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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这事对我来说又不是好事情。”赵昌义道。
“象同学聚会的时候,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无意间说起呢?”
赵昌义怔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奇怪地看了眼简洁:“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和同学聚会的时候,聊到现在的学生情况时说起过孙静茹的事情。”
“对谁说的?”简洁追问。
“噢,是我的一个老同学,叫余笑予。”
虽然简洁已经有了这种预感,但当赵昌义口中说出“余笑予”三个字的时候,简洁还是面色微变。
“你们是不是也要调查他啊,他绝对不会牵涉进去的,笑予的人品肯定没问题。都怨我,不去歌厅就惹不出这么多事情了。”
赵昌义口中感叹着,而简洁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飞快地收拾好材料,飞快地下楼,飞快地打开车门,此时简洁的心中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重。刚才赵昌义的那句话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现在连片刻的时间都等不及了,开车向教授家疾驰而去。
她要立刻见到余笑予!
二十四
余教授认识赵昌义,而且也从赵昌义口中知道了孙静茹的事情,那么他会和这个案件有关联吗?
一路上,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简洁的脑海中。
“认识孙静茹的人肯定很多,我怎么一听到教授认识就这么紧张呢?”简洁心里嘀咕着,也觉得心烦气乱。
她明白是因为昨晚发现的那朵米兰花,可是那朵花现在也没化验出什么结果来,证明不了那就是现场的物品。
一路上简洁思量着,竟一时不知道见了教授会怎么切入主题。
直到坐在了教授家客厅的沙发里,简洁仍是没拿定主意。
“怎么了?看你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又遇到难办的案子了?”教授笑着问道。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简洁,何不借着这个话题试探一下教授呢?
简洁心中闪念过后点头:“是啊,是遇到很难办的案子了。”
说着,简洁伸了个懒腰,装作随意地说道:“最近遇到了一起杀人案,被杀是个小姐。”简洁瞥了一眼教授,又道:“后来一调查才发现,这个被害的小姐还是在校的学生。你说现在的学生都成什么样子了啊。”
“可不是吗,前些天我有次聚会的时候还听一个艺术学校的朋友说起他们学校的女生也有在外面做小姐呢。”余笑予一边给简洁倒着茶一边说道。
简洁闻听,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她没想到教授会顺着她的话自然而然地说到着这件事。而喜的是,教授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那就意味着他并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
简洁故作惊讶:“这么巧啊,那个连环杀人案中有个被害人也是艺术学院的女学生呢。名字还挺文雅的,叫孙静茹。谁能想到有这么文雅名字的女孩,却是在歌厅里做小姐。”
简洁说的时候一直留意着教授的表情。如果教授也同上句的回答一样,直接承认他知道孙静茹这个人,那么她的心就能放下一大半了。
但是她期待的话语却并没有从余笑予的口中发出,
而让她担心的话语也同样没有说出来。
教授突然间闭上了嘴,直勾勾地瞅着简洁。
简洁被瞅得竟觉有一股寒意升起,因为教授虽是看着她,但眼神却空洞洞的,仿佛失去了光泽,又好像那目光透过自己的身体在盯着外面某个地方。
简洁心中一惊,因为教授此刻的样子她太熟悉不过了,这些天余笑予这幅神志恍惚迷离的样子已经快成了自己的噩梦了。
“你,怎么了?”简洁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哪句话不对又引得教授歇斯底里。
“妓女,应该死!”余笑予没有回答简洁,而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几个字,而这同时,脸上竟显出仇恨之色。
简洁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睛,她很怕教授那直勾勾的眼神。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教授的眼神还是死死地盯着刚才的地方。简洁马上紧张起来,这眼神分明就是以前那几次歇斯底里发作时的眼神!
“为什么说妓女应该死?”
教授僵僵地转过头,似乎转头的时候脖子还发出关节弹响的声音。
他慢慢裂开嘴,脸上竟挤出了一丝笑容!
“死得好,还会有人死的!”教授没有回答简洁的问话,却说出了这样一句。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简洁吃惊地问教授。
虽然自从发现了那朵米兰花,简洁就心中疑虑丛生,但还没有教授的这句话让她心惊胆战。
但随着她的追问,余笑予却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好像刚才的那句话将他浑身的力气都消耗尽了。
——额头上冒着虚汗,嘴唇不自主地抽动着,眉头紧锁,眼睛却紧紧地闭着。
简洁看着教授的这副样子,心中酸痛,追问的话一时竟难以说出口。
半晌,教授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中不再是恍惚,而是痛苦和无助的神情。
“简洁,我忽然间很害怕!”教授不光颤抖地说着,还抓住了简洁的手。
“怎么了?”简洁感觉教授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刚才,我似乎不存在了,意识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可是,大脑里还有东西,但却不是我的。”
教授惊恐地说着。而此时阳光映入,将余笑予的脸照得格外惨白,简洁看了也不禁心寒。
“你,刚才想到什么了?”
“不是想到,而是看到,好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余笑予看着简洁,眼神里充满着求助的渴望。
“我看到了死人。活生生的人慢慢倒下去,两个女孩子,开始还在笑,但突然间就倒了下去。而且开始的时候穿着古代的服饰,像是妓女那样,但当她们死的时候又全身赤裸着。而且。。。。。。”
说到这里,余笑予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简洁用尽了力气也止不住他的抖动,不得不将另一只手也握在了教授的手上。
“而且,我看到远处还有这样的女人走过来,对着我笑。我好像见过,是的!我认识,肯定认识!她好像还会死!”
“她是谁?”
“我,我想不起来!”余笑予说到这里痛苦地皱着眉头,仿佛头痛欲裂的样子。
正这时,窗外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简洁抬头看去,余笑予的车正缓缓停靠在门口,而随即从车上下来的却是关毅。
简洁来不及想关毅怎么开着余笑予的车,而是迫不及待地地去开门。
此时,她特别需要这位心理医生的帮助。
关毅没想到开门的竟是简洁,喃喃道:“你怎么来了?”言语间竟有一丝慌乱,不过简洁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她的思维还聚集在教授的身上。
“你不来我也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教授又不对劲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关毅立刻明白简洁的意思是要他给教授作心理治疗,忙问:“教授怎么了?”
简洁心中犯难,教授是因为案情才牵涉进来的,自己怎么对关毅说明呢?可是不说,会不会延误心理治疗的效果呢?
“教授刚才有些神志恍惚,他说看到了杀人的场面。”大脑飞快地转了一下以后,简洁用这句话回答了关毅。
“噢?”关毅眉头一挑,脸色一下子变得专注,这件事情似乎让他顿时兴致勃勃起来。
余笑予此时也抬起了头,疲惫之色尽写在脸上。
简洁看了,心中既是难过又是无奈。
“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们做饭去。一会儿让关毅再帮你做次心理治疗吧?”
看到教授点头应允,简洁才略微放下一点心,匆匆奔去厨房。
二十五
“一会儿我们在哪里给教授作心理治疗?还是在外面的花园吗?”简洁问帮她收拾碗筷的关毅。
“还是在花园吧,那里环境和气氛更好一些。”关毅说完,忽然又道:“你刚才说,‘我们’什么意思?”
“噢,我想今天在一旁听听。”
关毅犹豫了一下,回绝道:“还是我单独给教授作治疗吧。你在场,教授可能会分心的。”
“我又不说话,只是想听听,就破例一次吧?”简洁征求关毅的意见。
关毅闻听,立刻反驳道:“不行,教授已经适应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环境,虽然你和他很熟悉,但是还是不要在旁边的好。否则,肯定会影响治疗效果的。”
简洁见关毅说得如此坚决,也着实担心自己在场会不便,只好作罢。看着关毅走出厨房,她只是希望当今天的治疗结束以后,关毅会告诉她好消息。
虽已是初秋,但室外依然花香袭人,绿草茵茵。
不过两个男人的表情却和这般秋高气爽的美景毫不相符。
余笑予一幅苦恼愁闷的样子,而关毅则是若有所思,像是在琢磨如何开口。这表情一点也不象个业务精湛的心理医生,反而象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夫。
“教授,今天我们的心理治疗很简单,甚至谈不上是治疗,只是聊天。但最主要的是释放你心中的压抑,很多思想都存在你的脑子里,甚至你自己都难以解释,这不要紧,你可以闭上眼睛,随心所欲地将你现在所想到的任何一件事情说出来,这对于你来说是很有帮助的。”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催眠吗?”余笑予问道,同时脸上现出反感的神色。
“呵,这不是催眠疗法。从心理治疗的方法来说,这叫‘自由联想’。”关毅向教授解释着。他知道,象余笑予这样一个知识渊博,个性很强的人,用催眠疗法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且,教授心中的隐秘,似乎是被自己的意志所抗拒着不说出来。刚才教授的表情就说明了,他甚至都不会接受催眠治疗。
“好吧。”余笑予听了关毅的解释,没有再多问什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简洁远远地看着他们,心情十分焦急。什么也听不见,又看不清什么,她几次想挪动脚步,但为了教授的治疗顺利还是止住了。
如果此时她能听到余笑予所说的话,肯定会兴奋异常的。
“我想到了艺妓。”沉默中,教授开口了。
“嗯,我在听。”关毅平和地说道。
“是古代的艺妓,穿着五颜六色的服饰。你知道吗?古代的艺妓是多么的有魅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关毅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教授皱了一下眉,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果然,片刻之后又开口了:“她们变了,不再弹琴歌唱了,不再舞蹈了,不再吟诗作赋了。她们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的,成了妓女。”
“然后呢?”关毅轻声地问。
“她们忽然成了现代人,变成了各种职业的女人。有跳舞的,有歌唱的,有写作的,还有演员,可她们都是赤裸裸的,乳房上写着妓女两个字。”教授说着,脸上浮现出憎恨的神色。”
听到这里,关毅不禁坐直了身子,又问:“你还想到了什么?”
可教授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旁若无人地说下去:“她们其实都是艺妓,可是她们却把古代那神圣的艺妓都糟蹋了。古代的艺妓,很少有色情的成分在里面,而且即便是有,却也都表里如一,不虚伪做作。而如今的她们披着神圣的外衣,表面上端庄淑女,在舞台上跳舞、演唱,在屏幕前风情万种,一幅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架势,但身体和骨子里都是下贱的,都是无耻的,甚至比卖色的妓女都无耻!”
说完这句,余笑予的牙关紧紧地咬上,嘎吱作响,良久才又吐出几个字:“她们都该杀!”
关毅听到这里不禁浑身一颤,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恶毒的声音是从谦谦君子的余笑予口中发出的。
“你内心里想杀她们?”暮色中,关毅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