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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懂,实际上,我开的这车子却不是我的。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开着车在沿着海的公路上飞驰,音响里放着的是卡朋特的昨日重现,车开的很稳很快,前边就是我的别墅;临着海边,还有花园,一条硕大的牧羊犬摇着尾巴汪汪的叫着,后面还有几只可爱的小狗在欢迎我的归来。咦,怎么过了这个房子了,车还停不下来?我的身边是谁,我怎么不认识这个美丽的女孩,是子寒吗?是莎织吗?何可?还是魔女,我的眼睛花了吗?她怎么要下车,车还没有停啊,好危险的,我伸手拉她,却怎么也够不到,我拼命伸出手去拉她…… 直到手死死的抓住床头柜的边,才醒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坐起来眼睛半眯的看看表,凌晨四点半,头脑仍然是昏沉的,又昏昏的趟下,脑里面乱乱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不时浮现童年、同学、项目、客户、女人、朋友、父母,我这二十多年的未曾留在记忆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那天我们鑫皇倒闭时,李靖整个肤色都变成红的了,说殷然,总有一天,我们一定比以前更好,你信吗?
我那天喝的还算清醒,送完李靖,和魔女开车到了哼,我大声喊:林夕,无论世界如何卒,我爱你一辈子!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永远永远!我们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还把车停在路边的一个小卖部旁,摇摇晃晃的去小卖部花几块钱买了朵玫瑰,再摇摇晃晃回去,看着魔女一袭红衣,坐在副驾驶位置望着我,眼神和往常一样,总是冷冷的看着我,表情虽然冷,可眼里泛着泪光,她还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只是喃喃的重复着,魔女我爱你,林夕我爱你,我们不要像别人一样,我们不分开,今生今世不要分开,无论月圆月缺沧海桑田如何变换,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魔女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我们就这样紧紧的相拥着。
回忆往事,总让人甜蜜且伤感。曾经的年少轻狂,现在回想觉得当时是那样的稚嫩,那样的无知,泪不禁随脸颊滑落。有些故事适合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有些往事只能任由它随风飞逝。 一大清晨,正在酣睡,子寒来了电话把我叫醒了,说车已经从她朋友那里拿到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我这里。我说好的,一下到了楼下给我电话我就下去。挂完电话,赶忙起床,刷牙时候想到子寒,下半身似乎蠢蠢欲动,也许是因为刚睡醒,也许是真的动了歪心,抬头一看镜子里的我,一嘴泡沫,胡子邋遢,满脸龌龊。 洗漱完后,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今天周末,还是挑了一身休闲的装扮换上,这时都弄完了,但子寒还未来电,还是自己走到楼下去等吧。到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两袋早餐奶,一边喝一边等子寒。 在不前方停下了一辆黑色的便宜小轿车,别克凯越,一看,是子寒开了的。想当年,我们叱咤风云,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奔驰宝马,什么都是浮云流动。
她停车走下来示意我去开车,看到我嘴里含着吸管,边走边笑,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像个个小孩似的,在路边喝酸奶,不怕人笑话,平日里还老说自己成熟稳重呢,你还真挺搞笑的。说完还不停的捂着嘴笑。我把另一袋递给子寒说:人老了,也有喝牛奶的权利啊,跟小孩打交道,那也得有个小孩样,免得话不投机啊。说完便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这车子是比较便宜,但适合中老年人,开起来确实挺稳。 到了电脑城停好车,我才后悔我没有提前上网看看行情,现在主流的配置是什么样子的,我一概不知。电脑城里的伙计们一个比一个卖力,见人就点头哈腰的,有叫老板的,有叫哥哥的,有叫兄弟的。一家一家走过去,那些伙计介绍得全面,问要什么样的电脑什么样的配置,每人手里拿一打纸,只要你一说要什么样的,他一一给你列出来。
子寒说:“我最怕来这种地方了,这些人热情的让人讨厌。我看着却心生同情,大家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点头哈腰,口是心非,你想要赚更多的钱,你就必须对人毕恭毕敬,难怪人家说顾客是上帝呢。”
“我们和这些卖电脑的销售员难道不一样吗?不一样的也许仅仅是销售的东西和对象不同罢了,在公司这个总那个总的叫。对客户你要尽量讨他们欢心,还得送礼。说起来我们一样可怜。” 转来转去,才发现女人和男人的购物观真是不一样,我看配置,子寒只看外观,看来看去,就相中一台粉红色本本了,售货员给介绍别的,她一概没有兴趣,直到走到苹果的柜台才提起兴趣看了两眼。女人远远比男人更追求品牌啊。就这样在电脑城里边晃了一个多小时,我也对行情有了一定了解,留了几个名片找机会让人给我送公司去,问子寒今天要不要买,子寒说还没下定决心呢,让她回去再酝酿酝酿。算了,我想女人都是这样,做事有点犹犹豫豫,要是能干脆点就得叫男人了,今天也真够累的,平时逛街看东西基本上看好就下手,从没花费过那么多时间看一样东西,还真够呛的,还真够佩服女人,能从早上逛到晚上。
逛了一个上午,还真够饿的。到附近的小吃街吃了午饭出来,才发现烈日炎炎。从小吃街还没走到停车场,已经是大汗淋漓,我还没有想好下午怎么安排呢,子寒说她口渴了要去买瓶水,问我要喝什么呢?我说帮我拿瓶冰红茶吧。她说好的。就一路一小跑往路边的超市去了,看着子寒的背影,我才注意到子寒今天穿了个长裙,高跟的凉鞋,很窈窕。
这天太炎热了,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去处,两手往休闲裤一插,正在树荫下纳闷呢,子寒突然从后面拿冰红茶放在我脖子上冰了我一下,我一激灵,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子寒格格笑的花枝招展,我趁势一把搂过她,子寒身体一阵发颤,继而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足足有二三分钟,身体也由衷发热,直到实在热得不行,我才放开,子寒低着头,羞红着脸,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任由我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往车里走去。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往那些我爱你,我喜欢你,你真漂亮,真可爱,看到你就喜欢你,一直很想你这些张嘴就来的话,突然间变得难以启齿。
帮子寒打开了车门,她缓缓的上了车,依然沉默不语。车开了,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闷,子寒低着头,摆弄着膝盖上的手提包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我知道我必须要打破沉默了,就呵呵笑着说:怎么了?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把你吓到了。子寒抬起头看着前方依然沉默,然后木讷的摇摇头。 我心里正酝酿语言想要来消除这个尴尬的时刻,电话响起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莎织。莎织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空,说约我下午四点到咖啡厅里聊聊,我看了一看手腕上的表,这不古一点钟,还有不少时间。我大声的说可以啊,下午得空,还特意重复了一下四点钟,好让子寒听到。
子寒低着头,头发刚好挡住了她的脸,我从侧面也无从得知她的表情,我想她心里应该挺不是滋味吧,至少知道子寒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方向一转,把车子往我家的方向开去。 到我家楼下停了车,子寒这时才意识过来,说 啊?你要带我去哪里?左右看了看四周,继续说到:这里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我说是啊,现在就是去我家啊,家里边乱得一塌糊涂,正缺个人给打扫呢,现在这正好有个现成的。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抓住她的手试图把她从车上拉了下来,子寒没有拒绝,一只手拿起膝盖上的手提包,另一只手任由我握着,我说好啦,走吧。子寒坐着不动,我们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好一阵子子寒才开口说:算了,殷然,我就不上去了,你下午去忙你的事情吧。边手边把手收了回去。我看她说这话也是经过了思考,不像是推脱,只好应了她。下了车,我双臂张开,向她走了过去,子寒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没有丝毫的拒绝和不愿。 我也不勉强她,就这样看着子寒把车开出了小区,一边等电梯一边发短信给子寒:顽石已经融化,跳动不止。子寒居然很快回道:不老实的假石头。我看了短信微微一笑,回道:不准回了,好好开车,不然不安全,要听话。有点命令式的口语。
回家换了衣服,把手机闹钟调到三点,以免误了和莎织的约会,调好后躺到床上稍作休息。到咖啡厅的时候,看见莎织已经在卡座里等着了,不同于以往,莎织今天穿的很随意,上身一个纯白色的短袖,下身穿一条七分裤配上运动鞋,扎着马尾,加上淡淡的妆容,咋一看,就像一个20出头的少女一般,我走到莎织面前,歪着头似笑非笑的对她说:“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有新感觉,这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个老板娘嘛!”
说完,便在莎织打对面坐了下来。
莎织笑的花枝招展:“哪有哪有,都人老珠黄啦,怎么还能说成事小姑娘呢,就你最会说话,总捡好听的说。”
我说:“来的路上我还想给你谈谈项目的事儿呢,你怎么这么不配合,现在一看到你这个打扮,还哪里来的感觉谈项目嘛!”
莎织眨眨眼睛,道:“天天穿的正儿八经的,很累的呀!周末嘛,随便穿穿,再说了,老了腿力不好,老是穿着高跟鞋,撑不起了啊。你看你,还说把我当成红颜知己,穿的简单点你都这么多意见。”
我说:“意见可不敢,我也喜欢穿的随便点,早知道,你要是不介意,下次见你我穿拖鞋,穿拖鞋舒罚”
莎织挥手示意服务员过来,问我要点些什么。我说跟我你就不用客气了,我对你可是不客气的呢。然后直视着她笑笑。 莎织总是这样,你直视着她,她就回报你一个微笑,眨眨眼,继续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你,你望过去感觉她的眼睛就像一汪甘泉,清澈见底。她丝毫不遮掩你夸她时她开心的笑,无论你说什么,她同意时候就用力的点头说是,不同意的时候会撅撅嘴,从不带有任何坏脾气,你会真的怀疑她是否会生气,说得不对的时候她会侧过脸去瞥你一眼,说出她自己的看法,还有一些建议。这样一个人,感觉单纯的就像孩子一样,用人本身最童真的一面来面对你,所以我无法怀疑她对我说的每句话。
眼前这个年过三十的女孩嘶虚伪,勇于承认自己是二奶而不做作的顾影自怜,我实在无法想象她是如何笑得那么坦然,做得如此之坦坦荡荡。她是相当的阔达开朗,像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人,但是又有谁知道顺后的故事是多么的不堪呢。不像我,我一旦忆起魔女,一切微笑都不是旧日模样,回忆永远伴随我,促使我无时无刻都要忆起她。可谁又会知道,这样如艳阳般的笑容背后不是掩藏的沧桑凄凉。
莎织跟我说了一个港王的内部消息,原来一直以来,港王还有一个项目,项目涉及的金额不少,可能将会在下个月启动,但是有很多的竞争对手,这时必须的,好的东西永远都很抢手,包括我们公司也有人在跟进着。 莎织不好意思的笑笑对我说到:“殷然,跟你实话说吧,你肯定也在猜想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其实港王的一个高层和我的男人是朋友,他有能力拿到价格,但这可是有违商业道德的。”
我迎着她略显羞涩的目光,说:“违反商业道德?那就仅此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