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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无双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怒道:“李瑟,你这混蛋,竟敢在本公主面前胡言乱语,你不要命了不成?”
李瑟也急道:“我不要做太监!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要做。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最后一句,都略带哭腔了。
朱无双听了惊异不已,然后脸带红晕,啐道:“你……胡说什么,谁……谁要你做太监啦!”
李瑟奇道:“你……你没有?可是我明明刚才听你这么说的。”
朱无双噗哧笑道:“你这傻瓜,不是你骗杨指挥使说你是我身边伺候我的太监吗?我帮你圆谎呢!你害怕什么?”
李瑟惊叫道:“糟糕,糟糕。我对他说我是你的护卫啊!”
朱无双笑道:“我身边可没什么护卫,只有太监和宫女,总不能说你是宫女吧!”
李瑟道:“是极,是极。幸好公主没说我是宫女。”
朱无双笑意更浓,道:“看你,吓糊涂了不成?怎么语无伦次的。”
李瑟道:“唉!是有些吓傻了,今天真是头痛之极。要不是公主您相救,我小命可要不保了。”
朱无双道:“那倒不至于,会有人保护你的,我只不过顺便帮了你而已。你怎么想起叫我帮你了?你那么多的朋友!”
李瑟奇倒:“我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朋友?”
朱无双道:“三位文渊阁的大学士可比我这小丫头份量重哟!”
李瑟叹道:“我和他们算不上什么朋友的。再说,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也没有人肯帮我。你知道我和把京师闹的鸡犬不宁的淫贼有些瓜葛,可是你宽宏大量,不仅原谅我,而且信任我。”
他目光蕴涵着感激,望向朱无双。
朱无双微笑道:“你在大灌迷汤呢!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
李瑟羞赧地挠挠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不过我还真的有事情求公主帮忙,好像我用好话哄骗公主似的。”
朱无双笑道:“好吧!算你说的都是真话,可是我要是再帮你,可得有我的好处才行啊!你这么平白无故的求人,可不大好。”
李瑟道:“可是公主贵为千岁,要什么没有呢!我可没什么好东西献给您。”
朱无双道:“只要你身上一个香囊,你给是不给?”
李瑟笑道:“这么容易吗?我身上有两个香囊呢!你都拿去好了。”
朱无双一呆,道:“你不怕你娘子生气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给我了?”
李瑟道:“香囊虽是我娘子的情意,可是为了朋友,我只好割爱了。她会明白我的。”
朱无双道:“哦,她很通情达理!”
李瑟道:“怎么?公主还要不要香囊了?”
他见朱无双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声。
朱无双道:“不要了,我现下又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李瑟道:“那……那我求公主的事情,您还帮吗?”
朱无双懒懒地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
李瑟道:“唉!我求你派人对王家说,王宝儿被你邀请到了宫里玩两日,你答应吗?”
公主忽地笑道:“好啊你!是不是你把王家的宝贝丫头给弄丢了?想要我隐瞒倒也行,不过两日后你寻不回来她,王家找我要人,我可怎么办?”
李瑟一想公主的话可真是大有道理,再说,他还真没有绝对把握能盗得秘笈来,如果万一失手了,两日后可怎么办?李瑟叹气道:“这么说来,公主是不肯帮忙了!”
哪知朱无双随口道:“好吧!就帮你一次。”
李瑟吃惊地望着公主,脸上显出既感激又惊奇的神色,公主笑道:“怎么了,难道我帮你令你很奇怪吗?”
第五集 第十一章 邀月宝楼
李瑟回到大报恩寺,见花如雪在古香君的守护下仍是昏迷不醒,想是她为了保护王宝儿,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古香君见他怔怔的,道:“郎君,你去哪里啦!宝儿怎么样了?”
李瑟道:“她现在没什么,我都安排好了,不过要办成一件事情,才能把她救回,我们得先回王家才行。”
古香君道:“那宝儿不在,怎么解释?”
李瑟赞许地看了古香君一眼,道:“公主会帮我掩饰的,我们先回去。”
虽然此时不惊动花如雪为宜,可是留下花如雪二人也不放心。
二人便把花如雪用马车运回王家,此时王家已被公主通知,王宝儿被她邀请入宫了,李瑟暗自感激公主,安顿好花如雪,李瑟便急忙出来打探邀月楼的事情。
李瑟原先不曾留心,这一打探,很容易就知道了个大概,原来邀月楼名为邀月宝楼,传说是王家的财宝重地,江湖闻名。时已近傍晚,李瑟便径直前去观看,只见那里零星有些守卫,见了他来,知道他是王家的客人,也并不盘查理会。
李瑟见那邀月宝楼前半截靠着一个小湖,后半截在一座花园内,上面楼中卷檐内横一退光漆匾,匾下即是一带粉屏。匾上四个金字乃是“邀月宝楼”李瑟并不做声,只先悄悄回来。
到了夜半,李瑟小心地躲过了王府的护卫,趁月色到了邀月宝楼,对那铁门一番摸索敲打,果然不能打开,四周也看了个究竟,这才作罢,心想:“怪不得这里守卫的不严,原来确是无懈可击。”
李瑟沮丧地回到了家里,古香君问道:“郎君,怎样?”
李瑟摇头道:“不行,没钥匙进不去的,上到了楼上是没什么用处的,我们又不是盗那些没用的黄金。”
古香君焦急地道:“那怎么办?”
李瑟道:“你明日去向冯总管打探明白,谁有那宝库的钥匙,藏在什么地方,越是详细越好。我们还有两晚的时间,否则就等大麻烦来临吧!”
古香君道:“没关系的。李郎,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李瑟道:“是的,我们尽力就是。花姑娘怎么样了?”
古香君道:“她醒来吃了些东西,身体虚得很,倒没什么大问题。”
李瑟道:“那就好。”
二人无事只好歇息了,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古香君就去打探消息。
李瑟在厅里焦急地等待,忽然丫头来报,说有人求见,李瑟不知道又是哪个前来巴结的人,便不耐烦地道:“不见,谁也不见。”
丫鬟还没等转身离开,就听一人大笑道:“李公子,我料您架子大,不肯随便见人的,就贸然闯了进来。还请见谅。”
李瑟抬头见来人竟然是杨光,不知这么早他来做什么,他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可是得罪不得的,忙给他让座,见他一副巴结的样子,似乎不是来找他麻烦的,心里才有些定了。
杨光道:“李公子,昨日在下真是鲁莽,眼里竟然揉了沙子,您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也是认不出来,如今登门前来请罪,请多担待。”
然后他站起对外面喊了一声,瞬时,几个护卫就抬了一些东西进来,一个护卫还递上了礼单。
李瑟吃惊地道:“杨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担当不起。难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请直说就是,这些礼物我是万万不敢接收的。”
杨光道:“哎!咱们兄弟怎么说些见外的话,我是成心来结交兄弟你的,并没有什么企图,如果兄弟你不收下,那么就是瞧不起我,算我杨光高攀你了。”
说完大是不悦。
李瑟被激的无法,再说也不敢得罪杨光,而且又何必得罪人呢!
最重要的是李瑟忽见礼单里有株千年人参,那是大补之药,正是病中的花如雪需要的,而且他和杨士奇等人的那次聚会,对他的观念也影响极大。
他便道:“杨兄既然如此抬爱,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光听了,心里欢喜,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
二人便畅谈了起来,杨光因为派人探听到了李瑟的一些情况,而李瑟在别人的眼里又大是希奇古怪,更增神秘,杨光觉得大有来头,因而更是有意巴结。
李瑟虽不知他的用意,可是他现在的身手和地位,却谁也得罪不得的,就算不为他自己,为了古香君,也只好忍受,假意热情应对。
他心想:“我办完这里的糊涂事,就离开这里了,你要想我帮你什么事情,那是白费心机了。你的礼物我不收对我极是不利,只好收下了。”
杨光足足待了有两个时辰,这才满意去了,李瑟见他走了,古香君却还没回来,真是好不焦急,不过急也没用,便把那人参做成了汤,喂花如雪吃下。
花如雪吃下之后,果然气色大佳,变得红润起来,坐起笑道:“李郎,你哪里来的宝物啊!真是太好了。再有一日,我就能恢复了。”
李瑟见花如雪身在病中,便对她过分的称呼含混过去了事,只叫她好好将养,不用担心别的事情。
此后,薛瑶光又来了,见古香君不在,花如雪睡了,便和李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
李瑟单独面对漂亮的女孩,都有些顾忌的,便东聊西扯,只管说些别人的事情,从薛瑶光嘴里得知南宫喧被王宝儿赶出了王家,赵四公子回家去了,才恍然为什么这几日都没见他们。
不过他可不敢问起碧宁的近况。
薛瑶光见李瑟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样子,古香君又不在,也不知他有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慢慢踱回柏香堂。路上采了朵花,随手摘着花瓣,感觉甚为惆怅,想起李瑟的事情,心里纷乱无比。
午后古香君才回来,李瑟连忙迎上前去,道:“事情如何?打听到了消息没有?”
古香君道:“你别急嘛!今晚我一定能把钥匙帮你偷到,不过就怕楼里机关重重,你去了大是危险。”
李瑟道:“这你放心,我不会做危险的事情,大不了咱们走人,把宝儿的事情交给王家处理。如果这样,那是那些淫贼的命不好,怪也怪他们自己的找的,我帮不了他们罢了!”
古香君道:“好,那么晚上我们请冯总管吃酒,宝库的钥匙,他身上就有,到时灌醉他,钥匙不就来了吗?”
李瑟击掌大叫好主意,心想:“香君每遇到事情,就来帮我,真是令人汗颜啊!”
古香君打点精神,亲自下厨,做了许多的好菜,因为新酿美酒怎么也没旧藏的酒好,便只用些她先前酿的,想起在杭州得到的那瓶百年名酒放在了镇山,今日没能派上用场,大是可惜,如果有了那瓶美酒,以冯总管的好酒的个性,不用灌,他就非喝醉不可。
冯庸听说古香君请他吃酒,高兴得很早就到了,李瑟席上大赞冯庸,拚命灌他吃酒,冯庸高兴之下,喝了许多的酒,便又提起那晚之事,告诫李瑟要爱惜古香君云云,古香君怎么好云云,李瑟只好点头称是,心里希望他早些喝醉。
酒正酣时,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古香君把她迎进门来,对李瑟道:“郎君,这位姑娘是找你的。”
望着李瑟大是惊奇。
李瑟抬头一看,惊道:“啊!公主?”
冯庸大着舌头道:“对……对啊!当今公主我是认识的,那模样是极美的,不过就是厉害之极。”
说完头一歪,睡着了。
李瑟连忙把朱无双迎到席上,道:“公主吃过了吗?让香君弄些新菜,用些如何?”
朱无双笑道:“不用了,这位是你的妻子吗?果然端庄美丽,你真是有眼光。”
古香君道:“公主过奖了,我哪里好看呢!我来到京师,遇见了很多美女,才知道京师才真是藏龙卧虎呢!”
朱无双挽着古香君,道:“夫人不用谦虚,我以前以为江湖净是些不实的虚言呢!今日见了你,才知也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