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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的这番话像是重锤一下子击打在教授的心头,他颓然坐进沙发,垂着头喃喃道:“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四十四(2)
简洁心中一阵发酸,半蹲在教授面前,正要开口安慰,教授已然抬起头,眼中泪水晶莹闪动。“是的,我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摆脱不掉。这些东西似乎很清晰,可又很模糊,我好像能知道,可却想不起来。但我不是精神病,我不去精神病院。那里的人会把我杀了,他们不会象你和关毅这样对我的,你明白吗?将我送到精神病院,是因为你厌烦我了吗?”
在这些话语颤抖着说出的同时,教授也无助地看着简洁,那眼神竟像个孩子,似乎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地躲在墙角哀求着父母不要打他。
简洁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竟也要流淌出来,她急忙扭过了头,不敢再看教授的眼睛。
良久,她才转过头,红红着眼睛看着教授。
“笑予,你不要想那么多。你知道吗?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把你当作最亲的一个哥哥来看,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知道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起来,像以前那样风度翩翩的样子,那才是我心目中的你。你不是也不想被大脑中的这些痛苦折磨着吗?那就答应我,去做治疗吧。而且,你不是也担心关毅吗?他失踪得那么离奇,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想,在你朦胧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你想不起来了。”
简洁一口气说完这些,停了片刻以后,又深情地对教授道:“笑予,为了你自己,也为了爱你的人,去医院做治疗好吗?”
“好吧。”余笑予沉思良久后终于点了头。“明天下午你陪我去好吗?”
“今天你有事情?”简洁想抓紧时间。
“今天我很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也要签一个合同。”
“合同?什么合同?”
“这个家我已经一点感情也没有了,我已经联系了买家,明天就签合同,再过三四天就全部属于别人了。”教授平淡地说着,似乎对这个房子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留恋。
简洁吃惊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看着教授布满血丝的双眼,简洁也不忍心再催促了,毕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教授没有真正地睡过一分钟。而她也不忍心再劝阻教授什么,毕竟买卖房子这是教授私人的事情。他既然说了,就一定考虑得很周全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我过来。”
说完,简洁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笑予,你和费丹是什么时候上街去的?”
“你走了以后没几分钟我们就出门了。她说要早点去,好好挑选衣服。”
简洁明白了:她回警局以后孙刚才从她口中得知费丹的家庭住址。派人过去的时候,教授和费丹早已经离开了。
简洁苦笑着摇了一下头:难怪孙刚的手下没有报告教授出门的行踪,因为这几个小时以来,他们盯的是一所空房子!
从教授家出来,回到车上简洁并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先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刚才从孙刚查询的余笑予电话记录上记下的。
第一遍没有人接听。
第二遍又响了四五声,终于接听了。
但首先传出的是类似火车运行的轰隆声。
“费丹吗?我是简洁。”
“你找我什么事情?”费丹不耐烦的口气传来。
“你在哪里呢?我想和你解释一下余教授的事情,我想你是误会了。”简洁柔声说着,怕这个脾气怪异的费丹听不进去。
可声音再温柔也没用。马上,费丹不讲理的话语就传了过来。
“没什么误会的,余笑予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听了!再说,我现在在火车上,我要去北戴河轻松几天,别打扰我了好不好!”说完,没等简洁搭腔就挂掉了电话。
简洁瞅着手中的电话,愣了几秒钟,乐了。
先是气笑了,她还没被哪个女人这么没礼貌的挂断过电话。
然后是真得开心的笑了,她觉得费丹和余笑予的“爱情”这么戛然而止是最好的结果。
“要是教授和她一起生活,病永远也好不了。”简洁开心地嘟囔着,拨通了刘世明的电话。
汇报完进展情况以后,她又加了一句:“刘队,告诉孙刚一下,费丹家现在是个空房子。我刚给她打过电话,她现在在去北京的火车上,而余教授则在自己的家里。我认为还是派人多留意教授这边吧。他今天说有人暗中盯着他,起初我以为是他精神异常说的话,但和关毅的失踪联系起来,里面真可能有玄机呢。
此外我认为应该尽快联系铁路公安部门和北戴河的当地公安,将费丹暗中监控起来。同时也调查费丹的银行账户,要知道前面那几个被害人在出事之前都突然有了一大笔钱的。”
四十五(1)
波涛汹涌过后会是风平浪静,这是简洁总结出来的。但她指的不是自然景象,而是案件进展的过程。经历过无数个案件的侦破,让简洁自然而然地有了下意识地感觉,就象这个晚上,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众多事情以后,她反而很安心。
简洁的那个下意识告诉她:今天晚上会风平浪静。虽然是暂时的,但足以让大脑彻底地休息一晚上了。
但简洁在洗澡的时候还是将案件的头绪借着沐浴喷头的水流又梳理了一番。
关毅的下落现在主要是从跟踪他的那辆奥迪A8入手调查。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查明,全市一共有十四辆黑色的奥迪A8。而从下午开始已经开始依次调查了,估计明天就会有详细的报告出来。相比连环凶杀案来说,这个调查还是有头绪的多。
一想到连环凶杀案的进展,简洁洗澡的心情也消失了大半,站在喷头下任水浇着身体。
目前看来,凶手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作案目标基本是锁定的了,那就是要杀害符合古代艺妓标准的女人。那么下一个被害人的身份就是文字工作者。
那么费丹是不是这个猎物呢?
快下班的时候,通过全市的银行系统已经查明了费丹的账户情况:最近并没有突然增加的大额存款。至于余笑予的银行账户上也没有大笔资金出入的情况。但能查明的只是存款,资金的保存方式多种多样,基金、债券、股票等等,用这些途径进行资金转移也是有可能的。最简单的,即便就是将钱放在家里,那就无法查清。谁能保证余笑予或者费丹没有把钱放在家里呢?
总之,如果费丹不是凶手的目标,一切都好说。如果是的话,和余笑予又有什么牵连呢?在这个连环凶杀案中,余笑予身上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太多了,现在又和费丹牵连在一起,更让人浮想联翩。而且,依照余笑予的说法,还有“暗中监视”的人。这些疑点、困惑交织在一起,让简洁缺乏休息的大脑更加疼痛了。
不过在即将入睡的时候,简洁稍微宽心了一些。
因为余笑予目前在监视当中,不会出什么状况。明天也要去进行治疗,很有可能会中探究到隐秘的事情。至于那个费丹,让她在北戴河游玩好了,只要严密监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
其实简洁一点也不担心费丹在外地会出事。她知道,对于这种实施连环凶杀的罪犯来说,作案手段绝不会有大的更改。就象这起连环凶杀案,罪犯都是在市区内作案抛尸,那么他就不会改变作案方式在外地将猎物杀死。
这个晚上简洁睡得很香,第二天走出家门的时候大脑清凉透彻。但当到了警局以后,一个意外的消息让她的头又隐隐作痛了。
——虽然铁路公安部门细致地进行了调查,但在昨天开往北戴河的列车上并没有发现费丹!
她去哪里了?是临时改变了行程路线还是一开始就故意隐瞒?
“你用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吧,我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她可能是不接不熟悉的电话号码?”徐爱军对简洁说。
简洁皱着眉拨打着费丹的电话号码。她估计如果接通了的话,听到的肯定又是昨天那幅不耐烦的腔调,但现在简洁却盼望着能听到费丹纳蛮不讲理的声音。
徐爱军在一旁关切地看着简洁按下了接听键,接着手机刚放到耳旁,他就看见简洁的嘴张开了。“费丹吗?我是简洁,你在北戴河吗?我有急事想和你谈谈。”
“怎么又是你!我不在北戴河,我在北京。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出的果然是一幅反感的声调。简洁不由得冲着手中的电话狠狠瞪了一眼。
四十五(2)
“费丹,这次我不是和你谈教授的事情,而是关乎到你的人身安全。”简洁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严肃起来。“而且我也不是以教授的朋友身份和你通话,而是以警方的身份跟你说话,希望你配合!具体的案情我不便对你透露,但要你知道的是,你现在可能受到人身危险之中,所以我们希望你尽快返回,同我们警方联系。”
“你开什么玩笑?我好端端的,没招谁没惹谁,我能有什么危险?我刚到北京,还准备玩几天再回去呢。我不多说了,我还有事,等我回去了立刻跟你们联系就是了。”
口气虽然不是像刚才那样蛮横,可还是当成耳边风的声调,而且到最后依然是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断。
简洁没心思琢磨费丹的态度,急忙又拨电话,因为话还没说完。但很快就放下了手机,无奈地瞅了一眼徐爱军道:“人家把电话关机了!”
“呵,你刚和她通了两个电话就烦,余教授和她相处那么长时间怎么熬过来的啊。”徐爱军摇头笑着,然后吩咐下属去调查费丹的手机信号是不是在北京。
吩咐完以后,徐爱军冲着简洁笑道:“别跟这个女作家生气了,我这有个关于女作家的笑话,给你说说?”
“什么笑话。”
徐爱军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讲起来:
“那还是抗美援朝的时候,一些写字的人也很爱国啊,就也报名参军,于是组成了几个班。这些人平日里写文字写惯了,话也不会说了,别人听起来都是鬼话一样,就叫他们班为鬼话班。几个有名气的任班长,大伙就叫他们‘王斑、张斑’之类的。手底下的这些人呢整日里溜须拍马,斑斑一句话,她们就哭了笑了的。斑斑两句话,她们就抱抱枕头夜不能寐的。斑斑三句话,她们记不住就都写在手上,当作圣旨一样,大家就叫她们‘写手’了。
到了朝鲜以后呢,她们不懂朝鲜话啊。其中一个就问一个朝鲜老妈妈。
‘一个大傻X,用朝鲜话怎么说呢?’
朝鲜老妈妈告诉她:‘当’。
‘两个大傻X呢?’
‘当当’。
‘三个大傻X呢?’
‘当当当’。
这个人听得奇怪啊——怎么都是‘当’呢?就指着他们鬼话班的一干队伍又问:“那要是我们这一群人呢,总不会一直当当下去吧?”
老妈妈笑了,冲着她们唱了一首歌:“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简洁听了禁不住哈哈大笑,徐爱军见她笑罢,才又道:“只要费丹没失踪就好,知道她在北京,我们就总有办法找到她。而且她早晚也要回来的。”
简洁想想也是,心中不是太担心了。
“不过,要是这个费丹忽然异想天开,整个容,甚至变个性,那我们可是麻烦了。这个女的啊,我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刚说完笑话,徐爱军又开起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