杜小心扮了个鬼脸道:“偷香,你也活了万多年了,知不知道什么象雄王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偷香沉思道:“好象我记得一千多年前,我最后一次到地宫外面玩时,曾经去过藏区,那时似乎藏区在象雄的统治下已经有很多年了,那时候他们的神还是鹏鹕,不过现在好象变成什么亢鸲天神了。”
杜小心诧异道:“怎么这么奇怪的?鹏鹕,亢鸲的,听起来好象妖怪一样!”
偷香淡淡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神和妖怪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因为神是已经被广为接受的妖怪,或者也可以说是自愿被天规天条束缚的妖怪。像华夏远古的女娲,神农又有谁是正常人?女娲是蛇身人面,神农是牛头人身。”
杜小心的内心隐隐约约的似乎觉得捕捉到了什么,却理不清楚,当一线灵光闪过的时候,庄院的西墙内传来“咚”的重物坠地声。
☆ ☆ ☆
偷香飞身上前察看,只见浑身鲜血的莫听邪正倒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杜小心忙帮他止血,用针刺探了他的几个穴位,让杜小心瞠目结舌的是,莫听邪的经脉已经全部被人用内家真气震毁。
莫听邪的功夫他们是见过的,居然有人能用内力将他的经脉全数毁去,那此人的功力必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若不是有一股奇怪的真气护着他的心脉,莫听邪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经过杜小心细致的治疗,双目已盲的莫听邪终于能支撑着半坐起,可是在柔和的月光下,脸上血肉翻飞的莫听邪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惊悚感。
只听他侧耳听了半晌之后,惨然一笑:“你们是刚才我遇到的那两个年轻人?莫听邪先谢过你们以德报怨救我性命,还请你们原谅我刚才的冒犯。如果我的行踪一旦泄露,将会有八百多人会因此而丧命,所以我才会……”
偷香原本不打算理他,可是看他这副凄惨的样子,不由心中不忍,遂问到:“你不是已经逃开了,怎么又被他们追上了?”
莫听邪恨声道:“追上我的不是德鲁嘉,而是赵无际,他和吐蕃之间根本就有着不可告人的协议!若不是他假装前来救援,趁我不备出手偷袭,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杜小心不解道:“赵无际,你是说鼎州会的赵无际么?他不是当今皇叔吗,又怎么会和吐蕃的德鲁嘉相勾结,如果给吐蕃得到你的那个什么号角,对大宋应该没有什么好处才对?”
莫听邪残忍地笑道:“皇叔?皇叔算个屁,如果能当上皇帝,谁还愿意当什么狗屁皇叔!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莫听邪叹道:“唉!若非我深知凭我们象雄国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以推翻吐蕃的暴政,我又怎么会远赴大宋,想将神之号角交于大宋来牵制吐蕃。谁想到赵无际这厮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我和我的族人。”
说着,莫听邪取出那黝黑的神之号角,脸上现出神圣的光辉,道:“都是为了它,当年我们象雄自立国统治康藏和克什米儿达两千年之久,都是依赖着这是神之号角与鹏鹕天神沟通,两百年前,吐蕃的妖神不知道用什么邪术封印了神之号角的神力,才使得我们失去了鹏鹕天神的庇佑,最终庞大的象雄帝国终于毁在吐蕃人之手。”
杜小心再也压抑不住好奇心,追问道:“你口中的象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莫听邪沉浸在对象雄帝国的缅怀中,许久才叹道:“象雄早在中原还处于西周的时候就已经在康藏一带立国了,到了汉唐之际,象雄已是一个以牧为主,兼有农业的强大帝国。我们象雄王朝鼎盛之时,曾具有极强的军事力量,疆域包括了西藏高原的大部分地区和青海、四川的一部分、以及西部的克什米尔和拉达克。
古老的象雄是青藏高原上最早的文明,我们不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象雄文,还形成了自己的宗教——苯教,可惜苯教现在已经变成了吐蕃的国教。”
说完最后一句时,莫听邪复露出憎恨鄙夷之色。
杜小心奇道:“既然象雄如此强大,又怎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吐蕃推翻呢?”
莫听邪道:“这正是我和我的族人迄今为止仍然不肯放弃抵抗的原因。当年吐蕃刚刚冒起之际,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叫亢鸲天神的妖怪。象雄王朝其实是毁灭在它的手中。”
一直未曾言语的偷香突然神色一动,却没有说话。
☆ ☆ ☆
莫听邪忍住肉体的痛楚继续道:“那亢鸲天神在吐蕃准备偷袭我们的前夕,竟然假冒我们的鹏鹕天神的样子出现在苯教的祭坛内,说将要有圣者出现助我象雄王朝开创更伟大的功业,让我们的赞普率领众大臣出去迎接,结果被吐蕃的朗日松赞轻而易举地俘虏,并一举攻陷了我们的都城。虽然我们后来也成功的毒杀了朗日松赞,不过由于缺乏人领导,象雄王朝最终还是被灭亡。如今只剩下我和蹇伯翼二人领着八百族人整日东躲西藏。”
杜小心问道:“那你们的鹏鹕天神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吐蕃欺凌?”
莫听邪无奈地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神之号角被亢鸲用法术禁锢了神力,所以我的族人没有办法再与鹏鹕天神沟通,而鹏鹕天神自从象雄王朝的苯教祭坛被摧毁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过。这两百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使神之号角发挥出他原有的神力,不过很可惜,我们费尽心力也只能恢复神之号角万分之一的神力。”
杜小心心中灵光一闪道:“你心脉附近的怪异能量应该就是神之号角的神力?若不是你贴身带着它的话,你应该活不到现在了。”
莫听邪露出迷茫的神色:“这我倒不太清楚,只是在赵无际偷袭我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心脉处散开,而我的武功同时被废除,然后我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浑身再也感觉不到有任何力量,只是盲目地往远处跑,一直到这里才停下来。”
杜小心接过莫听邪手中的神之号角,一股妖冶的感触沿着他的神经逐渐荡漾开,同时神之号角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嗡的一声古朴的声音传开,令他们三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
莫听邪却是浑身一震,焦急地问道:“神之号角是否发出了红光?”
偷香和杜小心同时感觉到一种古怪的契机。虽然他们不明白神之号角为什么会发出红光,但却可以肯定一定与杜小心有着某种奇特的联系。
莫听邪见二人都不说话,更是焦虑,双手不停的摸索着,在接触到神之号角的那一瞬间,莫听邪浑身一颤,已经血肉模糊的眼睛里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偷香猛然回过头去,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