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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连着歇了五天,到叶绍谦拆石膏那天,她本来一并请了假要陪他去医院的,谁知电话里他说自己忍不住那又痒又痛的感觉,提前一天就去把石膏拆了!
她气得在电话里数落他半天,他则好脾气的一直听着,直到她说累了,他才哄她:“好了,别气了,待会下班我去接你?”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收了线。
她销假上班的第一天,整个公司就漫天飞传着总裁大婚的事,先前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还上了报纸杂志,谁知最后真正的老板娘竟然还另有其人!大家纷纷议论起这幕后老板娘的身份,也不乏好事者在背后奚落,大约就是说夏小北做了四年多的飞上枝头的美梦,这下是彻底没指望了。
她倒觉得轻松多了,只要总裁一完婚,她就可以离开寰宇逍遥自在去了,谁还管他们流言蜚语的。
据说总裁的未婚妻已经抵达上海,总裁这两天忙着陪伴美娇妻,时常不进公司,于是秘书处又积攒了不少公事。她感冒初愈,乍一看这铺天盖地的工作,顿时又觉得头痛起来。
但这还不算最头痛的,因为她刚刚吃完午饭,又在秘书室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本来美人是十分养眼的,但是鉴于美人的特殊身份,她实在没什么好心情应付总裁大人的未婚妻。
温梓言一见着她就特别亲切特别自来熟的跑上来挽着她的手:“夏小姐,又见面了。”
她只好勉强堆起笑和她打了招呼。
温梓言朝她桌上堆满了的文件看了眼,小心翼翼的问她:“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啦?”
“没,我本来就没什么事。”违心的摇头。
谁知大小姐十分天真的抱着她:“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请你喝咖啡。”
夏小北十分无辜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未来老板娘拉着离开了秘书室。她现在已经十分后悔当初代替雷允泽把婚戒送出去了,若不是那一举动,恐怕眼前的大小姐也不会对她如此的有“好感”。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温梓言叫了杯香草拿铁,夏小北给自己点了杯美国黑咖提神。
咖啡还没上来,温梓言先双手递上一只精美的小手提袋,说:“夏小姐,多次麻烦你,真不好意思,这是一点小礼物,送你的。”
她惊讶之余连连推辞:“这怎么好意思,都是份内的事而已。”
温梓言摇头:“不只是因为Vincent,这只是我对朋友的一点表示。”
话说到这份上了,夏小北不收也不好意思,反正到时候总裁结婚,她那份红包是少不了的,到时候视她这份礼物的“份量”,决定红包的大小好了。
咖啡上来后,两人边喝边随意聊着,无外乎女人那些衣装打扮什么的,当然这位留洋的大小姐偶尔还会说说国外的趣事。两人谈笑风生,很快熟捻起来,温梓言也渐渐切入正题。
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这次回来,Vincent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夏小北呵呵干笑:“要从未婚夫变成准老公了,当然不一样。”
美人敛眸,低垂着的脸孔仿佛带着无限优柔:“不是的……我总觉得他的脾气变了很多,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发火,有时候又像是出神,问他什么也不说……”
夏小北安慰她:“总裁平常日理万机,又要分神处理婚礼的琐事,难免心情烦躁嘛。电视上不是经常说,有什么婚前忧郁症的,等结了婚就好了,没事的啦。”
温梓言还是欲言又止,自怨自艾了好半晌,才低低的说:“我觉得……他好像……心里有别人。”
夏小北一怔,本能的心里一虚,很快又恢复笑容:“不会的,总裁这么专一的人,怎么会,我看婚前忧郁的不是总裁,是你自己吧?”
温梓言听了,自言自语:“是吗……?”
“一定是啦,不然你想想,总裁平常有什么是对你隐瞒的吗?”
温梓言想了想,摇头。
“那就是啦,别想太多了,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你自己。”
又劝了她好一会,温梓言才终于舒展眉头,站起来向她告辞,夏小北终于得以喘息,搭电梯上去干活了。咖啡厅里,温梓言埋完单,顺手把刚才看过的一本杂志放回阅览架上,杂志的封面,赫然是雷允泽和夏小北激吻的侧面。
……
……
六十六、(已补全
夏小北在办公桌前坐了一下午,眼看着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可是面前堆成小山的文件还是没有减少的趋势。她随手去拿桌上的咖啡,谁知抓了个空,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雷允泽站在她面前。
他手里没收的正是她的咖啡杯,皱着眉看了眼说:“都凉透了,你感冒刚好不要喝咖啡,喝牛奶吧。”
说完真跟变戏法似的变出包牛奶来。
夏小北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这世界真玄幻了。
她道了谢,接过牛奶继续埋头工作,过了一会,发现雷允泽还没走,就站在边上看着她做事,于是抬起头问他:“总裁您不下班吗?”
雷允泽转个身,顺势在秘书室的接待沙发上坐下:“我勤劳的员工还没下班,我这个做老板的怎么好先走?”
夏小北从鼻子里哼了声,心想她这么忙还不是他交给的任务,现在又装什么体恤员工?
索性不再理他,任他看去,继续低头做事。
秘书处其他人都早早的下班了,整间办公室都静悄悄的。雷允泽真的如他所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独自坐在沙发里抽烟。她一个人加班习惯了不开大灯,只有台灯幽幽的光线,暗黄泛起橙红的一圈光晕,笼罩着她认真而削瘦的侧脸。
她工作起来就是十二分的投入,当真有如无人之境,一边翻页一边微微沉吟着,偶尔累了会舒展胳膊伸个懒腰,或是伸到背后揉揉脖子打个呵欠。雷允泽在一圈一圈的烟雾里盯着她瞧,不知不觉就沉溺进去,手中的烟已经燃了很久,烟灰积了很长的一段,他却毫无所觉。
夏小北做完一项计划书就抬头喝口牛奶,猛然瞥见他手中的一点红芒即将掉落,忙提醒他:“小心!”
雷允泽怔了下,慌忙掸掉烟灰。他这副失神的样子实在少见,夏小北忍不住问他:“总裁,您不用陪女朋友吗?你们就要结婚了,应该有很多事要一起做吧?”
他掐灭了这根,又点燃一根。眉头微微蹙着,眉宇间似有一丝不耐烦。无论别人怎么议论,他总觉得从她口中云淡风轻的说出他的婚事,实在让人心情低落。
连日来都在接待温家的长辈们,一下子那么多大人物来到上海,他一丝懈怠也不敢有,每天都得陪着笑敷衍,人便如紧绷的弦,纵使这桩婚事非他所愿,却还是得强打精神应付。
他连语气也带着倦意:“你就这么希望这场婚礼顺利完成吗?”
他这突然的一问倒也把她问倒了,她隐约觉着雷允泽今天有些不对劲,只能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您的未婚妻这么漂亮又有气质,谁娶到她都会很幸福呢,你们一定会是最相配的一对。”
她把小脑袋里仅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全都搜刮来了,可是他听了之后表情并不像很高兴,反而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呢?你和老三的事……什么时候办?”
她想了想,含笑:“可能在您之后吧,不过还得看绍谦的意思。我们打算辞职了以后和夏楠一齐搬到美国去,也许会在那里举行婚礼。”
他似是笑了一声,脸隐在暗处,声音含着淡淡的讽刺:“原来你还记得夏楠。”
“当然。”
“可是我才是他父亲。”
“那只是一场意外!”
他们突然变得针锋相对,原先伪装的和谐气氛也荡然无存。雷允泽吞了口气,忽然侧身,火光一亮,又点燃支烟。
夏小北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面对烟头的那一点红芒,对他说:“总裁,我相信您跟我一样,都不希望四年前的那一场错误影响各自的前途,所以,我希望您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黑暗里他似乎是笑了:“原来你是这样想。”
她点头:“总裁,您现在要考虑的是您的未婚妻,她的婚前不安很严重,您应该多陪陪她。”
他不答话,站起来,影子被台灯的光线拉得很长,一步步向她走来,近了,他的手就按在她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来?”
“什么?”
“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逼近一步,她立刻感到无形的压力,不自觉的向座位后面缩了缩,却还是保持镇定的回答他:“我只是不忍心残害一条生命。”
“是么?才不到两个月而已,孩子都没成形,何来的生命?”他的笑真冷,仿佛要冷到骨子里,他连眼睛都是冷的,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笑容:“那你为什么要留在寰宇上班?为什么要待在我身边四年?如果你不想跟我扯上任何关系的话,在报道第一天就可以走人,或者以我们的那一次,你完全可以向我索要一笔不菲的钱财。你根本不需要为了这点薪水,在这个岗位上战战兢兢四年!”
她浑身一震,本能的拼命摇头。心底的那种恐惧,就像是孩子时代在以为没人知道的地方,自以为是的埋了小小的宝藏,却被大人轻而易举的挖出来,还被不屑的嗤笑。
他却不放过她,还要进一步的逼迫她。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腕,近乎残酷的问:“你喜欢我,对不对?所以你背着我不声不响的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你要在我身边待上四年!因为你爱我!”
随着他这一声吼出来,夏小北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的声音。那一声“咔咯”的轻响,是从心底冒出来的,然后漫延到第一块骨骼,每一寸皮肤,把它们龟裂成最细小的碎片,然后再痛上一回。
“不是,不是……”她想躲开,他却不给她机会,他说的是“你喜欢我”,而不是问她“你喜不喜欢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自负,先是离奇得揣测她是商业间谍想要谋图他雷家的财富,现在又一口咬定她喜欢他。四年来,那些卑微的过往,好像一下子被唤醒,她小心翼翼的隐藏的心事,如今被他这样赤口裸裸的揭开,那伤口狰狞着,鲜血淋淋。
她又气又急,一个巴掌就甩在他脸上:“雷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你现在的行为我完全可以告你以职务之便xing骚扰员工!”
雷允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也许是万万没料到她敢动手打他,一时间懵了。但是这诡异的平静却让夏小北越发的害怕,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扑上来。
他突然一手袭上她细瘦的颈子,她吓得几乎尖叫出来,却听见他冷得彻骨的声音:“你抬头,看着我。”
她不依:“看你做什么?”
他的手更用力,手指仿佛钢筋铁骨,一下子就让她觉得呼吸困难,不得不抬起头来,目光却始终不敢与他相接。
她等了好久,才听见他犹疑的声音:“如果我说我根本就不想和温梓言结婚,如果……没有绍谦,你会不会……爱我?”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要么今天站在这的压根就不是雷允泽。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是不甚明白:“……什么……如果?”
他不答话,她渐渐觉得不妙,赶忙强笑了一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总裁,我要被你掐死了……你看,先放开手好不好?”
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沉思,但手上的劲道却渐渐的放松了,她找着机会,一把推开他,连包也不拿了,扒开自动门就往外跑。
她走了以后秘书室里又恢复到冷冷的寂然无声,她桌案上的那一盏小台灯还亮着,照出雷允泽惨白的面庞。他一手扶着桌角,一手抚额,僵硬着身体,半晌一动不动。
仿佛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望着她离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