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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聂成德干笑两声,被反问得有点尴尬。
人家说得也没有错,自己的女儿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老爸当然是站在女儿这边,而不是女婿那边。不过,十年前田菊与韩千寻交往时,田严极其反对,这次处理此事的态度倒是意外地宽容。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孙建?”
“他,同在一座城市,偶尔会碰到。他不是什么好种。”老者直言不讳。
“您对他的看法似乎不怎么好?”
“哼!我女儿嫁给别人,他就翻脸。你说是什么人!”
“他因此到您这里闹过事?”
“闹过。他还扬言要让我不消停,砸我的房子,杀掉我!都说过。”
“您恨他?”
老者突然停止回答,看看聂成德,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往套子里钻,回答便没有那么坦诚,收缩性地回答:“恨,怎么恨!都快十年过去了。”
“您最近是不是去找过他?”
“你们什么意思啊!”老者大概意识到警方怀疑他是凶手,情绪立刻激动起来。
宫政突然说:“您和他不是有矛盾吗?”
“你是说我一个70岁的老头去杀人,杀掉孙建,还有那个什么宝,这两个年富力强的男子?混账!等你活到70岁,你看看你有那个能力没有!现在的警察都怎么了,不用脑子,怀疑到我老头身上。”老者田严为自己辩护的同时,教训起警察。
其实,他平时没少教训人,老头脾气古怪,异常严厉。
“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宫政在一旁冷眼瞧着田严,没有说话。聂成德连忙安抚他,通常由宫政挑起来的火头,都是由他负责扑灭。
“那你们问这些是在干什么?”
“我们只是作为参考,凡是涉及到本案的相关人员都需要协助回答这些问题。”
“哦,这个我明白。”老者的语气才放松许多。
老年人的脾气就是怪异,捉摸不定。不仅是老者的脾气,还有屋内的药味,也呛得他们很难受。问话的局面越来越尴尬,最后,以双方相对沉默而告终。
他们离开老者的住所后,各自深吸一口气,将肺部的药味换出。
“寄信时间,他在温州义诊,应该是不在场的证据。”聂成德翻开记录说道。
宫政低头躬背,消沉地往前走,再也无话可说。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在极度期盼的心情下坠入谷底,而且,还是一坠三次。
聂成德瞅瞅宫政阴沉的表情,安慰道:“这个证据还需要证实嘛!”
此话丝毫没有给宫政带来希望,他难得叹了一口气,“你看那老人家像是撒谎的吗?”
“你总不会希望他是凶手吧?”
“不管是谁,总要有一个。现在倒好,一个都没有。”
老者田严无杀人时间的不在场证据,但是,有两次寄信时的不在场证据。这同样能够初步排除他的嫌疑,宋词密码信确确实实是从湖州和扬州寄出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而他不可能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温州义诊确有其事,田严确实参加了,随后即被证实。
他们拨打了义诊负责人的电话,得到如下答案:
“田严在义诊期间有没有请假?”
“没有。参加义诊的老同志没有一位请假,每日都按时参加义诊。”
“你确定他整一个星期都在?”
“确定。”
毫无疑问,寄信时间5月8日和9日,田严一直在浙江的南部温州。
从浙江温州到浙江湖州,利用下班时间(夜间)往返是足够的。从浙江温州到江苏扬州,利用下班时间无法往返。但是,他们还是去求证了田严夜间是否离开。
刘光荣和田严在义诊期间是同寝,这是田严提供的信息,得到义诊负责人的证实。
宫政和聂成德通过医药协会,找到了刘光荣的住址。刘光荣与田严一样是退休的老中医,拜访时,他亦在家中。
“警察找我?什么事情?”当时刘光荣带着老花眼镜,正在读报。听他们表明身份后,他缓缓摘下眼镜看着他们,露出疑惑的神情。
5“关于上次义诊的事情,需要询问您。”
1“哦。”刘光荣点点头,“请坐。温州的义诊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7“没有。实际上是一起本地的案件,其中的细节牵扯义诊的事情,需要询问您。”
z“案件?”老者刘光荣皱皱斑白的眉头。他的语气比田严略微柔和,脸部同样好像一副难以动弹的老树皮。
小“田严,您认识吗?”
说“他,认识。几十年的朋友。”
网“这次义诊,他也参加了,听说和您住一个屋?”
“是啊,跟我住一块儿。”
“他每天都按时就寝吗?一天都没有离开吗?”
刘光荣笑了,“我们俩都是老棋迷了,好不容易凑到了一块,每晚都得杀几盘象棋,非杀出个你死我活才睡觉。我肯定他每晚都在。”
“他参加义诊期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举动没有。不过他好像不是很高兴参加这次义诊,毕竟年纪大,不乐意出远门,跟我抱怨了几回。”
“参加义诊不是个人自愿吗?”
“名义上是这样。不过,本市的老中医仅此几个,总要有人去参加……”刘光荣笑得有些深意,省略了半截话没有说。
就此他们已经无话可问,绞尽脑汁也没发现明显的漏洞,宫政和聂成德搭档十多年,还没有哪个案件如此令人无奈。
“警官,他出什么事情了吗?”刘光荣紧锁眉头疑问道。
“没有,只是涉及一个普通的案件。你和他多年的朋友,他这人脾气怎么样?”
“他的脾气有时顽固,我也顽固,偶尔会较上劲儿。老田,人总的来说不错。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交往几十年。”
这最后的陈述宣告他们无功而返,就是一点点隐约微小的希望也被抹杀。
5
晚上10点,宫布布终于自外面回来了,这几天白日里总不见她的人。
“累死了!”她扔下包包,扭动腰部和肩膀,顺势整个人陷进了沙发中。累是累了点,但是,有很大的收获,这是最能够舒缓心情的兴奋点。
这回不仅能够破案,还能写出一篇出色的报道。前天去报社主任那里请假,主任坑坑洼洼的脸上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似乎写着“说什么去找破案线索,肯定是借机出去玩吧,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80后女生。”
最终,她跟主任立下军令状:“到时候,保证给你一个交代。”
“那我就等着你的出色报道。”主任的眼光仍旧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同意了她外出两天。
宫布布摸摸自己的肚子,口干舌燥,腹中空空。她咬牙爬起来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果汁,咕咚咕咚地猛喝起来。
“小布!”卧室传出老爸的吼叫,带着一股浓浓的燥郁。
宫布布推开卧室门,见宫政背对着门正在抽烟,背影极其憔悴,屋内此时早已布满淡淡的烟雾。看来老爸是为案件在犯愁。本来宫政已经在宫布布严厉监督下戒烟,但是每当被疑难案件困扰,就不得不抽烟解压。
“不是说好戒烟的吗?怎么又抽了?”宫布布捂住口鼻,发出鼻音。
“你这几天到底干吗去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很异常啊!”宫政没有理睬宫布布的话,反过来质问她。
“嗯。去了趟湖州,又去了趟扬州。”
“是吗!有什么收获?”宫政掐灭烟,满怀希望地瞧着宝贝女儿的脸,想听听意见。
“这个嘛,暂时不能告诉你。保密!”宫布布吐了吐舌头,在老爸面前故作神秘。
“哼!你这丫头,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老爸那么浅薄的激将法,怎么可能令狡猾的宫布布上当呢?宫布布笑眯眯地,就是一个字也不说。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之前,千万不要妄下定论,否则,极容易丢脸出糗。在这点上,她与老爸宫政截然不同。
她看到桌上画得乱七八糟的纸,这是老爸这几日的研究成果,最后的结果仍然是问号。她拿起那些纸,边看边问:“怎么样?谁是凶手?”
“明知故问!断定谁是凶手,早逮起来,还用再推理!”
“不错啊!”
宫布布拿起其中一张纸,上面罗列着三名凶嫌的嫌疑:潘永利:
寄信时间5月8日、9日,他在杭州开会,已证实。杭州离湖州车程1小时,离扬州车程3小时,自驾车有足够的时间往返寄信。
第一名死者张天宝被害时间5月13日下午3点至5点,潘永利在人民医院,3点半离开,之后无法证明行踪,有足够的杀人时间。第二名死者孙建被害时间5月15日下午5点至6点,他在本市参加医药行业会议,陪同人员证实他在场,前后离开座位2次,一次上厕所,仅5分钟,一次接电话,十几分钟,故而无足够杀人时间。
韩千寻:寄信时间5月8日、9日,他在本市上班,上午8点至下午5点。本市离湖州车程3个半小时,离扬州车程5个半小时,自驾车,夜间有足够的寄信时间。第一名死者张天宝被害时间5月13日下午3点至5点,他在玛利亚医院做手术。第二名死者孙建被害时间5月15日下午5点至6点,他已经下班,有足够的杀人时间。
田严:寄信时间5月8日、9日,他在温州义诊,同寝人员证明白天及就寝时间皆在,未曾长时间离开。温州离湖州车程4小时,离扬州车程7小时,其无自驾车,乘坐其他交通工具用时更长,前往湖州往返起码10小时,前往扬州往返起码20小时,故而无寄信时间。第一名死者张天宝被害时间与第二名死者孙建被害时间,他已退休,都在家中,无不在场证明,有足够杀人时间。
“这么说,三个凶嫌都有三个不同的不在场证明。”
宫布布已经找到一个关键的线索,从这些询问记录来看,寄信的时间5月8日、9日,潘水利在杭州,韩千寻在本地,田严在温州。
宫政挠挠后脑,一言不发。
宫布布再看其他的纸,画着草图,上端写潘永利的草图大致如下:
市工人文化宫(会议地点)→通济公园(第二名死者被害地点)(往返半小时)
5分钟(上厕所)+15分钟(打电话)<半个小时(往返时间)
5分钟(上厕所)+15分钟(打电话)+20分钟(女孩离开时间)>半个小时(往返时间)——此式成立,但是往返时间是连续、不可间断,如何能够作案呢?
再看写着韩千寻的草图,大致如下:
玛利亚医院(工作地点)→贝莱餐馆附近(第一名死者中毒地点)(往返20分钟)
0(离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