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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来看马的吧?你自己进去吧,我要看门,可没空领你…。」那仆人说着指着马厩的方向,然後对他挥挥手;
「好,多谢…。」阿莫见他不领他进去,只好自己走进去,待得穿过前廊时,眼前一亮,不由得把他看得呆了,只见前廊後面竟有几条不同的路;平时他进来时总是低着头不敢多看,因为琳儿曾教过他,到别人家里,东张西望的主人家会不高兴,所以当他自己走进来时,看到这许多的路,倒真记不得要走哪条;
「这可伤脑筋了…。」阿莫喃喃说着,抓着自己的脑袋,回想前次他来时到底是走哪条路,但怎麽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这一边吧…。」阿莫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一低头,只见那铺着的石子有些熟悉,好像是那时走过的,於是蹑手蹑脚地,走入右边那条路,再穿过一段廻廊,走出廻廊的尽头,映入他眼帘的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只见此地竟有一诺大的小湖,湖旁围有十多棵柳树,枝叶下垂随风摇曳,其中一棵树下,正有一人手持钓杆在湖边垂钓,动也不动地坐着;
阿莫见状,心想莫不是此间主人?自己如此乱闯,只怕他要生气了,但看这路好像就是他以前要去马厩的路,走过去打扰了他,不走过去又去不了马厩,一时之间进退两难,最後决定还是等他钓完鱼好了;这一等,竟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
「起~咦~」一个时辰之後,突地那人身子一动,小湖中一只手掌大的鱼儿被他顺势拉起,但没得及带回岸上,那鱼儿又一溜烟地翻回水里,此时他抬头见阿莫站在廊口似乎是吓了一大跳,咦了一声,心下奇怪,向他招手要他过去;
「…抱歉,打扰了,我…」阿莫见他招手,忙小快步走过去到他身後,正要询问那马廊的方向,却被那人挥手打断;
「别说,坐。」那人也不回头,顺手就塞了根钓杆给他,要他坐在他旁边;
「哦,好…」阿莫以为他是此间主人,深怕他生气,於是很听话的坐在他旁边,接过钓杆,一看之下不禁心下纳闷,但见那钓杆绑有一线,说是线,但其实是细长的柳叶,但线的另一端并没有钓钩也没绑饵,就纯粹是一条柳叶线;他平时有时也会随着琳儿去河边垂钓,但用的都是鈎线,如此没鈎没线的钓法倒是第一次见到…;
「想问什麽,钓到鱼再说…。」那人说着又将杆子垂入湖中,不再说话;
「是…。」阿莫见他头带斗笠,虽然遮住了半边脸,但仍可看出他满脸苍老白须,出自於对长者的尊重,心中不免又尊敬了几分,学着他,也将钓竿垂入湖中;约莫半个时辰,只见湖中哗地一声,那老者又不知用什麽方法拉起一条鱼,但仍是没能拉上岸来…;
「嗯…真有趣。」阿莫见那老者没鈎也能钓鱼,心下觉得有趣,突地想起以前琳儿在跟他玩石上推手的时候跟他讲过「圴,天下之至理」中的一个故事;
听琳儿说:「有一个人名叫詹何,他用单根丝缕为钓丝,用纤细的芒针为鈎,用细柔的荆条为竿,剖开饭粒作为鱼饵,从几十丈的深渊和滔滔不绝的激流之中,钓上一条就可以装满一车子的大鱼,而且钓丝不断,鱼鈎不直,钓竿不弯;楚王听说这件事,感到十分惊奇,就把詹何召来,问其中的缘故;
詹何答道:我听先父说,有个人叫蒲且子,据闻他在射鸟的时候,拿起柔弱的弓,箭系上纤细的丝绳,乘风拉弦,一箭就从高空射下两只黄鹂;这是用心专一,手力均匀的缘故;我就根据这件事,仿效他的榜样,学习钓鱼,钓了五年才掌握其中的规律;当我在河边拿起钓竿的时候,心中没有一丝杂念,只想着鱼;投出钓丝,沉下鱼鈎,手力没有轻重之差,外物不能扰乱我的心神,鱼看见我的鈎铒,如同下沉的尘埃,聚拢的泡沫,就毫不犹豫地吞下,这就是我能以小制大,以轻召重的道理…。」
阿莫想到这里,心想这老者钓鱼应也是如此才是,於是学着他,拼除一切杂念,心中只想着湖中的鱼,渐渐的,似乎能感觉的到湖中似乎有鱼在游动,阿莫试着将柳叶线慢慢垂下,让柳叶如同自然从空中飘落一般落入湖中,初时几次手一落下,湖中的鱼儿就被他吓跑,後来渐渐的,愈是自然,突地湖中一鱼儿游过,就在他叶落同时,张口一咬,阿莫兴奋之下往上一拉,泼啦一声鱼儿被他拉出水面,但随即又张开口,一翻身又钻入水中…;
「呵呵…还真难…。」阿莫说着搔着头,看着那已被咬断一截的柳叶线,一转头,却见那老伯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一付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莫,阿莫但觉此法好玩,也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自顾自地又钓了起来;
「我再试看看。」阿莫说着闭目专心一致,然後将柳叶慢慢垂入湖中,一次二次三次,不停地重覆着,然後又是一鱼儿猛地游来,张口一咬,这一次他不急着拉起,待鱼儿咬得实了,顺着牠游走的方向顺势一拉,利用鱼儿自己的冲力加上他的拉力,那鱼儿泼啦一声冲出水面直被他拉上岸来,在岸上啪啪啪啪地胡乱跳着;
「成了成了…。」阿莫看着湖边鱼儿,心中一阵欣喜,然後又将鱼儿推入水中,那鱼儿一入水中,随即又一溜烟地消失水底;
「哼,你是何人,来此何事…。」那老伯见阿莫这手功夫,不由得心起警戒;
「老伯你好,我叫阿莫,是城里西首第三间屋子那位胖…胖爷叫我来的,他今天没空过来,所以叫我自己进来…。」阿莫说着;
「你这手功夫可俊的很,你即然不是我门中人,到底有何目的就明说吧」那老伯见他提到那胖子,心想莫不成胖子已遭不测,但见这人虽一付凯样,但手底下功夫似乎很强,羊入虎口,自己也没什麽把握,他既然能如此轻易进来,只怕门外那仆儿也已凶多吉少;
「功夫?什麽功夫,你说这钓鱼功夫吗?这是琳儿说给我听的…」阿莫听他提到钓鱼的功夫,於是一股脑儿将琳儿教他的故事讲给了这位老伯听,只听得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脸色古怪又欣喜;站在原地发楞;
「唉呦,光说话,忘了请教老伯了,我今日是来贵宅打工,帮忙看马整理马厩的,只是这宅儿实在是太大了,外面那位大哥叫我自己进来,我一时迷了路,老伯你知道马厩要怎麽去吗?」阿莫问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麽那麽糊涂,连这最基本的道里都没弄明白,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小兄弟,你是来找他的吧,这边请这边请…。」那老伯听了阿莫讲的故事之後,也没专心听他在问什麽,忙指着湖後方一条路请他进去…;
「谢谢…。」阿莫说着轻轻一揖,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只听後方那老伯仍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地喃喃说个不停;
第七章 专心致志功 昇龙响云踪
阿莫走过侧廊,原以为後面就是马厩,谁知一进去,却闻鸟语花香,一个诺大庭院座立在他面前,庭旁设有一射箭场,场上正有一人举弓搭箭向靶心射去,从背後看去,似乎是个女子,心道不妙,又走错地方了;
「什麽人…,阿呦不好…。」那女子听得声音,也不问原由,倏地转身一箭射来,箭一射出,但见来人装扮竟是一普通庄稼汉,顿生後悔,要收力已是不及;她这地方本是此宅之中较隐密的地方,要能进得这里,定要通过外面老者的确认及考验才行,因此只要有人来,她总会毫不犹豫地补上一箭;
「抱歉,打扰了,我又走错路了…。」阿莫见她射来一箭,本能地头一侧,若无其事地想转身就走,谁知後面又是一阵劲风袭来;
「好啊,竟是来消遣本大小姐来的,看箭…。」那女儿见阿莫如此轻易过她的弓箭,心中有气,以为他是来故意捉弄她的,於是弓一扬,箭杆连珠般向他射来;
「你…我…」阿莫本想道歉离开,但见来箭又急又劲射向门口,若然走回廊中,必定被她射中,只得连连向右跨出,几个闪身,人已在庭中;
「好身手,再试试这招…。」那女子说着身子一扬,人已在空中,箭射他上中下三路,接着足一踏,在庭中树杆一蹬,绕在他身侧,三箭射出,封他左三路
「你怎麽如此无礼…。」阿莫见她愈射愈多,心中也是有气,见六箭齐射过来,左一手右一手,将六箭尽抓在手中,手法笨拙之极,然後双手一拼一折,只见六箭齐断,接着将箭尾一股脑儿地向她乱丢过,手法就像他在山中有时看树上长有果子,懒得爬上爬下时,总会检起地上石头往果子丢,方式毫无章法可言;
「唉呀,你…你…。」那女子人在空中未及落下,但见阿莫已将她折断的箭尾折断丢将过来,来不及闪避之下,只得双臂横在胸前一阵乱挡,身法一乱,已重重的跌在地上,气的脸色发白,忙又折回屋中,取出带有机关的强弩就要向他射去;
「你这人怎麽如此不讲道礼…,我不跟你玩了…。」阿莫气呼呼地转身就走,殊不知这强弩带有机括,用起来比平时的劲力会增加倍逾,就在万分凶险的时候,突闻一男子声音传来;
「清儿,别人已手下留情,你怎能如此…。」阿莫一转头,只见不知何时那屋前已多了个中年人,身穿青袍,一手握住她扬弓的手,一手抚着下巴一撮胡子说着;
「爹,是他先无礼的,我…。」清儿说着看着她爹指着阿莫;
「别说了,这位兄弟,这边请。」那中年人手一摆指向那庭旁射箭场;
「这…唔…。」阿莫见这位中年人甚有礼貌,不好推却,随即跟了进去;
「这里是我练习箭术的地方,你看如何?」那中年人说着;
「你们这里好大,很好,跟我家比起来大多了…。」阿莫据实说着;
「我姓刘,单名一个丰字,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刘丰说着;
「哦,我也不知道我的姓名,他们都叫我阿莫,你也这样叫我就好了。」阿莫说着;
「嗯,那也好,不知莫公子如何能进得此间,来此又是为了何事,是否跟小女有关…。」刘丰见他不愿吐露真实姓名也不以为意,江湖中人在江湖上打滚原也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名字;
「爹~你怎又提这事。」刘清听她爹说起她的事,不由得忸怩不安,红着脸低下头;
「我原本是跟着一位胖…胖爷进来的,但那位胖爷今日说临时有事,所以叫我自个儿来,我胡闯乱闯,不小心就闯到这里来了,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这里有位姑娘,要知道就不进来了…。」阿莫说着又搔搔头;
「臭小子,你说什麽,你以为你…你很好吗,本姑娘才不希罕…爹,你帮我教训教训他嘛…。」刘清听阿莫如此说,不由得火冒三丈;
「我…我没这个意思…我…。」阿莫原本要表逹的意思是早知道有女子在屋内,就不会冒失进来失礼,但他词不逹意,让她听起来好像是瞧不起她一样;
「我这胖三弟就会给我惹麻烦,不过我二师弟在外头,你又是如何能进得来这里的,莫非你打败他了吗?」刘丰问着;
「没有没有,那位老伯人很好,就坐在湖边钓鱼而已…。」於是把在湖边的事详详细细的对他说了一遍,还有怎样遇到王渺怎样每次来打零工的事都说了;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帮主这次可真给了个大难题给我…,莫公子,今晚你就跟我小女成亲吧。」刘丰说着;
「爹,你…。」刘清此时听他爹这麽说,脸又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