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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四海神龙的爱女失踪,岂肯甘休?今晚如不离开,明天走不了啦!”
“呵呵!夏老匹夫可栽在咱们手里。”阳兄狂笑着说,扯下了风帆,又道:“老匹夫也有今天,不枉咱们的辛苦一场,这种报复手段,比杀了他出名多了。老匹夫有生之年,将会受尽无穷的痛苦,耻辱将令他疯狂。呵呵!达一辈子,我决不养女儿,只养儿子,让有女儿的父母担心,呵呵,宗兄!你未免太急。”
舱门关上了,小舟扬帆飞驶,悄然离开了扁山,向湖口急驶而去。
文昌的船距粉狼宗经的船还有二三十丈,他的目力已超人,不但发现纷狼宗经的船已离开,更发现还未完全沉没的小舟,心中大急,向船夫说:“他们要走了,不好,我先走一步,你们的船随后跟上请记住,不可追得太近,恐怕他们对我们不利。”
他飞快的脱下了长衫,象一头水鸭,悄然钻入水中,以全速向粉狼宗经的船游去。
粉狼宗经的小船,正鼓风而去。水中的文昌,全力的狂追,他的水上功夫超尘拔俗,比扬帆鼓风飞驶的小船还要快捷,象是一条巨鱼破水急游,奇快绝纶。
船越驶越快,但人的体力有限,不耐久游,假使在百丈内追不上,一切都完了。
粉狼宗经煞费苦心,好不容易将人弄到手,两年的单相思愿得如偿,他怎等得及?关闭舱门,猛地扑在知觉已失的白衣龙女身上,手口并来,贪图地猛吻她的粉面樱唇和品玉的颈肩。他的手按向章门穴,正待将穴道解开,突又涓涓自语:“不行,这朵花儿扎手,万一她发泼来,岂不前功尽弃?他妈的!生米我先替他煮成熟饭,便不怕她不就了。”
他被色欲迷昏了头,眼中喷射着兽牲的光茫,呼吸一陈急。狂乱地解开自己的衣裤,方扳起白衣龙女,“通啦啦”一阵列帛声,白衣龙女的白色儒衫成了无数飞舞的蝴蝶。
撑舵的水手正向前凝望,目光落在后舱板上安坐啃鸡船的同伴背影,向下叫:“快点儿好不,给我送一瓶酒来。”
那家伙扭头明,“二哥,酒可喝不得,酒乃色之眉,目下只有一个女孩子,只有宗兄享受,你要是要啊!岂不是和宗老兄斗老命?忍着点儿,二哥。”说完,仍然啃他的鸡腿。
撑舵的二哥恨恨地哼了一声,说:“真他妈的倒霉,本来今晚我要到家乡楼快活的。”
一面说,一面瞧了瞧吃满风的风帆,目光扫过波浪汹涌的水面,信目流觉,脑袋向后身逐渐转。
蓦地,他愣住了,一艘小船正鼓风而来,星光阴阴可见帆影,末挂船灯,不知远近,但从帆影估计,大概在一里左右,象一条幽灵小船,悄然地紧盯随航。
他正想站起来出声招呼同伴,突觉头上一凉,两只冷冰冰的大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咽喉,劲道奇大,一下子便扣碎了喉管,他再也叫不出声来,接着身体凌空而起,跃在舱角里喘出最后一口气;
来人是文昌,他终于从后面上了船,放倒了撑舵的,他系紧帆索控绳,再用绳扣住舵柄船上还有人,他必须一一将他们解决。
他准备停当,已看出后舱只有一个人,便悄然向下走。
啃鸡腿的家伙将鸡骨头丢入水中,在衣服上擦手,一面站起来,一面说:“我留下一只剩鸡给你……”
文昌料定对方必定转身,事不宜迟,突然凌空下扑,一掌猛劈,同时、双足尖连环飞踢,急攻腰背命齐二门,宛若天雷击下,一击而中,任何一流高手也难招架他一招三击,一个江湖二流自然无法应付他的突然狂攻。
“通通通”三响同声,不但脑袋碎裂,腰背也被脚尖踢断。文昌左手亦出,扣住了大汉的咽喉往上提,声息全无,便被解决了后舱的两个人。
舱门紧关,他立刻跃上船顶,象电光一闪,越过围栏杆到了舱顶端。
岳州府方面,三艘双围大船和八条小舟,正从湖口方向赶来,没有任何灯光,似流水行云赶来了。
舱内,宗经连剑丢在一旁,抓住了裤腰准备往下撕。
船头上,两名水手坐在舱面穷谈天,面向前面留意湖面动静。左手那手突然发现了前面的船影,跃起叫:“船未挂灯,可能是四海神龙的船。不好!”
扭头便跑向船舱报信,另一名水手也应身转身,想从船侧舷走向后尾。
糟了,身后有人,但不是他们的同伴。
文昌恰好纵落两个身后,本想用拿进击,事急矣!用掌耽误时间。
碧茫一闪,碧玉屠龙剑出鞘,“刷”一声,一名水手的脑袋飞起三尺。
另一声“刷”几乎同时响起,另一脑袋在碧茫停止时,突然鲜血行飞八尺高,两具无头死体便倒在舱面上。这一招“无云扫雾”委实惊人,劲道之凶猛无与伦比,快、狠、准、妙到巅豪,无懈可击,别说是从后偷击,即使是面对面斗招,想跑出这一招凶猛袭击也极为困难。
他返回船门,收了剑,试了试船门受力程度,突然功行三掌,力贯指尖“客喳喳”!八个指头硬插入寸厚的船门,向后一扳。
“啦啦啦”!船门碎了,暴响如雷。
船中一灯摇晃,到还光亮,照亮了船中的一切,使文昌心中发寒,假使再慢片刻,一切都嫌太晚了。
船门破裂的暴响,惊醒了被欲火所煎熬快成疯狂的粉狼宗经,扭头一看,全身被一盆冰水所泼,欲火在倾刻间烟消火减。色字头上似一把刀,爱色的人不怕挨刀砍头,但这只对无形的刀而言,真的钢刀加劲又当别论。
色重要,命更重要,留得命在,何愁没有女人?粉狼宗经一眼便看出来人是亡命客蔡文昌,他听说文昌也是淫贼,这时侵入舟中,定然是和他抢夺白衣龙女,来者不善。为争风而抛头愿洒热血是英雄行径,他必须干掉蔡文昌才有活路,伸手去抓白衣龙女的长剑。文昌怎能让他拔剑?船中地方太小,万一伤了赤身露体的白衣龙女岂不前功尽弃?他飞扑而上,伸手便扣粉狼的肩井穴。粉狼也了得,不再抓剑,抓剑便晚了,大旋身一掌斜挥,来一记“倒打金钟”。这一记如果击实,恰好击破文昌的上阴。
文昌身形右转,让掌擦腹而过,左膝一顶,顶中了粉狼光赤的右屁股蛋,差点顶中尻尾和会阴。
粉狼身不由己,“呼”一声碰响船壁。幸而这家伙的脑鬼硬,不然必将头破血流。
真巧,文昌膝盖顶出,当然用了力,足尖恰好触中白衣龙女的章门穴,一震之下,穴道解开自行复原,血脉自然流通,穴道解开了。
文昌跃过下面的白衣龙女,飞扑而上。
粉狼眼冒金星,但求生的本能不容他束手待毙,猛地回身用肘横碰文昌的胸部,力道如山。
文昌一掌砍下,正中肘骨。
“啊!”粉狼怪叫,手臂骨肉裂开,只有下面一片皮肉相联,这条右手完蛋了。
接着,文昌右臂疾飞,“呼吧”两声暴响,下头骨也破碎,粉狼禁不起如山力道的打击,背脊碰上舱壁,“轰隆隆”,连声大震,船破裂,三块船壁板跨落在船外的舷板上。
文昌下手不容情,一脚疾飞,踢中粉狼的尻骨,粉狼倒下,飞出了破船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一代淫贼,赤条条落入湖中,波浪一涌,踪影不见。
白衣龙女在这时完全清醒了,她只联想到一个白色人影飞出破船壁口,也同时看到自己躺在船内,掠得顶门上走了真魂,发出一声绝望地尖叫。
文昌恰在惊叫声中转身,糟了!
白衣龙女糊涂透顶,以为文昌在侮辱她呢!飞跃而起,疯狂地连挥两剑。
文昌不知她怎疯了心,自己在救人,谁想到她会突下杀手?加以船中窄小,他和文昌斗死完全是贴身相搏,可知确是没有多少避的空间。姑娘在息灯时疯狂挥剑,来得太突然,他想躲已嫌太晚,更不用说有解释的机会了。真要命,这鬼丫头冒失的可怕。
剑气迫体,不容他思索,立即仰身用金鱼穿波身法飞出破船口,“通”一声轻响,右靴跟被剑挥掉了。幸而他的水性高明,下水时未脱靴,不然这只脚岂不完蛋?
“扑通”水花激射、英雄落水。
他不想解释,也无解释的必要,向后急游,寻他自己的船。他眼前,白衣龙女的完美的胴体似乎一再浮现,他也想“这丫头成熟了,已不是当日在龙驹寨出现的黄毛丫头了!难怪粉狼宗经不放手,换我也……也……”
也什么,他不想,只有摇头苦笑。由于这一次一瞥之下,他对白衣龙女的印象深刻了些。
他向跟来的渔舟游去。后面,破舟上的白衣龙女的哭声震耳,他已经无思过问了。
他飞跃上船,向船家道:“快!靠岸,下帆。”
“夏姑娘呢?”船夫急问。
“在下救了她,杀了五个恶贼,目下夏姑娘留在小船上。”
“远处旬爷的船来了,要不要迎上去?”
“不,在下与旬爷没有交情,不想打扰他。”
波涛中的小舟下了帆,且在黑暗中,半里之内也难以出现,小舟向东靠,在一处山林旁靠了岸,文昌用十两黄金重谢了船夫,背了他自己的两个包裹一跃上岸,换了衣裤,返回岳州,连夜跑向至陆溪口的官道,要渡江步入阳州,取道承回故乡,归心似箭。
岳州府驶来的船队,是流水似云而非四海神龙,旬姑娘也在船上。流水行仍是府城的第一武林世家,也是北方大名鼎鼎的大神,听爱女报说姨侄女失踪,还了得。岳州府城顿时间闹翻了天,不久,便接到消息说,有人看到有可疑的人夹着象人的东西雇船入湖,一查之下,果然证实王老叔的船被入雇用了,便出动大小船只向湖里追,烟波浩荡的八里洞庭沏,四周水道如林,巷弯遍布,想在黑暗中追一条小舟,太难太难了,父女两急的坐如针毡,心胆俱裂。
白衣龙女见文昌已跳水溜跑,急得要吐血,抓起破衣掩盖身体,擦亮火折子察看船内的光景。舱中很乱,没有人。她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幸而发现自己下体没有任何异状,心中略安,抢出了后舱,发现了两个死人。
她急怒攻心,迷失了灵智,不住深处查问,把住舵抹掉眼泪。切齿仰天大喊:“蔡文昌,达世间有你无我,即使要一辈子光阴跑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到你杀掉。”
小舟驶向湖口,迎面船队鼓风而来。八条小舟发现有船驶到,两面合围,波浪汹涌劲听呼号中,暴吼传到:“什么人?下帆?”
白衣龙女向下帆的船怪喊道:“我是宛君,大船上姨夫在吗?”
她用千里之音传术大喊,大船下也听得真切。第一只大船上,流水行云父女感到心神一愣,跌坐在舱面所设的大环椅上,久久,流水行云方定神喊:“孩子,你可无事?”
白衣龙女泪珠滚滚,但她一咬牙,小舟在大船左方掠过,尖锐的刺耳喊声在风浪中震荡:“姨夫,请派人搜寻亡命客蔡文昌的下落,那恶贼跳水逃掉了,那该死的恶贼!”
“孩子先上船再说。”
“不!不抓住那恶贼,我不回家。”
她的小舟乘风顺流,象一匹怒马,向北面湖口冲出。
王老叔的船沉了,人也死了。粉狼船上的四具尸骨,打扮得象是渔夫,也被白衣龙女丢下湖中,她以为是文昌夺船而杀入灭口。小龙小虎父子三人,不过是湖旁的老卖贫穷渔人,懒得说明小龙小虎父子方在岳州城停留一夜,次日使得到了文昌的消息,夏姑娘独剑追踪文昌去了。流水行云一群人也跟踪便追。
陵溪口,属于武昌府嘉焦司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