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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
这些人那能与乾清帮比?
乾清帮人才济济,自南至北足有上百分帮,帮众全是些听从号令的亡命,雄峙江湖
无人敢与该帮结怨挑衅。
“就算你们强十倍,在下也不在乎。”他声色俱历:“是死是活,为敌为友,悉从
尊便。”
“为敌为友?什么意思?”大方禅师色历内茬:“你打上门来,登门挑衅,为何?
咱们招惹了你雷神?慧果道友的师妹被你在吉祥庵杀死,你来找她想赶尽杀绝,她并没
参予吉祥庵的事。”
“在下对杀老尼慧果的事毫无兴趣,感兴趣的是她知道长春公子出入广陵园的事。”
张秋山技巧地放松压力:“那晚在下火攻广陵园,的确发现了几个蒙面人出没,因此,
在下前来求证真假。”
“贫尼与你仇怨深结,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慧果顽强地说。
“在下不要你告诉任何事,因为在下不相信你的任何话。”张秋山泰然地说。
“谁又能告诉你?”
“自然有人会告诉我。”张秋山更轻松地微笑。
“你少做少清秋大梦。”
“在下很少做梦,对梦毫不感兴趣。”
“哼!你找人问吧!看谁能告诉你?”
“能告诉我的人,目前不在这里。”
“谁?在何处?”
“长春公子。”张秋山一语惊人:“时辰差不多了,该要来了。”
“鬼话!他来做什么?你两个女伴已经逃掉了,他带人追赶
“我知道他并没追赶,另有人满山穷找虚应故事。”
“这……”
“他去邀集能克制你们的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是你的夺魂魔音。”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蒙面进出广陵园,那就表示你犯了大忌泄露了他的阴谋
诡计,他必定带了高手,杀光你们灭口。如果他不来,就表示你的消息只是造谣,你损
害不了他的声誉,他犯不着和你计较。以免两败俱伤。现在,你们该明白在下来这里的
目的了,你们最好赶快向佛祖祷求,希望在下估计错误,佛祖保佑长春公子不来,如果
他来……老天爷!我还是不说的好。”
第一个感到毛骨悚然的人是大方禅师,一言不发扭头便走,随即发出一声信号,和
尚们纷纷向殿门外飞奔,一个个神色紧张。
“你在唬人。”慧果仍然嘴硬。
“在下那有闲工夫唬你?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是不是唬人了。”
“假使他来了……”
“我希望他来。”
“他来了,你站在那一边?”
“我站在我自己的一边,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落井下石。”
“帮助我,你我的仇恨一笔勾销。”慧果终于认输。长春公子如果再来,必定有空
前坚强的实力,强得足以克制夺魂魔音,后果不问可知。
“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你不必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杀师妹的仇恨报不报在你,
反正我对这件事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有感到内疚。”
“你……”
“如果你觉得实力悬殊,毫无胜算,我劝你赶快逃走,也许还来得及,赶快做决定
吧!时辰不多了。”张秋山诚恳地说:“鸡蛋碰石头,智者不为。”
慧果打一冷战,扭头向不非魔尼投过一道询问的目光,征求意见。
不非魔尼打出自己人可了解的手式,慧果立即举手一挥,领了众尼出殿。
“走吧!也许还来得及。”张秋山大声说。
在数者难逃,有人就是听不得老实话。
碧血江南
第十七章
幽止寺重新呈现无人状况,真像真正隐修的偏僻荒山野寺。
寺后的山坡凋林,一群青衣蒙面人悄然布下半环形阵势,藉凋林掩身,潜伏待机。
寺内的人如果从后面撤走,必定一头钻入阵中。
不久,寺门出现一群男女,为首的人果然是长春公子。
人数并不多,七男三女,十个人昂然进人敞开的山门,抬级而上,毫无顾忌地直抵
大殿的大院。
其中没有两亲随大吉大祥,也没有长春四金刚。
也没有神爪冷镖,也没有百毒真君和白无掌银博。总之,刚才来的十三个人中,除
了长春公子之外,全都是陌生面孔。
“好像是空寺。”长春公子右面的干瘦老人止步说:“大概人都走了。南门公子,
夺魂魔女真在此地出家做尼姑?”
“她不在此地苦修,而是托庇在大方禅师与不非魔尼的势力范围。”长春公子说:
“人都躲在里面,等咱们过去群起而攻。卢前辈,她们不出来,似乎,咱们只有作最坏
的打算了。”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卢前辈问,嗓门大得足以让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放火。”
“哦!我有点罪过吧?”
“罪过难免有一点,但总比进去后人地生疏,在他们群起而攻或暗器偷袭,或许籍
机关削器,杀死我们的人,岂不更罪过?”
“看来,除了放火之外,别无他途了。
“是的,卢前辈,别无他途。”
“好吧!”卢前辈大声说:“咱们就从大雄宝殿放火,火化了这座污秽的幽止寺,
逼他们出来领死,老人可不愿与死的机关削器拼老命。”
殿内传出一声佛号,两队僧尼鱼贯而出,对方假使真放火,里面怎能躲得住?
“哈哈哈哈……”长春公子仰天狂笑,得意已极:“卢前辈,小侄所料不差吧?如
果不挑明了说,这些秃驴骚尼肯出来吗产
大方禅师怒容满面,忘了出家人不许有七情六欲的戒律。
“长春公子,老衲也料到你要邀请能克制魔音的人来骚扰,所以早有准备严阵以
待。”大方禅师愤怒地说:“你已经够狂、够无法无天了,但不知江湖同道怎么说,长
春庄能担待得起纵火胜地的责任吗”
“老卢,你不必抬出这些话来唬人。”卢前辈厉声说:“你们先掳人勒赎,你们邪
魔外道身份也让江湖侠义人土不齿,江湖同道肯听你们的呢,还是听我们的?
不要说长春庄的声誉你们破坏了,我四海剑客卢成均的侠名,也不是你们损害得了
分毫的。
秃驴,快把你们掳来的两位姑娘交出,或许咱们还可以网开一面,暂时不谈行使除
魔的事,如何?”
“两位女施主是你们的人救走的,老衲唯你们是问,居然再前来反咬老袖一口,可
恶!”大方禅师怪眼怒张:“你四海剑客是什么东西?一个假侠义之名,坏事做尽专做
无耻勾当的混蛋而已。
凭你那两手臭剑术,居然厚颜无耻说什么行侠除魔,真是人不要脸,百事可为;你
已经丢尽了侠义人士的脸面,虽则你并不是侠义人士,可耻!你给贫增滚出来,贫僧以
一双肉掌接你的剑”。
一个面目阴沉的瘦小老女,轻咳了一声缓步而出,似乎患了久年痔病,短期间可能
人土。
“大和尚,你还不配与四海剑客玩命。”老女人的话也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强硬得
很:“老身是个人土大半的人,你只配和我交手。”
老女人身上没带兵刃,身材比大方禅师小好几号,两个对面一站,像是小鬼见金刚,
不成比列。
大和尚只要把手一伸,就可以把老女人隔在四尺外,沾不上身,如何交手攻击?
慧果女尼眼神一变,惊讶的表情显而易见。
“大方道友,小心她的腐尸毒掌,她是名女魔厉魄厉姜。”慧果急叫:“失踪了甘
年。竟然在此地出现,而且与长春庄的武林名门子弟在一起,这意味着江湖大劫将兴,
天下间已没有正邪之分了。”
“哈哈哈哈……”长春公子大笑:“老尼姑,你的话真好笑。”
“贫尼的话有何好笑?”
“本公子的确是武林名门子弟,武林名门并不能厚着脸皮,把自己看成正道侠义英
雄。武林名门子弟为非作歹的并不少,本公子用不着你这淫尼抬举我。
而且本公子与他们并无深厚交情,武林同道而已,他们才是真正要讨取两个小泼妇
的人,本公子只为同道份上,带他们前来,与什么正邪什么大劫,风牛马不相及。你说
的那些话,难道不好笑?”
“这才是真正大奸大恶面目。”慧果感慨地说:“贫尼不否认是邪道中人,毕竟有
勇气承认自己的本性恶行。而你这种人,满口仁义心存好恶……”
“你这淫尼真会挖苦人,打!”一名樟头鼠目的中年人沉喝,声出手扬。
相距在五丈外,一道银芒破空向慧果迅疾无比飞去,射向面部象是攻取慧果的嘴,
狂妄已极。
面都是最难击中的目标,人会凭本能自行躲闪,远在五丈外,射面部是根本不可能
的事,浪费暗器而已,即使是偷袭,也不易中。
的确是一枚亮银嫖,平平凡凡毫无奇处,不但慧果看得真切,所有的人都看清了。
嫖飞行所划出的升弧高约近尺,这表示发缥的劲道并不怎么强劲。
慧果确是心中愤怒,猜想对方志在逼她住嘴。
“鼠辈放肆!”她冷吨,拂尘一抖,硬接来嫖。
拂尘刚缠住嫖,嫖突然碎裂成细屑和粉末,化为一团银屑四散激射。
不是金属制的嫖,一触便碎成为粉末。
“哎……嗯……”慧果厉叫,被粉末触及脸面,双目立即感到剧烈刺痛,眼泪鼻涕
一起奔流,以手掩住双目,发狂般扭头飞奔人殿。
“夺魂魔女,如此而已。”獐头鼠目中年人傲然地说,亮了亮手中的另一枚镖:
“谁愿意快活,何不出来找我唐君豪试试?”
“好恶毒的暗器,贫尼必须试试。”不非魔尼很声说,戒备着举步迎出。
另一面,大方禅师与厉魄姜面面相对,立下门户凝神行功,即将行全力一搏。
一声怪叫,大方禅师踏进一步,观龙掌吐出,大方金刚掌以十成劲道抢攻。
厉魄厉姜身材矮小,居然敢掐手硬接,鸟爪似的灰色小手伸出口,也用现龙掌接招。
这是最笨的打法,真有以卵迎石山的感觉。
双掌接宝,墓地气爆震耳,风雷殷殷,惊人的金刚掌力无法前进,只能向上下左右
迸射。
腐尸掌的令人恶心腥风,也四散而逸。
半斤八两,功力悉敌,腐尸毒掌的柔劲,硬把大力金刚掌的凶猛劲道逼散了。
一声阴笑,厉魄奋勇逼进,双掌毫无顾忌地连环发出,推拍棕劈一连七击,风雪惧
起,腥风中人欲呕:硬把大方惮师逼得连换五次方位,退了两丈左右,呼吸出现窒息现
象,被腥风熏得头晕目眩。
每一记封出的大力金刚掌皆无法全力封出,而且一拿比一掌衰弱,完全失去反击的
机会。
“诸位,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长春公子背着手,神态轻松地叫:“夺魂魔
音因淫尼逃走而无法使用,诸位还顾忌什么?上啦!”
“屠光他们!”四海剑客拔剑沉声下令,一声长啸中,向对面列阵的僧尼挥刻冲去。
除了长春公子拍手旁观之外,九名男女发出一声呐喊,挥刀舞剑潮水冲向前涌。
虎人羊群,九个男女都是一等一的超等高手,这些和尚尼姑人数虽然多两部以上,
怎禁得起超等高手的群起而攻?血海屠场。
寺右方百余步外的山坡上,张秋山坐在一株大树下,注视着下面的大屠杀进行,居
高临下看得真切,一面看一面摇头苦笑。
和尚尼姑们不听他的劝告撤走,愚不可及在此地等死,本来已在他意料之中,但大
屠杀发生,仍然令他感慨万千,逞强斗胜的结果委实可悲。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相貌威猛,英气勃勃的五十左右中年人,皮袄反映出
孔雀蓝的光芒佩了一把挟锋刀,刀鞘刀把镶有宝石装饰,相当名贵。
“你怎么不下去帮那些出家人一点忙?”中年人含笑问,似乎已经知道他认识那些
和尚和尼姑。
“为何要帮他们?”他反问,安坐不动,似乎早就知道来人接近并无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