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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碰杯,夏小北喝了点酒,不无惋惜:“要是多点人,会更热闹。”
他轻笑:“不想叫别人看到你。”
她嗔他一眼:“哪有你这么霸道?”
“其实是一个人,这么惯了。”他忽然认真,语气飘忽得有点不真实。
“人一有钱,脾气就变怪。”夏小北总结道。
“也许吧,”他叹了口气,“身边的朋友也分不清几个真几个假了,反正人人都想和你靠近,见过几次面的或者压根没见过面的,你根本都不知道他们意图在哪。”
夏小北一笑:“难怪你们这些子弟们总爱讲圈子,旁人要进你们这个圈子真的很难。”
他忽然抬起头,黝黑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她,半晌,慢慢启口:“可是我的圈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夏小北脸上一热,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慢慢靠近了,拿掉她手上的酒杯,双臂稍加使劲,便将她搂入怀中,额抵着额,鼻子顶着鼻子,在她唇边轻声宣誓般说:“所以……别离开我,永远别丢下我一个人……”
“好。”她点头,主动扬起唇去吻他。
水面又向上浮了一点,他抱住她,将她的头压下,深深吻了上去。
温泉泡久了竟也会浑身乏力,夏小北躺在酒店大床上,只觉得恹恹欲睡。脸颊上有麻麻痒痒的感觉,生生将她从梦里惊醒,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拂开,却触到一张脸,眼一睁,叶绍谦湛湛的眸子就在眼前,正认真的打量着她,下巴新生出来的细密的胡渣蹭着她的脸颊,呼吸里带着淡而甜的红酒香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醉和认真。
不知为何,她却从中读到了一种脆弱的仓惶,好像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与她快乐,在她睡着的时候,也不浪费一刻的将她望着。
她心里起了小小的泡沫,微微的酸,淡淡的甜,抓着他浴袍的领子开始吻他的脸。
他怔了下,起身一个用力,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夏小北开心的尖叫起来,在他怀里又挣又跳,一边闪躲他的手,一边又逮着机会在他身上啃一口,他恼了就呵她的痒,逗得她咯咯直笑,几乎岔了气的求饶,那感觉真像坐过山车一样,惊险又刺激。
最后她一个用力,不小心将他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上,他愣了愣,收敛笑意,突如其来的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暴力解决了。
完事之后,她蜷在他怀里,气若游丝,还在控诉他的不按牌理出牌。叶绍谦只抿唇笑着,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把玩着。
过了一会,夏小北说:“我明天想请戴维吃个饭。”
不出所料,叶绍谦的脸色立马变了:“请他干吗?”
这个醋缸子!夏小北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讨好的说:“他帮了我这么大忙,也算咱俩的大媒人啦,难道我不该请他吃顿饭吗?”
叶绍谦想了想,说:“吃饭可以,不许跟他多说话,也不许对他抛媚眼。”
夏小北鼻子一皱:“我几时跟他抛媚眼了?”
“还说没有?打麻将的时候,还有吃饭的时候……”
“无理取闹!”
……
第二天坐在餐厅里,夏小北脑中犹自回响着某男昨晚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无理取闹,不禁有些头痛,谁说女人小气,恐怕男人醋起来才更可怕。
戴维连着瞅她好几眼了,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打断她:“你今天不是来请我吃饭的吧?”
“啊?”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我帮忙?比如……床第间那些不能?”他一脸八卦的问着,说完又皱眉自言自语:“照理说叶三是老手了,这方面应该不存在问题啊。”
夏小北一张脸憋得通红,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他当然没有问题!”
“哦……”戴维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试过了啊?”
奸诈,太奸诈!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套了话,更觉得丢脸。
“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戴维那张八卦脸是越来越欠揍,夏小北拾起包包就要走人了,戴维赶紧又叫住她:“不是说请我吗?还没买单呢。”
这边厢夏小北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得乖乖掏银子。戴维顺手给她倒了杯水,笑得牲畜无害:“消消气,消消气。你看这里东西也不便宜,你还一口没吃呢。”
她觉得已经气饱了。但戴维显然是胃口更好了,居然还叫来侍者,又加了道主菜。夏小北想起那即将消瘦下去的钱包,不禁又有点肉疼。
这时,正好戴维的手机响起来,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起手机到走廊上去听电话。
不知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笑渐渐收敛,皱着眉头连说了几个好,才挂断了向她走来。
看他那愁眉深锁的样子,原来还是有一物降一物这一说的。不禁有些佩服打电话的人,于是问他:“有什么急事吗?”
他收了电话,表情倒有几分认真:“是有点急,恐怕叫的东西都吃不完了。”
她笑笑说:“没关系,反正我也吃不下了。”随即叫来侍者埋单。
戴维穿好外套,还是绅士的问她:“这里不好搭车,我载你一程吧?”
她说:“成,你看哪个路口方便就把我放下来好了。”
上了他的车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时段正是堵车高峰期,每个高架路口都塞成条长龙,更不要说高架下面了,若是这时强行下了高架,恐怕得堵上好一阵子了,还不知下一个高架口会不会堵得更严重。
夏小北看戴维好像挺急的样子,于是说:“你去哪,要不带我一块得了,我到那边再打车也一样的。”
戴维侧过头瞅了她一眼,忽然笑了:“那边的确不堵。”
到了地儿夏小北才发现戴维的确没骗她,这里真的不堵,因为整条马路上压根就看不到几辆车!而他停车的地方,清清楚楚几个大字:香山疗养院!这都开到郊区来了。
夏小北嘴角抽搐,忿恨的眼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他还怡然自得的指了指半晌没一辆车路过的林间马路说:“看,我没骗你吧,这儿长年都不堵车的,就是也叫不到车罢了。”
夏小北紧抿着唇不说话,只用眼神控诉着他的恶行,怨毒的目光只重复一句话:我杀死你,我杀死你……
戴维倒是毫不在意的走在前面进了疗养院,回头还冲呆滞的夏小北招招手:“一起进来吧,给你介绍个朋友。”
居于这种地方,还有戴维这种损友,估计这个朋友不死也是半残了。
没想到真叫夏小北猜中了,尤其是当她跟在戴维身后走进病房,看到一脸憔悴的雷允泽时,那表情就更精彩了,也许是红的,也许是白的,也许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轮流转的……
七十七、请直接订阅
雷允泽就坐在病床前,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见到夏小北也只是微微讶异了一下,像是木偶一般,半晌又僵硬的转过头去。
戴维倒是先披了白大褂走进,看了病床上那人一眼,问:“什么时候不对劲的?”
雷允泽的眼神还是有些呆滞,想了想,才缓缓说:“晚饭的时候我给她擦身还好好的,后来就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戴维点点头,拨开病人眼皮,用手电照了照她眼球,又拿听诊器听了听心跳,半晌得出结论:“病人抵抗力差,以后你们来探病的时候,不要再带鲜花了,窗户记得时时关牢。还好没有大碍。”
雷允泽这才长舒了口气。
夏小北怔怔的站在门口,从她这角度,只能依稀看到病床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的,看身段应当是女人,不知得了什么病,从她进这病房开始,就没发出一点点声音,兴许是睡着了。看雷允泽担忧憔悴的样子,应该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人吧……
她带着三分好奇,三分疑惑,缓缓的走了进来。戴维回身冲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病人还要再观察一阵子,可能不能立刻送你回去了。”
她赶忙摆手示意他没关系。这时雷允泽才再次注意到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
这样近的距离,终于可以看清病床上躺着那人的脸。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眉毛极淡,几乎只有淡青色的一抹,头发也许是因为治疗或者防菌的原因已经剃得差不多了,脸瘦得厉害,下巴又尖又细,两颊的颧骨高高凸起,露在被子外的手腕几乎只有一根骨头了,细的让人心惊,仿佛是……仿佛是长时间没有吃饭饿的!
思及此,她猛的抬头,顺着她手背上点滴管一点点向上看去,果然,那一滴一滴输入她体内的,是营养液!所以……病人已经严重到无法自己进食,必须靠输入营养液来维持日常能量消耗了?
她恍然想起什么,再看那女子的脸,果然五官什么的都有些眼熟,薄的唇,挺拔的鼻子,若那一双眼睛能睁开来,也该是很深很深的双眼皮吧。
想到这,不由转向雷允泽,由衷的安慰道:“别太担心,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闻言,他抬起眼睛,从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猜出床上躺着的人的身份,不由有几分好笑:“会好么?可是她都这么躺了六年了。我不过是每年抽空来看她一眼,都会觉得孤单得可怕,而她自己一个人,竟然就这么过了六年……”
说到这,语气不由带了丝凄惶。夏小北也很同情病床上的女子,若她能健康的活着,一定会活得很精彩:“现在医学发展这么快,一定会有办法的。”
雷允泽不再说话,起身拿来干净的手巾,擦拭着女子的手背,然后翻过来擦手心,接着是手腕、手臂,再换另一只手。
过了很久,戴维取出温度计,看了看说:“还好,没有发烧。今晚再守一夜,没什么异常的话就没事了。”
雷允泽点了点头,放下手巾道:“麻烦你了。有时候看着她受折磨,真想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戴维不认同他的说法:“你姊遭的罪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她都尚且能撑下来,你悲观个啥?她活下来说明还有盼头。”
雷允泽忽然笑了:“那倒是。让一个人痛苦,并不用让他死去,因为死亡往往是一种解脱,只要让他绝望,就会生不如死。”他说完,抬起眼皮看了看夏小北,那眼神淡淡的波澜不惊,夏小北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对了,雷二,你回来老头怎么说?这次打算待多久?”
“后天的飞机回去。”他顿了顿,“父亲那边我亲自到他办公室走了趟,他只交代了些琐事。”
戴维一脸的诧异:“你还不打算跟老太婆低头啊?据以往的经验,跟她斗下场都是很惨的。”话音未落,就被雷允泽冷冷一道眼神怔住,讪讪的收了声。
夏小北想起上回温梓言跟她摊牌的时候曾说,雷允泽因为这桩婚事而和秦书兰彻底闹翻,母子俩已经僵得许久不曾说话了。看样子雷允泽这次上北京来也没有回家看看。
“家里那边有梓言过去就行了,用不着我亲自过去。”
戴维当然知道这个“家”是指他父母现居住的地方,夏小北却是心中一寒:温梓言什么时候也来了?
三人又在病房里沉默的坐了一会,雷允泽率先站起来说:“你不是要赶回去吗?住哪里,我送你吧。”
夏小北正怔怔出神,这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啊”了一声后忙站起来。
戴维唯恐天下不乱的把两人往病房外面推:“对啊,让雷二送你。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你们快走吧快走吧。”
夏小北被他推搡着不得不站在雷允泽身旁,和他并肩走着,而身后,戴维一脸坏笑,恨不得再打个电话把叶三叫来,然后拿个偷听器在一旁看热闹。
走出疗养院天色已是昏暗,也许是雷允晴没事了,他看起来轻松许多,已经没有最初的苍白和恐慌。发现她在偷偷打量自己,也没有拆穿她,只是回过头来冲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