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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抱我妈,我妈也抱了下我。
我:“我身上有带什么东西证明我身份么?什么绣上叶宵两个字的小手帕呀,亲妈咬破手指写的血书啊……”
我妈:“没有。你什么衣服都没穿,被夹在泡沫盒子里。”
抛弃我的那位,你的人性在哪里!Tell me!
不过我也有点感觉到,我的来头有点大。我室友莫名其妙非得要跟我在一起,还要跟我生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昨天来这儿之前,章立天跟我讲,他为我办事儿。现如今,我跟正常世界的最后一点铁打的羁绊——血缘,也完全断掉了。
还有我的心脏……
到头来我身上谜题最多。
我去问我室友。
然后发生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
我断片了。
我室友一般跟我对话的时候,都是用东北话为主、各地方言掺一点的普通话,他在餐馆里盘子洗多了,口音有点杂。但是他好端端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却是一种很低沉、很诡异的声音,而且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越说,我头越疼,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倒在了我室友肩上,感觉被魇住了。
当时我们都坐在床边,我室友面朝着床头,我枕着他望着床尾书桌上的镜子。我迷迷糊糊看到镜子里的人朝我笑了一下。
我尼玛当即就满身冷汗醒了过来。我心想什么东西胆量那么大,在我室友面前搞我,拽住他的衬衫领子跟他说,“老柳,这房间里有东西,镜子后面。”
我家老柳忙着理我的头发,“没有。”
我急了,我跟他讲道理:“老柳,你虽然很牛逼,但是你不能骄傲。我刚才都被魇住了魇住了,吓坏了。”
老柳说:“好吧。”然后把房间里的镜子全变没了。
我又问老柳刚才说什么,老柳却一脸烦躁地不肯再说了,直接把我按倒。但这又不是我们学校,我们办事,被我爸敲了房门,吓得老柳一哆嗦又只有几分钟了,简直不能好。他愁苦地跟我讲:“这里不好。”
我还觉得你不好呢柳无空。我上网查过,别人家的小攻都不是这样子的。别人家的小攻,都是器大活好,一夜七次,浪里格浪来浪里格浪,可是轮到我就完全不是这样。我家小攻明明最*,为什么*却不好,我都要哭啦。我有时间得跟他谈谈这事儿。办事不利,都不能幸福了。
我室友围着我左转转,右转转,眼睛里亮晶晶的:“跟我回深渊吧。”
我严肃地拒绝了他。回来还能愉快地做人么?
“这里不安全。你现在……”我室友碰了下我的肚脐眼,很害羞的样子,“我想把你接到我的地盘里。”
“可是我不想去深渊……我害怕。”
“为什么?”我室友歪了一下头,“回家不好么。”
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告诉他我家就是这儿,深渊不敢去。我室友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么,在你……那个之前,至少要呆在我选定的地方。以后,我们每年在人世间住六个月,在深渊住六个月,好么?”
“我不要去深渊!”
我室友哄我:“诶,诶,不要闹了,小朋友。”
最后我们讨价还价,在人世间住八个月,在深渊住四个月。而且我生孩子我最大,生之前跟着他住,生完之后他就要跟着我回人间,不论如何我们儿子以后都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虽然我室友觉得□□的教育简直是扯淡,但还是主动承担起买学区房、搞定户口这种老公应该做的事。然后第二天我们就离开了我娘家,搬到他选定的地方保胎去了。
我重新回到那条国道的时候,惊呆了。我室友拎着箱子给我介绍,“这位是管家。”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现在站在那个废弃的高速公路收费站前,那个上次掉了脑袋、掉了手、还被我抢了笛子的阿飘,非常恭敬地站在荒草凄凄的废墟中,对我行了个礼。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都怀孕了,居然还让我在这个给我留下惨痛经历的地方保胎?!放眼所及都是贫下中农的稻草房,方圆百里最名贵的建筑就是那个破旧的小旅馆,双人床才一米五!柳无空你这是穷了多少辈子了这么给你媳妇儿保胎?!管家还是个阿飘!我们商量一下回深渊生孩子去好么!
但是我室友不给我拒绝的权力,直接拉着我往里走。结果还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曾经怀着十二万分惊恐走过的那条国道,变成了一条穿越花园的小径,两边全是修剪成各种动物形状的景观植物,干净,整洁,鸟语花香,还有点萌,就跟西欧城堡里的那种人造景观似的。越往里走,地势越高,我看到山坡上有幢小洋房,外面有游泳池,木头秋千,一楼有一个全透明的阳台,二楼阳台似乎可以烤BBQ。有几只猫蹲在草地上玩球球,看到我室友就狂叫着炸毛。等我走得离小洋房更近一点,我发现山坡的另一面是湛蓝的海。
“喜欢么?”
太棒了……我就喜欢这种简单朴素能给人带来温暖舒适的海景房……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室友一脸波澜不惊:“这是深渊的边境之一,从人世间偶尔可以闯入这个地方,但是地图上测绘不出来。我有时候会来这里透透气。你喜欢,这片海域就凝固时间,送给你。”
我就喜欢这样简单朴素纯真甜美的爱情,不送钱,不送车,不送表,不送名牌包,跟那些俗气的东西完全不沾边,我室友只是淡淡地抱着我说,送你一片永恒的海,这就够了!洒家这辈子就值了!
“柳哥,我要给你生蛾子!好多好多蛾子!”
我大柳哥简单明了一个字:“生~”
☆、第54章
我们就开始了待产的生活。确切地说是我;我室友带我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尼玛倒头就睡。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他累了,让他洗个澡,结果半天不出来,我出去一看;尼玛他跪在地上;头扎进浴缸里睡着了!我急了啊,还给他人工呼吸;他睁眼;亲了我一下,又倒在马桶上睡了。这就有点难办,我跟我大柳哥刚搬到一起,开始非法同居,结果他成天睡,我完全进入不了状态。有很多问题无法解决,比如说:家务活谁干啊?吃饭怎么办啊?我都怀孕了。我室友说着梦话:时间停止了没有家务活,衣服永远是干净的,地板永远没有灰尘,做饭交给管……尼玛他管家这个词说到一半又打呼噜了。我勒个去!
最初的几天,我每天下海游泳,水里面的鱼虾海豚什么的,都老喜欢我。我白天的时候和它们玩儿,晚上把它们捉厨房炒了。我室友难得清醒一会儿,就看到我炒菜,觉得我很残忍。“你白天还跟它们是朋友。”
“我就随便玩玩。”我拿着锅铲奋力地炒鱿鱼,“它们都是可爱的小动物嘛,可我是高等智慧生物呀,我进化到食物链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的!我复杂的机体需要能量!”
我室友很奇怪:“你哪里复杂了?”
我生物不好,我也答不上来,最后我憋出一句:“我有二十三对染色体。”
我室友更奇怪了:“我有八十万对染色体,我也没有吃它们。”
23:800000,把我一个人类气哭了,太欺负人。他那种口气就好像我说我今天赚了一百块钱,好棒!然后他平淡地说,我是比尔盖茨,呵呵。
后来我们上床睡觉的时候,我穿着暖绵绵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睡衣靠着我室友,终于忍不住问,“柳哥,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和草履虫差不多呀?”
我室友把玩着我的手指做梦,长长地“嗯”了一声,摇摇头,“草履虫有四十七条染色体,比你多一条——叶宵你为什么要抄枕头?等等,你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我不懂,快住手,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我的眼角流下一滴属于全人类的泪水,然后打了他半个晚上。他被我打着打着就睡着了,我却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饿了。
自从我怀孕之后我怎么吃都吃不饱,吃一只半吨重的海豚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而且我几乎什么都要吃,有一次看到下过雨之后檐角的蜒蚰,我反应过来之前就抓嘴里嘎嘣脆了。我当时简直吓坏了,跟我室友讲,他也没什么办法:“我不曾怀孕。”
顿了顿又讲,“人本来就什么都吃啊。”
最后告诫我,“你不要吃我的猫。”
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你们可想而知我是个什么状态了,我饿起来连我自己都吃,基本上是看到什么都抓来嘎嘣脆的节奏,我老公,这么*的洪荒扛把子,都要被我吓坏了,把自己的猫藏起来。
当天我饿了之后,找遍家里找不到东西吃。我室友他不吃东西,搞得我们家应有尽有,就没有吃的。我饿得受不了,看我室友睡在那里细皮嫩肉的,当时脑子就一抽,丧心病狂地扑上去把柳无空给咬了。柳无空被我咬醒了之后,诶了一声说你爱吃就吃吧,我高兴地简直把他脖子咬断了。然后我发现我老公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八十万对染色体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而且吃起来管饱,他长得比我吃得快,我吃再多他也是帅帅哒。
之后我就再也不下海玩了,我每天都在家里啃我室友,我啃他,他睡,难得清醒过来就是我啃他,他干我,简直不能好了,太颓废、太*了。我知道我这状态肯定不对,我问室友什么时候能生出来,不会是要好多年吧,我室友郑重其事地弹了弹我的肚脐,“快熟了。”
“你是在挑西瓜么……”
话音刚落,我肚子上的皮肤突然凸了出来,有一对很尖的、不知是鳌还是嘴的东西,夹住了我室友的手指。我室友有点高兴,“它咬我了。”我有点愁,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螃蟹?蝎子?还带鳌?我要生一堆海鲜的节奏?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室友给了温柔的回应,我肚子里就争先恐后凸出来好多尖尖的轮廓,我既不知道这是那些东西身体的哪部分,也不知道到底怀了几个,反正它们都爱跟我室友玩儿,我室友忙得五指又要抽筋了。
我只觉得我的皮肤弹性真好。
之后我室友就从每天昏睡24个小时、醒来就干我的颓废中开始重新做人,让我从亚马逊上买了很多东西:象棋,围棋,国际象棋,还让我买饭盒,保鲜膜,有很多口袋的衬衫和长裤。我问他要干嘛,他说要开始胎教,还要为以后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做准备。我想他的意思可能是把孩子用保鲜膜包好放饭盒里?这真是海里的亲爹。不是亲爹干不出这事儿。
我也不知道快递怎么运过来,反正都网购了,那我也买买买买买买买,还替我们的管家先生买了一杆笛子赔给他。他很喜欢,他说他以前是人的时候,是大清朝八旗的富家子弟,会琴棋书画舞文弄墨,后来进来看到我室友忧郁看海的背影,就一见误终身了——我室友一回头分分钟搞死了他。
后来我室友看他飘来飘去没事儿干,就勒令他在这儿看管门户,他说我是他那么多年唯一见过的、被我室友带进这里的人类。他说他之前甚至不知道我室友会说话,觉得他特别呆逼,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先生遇见你,就像是活了过来。”
我敬佩他是个读书人,也敬佩他泄露了我室友的小秘密,这些话哪家太太不爱听。结果他下一句就是:“我还喜欢抽大麻。您能给我网购大烟么?”
我回答他:“少爷,外面过了一百多年了,抽大烟已经犯法,被禁了。”
他咬牙切齿:“最终还是被林则徐得手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