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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巧了,你看到了没有?我老人家身上穿的这件黑袍,就是百年前俺师兄‘铁面神丐’咽气的时候脱给俺的,算算辈份,你这个猪生狗养的老王八蛋,应该是俺的曾孙重孙或玄孙什么的……”
话未说完,台下群豪立时暴起了阵声震山野,直上夜空的轰然大笑!
当然,也有不少人惊于瘦小老人的大胆无忌,居然敢戏耍丐帮帮主的第一继承人,也证他是大有来历的人。
老花子倏三早已气得浑身直抖,老脸一肝一阵红一阵,想想这要是传回丐帮总舵,声望必然大大受损,不由颤指一指瘦小老人,横目厉声道:
“你胆敢公然侮辱丐帮长老,可恶至极,你给我小心了,本长老回至总舵,马上通告天下各代门人弟子,今后你休想再有江湖上行走一步……”
台下近万英豪一听,又是一片惊啊和议论声,自然也有不少人为黑袍瘦小老人的安危担起心来。
岂知,瘦小老人竟勃然大怒,道:
“好个混帐龟孙王八羔子,我老人家已经表明了身份,你这个龟孙子居然仍敢辱骂我老人家,现在俺就判你个欺师蔑祖,辱骂尊长,当场处死的罪!”
罪字出口,倏的举起他那污渍斑斑的皮包骨的拳头。
恶丐候三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闪身躲在身旁一个中年妇人的身后。
中年妇人吓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畏畏缩缩,顿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好!
瘦小老人只得咬牙切齿,恨声喝了声“好”,道:
“现在你虽然逃过一死,但回到总舵,你受的活罪更厉害!”
说罢,似乎满肚子怒火没处泄,瞪着仍呆在台上的“静海”,一挥拳头怒喝道:
“还不赶快滚回去,呆在那儿等死吗?”
“静海”哪敢怠慢,急忙提起铁铲杖,飞身纵回了左边平台。
也就在“静海”纵回去的同时,右边平台上一身紫绒劲衣短氅的袁玉琼,竟一声中吭的飞身纵上了大擂台!
白玉仑看得目光一亮,心头突然压了块铅,他闹不懂,袁玉琼何以要自动飞上大擂台?
也就在他心头一沉,极感迷惑的同时,袁玉琼已向着瘦小老人恭谨的行了一礼。
一看袁玉琼向瘦小老人行礼,立时想起袁玉琼曾自称瘦小老人是她的师叔祖“三寸丁”老前辈的事。
这时见瘦小老人“蟠龙客”仅微微颔首还礼,神色眼间没有任何异样表情,才深信袁玉琼和瘦小老人根本没有任何渊源关系!
当然,根据瘦小老人的表情,显然也不知道袁玉琼就是谎说他是她师叔祖的那个紫衣少女。
心念间,一身紫绒劲衣的袁玉琼已向着“悟通”,冷冷的淡然道:
“小女子袁玉琼,很想向大法师请教几招傲世杖法!”
“悟通”见对方小小女子,居然胆敢主动向他挑战,一张大胖脸顿时胀得通红。
尤其,他手下两个武功最高,均具有一身横练功夫的“静凡”和“静海”都先后败下阵来,如果自己不出场,就必须请前来助拳的高手登台!
正感为难,蓦闻身后一个兴奋声音,朗声道:
“大师且莫派人,晚辈愿去会这位袁姑娘!”
“悟通”一听大喜,转首一看,见是一个身穿粉红亮缎英雄衫,腰系金丝英雄锦,身上绣满了鲜红大牡丹花的黄瘦青年,正由后排圆凳上兴奋的走过来。
是以,赶紧单掌竖什,微躬上身谦声道:
“由古少侠接下这一场,必然获得连胜!”
姓古的粉衣青年傲然一笑,微一颔首,身形腾空而起,越过近五丈宽的空间,直落大擂台的中央,距离袁玉琼身前,最多四五丈距离。
由姓古的青年离开他坐着的圆凳,直到他飞身落在擂台上,他那双色迷迷的昏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袁玉琼的甜甜娇美面容。
他双足一踏实台面,立即笑嘻嘻的双拳一抱道:
“袁姑娘!在下世居妙峰山……”
话刚开口,袁玉琼已不耐烦的说:
“少拉关系卖字号,在这种场合用不着费口舌!”
姓古的粉衣青年毫不生气,依然有些轻浮的笑着说:
“至少姑娘人应该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吧?”
袁玉琼尚未开口,瘦小老人已笑着说:
“她就是知道了你姓啥叫啥又有什么用?她一脚把你踢下台去,叭嗒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她也不会抱着你的尸体喊着你的名字哭……”
话未说完,静了许久的满谷英豪,立时发出了一阵哄笑!
“悟通”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吼道:
“你身为公证人,蓄意挑拨,暗示结果……”
瘦小老人立即挥手大声道:
“好了好了,我老人家不说了,开打开打……”
袁玉琼立即望着姓古的粉衣青年,沉声问:
“你是比拳掌还是比兵器?”
古姓粉衣青年立即轻佻的说:
“我心里对你只有喜爱,没有仇恨,何必比兵器?”
他的话声甫落,袁玉琼二句话没说,娇叱一声“小心了”,急步两步,玉掌双出,一扇古姓青年的面门,一劈古姓青年的肩头。
古姓青年满脸嘻笑,肇身扭腰,两手各以三指一绕,一手贴袁玉琼的肘节,一手捏拿袁玉琼的脉门!
袁玉琼冷冷一笑,不退反进,一式“野马分鬃”,双掌疾分,立即将古姓青年的两臂格开!
正等飞起一腿同古姓青年的小腹,岂知,古姓青年上身一缩,双臂一侧,两只手掌竟倏忽摸向了袁玉琼的酥胸和小腹。
袁玉琼大吃一惊,脱口娇叱,正待提起的右腿,只得点足后退!
姓古的青年似乎早已料到袁玉琼会疾退,上身一挺,右手疾探,五支爪子依然抓向了袁玉琼的高挺玉乳!
群豪一见,有的怒喝,竟也有人怪声叫好!
白玉仑看得当然有气,但他远立斜坡上,鞭长莫及,而且,想援手也没有上台资格。
就在群豪怒喝叫好的同时,台上已有了出人意料的变化结果!
只见娇靥绯红,脱口怒叱,愤然睁大了一对眯眯眼的袁玉琼,纤腰猛的一扭,娇躯一个侧卧,右腿闪电般向上踢出!
只听“蓬”的一响,接着是古姓青年的凄厉惨叫,袁玉琼奋力飞起的一腿,正巧踢在古姓青年的前胸上。
随着那声“蓬”响,他的身体竟被喝飞了两丈多高,挟着他的凄厉惨叫,直向台下坠去。
台下群豪一见,个个大惊失色,认为可能会砸到的人,纷纷闪开了!
因为,擂台已经有六丈高了,再加上被袁玉琼又踢飞了近两丈,这么高的距离直跌下去,没有哪一个人有能力将他接住。’左边平台上的“悟通”等人,虽然个个惶急的嘶声呼喝,依然眼看着古姓青年,“叭嗒”一声跌在一方怪石上,脑浆四溅,顿时气绝!
全场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坠尸的地点!
蓦然一声厉吼响自左边平台上。
群豪一惊,纷纷抬头,只见一个手提雪亮大戒刀的矮胖和尚,业已腾空而起,正向着大擂上落去。
手持大戒刀的矮胖和尚,双脚尚未立稳,业已厉声大喝道:
“贱婢纳命来!”
厉喝声中,高举着大戒刀,宛如出柙的猛虎般,飞身扑向了袁玉琼!
袁玉琼柳眉飞剔,怒哼一声,右腕一翻,寒光电闪,一个扭腰旋身,宝剑已反臂削秃矮胖和尚的肩颈之间。
矮胖和尚神情如狂,根本不管袁玉琼宝剑正削向他的脑袋,厉吼一声,连人带刀砍向了袁玉琼。
袁玉琼可不愿和他同归于尽,但手中剑又不敢硬碰矮胖和尚的沉重大戒刀,紧急间,只得仰面后倒,大戒刀就在她的身上,随着矮胖和尚的身体,呼的一声同时扫了过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说稍纵即逝,反应灵敏的袁玉琼,就在身体倒在台上的同时,疾演“喜鹊登枝”,右腿猛的向上蹬出。
又是“蓬”的一声,接着是矮胖和尚的闷哼,袁玉琼的小丝靴正巧蹬在矮胖和尚的心窝上,因而更增加了矮胖和尚的前冲劲力。
是以,一个矮胖身躯,就像被踢中的皮球,直飞而起。
泌辣机警的袁玉琼恨透了“飞龙寺”的这些酒肉和尚,就在矮胖和尚的身躯飞过她的头上时,手中剑向上一举,立时响起矮胖和尚杀猪般的凄厉惨嗥!
只见矮胖和尚的冲飞的身躯,挟着他的惨叫和坠出的肝肠胃,直向台下坠去。
由于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也就是群豪抬头刚看清了矮胖和尚飞上大擂台,仅仅一眨眼的工夫,他已挟着惨嗥血雨坠向了另一面的台下。
当然,台下“叭嗒”一声,同样的跌了个脑浆迸裂,全场一片惊啊!
左边平台上的“悟通”等人,个个站在位置前,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连交手的动作还没看清楚,人已经坠下台去,一命呜呼了!
“悟通”等人一看袁玉琼拭血渍,才知道袁玉琼已将矮胖和尚开膛剖腹!
白玉仑虽然觉得袁玉琼两次都是“险中取胜”,但对她的反应灵敏和矫健身手,仍十分佩服。
就在这时,左边平台下突然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白玉仑急忙转首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黄衫,腰悬宝剑,极像了读书儒士的中年人,正缓步走向了“悟通”身前。
“悟通”正在那里愁眉苦脸,一看黄衫中年儒士走过来,精神一振,目光倏的一亮,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急忙凄笑,连连哈腰急声道:
“好好好,大剑客如能出场,本寺必然胜券在握,这一场擂台比武,咱们是赢定了,多谢,多谢……”
但是,那位黄衫中年儒士,神色自若,哂然微笑,对“悟通”和尚的连连躬身行礼,仅略微颔首而已,看也没看,理出没理,迳自缓步走向了台前。
台下群豪一见,都认为黄衫中年儒士好大的架子,太傲慢,太无礼了!
但是,大家看到中年儒士,穿黄衫,佩金剑,发髻上也束了条黄丝带,生得修眉、细目、挺鼻、薄唇,除了神色深沉,有几分傲气外,的确像位读书人。
尤其,蓄了一绺寸长的小胡子,更显得他气度不俗,仪态超群,不是个平凡人物。
只见黄衫中年儒士,一到台前边缘,左手微一抚剑,右手衫袖一拂,身形立时纵起,而且,几乎是平行向擂台上纵去。
到达大擂台上,飘然落下,声息毫无,气定神闲,一看轻功身法,即知是个用剑高手。
群豪一见,立即高声喝了个“好!”。
白玉仑一直默默观察,这时一见黄衫中年儒士飞落擂台上的轻灵身法,心中一惊,暗自替袁玉琼担起心来。
因为,他根据黄衫中年儒士的精湛轻功判断,剑术必然也不俗,只怕袁玉琼不是他的对手,这也可根据她两次交手的惊险看出来。
正在为袁玉琼担心,发现黄衫中年儒士已向着聚精会神,望着他的瘦小老人,拱揖谦声道:
“天山‘美兰英都’参见公证人,并请俯允本人向这位袁姑娘讨教几招中原绝学剑法!”
瘦小老人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淡然道:
“听你自报天山什么什么的,想必是打从西边来的?”
黄衫中年儒士“美兰英都”,淡然颔首道:
“正是!”
瘦小老人微一颔首,继续问:
“听‘飞龙寺’的秃头‘悟通’称呼你大剑客?”
“美兰英都”依旧淡然道:
“那是别人的赞誉,本人从未自居!”
瘦小老人突然提高一些声音,毫不客气的说:
“好小子,你的嘴巴里头说‘不敢自居’,其实你已不吭不哈的默认你是‘大剑客’了!”
说此一顿,斜瞄着“美兰英都”,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