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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尸体的背部、腰部和臀部还有淡粉色的小点。
简洁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转头问法医:“我怎么觉得这些尸斑有些古怪呢?”
法医看了简洁一眼,笑道:“你的眼睛真是越来越毒了,别是要抢我的饭碗呵。”
简洁说得没错,这些淡粉色的小点正是尸斑。
尸斑的出现是死亡的确证之一,也就是说尸斑是较早出现的死亡征象。尸斑其实是血液坠积的表现,人死以后,血液循环停止,血管内的血液因为缺乏动力,又因本身的重力作用而下沉,坠积于尸体的低下部位,致使低下部位的血管扩张,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紫红色的瘢痕。起初为云雾状、条块状,逐渐融合成片状。
但尸斑的出现和分布是有规律的。它都分布在体表和内脏的低下的部位。如尸体处于仰卧位时,尸斑见于枕部、颈部、背部、腰部、臀部和四肢的背侧面。若尸体成俯卧位时,则见于颜面、胸、腹部及四肢前侧。
简洁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尸斑的知识,目光投向法医。
“这些尸斑是挺古怪的。出现的位置倒是对,但是颜色和形状却。。。。。。”法医说着,也不禁暗自摇头。
法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慎重地再开口:“尸斑一般在人死亡以后2——4小时就会出现。从这具尸体的僵硬程度上来看,被害人大约死了七、八个小时。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算的话,出现的尸斑颜色应该比这个重,而且融合面积要大。可现在的尸斑,看起来只是形成了2个小时的样子。”
“那什么原因能造成这种现象呢?”简洁发问。
“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尸体被挪动过。从死亡的时间来看,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在十二个小时以内出现的尸斑称之为‘坠积期尸斑’。在这期间如果翻动尸体,那么原有的尸斑就会消失,转而会在新的低下部位形成尸斑。”
简洁抬起头问徐爱军:“尸体有没有被动过?”
徐爱军肯定地点头:“从发现到现在,没有动过。但这以前是不是被动过,那就不好说了。”
“那第二种原因呢?”简洁又问。
“第二种原因就是急性大量出血的情况下,死者身上的尸斑会比较浅,比较小,甚至有的情况也不出现尸斑。象这个死者,初步看体内血液已经在短时间内流失了绝大多数,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造成的尸斑不明显。”法医分析道。
简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而又在尸体四周仔细地看着。
突然,她把目光盯在了盛着女尸的睡袋上。
她发现在睡袋的正面沾着一些泥土。
简洁用手捏起一块泥土,看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到地上,打量了一下地上以后,简洁抬起头吩咐道:“把地上的泥土和睡袋上的泥土提取样本,回去做分析。”
现场勘察完毕以后,简洁留下几名刑警对现场人员进行例行询问,然后回到警车里,揉起了有点发痛的太阳穴。
这倒不是因为没有睡个好觉,而是这具女尸让她敏感地知道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女尸为什么身着古代装束呢?
尸斑的那些现象怎么解释呢?
这些问题从警车一开动就纠缠在了简洁的脑子里。
也是在这个清晨,当关毅正在打开他的心理诊所大门时,身后猛然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响。
刺耳的声音让他心惊了一下,皱眉急忙回头去看,目光却变成了惊诧。
一辆熟悉的红色丰田佳美歪斜着停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关毅快步上前,趴在车窗向里看。
只见余笑予手扶着方向盘,正呼呼地喘着粗气。手下意识地抖动着,脸上灰尘垢面,憔悴异常。
“你怎么了?”关毅急切地问。
余笑予抬眼看着关毅,目光中却是全是迷茫。愣了良久方才张口,却根本没有回答关毅的问话,而是喃喃道:“我好渴。”
关毅疑惑地看了眼教授,又瞥了一眼车子。
和教授的脸色一样,车外面蒙着一层灰尘,好像在外面行驶了很久。
关毅匆匆打开诊所的门,扶教授进去,倒了杯水递过去,看着教授大口地灌着水,他心里却充满不安。
他和教授认识半年了,时间虽短,却倾盖如故。
这也是因为简洁的缘故。
四年前,关毅和简洁是很熟悉的朋友,两年前关毅出国进修心理学,虽然联系很少,但友情仍存。而半年之前,关毅从国外回来开了这家心理门诊以后,随着两人交往的增多,关毅觉得又找到了以前熟悉的感觉,而且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既像是默契的朋友,又有些淡淡的依恋,而有时候想起简洁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些许涟漪。
至于教授,说起来,关毅对余笑予的感觉最初可以说是“爱屋及乌”:他从国外进修心理专业回国以后就从简洁的口中知道了余笑予这位女性研究领域的学者。而几次交往以后,他更是对余教授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他常认为自己学识渊博、风度翩翩,但在余笑予面前却也真的自愧不如。
但此刻,关毅看着蓬头垢面的余教授,心里可是一点佩服的感觉也没有,只剩下了担心。
“我看你好像一夜未睡的样子,怎么了?”
教授咽下最后一口水,气息也稍定,但抬起头后说的一句话更让关毅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车到你这里来了。”
关毅看着教授充满血丝的眼睛:“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中午简洁的生日聚会能参加吗?”
“嗯,我回家先睡一觉去。”教授疲惫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到门口回头又问:“简洁回来了吧?我前两天和她通电话她说昨天到。”
“是的。她昨天回来的。不过没告诉我去接站,到家了才给我打的电话。”关毅说着,看着教授略显摇晃的背影,心中担心。
“再写上一些东西。”徐爱军看着简洁将要合上记事本,忽然开口。
简洁瞅了一眼开车的徐爱军,又看了一眼记着案情的本子,觉得没遗漏什么细节。
“还记什么?”简洁纳闷。
“8月26号清晨,在近郊的5路汽车站也发现了一具女尸。也是年轻女子,也是穿着古代的衣服,也是在睡袋里,面部也是被硫酸毁容,也是四肢血管被划开后死于失血性休克|Qī…shu…ωang|。推测的死亡时间也大致相同,那个女尸的肩胛处和小腿上也有压痕。”
徐爱军一口气说完,看了一眼简洁,苦笑着:“我们又遇到头疼的案子啦。”
“再快点开,我回去看一下那个案子的案宗。”简洁的头疼劲已经过了,听到这个消息反而兴奋起来。
“别兴奋了,那个案子归重案二组的孙刚了。案宗都在他那里,这些细节我也是从他们组的其他人嘴里知道的。”
“怎么归他们组了?”简洁急问。
“你忘啦?那天正好是你带着人外出办案,咱们组人手吃紧,那案子就归到二组了。”
简洁听完没有再问,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了。
“你怎么不问他们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这回轮到徐爱军纳闷了。
简洁道:“还用问吗?孙刚他们肯定是没什么进展。如果有进展得话,一个月之内肯定能找到线索,有了嫌疑目标。有了嫌疑目标,肯定会询问,那么凶手肯定也会紧张,怎么还敢顶着风头再次作案?而且,如果有了嫌疑目标,孙刚他们肯定会严密监视,凶手怎么会还有机会杀人呢?”
徐爱军道:“真如你所说,据我所知,他们二组不是没什么进展,而是什么进展也没有。好像到目前为止,被害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
“哦?怎么这么难查?就算是挨个排查失踪人口,一个月也该有线索了啊。”简洁奇怪。
“怪就怪在这里,失踪人口都排查了,就是没有符合的。你说,被害人身份都确定不下来,这案子怎么破?”徐爱军无奈地说着。
这问题确实难办。因为从侦破的时间和规律来说,案件发生的头几天,是寻找线索、侦破案件的最佳时机。如果超过一周,那么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而如果超过一个月,那么在刑警们的心中就会蒙上阴影。因为都知道,这就基本属于难破的案件了,很多情况下是因为其它的案件提供了线索才会得以破获。
“沙威这次肯定又开始抽烟了。”简洁摇着头,也禁不住同情起二组副组长孙刚的处境了。
“沙威”是孙刚的外号,就像《悲惨世界》里的沙威警长一样,孙刚为人处事也异常的严谨刻板。而且他还有个很有意思的习惯,就是每每遇到难办的案子,他就开始吸烟,而在平时,他是烟酒都不碰的。所以大家也常开玩笑说,看沙威抽不抽烟就能知道案子的难易程度了。
思量之间,警车已经驶进公安局的院内。
每次在休息的日子来到重案三组办公室,简洁都有种和老朋友久违的亲切感觉。而同时,休息的日子来到办公室,又意味着有难缠的案子,这又让她陡生压力。
不过这压力也能带给简洁精神上的兴奋,这也是她一直喜欢的。
而今天,当简洁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除了压力和兴奋以外,还多了惊讶。
因为办公室里除了刘世明以外,还有另一个人。
——孙刚。
简洁不喜欢孙刚。
因为在简洁被提拔任三组副组长,民主评议的时候,孙刚竭力反对。
简洁并不是是因为这个而记恨,而是反感孙刚提出的理由——女人不够理性,主持侦破工作不适合。
她简直觉得孙刚这个人固执偏颇得不可理喻。不过除去这一点,简洁还是佩服他的工作能力的,特别是孙刚的眼光毒辣和办案严谨,这在警局里也是大家公认的。
“孙刚来了呵,怎么,是想加入我们三组还是到我们这里来找‘冉阿让’来了?”简洁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瞅着孙刚,嘴上开着玩笑。
她其实明白孙刚为什么来此:一定是为了今早的这起凶杀案。
孙刚冲着简洁似笑非笑地点了一下头,刚要开口,刘世明拦过话笑道:“孙刚不是找‘冉阿让’来的,是找第二具女尸来了。”
“什么意思?”简洁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哦,我在和刘队商量,把这个案子由我们二组接过来。因为很显然,今天的这个案子和我们组一个月前接手的案子是连环凶杀,应该并案处理。”孙刚说得理直气壮。
简洁明白孙刚这话说得没有问题,按照常理,是应该交给二组。但面对这样一个有挑战性的案子,简洁可不肯轻易放手。
她想立刻挡回去,可又不知道刘世明刚才和孙刚是怎么说的,便转向刘世明:“刘队,咱们什么也没做就把这个案子推给人家二组,有点说不过去啊。”
刘世明笑着点头,然后对着孙刚道:“你看,就是我想答应你,我的下属也觉得不妥呢。这样,我们先查着,你去和领导申请一下,上面决定并案给你们,我二话不说,立刻把案宗转给你。”
孙刚琢磨片刻,知道此时争论不出结果,无奈地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找上面谈。”说完,夹着包悻悻离去。
看到孙刚走远了以后,刘世明收起了笑容。
“你们也知道,这案子按道理是归人家。”他严肃地对简洁和徐爱军说。“你们要是想拿到这个案子,就立刻找出突破口来。哪怕先查出被害人的身份,我和上面争取案子的时候说话都有分量!我只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因为以孙刚的性格,他现在可能就打电话呢。上面催下来的话,我顶多能给你们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