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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大多,塞满了道路,钢刀闪闪,拼命阻挡,老头儿和小道士除了费劲地一一格杀之外,短期间无法冲过去抢救前面的施家父女。
两名大汉到了施若葵面前,并肩而立,一个问:“狗官,你找首领?我,算是首领。”
“你是自己往下跳呢,还是想动刀?好吧!让你选。”
施若葵有点凄然,但神色仍然从客,说:“你们要的是财物,可以取走,不得伤害……”
“啪啪啪啪!”大汉出手如电闪,左右开弓一连四耳光,将施若葵击倒在地,手按刀靶叫:“你得死!大爷们人财全要,斩草除根,咱们从不留话口,跳下去!”
另三乘山轿前哭声震耳,施姑娘被两名大汉夹住,尖声向这儿挣扎着:“不!不!请不要伤害我爹爹,求求求你们了,求求……又哪!”她尖叫一声,突然昏厥,因为她眼看大汉的钢刀,正向她爹爹的心口扎去。同时,她已被小贼架走了。
施若葵头晕目眩,人倒地本能地向侧滚,“嗤”一声,钢刀扎入他的身侧碎石地中,差点儿命丧刀下。
大汉“咦”了一声,踏进两步用刀尖指着他,恶狠狠地说:“世间象你这种人,活该下地狱上刀山,送你见阎王,在阴曹地府你可以去告阎王讲的英雄好汉。”
骂完,刀慢慢下送,冷森森的刀尖,指向施若葵的心窝,逐寸下移。
“想不到我施若葵如许下场,真是仓天无眼。”施若葵喃喃地绝望地叫,闭上了双目。
刀尖逐分下沉,近了。
文昌在扭头回奔的刹那间,已看到谈淡的银星飞射而、来,相距太近,入目箭已身近。他是暗器大行家,但时已近身的箭实难躲闪。幸而他反应超人,箭也太过密集,全射向胸口,无形中给了他一线生机。
“呔”!他大吼,身形后转,收小剑臂护身斜格来箭,同时向侧倒,他知道,假使不躺到,后续的箭将接二连三飞到,自己将会成为箭手的话靶。
“扑!嗤嗤”!一箭射中小臂,被臂小皮护套上的革阻住了,震落地面。另两支擦皮套贴胸飞走了,剧烈的磨擦,将衣袖划了两条裂痕,好险!
在他倒下的刹那问另三支劲矢划空飞过,厉啸刺耳,但全部落空。
身躯着地,又一把刀尖刚在板缝中透出。幸而他侧身着地,刀尖划破他的上臂前侧,血缝出现,鲜血直流。仓促间应变,他的护身无极气功仅炼成四成,无法禁受刀尖一击,挂了彩。
他的反应委实惊人,猛地一掌拍出,不等下面的人拔箭再刺,掌已拍中刀身,刀尖立断。
他抓起刀尖,挺身跃出两丈外,“着打!”刀尖出手。
发箭的三个人刚搭上第三支箭,文昌已到了他们下方不足五丈,刀尖已到。
“啊……”一名大汉狂叫一声,飞堕而下。
“下来吧!狗东西。”文昌怒叫,人已到了大汉们的正下方,两把银羽三棱破空上飞。
“啊……”惨叫声又起,两名大汉同时向下坠,“砰砰”两声暴响,栈道招摇若塌。
文昌手急眼快,立即抓回两人腹下的银三棱羽箭,向后再扔。
栈道上共有十余名贼人,纷纷翻上栈道,两名最近的贼人各挨了一箭,惨叫声摇泄下坠,跌下百丈溪底。
岸上,贼人也有十余名,有些将山藤放下向下爬,有些身手了得的往下跳。
正上方一名贼人,双手箕张凌空下搏,落向文昌的顶门,飞扑而下。
文昌眼观四面,.耳闻八方,不但防人,还防暗器,头项上有人落下,岂瞒得了他?双手伸,接住了来人的双手,双手成了钢钳,一声大吼,旋身将人一带一扔。
大汉骇然惊叫,人成了风车,旋转着飞向栈道外,使撞倒了两个同伴,三个人象块巨石飞坠百丈溪底。
文昌总算得到了拔剑的机会,一声狂笑,碧玉居龙剑出鞘,屹立如山,等待贼人扑上,怪叫道:“亡命客蔡文昌,谁不要命,上!哈哈……”
狂笑声中,大旋身剑发如惊电乍闪,连挥两剑,换了一处方位,屹立如狱峙渊停,碧芒在烈日下光芒耀目,剑上末沾丝毫血迹,剑夫前指,大吼道:“来吧!尽管上。”
两名持刀黑衣贼踉跄止步,胸前一左一右各开了一条血缝,血泡往外冒,手中不住抖动身形不住摇幌,脚下凌乱,不住吸气翻眼,突然吁出一口气“嗯”了一声,抽搐了,人也倒了,在他们自己的血泊抽搐。
文昌徐徐转身,因为身后来了人,两个大汉冲得快,两把单刀举起了。
文昌双目厉光闪烁,嘴角泛起冷酷无情的怪笑,剑尖指向两人的中间,突然一声怪叫,人影乍闪,碧芒飞旋,前冲,出剑突入。
“冬冬”!两把钢刀被他绞飞,人影候止,他退回了原地。
两大汉“哎”一声厉叫,用手急按胸口的剑孔,鲜血从指缝中喷出,“砰葡”两声冲倒在地,在栈道上翻按,有一个坠下溪底去了。
“叫活阎王来,不必枉送性命。”文昌沉叱,站在三具死尸的中间,威风八面。
二十余名小贼,大概平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杀人时冷酷无情,屹立时点尖不惊,进手时如狂风乍起,剑出时凶猛狂野,潇洒,从容、沉静,却又凶很,快捷、辛辣、所有的人,全都脸色大变,在两端举刀戒备,不敢进又不愿退,更没有人敢于答话。
栈道宽不过六尺,一面是绝壁,无法站人另一面是百丈深渊,扶栏也被撞毁,更不能站人,也就是说,只能堵住两端、交起手来不但怕刀剑暗器,更怕失足掉下百丈下的褒河,谁的胆子大,谁占便宜。
没有人敢上,北面,很远地传来了呐喊声。南端,也有人叫号,是白衣龙女义女正在英雄夺路,他们也碰上拦截的贼人。
文昌大吃一惊,活阎王果然分头下手了,施家父女大事不好。
南端,他是从那儿来的,没有施家父女,用不着管,他必需向北闯。
“挡我者死”他大吼,身剑合一急冲而上。
“咚咚……”龙吟大起,刀剑破空而飞。
“啊……哎哟……哎……”惨叫声雷动,人群大乱。
外侧木栏“哗啦”一声倒了。
抓住贼人的身体,向下面飞坠,惨号声动人心魄。
碧芒吞吐,人群波开浪裂,碧王屠龙剑如神龙矢矫狂舞,冲开一条血路。文昌踏着尸体飞掠过去、远出十丈外去了,十余名贼人只有三名活的,靠卧在崖旁脸无人色,三魄似也脱体。
出了栈道,绕过两座山嘴,前面出现下降的河谷。左南,是一条只有一线清流的小溪,从山谷中流出会合褒河,奇峰插天怪石如林,可以看出那是向内转入的小谷,有一群人正向外急奔,没入古林怪石之内,再由另一面出现。
对面,人声鼎沸,贼人如蚁,四乘山轿停在那儿,施姑娘和周妈小菊,都被贼人架住,周妈仍死命抱住哇哇大哭的小施公子。
施若葵命在顷刻,贼人刚刀正在徐徐下落。
文昌一出山嘴便看清了斗场光景,抢救已是不及,舌绽春雷吼道:“谁占了亡命客买卖,他将尸沉河底。”
吼声震耳,所有的贼人全扭头向这儿瞧,只有这处的人,仍和老头儿小道士溅血死撑。
钢刀正要扎入施若葵的心窝,吼声传到,贼人一怔,扭头回望,施若葵乘机睁目,向旁一滚,脱离了刀尖,却被另一名贼人一把抓起,厉声道,“狗贼,你想逃?不管你落在谁的手中,反正你总得死。绿林的朋友,决不会放过你这种人,你给我安静些,听候无常召唤。”
一面说,一面制了施若葵的期门穴,丢在一旁。
文昌飞掠而下,恰好山谷内奔出一伙贼人遇上了。
贼人两面张翼,路当中是五名身才魁伟,身穿紫红箭衣的巨魁。
“果然是他么?”最左侧一面贼人问。是曾挨了一飞刀的太白之狼徐钟华,肩窝的伤大概好了,向身旁的人讶然地问。
“是他!这可恶的小狗。”第二人叫,咬牙切齿,这人英俊清秀,玉面珠唇,不陌生,正是太白山脚前挨了一刀轻伤的玉面虎颜如玉,死对头、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文昌从容地站住,将黑头罩戴上、冷冰地说:“太多是熟面孔,不陌生,你们这些人不值得大爷露面,先请活阎王司马奇山主说话。”
其实,他心中暗惊,看来,今天是否能活着离开大成问题,救施家父女的事恐怕枉费心机了。
中间那人便是活阎王司马奇,八尺以上的身材,大牛眼扫帚眉,大鼻朝天鲶鱼嘴,年约四十上下,只消看第一眼;便知这人在外表的蠢笨愚骇中内藏凶暴残忍的戾气,象一头生了癞疾的癞犬,可怜的外表,掩不了他天生凶残本性。
活阎王挪了挪背上的九环钢刀,牛眼中凶光暴射,独自迎出裂着大嘴道:“你他妈的就是亡命客蔡文昌?”
“蠢东西!你没见那无耻淫威玉面虎大惊小怪么?”文昌的声音也能大,极不友好。
“好小辈,你果然能狂,也够大胆。”
“好说好说,你说对了,半点不假,司马奇,你接到大爷所传的消息了?”.“哈哈,司马大爷横行天下,吹牛的人见过多矣!被小猫小狗大言恐吓次数也多了,吓不倒的。”
“蔡大爷也知道你不在乎,反正你有黑旗令主撑腰。大爷再告诉你,这一笔买卖大爷从西安府盯到这儿,谁想打主意插手,拿命来交换。”
活阎王发出一声含糊的咒骂,扭头向太白之狼说,“钟华兄,是由你先算太白山之债呢,还起我先活剥了这狂妄之徒?”’
太白之狼大踏步越众抢出,厉叫道:“拽我山寨之恨,一飞刀之耻,不共戴天,待徐某……”
“蔡某又未杀了你的父母,不共戴天四字用得不当。不必罗索鬼叫,上啦!大爷等你拔剑。”文昌抢着答,先激怒这家伙,动起手来可占上。
对方一个一个的上,文昌心中暗喜,看光景,第一个劲敌该是太白之狼,而非活阎王。
这儿是道路中段,阻住西面山谷进路,劫了笼箱妇孺的贼众无法通过,北面又有老头儿和小道士所堵截,进退不得。
按绿林规矩;这一场争取买卖的火拼如不解决,财物不可事先携走,所以山贼们都放下财物、准备动手,事实上也无路可走,想插手也没有机会,这段路上面是峻陡的山谷,下面是十来丈高的乱石堆,文昌象是据门之虎,贼人无法围攻,六尺宽的路面,只容许两名高手拼命,人多反而无法施展,碍手碍脚。
两人的剑都在背上、接近至丈内方同时反手拔剑。太白夜斗,文昌并末真正和太白之狼狠拼,估高了对方的攻力,以为太白之狼是黑旗令主的得力臂膀,当然不会含糊,他必须抢先下手。
剑芒一刹那出现,飞旋而出,沉喝震耳:“着!着!着!”
“铮铮!铮!”龙吟震耳,太白之狼连错三剑,糟了,剑荡出了左偏门,右半身暴露在碧芒之下,同时脚下错乱,已被震得到了左面路侧了。
文昌三剑快狠的狂攻,心中大定,乘势抢入叫:“下去!”
“徐兄小心……”有人大叫,是玉面虎,人随声出,抢出救人,剑芒射到。
“啊……”太白之狼狂叫,右肋下挨了一剑,向左右便倒,跌下十余丈深的乱石堆中。
玉面虎来晚了些,但他已抢得有利机会狂攻三剑,火星飞溅,凶猛地进追。
可惜!他的功力相差太远,竞未能迫动文昌的双脚。
活阎王一声冷哼,向同伴说:“你们往后察看,看来了些甚么高人;先缠住他们,我宰了这小辈再往处理。”
老头儿和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