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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仇双目喷火,恨毒地道:“千面狐?”
“不错,三狐之中,只有‘千面狐’的真面目一直不为世人所知!”
“你怎知道是他?”
区区易容之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冯真,可惜,我出声阻止迟了……”
“邓十五公是被什么……”
“穿心箭!”
“穿心箭?”
“一箭穿心,神仙难救。”
‘这……”
“斑衣神丐邓十五公”忽地睁开眼来,嚅动了几下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冯真急叫一声:“归元丹,快!”
宫仇立即取出一粒“归元丹”,塞入“斑衣神丐”的口中,不多时,“斑衣神丐”老脸恢复了一些红润,呼吸也由微弱而粗重,终至均匀,开口道:“小子,想……不到……老夫一对不察……遗恨终生……”
冯真怆然道:“十五公,我会替你报仇的!”
“只是……老化子……”
“十五公,有话请吩咐?”
“本帮……不幸,乐天民欺师……灭祖,请代找寻……‘七巧丐’,把……竹杖和令符交给他,要他……接掌丐门,清理门户……”
“晚辈一定做到!”
冯真已止不住流下泪来。
宫仇面目已被一种浓厚的恨意笼罩,铁青得怕人。
“斑衣神丐”一阵喘息,提起残余的气力,目注冯真,道:“小子,老夫在归天之前,想知道……‘三狐’何以要劫持范世光……”
冯真略一思索之后,凝重地道:“为了下半部‘一元宝箓’!”
宫仇陡地一震,俊目放光,这下半部“一元宝箓”,本是他父亲所得之物,为了这半部书,家破人亡,“二贤庄”化成劫双,忍不住惊呼道:“为了‘一元宝箓’?”
冯真瞟了宫仇一眼道:“所以我刚才说与你关系极大!”
“这怎么……”
“以我所知,‘千手秀士范世光’奉师门之命,掌理‘空道’……”
“何谓空道?”
“万窃之祖、妙手之宗!”
“鼠窃狗偷的宗祖!”
冯真脸一红道:“江湖中各行各道,皆有其宗!”
“以后呢?”
“上半部’‘一元宝箓’,本是他师门之物,被‘乾坤双煞’盗出,又落入‘黑白双尸’之手,以后的你比谁都清楚……”
“嗯!”
“而下半部‘一元宝箓’,风传落入‘武林一老’之手。”
宫仇咬了咬牙。
冯真把目光转向“斑衣神丐”,接下去道:“范世光奉师门严令,要取得这半部宝笈,以他的身手与地位,这不是难事,所以我判断他必是得手宝笈被‘三狐’侦知,才向他下手!”
“斑衣神丐”喃喃地道:“推断得……有理!”
宫仇圆睁双目道:“昔年‘二贤庄’惨案,是否也有范世光师门一份?”
冯真一摇头道:“没有!”
“为什么?你说他的师门志在必得……”
“他奉命乃是在‘二贤庄’惨祸之后!”
“只怕……”
“仇哥哥,我以生命担保,他师门与那惨案无关!”
“斑衣神丐”似乎真元耗尽,闭了闭眼,又强自睁开,道:“你们……快离开!”
宫他与冯真同时悲声叹了一声:“十五公!”
“斑衣神丐”老脸突现红晕,目中神光湛然,话声一如常人的道:“你俩立即离开,‘三狐’布下毒、计,旨在灭口,但又惊俱范世光的师门,所以仓惶而遁,如果对方发现别无凶险时,可能联手对付你俩,后果就堪虞了,这是令符,拿去,老化子多无所求,这一点务请办到……”
说着从胸前模出一块乌光油亮的小竹牌,递与冯真。
冯真双手接过。
“斑衣神丐”突地须发猬张,狂叫一声,伸两指从胸前抽出一根长达一尺的铁线,喉头咯的一声,眼神一散,顿时气绝。
一代掌门宗主,就此含恨以终。
宫仇与冯真,频挥痛泪。
两人合手,就屋前林地之中,埋葬了“斑衣神丐”,那米缸大酒葫芦,是唯一殡葬之物,冯真寻了一方青石,作为墓碑,运指大书:
“丐帮中支分帮掌门斑衣神丐邓十五公之墓”十八个大字。
冯真贴身藏好“斑衣神丐”所遗的丐门令符,然后重返屋内。寻了些布条,把绿玉竹杖包裹了起来,然后出屋招呼宫仇道:“优哥哥,我们走吧!”
宫仇心事重重地道:“走?”
“怎么?”
“我想追踪三狐,搜寻那半部”一元宝箓’的下落!”
冯真犹豫了半晌,毅然道:“好,我们再找找看,我不相信他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即使他真的死……”
宫仇惑然道:“你是说范世光?”
“嗯!”
“他能留下什么?”
“这……比如说暗记之类!”
宫仇暗忖,看来冯真与“千手秀士范世光”必有相当渊源,从冯真以往所表现的那两手偷窃之技而论,他可能是范世光一路的人物,但“九心狐”何以在发现冯真身上所穿的“逆鳞宝甲”之后,惶然而遁呢?
冯真当先举步,道:“来呀!”
两人绕着屋子打转,冯真对一草一木之微,都不肯放过,圈子逐渐扩大,离那三栋草屋已有十丈之遥,突地冯真在一株树下停了下来,仔细审视一块斗大的石头,好半晌,才欣然道:“他投有死,不久前在此停留过!”
宫仇看那石头。了无异状,困惑地道:“真弟,你怎么知道?”
“范世光留下了话!”
“在哪里?”
“你走近些看!”
宫仇好奇地把目光凑近石头,果见石头上有一些淡淡的绿痕,看去是用草茎或是青树枝划上去的。点点勾勾、不知代表着什么?同时偌大的范围,冯文又何以发现这几近于无的暗记呢?”
冯真似已看出宫仇困惑之状,用手一指道:“你看,这里插着三根树枝,这是比较醒目的指标,树枝中的第一根,偏向这石头,这表示石头下还另有其它的东西!”
宫仇茫然地点了点头,道:“石头上的记号,代表什么?”
冯真面上顿时涌现一片杀机,愤然道:“范世光武功已废,‘三狐’挟待他的目的正如所料,是为了那下半部‘一元宝箓’,目前‘三狐’已远飏,三天之内如果范世光不说出宝笈下落,将被处死!”
“三天?”
“不错,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他!”
“如何着手呢?”
“出山之后再说!”
宫仇此刻,心中感到无比的悲愤,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望着仇人从容而遁,空怀报仇之心,却没有报仇之力,出道以来,除了手刃杀害何一凡二叔的正凶“三眼神路竺”之外,其余所知的仇人,每一个的功力都在自己之上,这血海深仇,何日才能得报?
冯真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们该走了!”
宫仇无声地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奔出林去。
宫仇现在的心情,与刚刚习成上半部“一元宝箓”之时,大不相同,他感到落寞与泪丧,先前,他满心以为从此可以快意恩仇,岂知与仇人相对之下,却显得那么渺小,简直是微不足道,虽然他目前的身手,在武林中已可算是顶尖一流,可是已知的仇家,没有一个不是大憨巨擘,盖世魔头,这使他相形见拙。
他习剑的信心也动摇了,“丑剑客”在三十年前,可算是第一剑手,他得到了他的全部真传,他也曾击败武当“玉虚真人”,可是武学浩瀚无边,单凭剑术一项就想傲视武林,确实近于奢望。他父亲南宫靖与二叔何一凡被称为“无敌双剑”,结果连自身都保不住,家破人亡,九泉含恨。
冯真也似乎在想着心事,满面沉凝之色,双眉紧攒在一起。
两人谁也不开口,一路飞奔。
不久之后,来到一处镇集,两人进入酒店打尖,酒至半酬,冯算起身道:“我去办点事马上就来,你等着!”
宫仇可不知冯真要去办什么事,心绪不佳的情形下,他也懒得追问,只默默地颔了颔首。
冯真离去不久,一个黑衣少年逞趋座前,宫仇抬头一看,不禁微感一愕,来的,赫然是近卫六龙之中,最末的司马吉。
“近卫长!”
“哦!什么事?”
“盟主有请!”
宫仇砰然心震,骇然道:“盟主?”
“是!”
“现在何处?”
“镇外赵氏废园!”
“好,我立刻就来!”
近卫司马吉躬身而退。
宫仇心中大感惶惑,不知盟主何以来到这小镇上,自己甫一现身,便找了来。他由盟主诸葛瑛美绝尘寰的丰姿,含蓄的爱意,想到了那神秘的“太上”,如果自己所遇那提警告的“隐形怪客”和尔后在“怀玉山庄”现身的“青袍蒙面怪客”的确是同一人的话,自己的处境可说险恶万分!以那等高深莫测的身手,恐怕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行藏……
冯真一去不返。
宫仇如坐针毡地义等了半盏茶时分,仍不见冯真的踪影,只好起身付帐,交代了堂倌几句,问明了“赵氏废园”的路径,离店奔去。
“赵氏废园”离镇约莫三里,占地极广,四周青石为墙,竹木阴翳,亭榭楼台隐约可见,一座门楼蛛丝尘封,门上一把大铁锁,已连登环锈蚀在一起。
宫仇看了看这景气,不由皱了皱眉,略作思索之后,飘身越墙而入。
园内杂草蔓生,苦鲜没径,竹木花果零乱无杂,亭榭残破,入目一片凄凉。
奇怪,竟然不间半点声息。
盟主诸葛瑛怎会令自己到这种地方来见她?
近卫司马吉传的命合当然不会假……
一时之间,疑念丛生。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向里走去。
转过一道月洞门,眼前景象一变,花木扶疏,池水清澈,卵石小径曲折通幽,亭台洁无点尘,与外院的荒废成了强烈的对比。
可是,依然毫无人迹,偌大的亭园,显得有些阴森死寂。
突地——
身后响起一声冷喝:“站住!”
宫仇大吃一惊,陡地回身,只见两丈之处,站着一个躯干修伟的黑衣蒙面人,两只露在外面的眸子,闪射着逼人寒芒,一不稍瞬地注视着他。
一时之间,他怔住了,想不透是什么蹊跷,是诸葛瑛玩的花样,还是……
“你是宫仇?”
那声音冰寒得令人心里发毛。
宫仇定了定神,以同样冷漠的声音道:“不错,正是在下,阁下……”
黑衣蒙面人不待宫仇说完,寒声道:“拔剑!”
宫仇迷惘至极地打量了对方一遍,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要你拔剑!”
“总得有个理由?”
“要你拔剑,这就是理由!”
宫仇不由气往上冲,尽管心里困惑迷烟,但却忍不住对方的凌人盛气,怒声道:“阁下既不通名道姓,也不说出原因,逼人交手,这算哪一门的规矩?”
黑衣蒙面人目中精芒一闪,道:“身为‘金剑盟’近卫长,剑术必有惊人造诣,本人要考较一下!”
“考较!阁下不嫌口气大了些?”
“如你不敢,只消一句话!”
“有何不敢?”
“如此拔剑!”
“阁下何不先亮剑?”
“本人如果先拔剑,你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这句目中无人的话,听得宫仇豪性大发,三十年前,“丑剑客”算是剑道中第一把好手,自己已得了他的全部真传,秘谷中曾击败自许为第一剑手的武当“玉虚真人?”在总盟之内,剑劈首二座长老“三眼神路竺”与“神风老人”,“青衣帮”分舵之内毁“黄旗坛主马必武”,再不济也不会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闻言之下冷冷一哼道:“阁下大言不惭!”
“宫仇,少废话,拔剑!”
“阁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