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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燃烧极快,“劈啪”
之声大作,而且阵阵的烟头已从各处冒起,这片枝叶之上,已经是不能再站人了。转眼间火舌窜起,火海一片纵然
身怀再精绝的修为,也非被烧伤不可。
傅夫人道:“玉翎,下去吧!”
傅侯玉面煞白,凤目少红,眉宇间刹机懔人,不在犹豫。
傅夫人道:“树林已被围住,他跑不了的。咱们下去监视也是一样。”
傅侯怒哼一声,飞身掠下,傅夫人飘身跟了一去。两人落身处,正是纪刚跌坐处,纪刚没站起来,傅侯跟傅夫人也顾不得他了,夫妻俩扬声直叫“小翎”。然而,他们叫他们的,傅小翎就是没有回答。这场“火”烧得奇特,到现在为止,仍没见林内有火光,但是就这一会儿工夫,浓烟不但已经尔漫林中,而且从上头以及四面八方往外冒,下了大雾似的,的处都不见人了。就不要说远处了。不知道傅夫人怎么样,傅侯担心爱子安危,一咬牙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留在这儿,我进去找小翎。”他就要闪身往林中扑。傅夫人伸手拦住了他,目注密林,道:“不要担心小翎!”
傅侯霍然转脸,道:“你……”傅夫人道:“你不见林中只有烟,没有火?”
傅侯一怔,转再望密林,恍然大悟:“纪刚,命几个人人林灭烟,烟散后如果不见人,立即赶人‘天津’,傅文、博武、傅英、傅杰,跟我走!”他腾身掠起,飞射而去。
傅大人自然是紧跟而去。傅夫人身后,是捷如鹰隼的两条人影,不用说,那是四护卫。
纪刚定过了神,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下令几个“血滴子”入林灭烟。
但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傅夫人既然想到了郭燕侠只缭烟,不放火,是籍烟遁,为什么会告诉傅侯?难道她已改变了心意,不希望郭家人逃出缉捕?这,恐怕中有傅夫人才明白了。
口口口
一流高手的身法快到什么程度,凡是会武的人都可以想像的。尤其是熟知这个一流高手的另一个一流高手,那更算得准。
当傅侯夫女带着四护卫从密林动身的时候,郭燕侠已经到了“天津卫”,不但已到了“天津卫”,而且到了跟无垢约好见面,安排好船在那儿等候的地方。地方远离码头,一片辽阔沙滩的一块大礁石后。这已经足够郭燕侠带着无垢乘船出海,飘然远扬了。但是,当郭燕侠掠上那块小山似的巨大礁石,往下看的时候,他怔住了。
雪白的浪花拍着礁石,阵阵的“哗”,“哗”作响,哪里有船,又哪时有无垢。难道是来迟了,船还没到?站立礁石顶,居高临下,举目四望,辽阔的海面尽收眼底,近处也好,远处也好,却也没有一点船的影子。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纪刚另有埋伏,出事了?燕侠心头猛一阵跳,翻身掠起,跃下礁石,沿着沙滩电射而去。
片刻工夫之后,已到了离码头不远的一片树林后,那儿座落着一座小屋,一个黑壮的中年汉子正在哪儿晒渔网,他不不知道身后已经来了人。
燕侠叫道:“曹彬。”
黑壮汉子霍然回身,一怔:“尊驾是——”
燕侠的一颗心又往下沉了几分,道:“我姓郭,叫燕侠。”
黑壮汉子曹彬猛一脸惊喜:“大少。”他抱拳上来,就要行礼。
燕侠拦住了他,道:“我让一位姑娘来找你,安排船出海,她没来?”
曹彬一怔:“一位姑娘,没有啊!”
燕侠道:“你出去过没有?”
曹彬道:“没有,打早上到现在,属下一步也没离开过,那位姑娘会不会找错了地方。”
燕侠的一颗心沉到了底,道:“不会,我告诉过她上这儿来找你了,而且说得很清楚—
—”
曹彬还待再说。燕侠又道:“我暂不出海了,马上得走,我走以后你也马上离开,到别处去,什么都不要带,来不及了。”曹彬脸色一变,立即躬身答应。燕侠没再说多一句,转身掠去。望着燕侠不见,曹彬也飞步进了树林不见了。燕侠离开了曹彬的住处,并没有以上走,他在不远处一座小山丘后有着片刻的停留。
他在想,无垢根本没有找曹彬,为什么?是无垢临时改变了心意,不跟他走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无垢不是那种人,要是她早就委身纪刚,不会跟他往这边走上这么一段路。那么无垢是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唯一的答案,应该是纪刚另有埋伏,她被“血滴子”所扔,也就是又落进了纪刚手里。无垢是什么地方出的事。纪刚那另外的埋伏又是在什么地方?想到了这儿,他离开了小丘后,飞身而去。他循着无垢路怎么走,无垢应该不会到别处去。一路往回走,他没有碰见任何一个“血滴子”,也没瞧见傅小翎,或者是傅侯伉俪,虽然他知道傅小翎已经随后追来,傅侯伉俪一定会觉追来。一路往回走,他也没觉出有一点异样气氛,一路所经,都很平静,也没见有人谈论什么!这不大对,“血滴子”埋伏在这儿时候,或许不会有人发觉,但是—旦“血滴子”出面拿了人,尤其是缉捕一个女子,这会这么安宁,还会没有谈论,就算是小衙门的捕投抓个人都会震荡大半个“天津卫”。这又是怎么回事?往回走,刚到郊野,远远迎来了一批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纪刚带着的那批“血滴子”。纪刚还去干什么,无垢尽管已经又落进了他手里,他不能不做给傅侯一家三口看。这么说,纪刚也瞒了傅
侯一家三口。无垢不在身边,燕侠没什么好顾忌,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昂然站立,等纪刚他们来到。
显然,纪刚跟一名“血滴子”在一丈外停住,一众“血滴子”分两路前抄,立即围住燕侠。纪刚微抬手,两名“血滴子”把座椅放下,然后,纪刚凝目燕侠,苍白的脸上浮现了狐疑之色:“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折向来。”
燕侠冷然道:“谁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
纪刚道:“是遭傅侯追赶,来不及走了,被迫无奈才回了头。”
燕侠道:“你是这么想么,不妨告诉你,自离开那片树林之后,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碰见傅家三口里的任何一位。”
纪刚脸上狐疑之色更浓:“那你为什么回了头,而且是一个人”旋即,脸上的狐疑之色消失不见,接着:“我明白了,你送走了无垢,自己还不甘心走,无垢既已送走,你便没了顾忌,自以为可以好好的闹上一番了,是不是?”他是问燕侠。
但是燕侠还没有说话,他却接着又道:“你错了,无论如何,你该跟无垢一起走,你有多少能耐,多大的本副,只傅侯一尊“八宝铜刘”,你就不是对手,徒逞血气之勇,不过是留给无垢无限恨事而已。”
燕侠凝望—会:“纪刚,我不得不佩服你……”
纪刚道:“佩服我干什么,佩服我料事如神,还是佩服我实话实说,不失为一个英雄。”
燕侠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优伶人才,要是去唱戏,一旦粉墨登场,必然是演什么像什么。”
纪刚凝目深望,脸上再现狐凝之色:“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燕侠道:“你在‘天津卫’是不是另有埋伏?”
纪刚道:“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燕侠道:“你应该知道,无垢没走,她不见了。”
纪刚猛一怔:“怎么说,无垢没有走,她不见了。”燕侠没答话。
纪刚道:“她没有跟你在一起?”
燕侠道:“你明知故问。”
纪刚的两眼突现奇光:“我明白了,在那片密林里,你趁我还没有包围之前,先行送走了无垢,让她赶到‘天津卫’去预作安排,然后你再籍烟遁赶去,一到就上船出海,结果等你晚间赶到以后,却不见无垢,是不是?”燕侠又没有答话,纪刚突然仰天纵声狂笑,笑得苍白的脸上浮现了红意,笑得直嗽。他咳嗽了一阵,喘了儿下才道:“郭燕侠你心血白费了,要是我的人截下了她,我早就该接到、报了,尽管他不是落进我的手里,我仍然很高兴,因为这么一来我又有机会了。”
燕侠道:“纪刚,我不愿意多费唇舌,这会,你不交出她来,我要的就不只是你的一条臂膀了。”
纪刚道:“郭燕侠,你不相信?”
燕侠没说话,提—口气,腾身扑向纪刚。
纪刚身边的两名“血滴子”飞掠而出,两把长剑硬截燕侠。燕侠原夺自“血滴子”的那把长剑,早在密林籍浓烟脱向的时,已经丢了,他自己的—把软剑也给了无垢,如今是两手空空,没有兵刃了,两名“血滴子”两把长剑娇若游龙,联后威力范围数丈,他没有轻攫锐锋,身躯—个飞旋,身过两把长剑,而适时,围在身周的“血滴子’’也跟着行动,刚射过两把长剑,另几把长剑又跟着袭到。“血滴子”的身手自然都十分了得,燕侠手无寸铁,当然吃亏,一时他只有躲闪自卫。
十招过去,“血滴子”的攻势越来越厉。
纪刚适时一句:“不论死活,都是大功。”郭家人是官人心目中的最在叛逆。
谁要是能擒获或者捕杀一个,那功劳之大是可想而知,而且对于天下武林也必是威名大震。是故,有了纪刚这句话,一众“血滴子”的攻势,不但是更见凌厉,而且个个争先恐后抢攻。
这一争先恐后抢攻,反倒对燕侠有利了。因为只一争着抢攻,就绝难顾到彼此配合呼应,既然不顾配合呼应,自不免马上就乱了章法。
章法一乱,这么多人攻袭一个,了就难免有彼此误伤的事情。就籍着这头一次误伤,伤了人的那名“血滴子”刚一惊怔,燕侠挥手夺过了他的长剑,回手递出,替被伤的那一个报了仇,伤人的那个抱着肚子倒了下去。从“血滴子”一惊而退,燕侠长剑再挥,反手出招,被伤的那个立时也解脱了。然后,他趁这众“血滴子”一退之势,提气翻身,打算再扑纪刚,但是他突然一下停了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刚身边多了七个人。傅侯伉俪,贝子爷傅小翎,还有文、武、英、杰四护卫。他停了手,从“血滴子”也没敢抢攻,纷纷垂剑向着傅侯伉俪躬下了身。
只听傅小翎道:“郭燕侠,我以为你已经走呢,没想到你还在这儿。”这,连傅夫人都想问。
燕侠抬剑一指纪刚,冷然道:“我为什没有走,问他!”
纪刚没等问,立即把郭燕侠所说的无垢不见行踪的事,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傅侯脸色微变,傅夫人面现诧异之色。傅小翎则神情激动,上前一把抓住纪刚:“纪刚是不是你!”
傅夫人没说话,傅侯却沉喝道:“小翎,放手!”
傅小翎像没有听见,叫道:“纪刚,我问你话!”
傅侯长眉一扬,暴喝:“小翎,我叫你放手!”
傅小翎不敢不听了,狠狠的一甩手,松了纪刚。
纪刚这才答了话:“翎贝子,不是纪刚。”
傅小翎叫道:“你还敢,不是你是谁?”
纪刚道:“这纪刚就不知道了,‘血滴子’的布置,瞒得了别人,绝瞒不过侯爷。”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过,应该是这样。但是傅侯却这么说:“小翎,你放心,只要无垢是在了纪刚手里,我担保一定把她送来‘神力侯府’的。”不知道这是傅侯也确定无垢是落进了纪刚手里,还是是傅侯高明处,让郭燕侠也摸不透无垢究竟是不是落进了纪刚的手里。
傅小翎回头望乃父:“真的?”
傅侯道:“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夫人突然道:“玉翎,不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