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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听到有人说饿得能吃下半头牛,我现在就有这感觉。”
朱七沉默着用大片树叶包着一个竹筒过来,里面的水冒着热气。
庄书晴大喜,想到他一片忠心随自己进山。面对狼群也未抛下她,撕了半张面饼递过去。
朱七摇头,“我掏了两只兔子埋在火堆里。再过一会就能吃了,虽然瘦了点也能填填肚子,小姐不用管我。”
庄书晴也就不多说什么,心里记下这份忠心,琢磨着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才行。
对着口子吹了会,要往自己嘴边送的动作顿了下。转了个弯送到白瞻嘴边,她喝别人喝剩的水能忍。可白瞻这样的公子哥儿想必受不了喝别人喝过的吧。
白瞻高兴得心都在跳舞,好在还记得书晴肯定是一直没喝水,只喝了两小口就不再喝。
待看到自己的女人喝自己喝过的水,嘴角虽然用力绷着,依然透出一股傻样来。
当然,跟着公子许多年的陈元看得出来,又冷又累的庄书晴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嗷呜!”小小的嫩嫩的声音随着奔跑声传来,念念箭一般窜到庄书晴腿上坐着,两只前爪抓着一只不知什么品种的果子。
白瞻抬头看了一眼,眼露讶然,“这山里居然有圣心果?”
被念念献宝一样的动作逗笑,庄书晴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好东西?”
“不算多好,却也难得。”听得沙沙声传来,白瞻一看,好家伙,整棵树都拖过来了,好在这树不大。
庄书晴也看到了,并且从念念的叫声里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虽然它们不会说话,却在用行动向她表达感谢,动物比人记恩情,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此时仍旧心里升起融融暖意,疲惫都散去不少。
摸了摸念念的头,庄书晴柔声对走近的头狼道:“你们是念念的族人,念念是我家里的一员,我很高兴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能帮上忙。”
头狼在走近时本就收敛起了凶性,听得她这么说眼神更温和了几分,避人而居是骨血里传承的铁则,人族的狡诈更让先辈们吃尽苦头,它本是不信任的,但小家伙信她,幸好小家伙信她,并且坚持将她带了过来。
陈元的惊讶只是一瞬,跟在公子身边天南海北的走,见过的怪事不少,能和动物交流虽然特殊了点,却也比会走动的尸体来得让他容易接受。
白瞻则没有半分变化。
反倒是庄书晴沉不住气,这个秘密她不敢对任何人讲,就怕被人当作妖怪绑起来一把火烧了,这会知道瞒不住了既觉得轻松又有些不安。
“你不觉得奇怪吗?”
“把圣心果吃了。”白瞻先催了一句才又道:“我两岁的时候吃过一种花,这花会支着根到处跑,我娘追了十几天才逮住它,我还见过在火海里跑得飞快的双头蛇,在寒潭里见过头上长角,脚生三爪,能用眼神清楚表达意思的蛟……你这个算什么。”
本来还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庄书寒这会心安了,和他说的这些比起来,自己这个动物之友确实算不上什么,在现代,她就见过心意相通的主人和宠物。
所以。她一点也不奇怪。
心里那块压了有一段时间的石头‘砰’的一声落了地,庄书晴笑容都不自知的轻快了些。
大口将圣心果吃完,又脆又甜的味道充斥口腔。精神力气顿时都回来不少,庄书晴也继续开始清理伤口,边问,“你去过很多地方?”
“八岁之前是和娘到处去,八岁之后带上几个家里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十四岁到十六岁哪里都没去,娘生病了。后来娘过世,就没人管我了。却也没那么喜欢再往外跑。”
陈元停下搓洗药草的动作,公子这还是头一次将自己的事详细的说给别人听。
“抱歉,我……”
“是我愿意说的。”处理好一处伤口,白瞻将身前的狼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后才又转向下一头,书晴这么认真的想要救下来它们,要是用尽心力还是死了,她心里该不好受。
“天下大得很,也就我那父亲以为天底下唯大周朝最厉害,你要是想看我说的那些,我带你去,什么时候都可以。”
庄书晴动作停顿了一下,轻轻恩了一声。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庄书晴以为勾起人别人的伤心事,怕自己再说错话,索性沉默是金。白瞻想的则更简单,冬天天黑得早,得快些把活干完下山!
几人都加快了动作,朱七又找了个可以煮水的罐子一起烧,开了就放到雪堆里,不一会就冷了。倒进洗干净的容器里备用后再去继续烧。
就是躲在暗处的南珠也没闲着,能点着的枯枝以及那些个坛坛罐罐全是她找来的。
饶是如此。等都处理完天也只剩微光。
庄书晴脚蹲得麻了,站起来时一个踉跄,白瞻忙将人扶住才没跌坐在地。
不好意思的露了个笑,“脚麻了。”
白瞻蹲下身去捏住她小腿,不顾她轻微的挣扎在几个地方按揉了几下那股让人暴躁的麻意就散了。
低头看着紫玉冠束着的发,庄书晴咬了下舌尖提醒自己,轻声道:“好了。”顿了顿,庄书晴又加了句,“谢谢。”
白瞻心情很好的绷着脸撇开头去,“要下山了。”
“恩。”丢开心里的异样,庄书晴转身对头狼道:“东西准备不足,今天只能做到这样,明天我会将药带齐再上山来一趟,今天晚上你们要好些照看……”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庄书晴觉得这晚上能熬过去的狼不会很多,到底心有不忍,“你们平时住哪里?”
一问出口就知道这话不能问,狼的老窝哪会轻易告知于人,何况头狼对白瞻的态度明显带着警惕,于是马上又补了句,“附近有处干净的地方也行,这里虽然没有风,可毕竟是在外面,晚上还会降温,它们怕是……”
“嗷呜……”
庄书晴面露异色,“好,我们帮你。”
听到我们两字,白瞻眉毛扬得都像是要飞起来了,轻咳一声问,“帮它什么?”
“这附近有几个山洞,它拜托我们帮忙将受伤的狼送过去。”
如果是狼来做这事……它们只能用拖的,刚接上的骨头怕是又要断了。
“朱七,你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藤条。”
“有,就在上面一点,要多少?”
“多弄几根。”
用藤条做了个简易担架,朱七和陈元将狼一只只送进了不远处的山洞里,庄书晴跟过去看了下,很干燥,比刚才那乱糟糟的地儿好多了。
朱七又在那个火堆里捡了燃着的柴火引火,在每个山洞里都弄了个火堆,往里埋了几根粗一点的柴火尽量让火能烧得久一点。
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白瞻将那树上挂着的几个圣心果都摘下来,可惜了一下这棵树,圣心果是补阴圣品,并不易得,树根一旦拔出就再难成活了,倒是可以让人来这山里找找,既然有就应该不止这一棵才是。
☆、055章 意渐动(求粉红)
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天黑,庄书晴彻底体会了一把这句话。
就算被白瞻扶着也几乎是以三步一跌的频率滚下来的。
白瞻倒是想背,但也只能想想,人家愿意让他扶就已经够他心情飞扬了。
今儿一天虽然气也气了,担心了还心疼了,可收获却远远大于这些。
书晴喂他吃饼了,喂他喝水了,在用那些工具时还手抓着手的教他了,后来吃烤兔子,他借口不耽搁了做事让她喂他吃点,她也顺从的喂了,下山时还让他扶,今天的书晴简直乖顺的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个美梦。
爬上马车后,庄书晴靠着内壁再不想动弹一下,手心里被塞进来个热热的手炉子,眼睛没张开,嘴角已经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白瞻顿时心都要柔化了,从她身下将毯子抽出来给她盖上,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睡吧,到了我叫你。”
庄书晴没有反应,她已经睡着了。
白瞻尽量坐得离她近一些,他元气足,离得近了周围也能暖和些。
什么都不用做,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想,就这么看着这个人呼气吸气就觉得安心,恨不得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两人能一直这么平和相处,而不是因为向左所说的那样,因为他们两人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而有着不同的观念,她每回看到自己都会流露出她不自知的抵触情绪。
此时城门已经关了。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验过了令牌后随着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进了城。
白瞻好像终于识得情滋味的少年郎,因为要分别而心生不舍。因担心下次再相见时她又变回那个对他抵触的女子而发愁,因不能马上将心仪的女子娶回家而怨时间过得太慢。
“以后不要再凶我了,就你敢凶我。”低声嘟囔了一句,想到只有书晴对他不同又高兴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
白瞻还想让累极的书晴再睡一会,外面便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朱七,姐姐在马车里?”
庄书寒的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尖锐,没人知道当他带着一腔喜悦回来想和姐姐分享这个一定会让姐姐高兴的好消息却扑了个空。且久久等不到人回来时是什么心情。
他差点以为姐姐抛下他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他差点以为以后就得自己一个人过!
这下不用人喊庄书晴就爬了起来,撩起车帘就看到书寒在朦胧的灯笼照射下也掩不住的红眼眶。她知道,她将这孩子吓着了。
被抛弃过的孩子不怕吃苦受累,他们只怕再次被抛弃。
扶着宝珠的手下了马车,庄书晴忐忑的走到弟弟面前。“书寒……”
不等说完,身体就被一个尚显得稚嫩的胸膛紧紧抱住,明明哭得身体都在一抽一抽的,却没有丝毫声音传来,庄书晴也红了眼眶,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
这事不管起因是什么,她做得有多对,有多忠于自己的职业。在弟弟面前来说她都错了。
在做准备时她就应该留个话给他,他也就不会急成这个样子。
白瞻从马车上跳下来,有些不爽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姐弟。恨不得上前将两个掰开来,偏他知道这样会惹怒书晴而不敢付诸行动,想刺激庄书寒几句,才张嘴就看到陈元对着他猛摇头,想到这个狗头军师在这方面还挺有主意,只得不高兴的闭上嘴。
宝珠飞快的看了公子一眼。上前将披风搭在小姐身上,轻声道:“小姐。小公子,外面冷,进屋里说吧。”
在有外人的时候失态成这样,待情绪稍缓庄书寒就觉得燥得慌,可一想到姐姐这么晚和个男人在一起,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得传得多难听,姐姐年纪小不懂事,白公子也不懂吗?
维护姐姐的心顿时占了上风,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又想起这是在门口,被人听了去难堪的还是自家姐姐,只得咬着牙低声道:“白公子莫要欺我们姐弟两人没有倚仗……”
“书寒。”庄书晴忙打断他的话,对白瞻歉意的笑笑,“白公子没有欺负我,回屋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先和白公子道歉。”
庄书寒看向姐姐,满眼疑惑。
“听话,回屋姐姐和你说。”
在姐姐面前,庄书寒一直都是听话的,哪怕他并不那么想道歉,依旧说了对不起。
白瞻面上不在意,实际心里因书晴的维护而得意的要死,“没事,快带你姐姐回屋吧,她今天累着了。”
接过陈元递来的缰绳,摸了摸直蹭他的爱马,翻身上马,白瞻居高临下的继续道:“明天早上我过来,药我会让青阳子准备好,你别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