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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宽心,静静的等,我一定会回来……”
第八章 打擂招亲
饶金枝却摇着螓首流泪道:
“你如果一去不回,我只有跳楼一条路可走了!”
白玉仑虽然觉得饶金枝苦命可怜,但他也无力挽回她既定的命运,只得宽慰道:
“进去吧!外面风大,我一定回来!”
饶金枝凄然点头,温顺的“唔”了一声,并松开了双臂,离开了白玉仑。
白玉仑再不迟疑,说了声“再会”,点足纵上栏杆。
紧接着,身形一闪,疾泻而下,仅在第五层的飞檐上,伸手碰了一下,直落一楼台基的左边石栏前。
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安全的落脚地方。
也就在他双脚踏实台基的同时,身后“兑”门的暗影下,突然响起一个女子凄声道:
“我就知道你会逃走!”
白玉仑听得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竟是“玉面狐”上官凤,脱口急声问:
“你怎的还在这里?”
“玉面狐”上官凤噙泪凄声道:
“我说过,我等你!我要跟你一块儿走……”
说话之间,扑张着一双玉臂奔过来。
白玉仑看得神色一惊,先抬头看了一眼九层顶楼,急步迎了过去,同时压低声音说:
“当心,大小姐还在上面……”
话未说完,上官凤已将他紧紧的抱住,并仰起有些淡淡雀斑的粉面,羞红了双颊,要求道:
“带我一块儿走!”
白玉仑只得坦白的说:
“告诉你,我去逮那个强暴大小姐的歹徒……”
“玉面狐”听得一愣道:
“那你到哪里去找那人?”
白玉仑急忙道:
“我已有了腹案,最多两三天就可回来……”
“玉面狐”立即道:
“你骗人,谁会相信你还会回来?”
白玉仑立即正色道:
“我如果不回来,饶金枝就会跳楼自杀……”
说话之间,已将上官凤的双臂分开。
但是,上官凤却轻哼嗔声道:
“你不回来,我也会死给你看!”
白玉仑连声应着好,点足已纵到了台阶下。
“玉面狐”上官凤却低声警告道:
“当心堡丁们的甩手枪和羽箭!”
白玉仑仅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抬头上看,发现饶金枝果然仍站在栏杆旁,低头下看。
白玉仑再不迟疑,纵身向数十丈外的高大堡墙前驰去。
登上堡墙,并没看到有警戒的堡丁,足尖一点,飞身站在堞垛上,只见“九宫楼”上的饶金枝和一楼台基上的上官凤,都在向他挥手。
他知道,饶金枝和上官凤都只能看到他的泛光身彤,绝看不清他的面目,是以,挥了挥手,迳向堡外,直泻而下。
到达地面,飞身越过护堡河,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向大发镇驰去。
翻巅纵溪,越谷穿林,驰至大发镇外,东方刚刚泛白。
白玉仑进入的是镇南街,而寄马的大兴客栈,却位在北街口内不远。
这时虽然天刚拂晓,但每家客栈内都已有了人声,一些卖早点的小饭铺,已开始叫卖呼喝起来。
白玉仑一夜未睡,肚子当然也饿了。
匆匆走过十字街口,直奔大兴客栈门前。
一些赶早路的车马行人,已开始陆续离开客栈。
走至店门不远,看到昨天接待他的那个店伙,正站在店门口恭送客人。
那个店伙向着离去的客人一哈腰,立时发现了白玉仑。
只见他神色一惊,先机警的回头看了一眼店内,立即神情紧张的向着白玉仑快步走来。
白玉仑心中有鬼,顿感不妙,脑海立时浮起“一朵红”、袁玉琼、以及杜天婵三人的影子。
是以,身形一闪,立即站在一家尚未开门的商店前檐暗阴下。
果然,店伙一到近前,立即紧张的压低声音道:
“爷!您千万不能回去呀!”
白玉仑不由出压低声音问:
“怎么回事子小二哥!”
店伙侧身一指店门,焦急的说:
“您房子里正坐着三位姑娘在等您,看样子,来意似乎不善,而她们三个似乎也谈不来……”
话未说完,白玉仑已急忙道:
“小二哥,我不回房去了,请你把我的马备好……”
提到马,店伙更加紧张的说:
“不行呀!爷,您的马匹也有两位姑娘看守着……”
白玉仑神色一惊,同时“哦!”了一声!
他知道,守着马匹的一定是“一朵红”的两个心腹丫头……“嫣紫”和“姹红”。
是以,取出一锭银子,急忙道:
“请小二哥马上给我雇用一匹快马,越快越好,我就在对面的小吃铺里等你……”
店伙一面接银子,一面不好意思的推辞道:
“爷,您昨天留下的银子还没用……”
白玉仑立即含笑道:
“不必介意,走时一起算,多下的银子给你小二哥买双鞋子穿……”
话未说完,店伙已哈腰堆笑道:
“谢谢您爷!小的马上就去给您备一匹,包爷您满意!”
说罢,快步向客栈门口走去!
白玉仑漫应着,也快步走向了斜对面的小吃铺前。
因为,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天光已经明亮,而他最担心的就是被“一朵红”等人发现,是以,每走两步他就回头看一眼客栈门前。
进了小吃铺,他特别选了个能看得见客栈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向掌柜的要了碗豆沫,肉粥,和四个馅饼卤蛋。
他一夜没得好睡,早已饿了。
是以,要的饭食一送到,立即吃喝起来!
看看将要吃完,一抬头,发现一个蓝缎劲衣青年,背插着单刀,正由大兴客栈里走出来。
由于蓝衣背刀青年的眼睛比一般人小了许多,白玉仑心中一动,立即凝目去看对方的耳朵!
一看之下,倏然站起,丢下一块碎银,快步走出了小吃店,直追已匆匆走向对街的蓝衣背刀青年。
因为,蓝衣背刀青年的眼睛不但比一般人小,而他的右耳垂上,也生了一个淡红色的小肉瘤。
白玉仑断定蓝衣背刀青年,作完了案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昨天晚上看完了“飞龙寺”和“慈航庵”的比武打擂,就住在了大兴客栈。
这时见蓝衣背刀青年准备走进一家早餐茶馆,一个箭步纵了过去,立即压低声音,急声道:
“不要吃早饭了,杜大爷正在找你,家里已经被人放火烧光了,连夫人也来了……”
蓝衣背刀青年回头一看白玉仑,似曾相识,只是乍然间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一听杜大爷找他,而且全庄已被放火烧光了,心中一惊,不由惶的急声问:
“可知是哪一方面的人?”
白玉仑却推着他一面前进,一面急声道:
“我们快走!听说仇家来了近百人,一部分追向了古北口,一部分仍留在密云县城,听说还派了三十名精英高手前来了怀柔……”
蓝衣青年早巳吓得面色如纸,嘴唇也没有了血色,一面急急走进一道小巷,一面惶急的说:
“那小芸和姨太她们呢?……”
白玉仑断定这小子八成与叫“小芸”的女人,以及杜霸天的二姨太有什么暖昧关系,只得懊恼的说:
“我只听说几个武功较高的侥幸跑出来了,其余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火烧死了……”
说话时,伤心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两人出了小巷口,越过一片菜园,业已到了镇外。
蓝衣背刀青年黯然关切的问:
“我家大爷和夫人他们……?”
白玉仑急忙道:
“都暂时住在我家里,噢!我们要走快一点儿,早到他们早安心!”
蓝衣背刀青年见镇外升起了茫茫晨雾,继续关切问:
“府上在什么地方?”
白玉仑举手一指西南,道:
“就在前面的山洼里,我们快走吧?”
说罢,当先起步向前奔去。
蓝衣背刀青年这时心乱如麻,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也跟着飞步疾驰!
举目看向西山,雾气更浓,横亘的西山,完全被晨雾淹没了!
飞驰一阵,地势渐高,似已进入了西半山,由于直到这时仍未有阳光射下来,很可能是阴天,这样一来,浓雾更不易散开!
蓝衣背刀青年恨不得插翅飞到杜霸天身前,因为他太关心二姨太和小芸的生死安危了!
他脑海里所想的,都是他们偷情私恋,暗中通奸的种种旖情经过,万一她们两个都死了,他真不知道今后怎么活?
正因为这样,他绝没怀疑到白玉仑会对他不利!
是以他安心的一点是:只有杜天爷和夫人知道他来了怀柔县!
就在他心念间,前面缭绕的白雾中,隐约可看到一片房舍!
蓝衣背刀青年看得小眼一亮,转头望着落后他半步的白玉仑,急声关叨的问:
“前面可就是府上?”
白玉仑淡然道:
“不!那就是座半倒的山神庙!”
蓝衣背刀青年一听“山神庙”,昨天迷倒饶金枝的一幕,闪电般掠过了他的脑海!
再看了白玉仑冷淡态度,恍然似有所悟,惊得倏然刹住了身势,瞪大了一双小眼,急声问:
“你是什么人?”
白玉仑早已刹住身势,这时见问,只得淡然道:
“我就是白玉仑……”
蓝衣背刀青年大吃一惊,本能的惊喝一声,疾退两步,举臂就去握背后的刀柄。
白玉仑哂然微笑,淡然问:
“你自觉武功比西域天山的“大剑客”如何?”
蓝衣背刀青年才恍然想起,“啊?”了一声,顿时愣了!
他这时才想起,面前的这位银衣俊美青年,正是昨天二更时分,飞上擂台打败西域天山“大剑客”的银衣青年。
想到功力的悬殊,握住刀柄的右手已无力的滑下来,“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惶声哀求道:
“白少侠请饶命呀!小的完全是奉了杜大爷……”
话刚开口,白玉仑已挥了阻止手势道: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你应该把全盘经过告诉给‘傲世堡’的饶老堡主……”
蓝衣背刀青年大吃一惊,立时吓得叩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
“白少侠请饶命呀!如果小的去了‘傲世堡’,小的马上就没命了呀……”
白玉仑立即道:
“不!你糟蹋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当然十分生气,不过,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他们也莫可奈何,只要你去了说出被迫经过,我想他们也许将错就错……”
蓝衣背刀青年一听,又是一阵叩头惶声道:
“不会的呀少侠!绝不可能的呀少侠……”
白玉仑只得道:
“据我所知,‘傲世堡’的大小姐对你也多方维护,你去了向她求个情,由她说服她的父母……”
蓝衣背刀青年依然叩头如捣蒜,惶声哀求道:
“白少侠饶命呀,那是她误以为小的是名震江湖的侠盗‘玉麒麟’呀……”
白玉仑立即淡然道:
“如果你去,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不去,准死无疑,因为你冒充我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我绝不会饶你!”
蓝衣背刀青年傻了,想了想才颓废的黯然颔首道:
“好吧!小的听白少侠的话,愿意前去碰碰运气!”
白玉仑微一颔首:
“那咱们走吧!不过,你最好别打逃的主意!”
意字出口,扬腕举手,屈起中食拇三指一弹,数丈外断墙上的一块红砖,“叭!”的一声震了粉碎,尘烟旋飞,碎砖四射,那块砖立时不见了!
白玉仑继续淡然道:
“如果你自认你的轻功比我的指风还快,脑袋比那块红砖还硬,那你随时都可以逃走!”
蓝衣背刀青年像只斗败了公鸡,一句话没说,噙着两泡泪水,转身向前走去,他当真想通了,只有前去“傲世堡”,还有一线生机!
白玉仑并没有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