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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见“丹凤”以询问的目光望着他,似乎在问:走了没有?立即向着她点了点头。
“丹风”俞娴悄声道:
“你认为是谁?”
但是,白玉仑却正在想,这个前来偷听的人,很可能是老爷子的独生女儿,刚刚艺满下山的马丽花姑娘。
因为,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是好友,早已讲妥了马丽花艺满回来就完成和廖天丰的婚事,这件事是马老爷子当然也早已告诉了马丽花姑娘。
马丽花是个青春少女,正憧憬着夫妻间的甜蜜生活,她何尝不想早一天和廖天丰成亲?
如今,期待了很久的婚姻,突然变成廖天丰已有了妻子,她在绝望、气愤,以及嫉妒的复杂心情下,前来暗中察看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她悄然离去,很可能是听到俞娴喊他“天丰”,也许是听了他说不怕人偷看偷听的话,一时心虚而离去。
就在他想得入神之际,他的手背“叭”的一声,又被“丹凤”狠狠的打了一下,并听她不高兴的嗔声道:
“想什么想得这么神?人家和你说话你都不应?”
白玉仑被打得急定心神,道:
“我在想方才在窗外偷听的人是谁……”
俞娴一听,急忙机警的指了指外间,悄声道:
“当心那两个丫头!”
白玉仑一惊,也压低声音,正色道:
“这两个丫头都是鬼灵精,还真不好应付。”
俞娴却焦急的低声道:
“我担心马家父女把全副精神对付了我们两个,反而疏忽了防贼,正好让‘赛灵猴’还没这么快下手……”
“丹凤”一听,恍然似有所悟,脱口悄声道:
“噢,你不说小妹倒忘了,刚才我在进入北街口时,看到暗中有一个黑衣瘦小人影一闪而没,很像是‘赛灵猴’……”
白玉仑面色一变,不由埋怨道:
“糟糕,你为什么不早说?果真这样,飞贼‘赛灵猴’可能已经到了,我们得赶快通知马老爷子……”
想是白玉仑脱口而出的声音太高了,是以,话尚未完,院中的“小翠”和“小玉”已奔进了房门,同时急声问:
“廖大侠可是要见我家老爷子?”
白玉仑一听,掀帘出去,同时急声道:
“是的,因为内子和在下入途前来,她刚才在北街口曾看到暗中有个鬼崇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小翠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那小婢得赶快报告我家老爷子和小姐知道!”
说罢转身,飞似的奔了出去。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深知飞贼“赛灵猴”狡黠多智,闹不好让他把宝盒盗走了,这个人可丢大了,不但对不起马老爷子,也无法向廖天丰交代。
是以,白玉仑首先焦急的说:
“娴妹,我们两个得到房上面看看可有什么动静!”
说话间,两人已奔出了房外,足尖一点,双双飞上了房面。
白玉仑目光尖锐,他一转首,立即发现刚才来时经过的那道侧门旁边的一株落地杉松后,有两点警惕的目光,正向着他和俞娴立身的房面上望来。
是以,心中一惊,轻呼了一声“娴妹”,身形凌空而起,就像掠地而飞的巨鹤般,直向那株落地杉松前扑去。
“丹凤”俞娴当然也看到了,一式“苍鹰搏兔”,也跟着飞身扑了过去。
白玉仑尚未扑至,小松后的的那人惊得急忙站起身来,并惶急的呼了声“廖大侠”。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急忙刹住身势,顿时愣了。
因为,站在松树后的那人,竟是洪武手下的弟兄之一,那个曾被他踢了一脚的背刀大汉。
白玉仑当然明白,这是马老爷子又派人将他们五人追回来监视他的,而不是放暗桩防止飞贼“赛灵猴”。
既然看清了是马老爷子的人,只得一笑道:
“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前去报告的“小翠”才刚由身后奔到。
“小翠”看得一愣,不由望着白玉仑和俞娴,问:
“这是怎么回事?”
臼玉仑只得解释道:
“是我登房察看,担心飞贼‘赛灵猴’已经潜入了宅内,一登上房面就发现这儿藏着一个人,特地过来看一下!”
“小翠”会意的“噢”了一声,望着大汉介绍道:
“这两位是廖大侠和廖夫人!”
背刀大汉立即不好意思的颔首道:
“我知道,在街上我们已经见过了!”
“小翠”自觉得去向老爷子报告,“哦”了一声,迳自走进了侧门,加快步子向内宅奔去。
果然,尚未走到近前,“小莲”已低声道:
“小翠”颔首应了一声,急步走进厅内。
大厅上已摆好了一桌丰盛酒席,马老爷子已坐在首席大椅上,正蹙着两道双眉,忧容满面的望着桌了的酒菜。
马丽花粉面凝霜,愤愤的坐在一侧,似乎刚刚报告完了她方前去偷听的经过。
老管家马家寿和马家豪则肃立在桌前不远,似乎刚参加过应付之策的讨论,又似乎正在等候吩咐前去请白玉仑和“丹凤”俞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见“小翠”有些慌张的走进来,几乎是同时关切的沉声问:
“你怎的一个人离开了?”
“小翠”礼也未施已急声道:
“小婢方才听到他们两人说,飞贼‘赛灵猴’可能已潜进宅内来了……”
话末说完,马老爷子已冷冷的笑了!
“小翠”却正色焦急的说:
“他们两人刚才还担心‘赛灵猴’在暗中活动,一登上房面察看就发现了咱派在侧门松树后面的人!”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同时震惊的“噢”了一声问:
“他们真有这么锐利的眼力?”
肃立桌前的马家寿忧虑的说:
方才洪武师不是亲自向您报告了吗?廖大侠连马都没下就把他们兄弟五人打趴下啦……”
马老爷子立即生气的呵斥道:
“什么廖大侠廖夫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廖天丰,更不是什么廖夫人!”
小翠也机警的压低声音道:
老爷说的对,那个自称廖大侠的年轻人,想和那个女的进到一个房间里去,那个女的硬是不肯……”
马老爷子立即没好气呵斥道:
“你懂什么,他们在半路上闹别扭,为了一卖艺的女人……”
话未说完,“小翠”又恍然紧张的继续道:
“老爷子,小婢想起来了,听那女的说,她来时在北街口暗处,看到一个鬼崇可疑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听得神色一惊,同时“噢”了一声,彼此对望着,都愣了!
马丽花首先定神惊异的问:
“那个女的真的看到了飞贼‘赛灵猴’?”
“小翠”有些迟疑的蹙眉道:
“小婢也不知道,不过,是那个女的这么一说,那位廖大侠才焦急的奔出房外,立即纵上了房面……”
话未说完,马家豪已躬身建议道:
“小的以为还是把他们请了来在席上谈,拖久了也不太好,再说,是真是假,老爷子一问就知道了!”
马老爷子立即无可奈何的一挥手道:
“好吧,你去把他们请来也好,我担心这是他们耍的花招,故意设好的圈套,希望造成老夫的错觉,好把宝盒的位置透露给他们,甚至交给他们保管。”
说话间,马家豪已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出去。
马老爷子却叹了口气,继续懊恼的说:
“光防一个飞贼‘赛灵猴’就够棘手的了,如今又多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物,真是,唉!”
老管家马家寿只得宽慰道:
“好在‘奇山散人’明天晚上就可以赶到了……”
马老爷子一听,反而怒声道:
“等他明天晚来到,连我的老命也被他们偷跑了!”
马家寿神色一动,恍然似有所悟的问:
“老爷子,您不是在信上要求‘奇山散人’和廖大侠一起来的吗?”
马老爷子立即正色说道:
“是呀!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呢?”
马家寿不答继续问道:
“您看‘奇山散人’接到您的信后,会不会和廖大侠一起赶来?”
马老爷子一蹙霜眉道:
“论交情,义不容辞,当然应该来。”
马家寿不禁忧虑的说:
“照老奴看,如果这两人是冒充的,只怕‘奇山散人’也凶多吉少了!”
马老爷子听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久久才惊悸的说:
“这么说,前来冒名顶替的这对年轻男女,武功之高,十分惊人了?”
马家寿既忧虑又凝重地说:
“所以老奴一直不赞成您和小姐联合向他们下手!”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不由赞同的连连颔首。
马丽花突然似有所悟的说:
“爹!孩儿想起一个揭破他们底细的好办法来了!”
马老爷子惊异的“噢”了一声问:
“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
马丽花正色道:
“他既然说他师父不能前来,可叫他说来说,来此前,他师父是如何向他们交代的。”
马老爷子一听,恍然大悟,不由兴奋的用一击掌心,赞声道:
“对!这一问,他们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马家寿却忧虑的建议道:
“老奴认为,即使他们说的不对,老爷子也要忍耐,万一他们发现形迹败露,恼羞成怒,公然翻脸向咱们要宝盒,那时情况就不好收拾了!”
话声刚落,厅外角门处已传来了马家豪的谦虚声音道:
“廖大侠的宝马‘黑子’实在太快了,称得上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夜驹……”
马家豪的话未说完,接着传来白玉仑愉快声音道:
“哪里,跑起来还算平稳而已!”
紧接着,人影连闪,马家豪已引着白玉仑和“丹凤”俞娴迳自走进厅内来。
马老爷子急忙凝目一看,发现白玉仑俊面英挺,朗目有神,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胆鼻下有两片涂丹般的朱唇,看来最多二十三四岁,虽是难得一见的英俊少年人物,但他心里却忍不住暗骂道:
“好个混帐小子,光年纪就差了四五岁,居然也敢前来冒充廖天丰,真是胆大包天,可恶至极!”
心念间,马家豪已望着白玉仑,肃手一指,恭声道:
“晚辈廖天丰,参见马老前辈!”
早已起身的马老爷子,满面展笑,慌得急忙肃手道:
“贤契免礼,一路辛苦了!”
白玉仑虽然直身,双手仍拱着,急忙道:
“老前辈有所差遣,敢不效劳,些许辛苦,何足挂齿!”
马老爷子佯装兴奋,哈哈一阵大笑道:
“烦劳令师和贤契,实非得已,真是不安之至!”
说此一顿,恍然一指马丽花,含笑介绍道:
“这是小女丽花,上个月才艺满回家!”
白玉仑急忙拱捐,目注马丽花,微躬上身,谦身道:
“小可廖天丰,常聆恩师谈起马姑娘,贤淑貌美,剑术惊人,称得上艺艳双绝,可惜,天丰福薄!”
早已羞得满面通红的马丽花,急忙万福道:
“廖大侠过奖了!”
但是,一旁静听的马老爷子却惊的暗呼道:
“听这小子的口气,莫非他真的是廖天丰不成?”
因为,这小子的武功高,他可以夺廖天丰的剑和马,也可以要寥天丰的命,甚至以残酷的手段强迫廖天丰说出前来捉贼的事情,但廖天丰绝不会傻到连前来顺便相亲,与马家豪增进感情的事也一并说出来呀!”
心念间,白玉仑已望着“丹凤”俞娴,肃手含笑道:
“娴妹,快上前见过马老前辈!”
说着,又而向马老爷子,肃手谦道:
“老前辈,她就是贱内?”
“丹凤”俞娴早已施礼恭声道:
“晚辈俞娴,参见马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