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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直迫内脏的剑气。金夺被剑气所滞,运转不灵。本来,用夺的人,即使进攻无效,而防身自保却毫无困难,高明一分的对手,也无法进攻。可是,金夺银力眼下不但无法进攻,连自保都十分困难。他的银刀原来十分凶猛霸道,可这时已攻不出任意的招式。
文昌展开抢攻,一连八剑,把金夺银刀迫退了三丈余。金夺银刀的身体,腾起阵阵轻雾,头面上汗水和雨水混和,太阳穴青筋撕动。
激斗中,响起文昌一声暴喝:“着!”
金夺银刀抬夺猛绞,也大吼:“呀!”银刀一闪,同时反击了。
文昌不闪不避,真力突出,“铮”一声暴响,金夺下沉,“叮”一声清鸣,金夺反而砸中攻出了银刀。
“再接两剑!”文昌豪气飞扬地叫。
碧芒连闪,金夺左荡又下沉,震耳的兵刃交鸣声突扬,金夺银刀的上身完全暴露,他猛地抬夺挫身,想用金夺护身后退,银刀已无法出手了。
晚了,碧芒比他快,从上突入,一闪之下,护身神功挡不了碧芒所发的无极气功的全力一击,刺入右肩窝,锁骨断了。
“啊……”金夺银刀狂叫,向后退。
文昌怎肯放松?再发两剑,吼道:“撒手!”
“铮”一声暴响,不怕任意兵刃打击的金夺,飞出两丈外,“克嚷嚷”枝叶纷飞,最后夺臂进入树中半尺以上。
同一瞬间,“叮”一声脆响,银刀被文昌神力一击,齐腰而折,刀身飞出两丈外。
碧芒一闪,点向正挫倒在泥泞中的金夺银刀的胸口。
“且慢!文昌弟。”身后传来黑魅的叫声。
金夺银刀双手应撑,长吁一口气,闭上双眼,弱脱地不停喘息。
文昌的剑尖,停留在金夺银刀的胸口上,入肉分余,大声道:“大姐,这种人留在世间,虽不至天下大乱,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留下无用!”
鬼魅到了,粉面苍白,道:“留给我,我会治他。”
“好!”文昌答。
金夺银刀虎眼怒张,狂叫道:“凌爷英雄一世,岂会被淫妇所辱?你做梦!”说完,一拳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文昌出剑一挡,击中金夺银刀举起的手,道:“这家伙倒有种,饶他。”
“文昌弟,你可以做主。”
文昌收了剑,沉吟片刻,道,“大姐,带他去,请记住,万一小弟不幸,用这家伙换我的死身,如果我留得命还在,放了他。”
“什么,你还不想走?”黑魅惊问。
“我不走,谁也没法阻我,我与黑旗令主有生死约会,他们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不在乎。九宫堡事了,我们姐弟江湖上见。”
说完,点了金夺银刀的期门穴,向西如飞而去,语声再传:“大姐,速退山区,快!”
黑魅谷真知道追之不及,她的针伤很严重,目送文吕的身影消去在雷雨中,摇头苦笑,抓住金夺银刀扛上肩头,向北走。
雷电交加,风雨狂暴,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她觉得金夺银刀的身体似乎愈来愈沉重,只好将人放下,藏在树下歇息直至恢复了疲劳,方抓住金夺银刀的衣领拖着走,她已没力再背了。
金夺银刀穴道被制,文昌的手法十分狠毒,他的真气解穴术用不上,没法运真气冲解穴道,因为他的右肩将要废了,鲜血混和着泥水,半边身子全红了,血仍在流,再不止血,他废定了。
拖了片刻,他委实受不了,道:“黑魅,怎不杀我?我平生没求过人,但现在求你下手杀我。”
“等亡命客放你。”黑魅冷冷地答。
“他永远不会活在世上了,杀了我,同样可用我的尸体换他的尸体。”
“呸!该死的东西,你咒他死?”
“在下并非咒他,在重重埋伏高手云集中,他绝对活不了。”
“一群土鸡瓦狗,何足道也?”黑魅不消地答。
“哼!他双拳难敌四手且不必说,青城的松风丹士不是土鸡,碧眼青狮两位师兄可不是瓦狗。”
黑魅大惊,问:“今早来的两僧一道,就是你所说的人?”
“正是,这三个人联手,足以主管武林。”
“他们决找不到亡命客。”黑魅硬着头皮说。
“正相反,亡命客已指定约斗地点,他送死去了。”
“真的?”黑碧变色问。
“半点不假,就在你被捉之处的西面光头小山上。”
“真糟!我得叫人前去助他。”黑魅抱着人狂奔。
金夺银刀被拖得满天星斗,大叫道:“晚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他已……”
突地,对面响起一声沉喝:“站住,什么人?”
黑魅应声站住,只觉得心往下沉,浑身发冷,丢下人拔剑出鞘,大叫道:“黑魅谷真,你们上!”叫声中,她左手有三把人人色变的夺魂神镖待发。
对面疏林雨影中,出现了群浩浩荡荡一大男女,还有一乘古怪的山轿。左面,是不归客一家子,右面,是君山四海神龙一家老小。她认得这些人,全是文昌的死对头,炼狱谷的人早两年曾在江湖大索文昌,白衣龙女更在虎头蜂和文昌生死一决,这些事她知之甚详,却不知内情,所以认为是文昌的死对头来到了。
办娟姑娘在石门栈道时,已听文昌说过他和黑魅的交往经过,喜悦地叫:“谷前辈,你看到蔡……”
“格格格格……”黑魅用一阵奇怪的笑声打断她的话,笑完道:“蔡文昌已用不着你们这些欺世盗名的人落井下石了,冲我黑魅谷真来就是。”
不归客谈浓一笑,问:“谷姑娘,请勿……”
黑魅抢着厉声叫:“你,十三高人中排名第一,天下武林人物闻名丧胆,也和蔡文昌做对,出动了大批爪牙,扔心自问,你……”
“谷姑娘,老朽是来助蔡哥儿的。”不归客只好单刀直入地说出来意,不再和她缠夹。
“谷主此话当真?君出夏家又是怎么回事?”轮到黑魅反惊了。
“谷姑娘,老朽准备要蔡哥儿做孙女婿哩,至于君山承光老弟,是专程向蔡哥儿致歉而来的。”
黑魅谷真一声尖叫,收剑道:“快!蔡哥儿生死须知迟恐不及。请派一个人,带着这位无尽谷的狗熊高手一起走。”
“怎么回事?”老太婆魔剑阴煞讶然问。
“蔡哥儿竟愚蠢得和黑旗令主约地决斗,常老狗布下了天罗地网,请来了三名三十年前的名宿……”
“在哪儿?”不归客骤然问。
“不久前蔡哥儿救了我,擒住这位金夺银刀,并不告诉我的实情,只要我准备用金夺银刀换他的尸身,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刚才这位姓凌的方吐出实情。快!随我来。”
魔剑阴煞大吃一惊,纵过来道:“我扶你一把,走!”
所有的人全大惊失色,小娟姑娘尖叫一声,摇摆欲倒,被不归客扶住了,大叫道:“丫头,冷静些。”
文昌别了黑魅,重新回到先前九宫堡贼人埋伏之处,他必须先替自己留一条退道,有人躲在暗中下手麻烦得紫。八名恶贼猝不及防,被他用暗器解决了五名,三名恶贼禁不起他全力一击。他藏好八具尸体,越过山脊,向秃顶小山如飞而去。
………………………………………
第二十四章
“轰隆隆……”电闪雷鸣,山丘撼动,大雨倾盆,十丈外不见人影,气候对他大大的有利。
贼人仍不知他已到了山下,百名箭手分为五处,每一处二十名,分布在五处可能接近帐幕的方向,距帐幕约有半里地。
黑旗令主和两名九宫堡的两大高手坐在布棚中,凝神静听四周山林中是否有警讯传来。
九宫堡三大高手,总管银剑孤星孙长河排名第一,他心中不知怎地,有点气血不顺,这是心惊的兆头,他知道今天可能有点不妙,有点魂不守舍,无心倾听四周的动静。他向另一张大环椅上的黑狐令狐超看去,黑狐的脸上有点苍白,坐立不安,不时疑神疑鬼转头倾听,显然,这以机智出名的高手也有点心虚哩!
没有警讯传来的声音,风雨和雷电太大,听不真切,更令他心焦。
帐幕中,分坐着三堆人,都在打坐行动,淮备一搏。
上首,是一个仙风道骨,寿眉深垂的高年灰袍老道,腰带上悬着长剑,脚下是多香麻鞋,鸡皮鹤发,一表人才,确象一个有道全真。这人就是青城山的松风丹士,一甲子之前的武林奇人。
另两人是雄伟的老光头,一身大红僧袍,大红镶金袈裟,身旁放着一根沉重的浑铁降龙杖,沉重的令人咋舌。一个鼻头发黑,是早年被入击中的结果,他是大师兄嘉生活佛,年纪已在九十以上进入一百大关的人。另一个颧高凸,怪眼似铜铃,大鼻如鹰嘴,是老二甘珠活佛。两人久处边荒,脸上却没留下多少风尘之色,依然十分红润,大概保养得好。据说,红教子弟对玩女人的功夫十分到家,不但元精不泄,更可以吸补,整天除了念经之外,便是参欢喜之术,功艺号称一绝,所以能百战不疾,所以能成为宫庭的国师,所以能做皇帝的内廷顾问。
两僧一道坐定,不管风雨飘摇。
左首,一群人是无尽谷主;神医高一清,还有两名白道中赫赫有名的镖师,五省锻局总镖头风雷全力施世全,和曾在老君谷出现过的江湖游神夏候天。
右面,是七幻道,除了北旗擎天一剑童威之外,三名红字旗令,十二名金字旗令,十六名银字旗令,全都派出外面来了。擎天一剑曾被文昌释放,有反叛之疑,所以黑旗令主不敢派出,要他在这儿和文昌拼老命。
黑旗令主心中又忧又喜,忧的是爱女的命可能完了,喜的是死对头蔡文昌今天不来则已,来则不啻羊投之虎,必死无疑。不仅外围的埋伏的高手如云,而且占了暗袭的地利。亡命客即使能偷越外围,退出却难,而且第二道箭十分可伯,这一关无人可以飞越。至于第三关,他太放心了,有二僧一道在,岂能容他妄自出手?他是二僧一道的晚辈!只消等着替亡命客收尸便成啦!
天空中电光一闪,接着“轰隆隆”雷声惊天动地。
黑旗令主定神倾听,一无所闻,寄望殷切的警号始终没传到。
“大概午牌已到了吧?”银剑孤星向黑狐低问。
一个老江湖,如果不能从不正常的气候中正确地道出时刻,他在江湖生涯早该自动结束了。银剑孤星这位老江湖中的老江湖,竞向黑狐探问,可能他心中乱极。
“大概是吧。”黑狐令狐超心不在焉地答。
由于没有太阳,日月无用,不知正确的时辰,等候的滋味委实不好受。不知道亡命客何时到来,如果来了,必定已连破两关,即将面对生死存亡的决战,点不令人焦燥难安?
“别说话,留心听着。”黑旗令主低声叫。
除了雷声和风雨声,听不到任何声音,雷声震耳,风雨声如千军呼号万马奔腾,令人心中发冷。
“轰隆隆……”雷声与闪电齐至,另一座山头的一株千年古木突被雷火所殛,火光一闪。
“啊……”一声绝望的,动魄掠心的惨叫,在雷声刚落的稍后一刹那,从东面传到,就在前面不远。
包括黑旗令主,三个人惊得跳起来,几乎撞翻了大环椅,可知他们受惊的程度。
“他……他……死了……”黑狐张惶地叫。在所有的高手中,他是最差的一个,死的机会比别人多,他怎能不怕?
“啊……”又一声惨叫,盖住了风雨声。
帐门一掀,高手们全都出来了,分站在布棚中,雨打在桐油浸造的棚布中,隆然有声。
雨丝太密,视界只有十五六丈左右,看不出半里外的景物,箭手布在半里地,惨叫声就传自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