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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航话锋一顿,略躇,又欲举步走去。
褚云奇忽然闪身拦在志航面前,双拳一拱道:“老朽眼下尚有一件迫切之事相救牛大侠。”
志航一怔,心想这倒是一桩怪事,这老儿竟找上自己麻烦来了,难道他不知牛魔王以“狂”与“恨”驰名,是六亲不认,孤傲不群之人?
当下冷哼一声,道:“你且说说看吧!”
褚云奇立刻慎重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青布小包,道:“此包之内是半块玉佩,原为敝派镇山之宝,……”
说着瞄王思婷一眼,接下去道:“另一半原属姑娘所有,但不幸已被索命居士夺去,此刻想必已人天魔盖世雄之手!
“两块玉佩如能合而为一叹,则玉佩正面顾现出的圆形,说是使武林中困惑了数十年的觅宝详圆,……”
他微吁一声,又道:“那批藏宝,珍宝无数,如能获得,则富可敌国……”
志航冷笑一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夫对偿来之物,素无兴趣!”
褚云奇连忙双手乱摇,道:“老朽又何会看重财物藏之中,有一部武技秘芨,据说系张三丰亲笔所先。
“如能因而获得,则立可成为宇内无敌高手,以之整饬武林,制服天地诸魔,不过易如反掌之事……”
他微微一顿,投注了志航一眼,又道:“老朽度德量力,宝无取得另一半玉佩宝图之能,’故而以之敬赠尊驾……”
志航大感意外,信然冷冷的道:“难道你是想以此沽恩市惠?”
褚云奇面色凝重的道:“老朽只不过为天下苍生,武林同道请命,希望牛大侠出面整饬武林,挽救江湖间即将掀起的浩劫大难!”
说着,双手举了过来!
志航并未去接褚云奇举过来的玉佩,笑道:“你信得过我?
你怎知老夫不会肆屠戮,为害江湖武林?”
褚云奇目注志航,朗朗笑道:“老朽双目未盲,深信牛大侠不会有负数万武林同道之重望。”
志航一时踌躇莫决,褚云奇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接受了他的玉佩,日后必然使他更增加了一分不忍下手复仇的因素。
但褚云奇所说的一切,却使他不由也觉怦然心动,财物珍宝固属毫不足道,但如那部秘芨落入天地二魔之手,则必将使江湖翻覆,武林变色,甚而天下生灵俱皆遭涂炭!
他犹豫半晌,终于探手接了过来,收入腰间。
褚云奇像完成了一件大心愿般的爽然一笑,双拳一拱道:“尊驾前途珍重。,老朽就要告辞了!
说着扶起满面困惑的王思婷就往那片斜斜的山坡之上走去,崆峒四老随后相随,不一时就隐入夜色迷蒙之中。
此际已是寅末初卯的光景,他吁了一口长气,缓缓站起来,只见宿雨已止,殿中到处积满了雨水,自己已是遍身污泥,狼狈不堪。
忽然一阵烤肉的香味传人鼻中。
他连忙霍然转身看是,只见供以台一侧有一堆燃烧过的炭火,馀烬未熄,上面正架着一块尘脯炙烤。
他已一天多未进饮食,那块肉已经烤得透熟,阵阵香味刺激着他的食欲,使他不由馋涎欲滴。
方在犹豫之时,忽然眼前俏影一闪,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女,轻快的由院中跑了进来。
志航大为惊喜,原来那少女竟是白蔷薇。
她手中捧着一个古铜鼎,里面盛着满满的清水,志航连忙走前几步,接了过来,道:“原来昨晚是……”
不等他说完白蔷薇关切的问道:“完全好了么?”
志航连忙一笑道:“全好了,多谢姑娘关心。”
白蔷薇哼了一声,鼻头一皱,道:“是怎么受的伤呀?”
志航一怔,一时倒呐呐的答不出话来。匪他与天魔盖天雄交手,是以牛魔王的身份出现,但他此刻露却是公孙龙,他无法对她说出实情。
但他是个不入扯谎之人,不由一阵耳根发烫,尴尬万分。
幸而白蔷薇并未追问下去,指着的鼻尖,道:“你的胆子倒不小啊!假如昨晚来的不是我。……”
她脸色一寒,严肃的接下去道:“你这条小命也许就保不住了。”
志航讪讪的勉强一笑,故意皱着鼻子用力嗅了两下,转变话题道:“这鲜肉想必是姑娘……”
白蔷薇得意的甜甜一笑,道:“怎样?”
志航连声赞美道:“好香!好香!想不到姑娘竟还是一位烹调能手!”
白蔷薇被恭维得受用无比,满面春风的与志航就在供台前了下来,由腰间取出一柄半尺多长的匕首,两人立刻尽与大爵起来。
那尘脯原极嫩,加上白蔷薇烤炙得手法,吃起来尤其香甜,可口。
待两人食用完毕,已到了清晨卯时过后,殿中渐渐明亮起来。
白蔷薇看看志航,又看看自己,忽然噗嗤一笑,道:“他是丐帮的祖师爷,当然是个花子头儿,可是我……”
进来她陪志航坐丁一夜,弄得满身污泥,加上殿上顶下漏下来沾着灰尘的雨水,淋得一身狼藉不堪。
志航也不由大笑道:“咱们这样住在破厅之中,吃烤肉喝泉水,就算不是叫化子,也要变成野人了!……”
忽然他发觉自己话中出了语病,连忙住话锋,转开头去。
白蔷薇跟着大笑,笑得极是开心。
但不久她收住笑声,皱着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志航大感不解,不知她的情绪为何变化得这等快法?
他试探着问道:“姑娘怎么忽然伤感起来了?”
白蔷薇投注了志航一眼,摇摇头道:“唉1我忽然想起我师父来了,十几年来我没离开过师父一步,现在却不知道要到那一天才能再见到她老人家了!……”
她立刻满面都是忧愁之色,幽幽的又接下去道:“我从小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师父一手把我养大的,我们一直住在海外的一个岛上,那里没有田种,我从小就着师父打猎抓鱼,那烤肉之法,也是跟师父学来的!”志航她的直爽、坦白,以及一股孩子般的纯真气质,使她大生好感,当下不由问道:‘‘那么姑娘为何要离开师父,独自……”
白蔷薇齿牙一咬,打断他的话道:“我要替我师父报仇!”
志航讶然注视了她一眼,问道:“令师不与你同来”难道他会放心……”
白蔷薇又叹了一声,道:“我师父有病……”
她声调一惨,明亮的双眸之中,突然滚出了两行泪珠,哽咽道:“人家总说自己的病不会好了!她念念不忘的就是她当年的一段血海深仇……师父一身武功既然都传给了我,我就要替师父来报仇,把仇人的脑袋拿回去送给我师父!”
她说得激动无比,涕泗纵横,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志航大受感动,但他一向不善谈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恰当的安慰之言,同时白蔷薇的伤感使他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鼻头一酸,不由了落下泪来。
白蔷薇哽咽了半天,止住悲恸,瞥了志航一眼,忽又噗哧一笑,道:“傻瓜!你怎么也哭了?”
志航怔了一下,赧然的揩去眼泪,心想:这野丫头的性情当真教人难以捉摸,怎的眼泪尚未揩去,就又笑了。
他微吁一声,也勉强一笑,道:“不知令师的仇人是谁?”
白蔷薇恨恨的答道:“崆峒派的掌门人干天逸叟褚云奇与崆峒四老7.志航闻言大感愕然,怎么世间竞有这些巧事?她师父的仇人竟也是褚云奇与崆峒四老?
他有些怀疑的问道:“令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白蔷薇柳眉一扬道:“当然是女的!”
志航问道:“不知令师与褚云奇等人是怎样结下的仇恨?”
白蔷薇眼珠一翻,道:“你问的满多嘛!你要打听得这样详细干什么?”
志航叹息一声,道:“不瞒姑娘说,在下与褚云奇等人了有共戴天之仇!”
白蔷薇也微感讶异的凝注了他一会,眉宇问掠过一抹异样的表情,呆呆的想了一会,道:“这就更好了,咱们可以一齐报仇啦!”
志航嗯嗯着应了两声,一时不由落人沉思之中。
蛇蝎西施姚姬复现江湖,寻仇崆峒,已是眼下武林中众所周知之事,何况自己已会与之数度相逢,虽然每次都失之交臂没有母子子相认的机会,但他深信那是决然无错之事。
据白蔷薇所说,她的师父现正落病海外,自然不会是自己的母亲蛇蝎西施姚姬,但她这位师父是谁?怎会也与崆峒派结下了深仇大恨?
他迟疑着又问道:“姑娘可否再答在下一个问题?”
白蔷薇凝视着他道:“你说吧!”
志航道:“令师的尊姓是……?”
白蔷薇侧头相了一会,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师父叫阿美娜巴辛丽娃。”
志航一怔笑道:“什么?”
白蔷薇又道:“阿美娜巴辛丽娃。”
志航道:“令师的名字好怪,又难记,又不大好听。”
白蔷薇双眸一瞪,道:“你敢批评我师父!”
跟着霍然站了起来,大有反脸之势。
志航亦自悔出言孟浪,连忙道歉不迭。
幸而白蔷薇并非真的生气,不久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际天光已经大亮,云散雨收,晴空万里,一缕朝阳由坍塌的墙壁缺口中照射进一,盒发顾出这座破厅的残败、荒凉。
白蔷薇缓缓踱了几步,一皱眉头,道:“现在咱该到哪里去呢?总不能老呆在这座破厅里呀!
志航一时也不由颇觉茫然,他要复仇、寻母,为怪师父牛魔王在武林中建立声誉,他要为丐帮重振声威,要夺回王思婷失去的玉佩,以免宝物流人妖人之手,他还要查出那在长春谷花树阵中,引领他出险的青衣怪客……
他要做的事非常之多,但却又想不出应该从何做起?
忽然他又想到了王思婷,她的兰心蕙质,柔婉多情,使他不自禁的兴与起一阵莫名的怅惘之感。
他所中的毒气虽已被自己以推拿手法暂时封闭,但如不及时疗治,终究仍有发作之时,不知褚云奇是否已经为她治好了毒伤,她一个孤伶伶的稚弱女子,在险恶的江湖之中又能流落到那里去呢?
设若再遇到像索命居士之类的奸险之徒,那后果委实是令人难以相像的。
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未免好笑,萍水相逢,何必硬要把责任拉到自己肩头上来,天下身处逆境的弱女子何止千千万万,难道自己也要一个个的都去照顾她们么?
但人毕竟觉得无法放心,往佛一件事情尚未做完一般,当下向白蔷薇道:“在下意欲先回叙州城中—一行,不知姑娘是否……”
白蔷薇点点头道:“好吧!依你说是啦!”
于志航与白蔷薇两人,一路疾赶,前面但见四面林木茂密枝柯交覆,一时竟看不出发笑之人的匿身之处。
然而极显然的是,这防守森严的蜈蚣领,已有外人侵入,来人能在三步一桩五步一卡的重重防守之下,进入岭上丛林不被发觉,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一航道长与在场的武林群雄,虽都是当世的顶尖人物,经大敌,阅历丰富,但依然不能不为眼前情势震骇得手足无措。
来人笑声一收,大声说道:“牛:鼻一航、秃智空、单于宏、辛武成、南凌老儿,……哈哈!今天你们倒是盛会呀!……”
说话之间,突见空场左侧一株十丈高的巨树顶端闪电般飘出一人,有如一头巨鸟般,直扑而下。
那扑溶之势快如电制,宛如千斤重物坠地,但落地时却了无声息,又像轻如鸿毛一般。
只见他体躯魁伟,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裤,外罩一件玄色披风,双目绿光闪烁,傲然自得缓缓向众人打量。
看年龄至少在七旬以上,便由于他秃顶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