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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谁和你是同道?”
天完煞神一听口气不对,问;“咦!你冒充伏龙公子么?”
司马英自知失言,后悔无及,把心一横,说:“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说!你们的主人是谁?”
天完煞神冷笑道:“除了杀了我,你得不到任何口风。”
“大爷却不信邪。”司马英厉声道。
“你非信不可。”
司马英拔出一把飞刀,刀尖搁在天完煞神的大腿上,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等身体伤毁之后再说,未免太不值钱了。”
“大爷惟死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一辈子我活了五十六岁,已不算短命。”
司马英左手飞刀连刺五刀,每一刀都旋动两次,尖锋直抵腿骨。天完煞神痛得浑身抽搐,冷汗直流,但被司马英按住,无法动弹,只能噪声喘气隆噬发声。
第六刀插下去,并未拨出,锋刃向上,司马英问:“说不说?”
“不!”
刀向上滑,割开了肌肉,鲜血激冒,逐渐移抵骨盆。
“你们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天完煞神含糊地答。
司马英知道无法追出口供,但又不甘心,沉声问:“你真不说?”
“真不说。”
“好吧!我只好送你上路。”
说完,刀尖点在天完煞神的胸膛上,向下一按。天完煞神浑身一展,抽搐着死去。
司马英立即穿起黑袍,戴上面罩,爬出洞口向外细察。风狂雨暴,天宇黑沉沉,看不清听不到,但他却可从左侧一座凸出的崖石,分辨出洞的座落处。他从左侧向下爬,落下崖根。
崖根鬼影俱无,受伤的巨蟒已不知窜到何处去了,所有的人,全跟着巨蟒走了。
他变成了天完煞神,胆子大了,便向先前发现帐幕处掠去,可惜!由于已惊动了附近群雄,帐幕不知在何时已全部不见了,连旗杆也不知去向。
没有人,很好,先找剑再说,前面是黑龙潭深壑,这一段距后面壁崖的山坡很远,荆棘丛生,矮林遍布,而且占地甚广,剑埋在何处?天!难道说,Qī。shū。ωǎng。要花上半年工夫,请工人前来挖掘么?见鬼!那是不可能之事。
他感到无从着手,无法可施,便信步走向先前天完煞神设帐的地方。那儿,开辟出一片空地,被巨蟒滚过处,草木尽折,大概天完煞神们已被吓跑了,帐幕已经撤走,只有一些临时粗制的破碎木家具,分布在空地上,劫后的景况,令摇头叹息。
“天!假使我身上没有辟蛇的异质,大概只够被巨蟒做点心,这孽畜好厉害。”他心中仍有余悸地想。
蓦地,电光一闪,炸雷暴响,似乎天动地逐,豆大的雨滴,扶狂风打在林木上,如同万马奔腾,千军呼号。
在眩目的闪光中,他看到先前建立旗杆处前面丈余,有三块黑白相间的怪石,成三角形在一块儿,没入地中不知有多深,野草在四周摇曳,中间有一株似兰非兰的异草,开了十余朵像千层山茶的白色拳大花朵,有几朵已经花瓣零落了,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他心中一动,付道:“我岂能轻易放弃?不到黄河心不死,至少我得挖掘一些可疑之处,不管有否至少我也算来过了。”
他找来两根支撑帐幕的木柱,开始挖撬那三块怪石。每一块怪石重有千斤。他必须先将下面挖空,方可将石撬开,便先向东首一块怪石下动手,开始挑挖。
用木柱挖土,委实吃力不讨好,但他在不下手,也找不到锄铲,先试试再说。
他在风雨中全力施展,不久便撬开了一座怪石,在他动手挖掘另一座怪石时,有人在风雨中摸近了。
那是两个黑衣人,并肩从东面一步步接近,到了十丈外,便被挖土声所吸引,两人向下一伏,逐渐移近,像两个幽灵,一面缓走,一面用耳语交谈,右面的人说:“那孽畜不畏刀枪暗器,可把住在这儿的那群神秘客吓惨了。依我看,定是一条龙。”
“如果是龙,不天崩地裂才怪。”另一黑影答。
“道行未够嘛,趁雷雨时躲入黑龙潭避劫哩。”
“管他是龙是蛇,咱们如果能找到龙窟,说不定可以找到司马英欲寻找的宝剑哩。反正孽畜已躲入潭中,这儿定然十分安全无险……咦!是谁在挖掘……”
“轻些儿,是寻剑的人。”
“走!赶走他。”
声落,突然飞扑而出。
司马英在两黑影扑近至两丈内,方行发觉危机光临。风雨太大,而且挖掘声也掩去了脚步声,加以两黑影的轻功也太过高明,所以接近身后他方行发觉。假使两人是从背后扑上,危矣!
他刚将木柱插入石夯土中,眼角便瞥见黑影从右后方扑到。黑夜中,眼角的金光,比定睛凝视还要真切,猛地一柱扫出,大旋身冷然站住了。
两黑影存心计算人,自己当然也提防对方反击,木柱风雷尚未扫到,两人向上纵起丈余,反向后飞退丈余飘然落地。
电光一闪,光芒耀目。
右面黑影倒抽一口冷气,惊叫道:“天完煞神。”
左面黑影闻声一惊,疾退两丈,身形落地,火速拔剑。
司马英屹立如山,电光再闪,眩目的光华,照亮了大地,清晰地现出那被雨水淋得紧贴在身上的黑袍高大身影,和令人望之心惊恐怖万分的斑面头罩。
“你们找死?”他厉声大吼。
左面退出两丈外的黑影,突然大吼道:“天完煞神现身,司马英定然来,招呼朋友们小心。”
右面黑影恐怖地向后退,发出一声震天长啸,然后在啸声中掠出五丈外,隐入雨夜茫茫中。
接着,四面八方皆有高吭的回啸声。
司马英心中大急,加紧挖掘怪石,一阵搬弄,第二块怪石移开了,四周也出现了憧憧鬼影。
他穿戴了天完煞神的黑袍和斑面罩,却不知在巨蟒施威时,群雄从四面八方赶到,帐幕窜出的天完煞神见高手齐集,已经除去了头罩和黑袍,免得先吓走与会的各路英雄好汉。也就是说,经巨蟒一掠,鸡足山除了他一个冒牌天完煞神之外,真的天完煞神已经隐身不见了。
天完煞神在江湖飘忽如辍,杀人如麻,不但六大门派的门人恨之切骨,所有的江湖朋友也又恨又怕,虽畏如蛇蝎,却又以将天完煞神食肉寝皮为快意。
上次亡魂谷之会,六大门派人和与会的江湖群豪,大都认定司马英定与天完煞神有关,不然怎会临危出现救之出险?唯一可疑之处,是天完煞神并未向与会的群雄用一贯的狠毒作风加以报复,反而销声匿迹安静了一段时期,而司马英却仍在江湖出现,也未见有天完煞神在他身旁呵护,是否真与天完煞神有关,谁也不敢断言。因此,为了一千两黄金而卖命冒险的人,仍然为数极多,在未证实司马英是天完煞神的一份子之前,一千两黄金确是令人眼红,人为财死,世间惟有财帛可以令人不顾性命。
群雄先后赶来,天完煞神激起了公愤,只有一个天完煞神,没有什么可怕的。
司马英不知大祸将至,拼全力挖掘第三块巨石。
东面,出现了不少人影,南、西两方,人影憧憧。
耳语,在群雄之间流传。
司马英虽知四周有人,但他认为天完煞神的装束,可算得是保命符,足以令人变色而走,所以继续挖掘,但暗中留心提防有人扑上。
电光闪烁,雷声震耳。他那可怖的怪影,在不住闪耀的在火光下,发出令人恐怖的神秘气氛。
第三块怪石松动了,木柱向下一沉。
蓦地,东面传出一声怪啸,四面隐伏的人,纷纷现身,四十余条黑影,从荒草梢头矮树丛中鬼魅似的站起了,相距十余丈,在狂风暴雨中一步步向前迫近逐渐形成合围。
“呛啷啷!”东面的黑影开始撤兵刃。
西面的也撤出了。南北的人接着撤出兵刃。
电光疾闪问,刀剑棍枪的锋尖闪闪生光。
司马英吃了一惊,丢下木柱站正了,神自如电,缓缓的扭头转身环顾四周出现的黑影。
“糟!我落入重围了。”他心中暗叫。
他心中发紧,思路纷杂,逃?斗?如何是好?委实令他煞费思量,一时难下定论。
他手按剑把,缓缓撤下长剑,左手拔下了三枚飞刀,功行全身。
他的剑举起了,口一发出令人使然的阴笑。
四周群雄反而站住了,畏缩不前。
电光又问,他站在那儿像个鬼怪,冷静可怖地屹立,似乎毫无所惧。
群雄站在五六丈外,团团围住,脚下迟疑,没有人敢先上。
他全神戒备,用低沉而清晰的语音打破了僵局:“太爷在掘宝,你们想怎样?”
他要用“掘宝”两字,分散群雄的注意,果然有效。
“阁下是天完煞神?”东面有人问。
“是不是你们瞧着办。”他冷然答。
“你在掘什么宝?”
“何用阁下动问?你是谁?”
没有人敢回答,谁也不敢在天完煞神找晦气时通名号,恐怕日后受惨烈的报复,因为谁也没把握可制功臻化境的天完煞神于死地。
除了风雨声,没有人回答。
司马英脑中已决定突围,再拖下去可能露出马脚,形势不利,拖不得。便向东缓缓迫进,说:“你,站出来。”
东面的人,反而向后退。
他又叫:“站出来,大爷要看你能接下几剑。”
东面人群中,有人低叫:“不能退,咱们岂能被一个天完煞神所唬倒?”
人群不退了,刀剑前指。
司马英用剑向怪石一指,说:“谁接得了太爷,宝是他的。”
他根本不知怪石下是否有宝剑,乐得大方,果然将众人的心神引向怪石,更没有人愿上了。即使接得下,又怎能分身取宝?按形势,谁最后留待命在,谁方是得主的主人。他猜出群雄的目光定然已注视着怪石,接着说:“下面有一箱珠宝,价值万金,一把宝剑,价值连城。谁想要?上!”
“阁下替司马英挖掘的?”西面有人问。
“废话!。”他沉喝。
电光在他喝声刚落时闪亮,他也在光芒乍敛的刹那间,向东疾冲。
也在同一瞬间,东面群雄之后十余丈,十余名黑衣人飞掠而至。
他人未冲近,飞刀先后出手,用暗器开路。事急矣!性命要紧,武林规矩不值半文钱,他不先出声招呼便发射暗器。他的飞刀术已臻化境,全力打出发无不中,而且天黑如墨,断无落空之地。
“哎……”挡路的人狂叫,倒了三个。
“铮铮”两声金铁交鸣暴响,接着长到交错所发的锐厉啸声令人头皮发炸。他用上了亡魂剑法,刺倒了两名黑影。在惨叫声中;东面人墙现出了缺口,倒了五个人。
他也被对方剑上传来的奇大反震之力,震飘丈外,双足落地,立即闪电似的掠出重围。
超越倒地的死尸,掠出两丈外,迎面遇上后到的十余名黑影。
电光一闪,无所遁形。
“老七么?”对面有人叫。
他不知这是天完煞神的口令,却发出一声怒啸,向左一折,急扑最左的黑影。
最左的黑影向右闪,叫:“五!”
首先叫“老七”的声音,急叫道:“老七完了,杀!”
最左叫“五”的黑影旋身一剑疾挥,怒吼道:“纳命,留下。”
“嗤嗤”两声厉啸,司马英的一招“厉鬼追魂”,借对方的剑右侧而过,一撇之下,人向左飘,他用上了亡魂剑法的杀着,下手不容情。
“哎……”黑影丢了剑惨叫,手按右胁晃了两晃向前踉跄冲出,反而挡住从右方截来的同伴,砰然倒地。
这不过是刹那间事,变化太快了。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