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得惊心动魄,他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评价:“结果呢?那鱼还是瞪着你吧,这就叫死不瞑目……”
她说:“没……我用得力气太大,鱼眼睛噗出来了……”
他立刻觉得背上寒意湛湛,想起以往无数次吃过的清蒸鲈鱼,眼睛那里变成了空洞洞的……
她把腌好的鱼放进锅里蒸,又开火煮汤。是清淡的紫菜蛋花汤。她说:“我上班以后,喝得最多就是这个汤。有次还拿错了,把它当茶包泡着喝了……”
她身上的新鲜趣事真是层出不穷,他听得津津有味,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晚餐端上桌,是简单的一菜一汤,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米粒圆润清香,清蒸鲈鱼肉嫩鲜美,紫菜蛋花汤鲜咸可口,他觉得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一顿饭,连汤底都扫了个空。
他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舒坦得向后一躺,靠在了椅子里。
她用筷子敲他的高高的鼻梁:“去洗碗!”
他耍赖:“猜拳吧,输的去。”
她嫣然一笑,似娇似嗔:“幼稚。”
他乖乖坐起来,摸了摸下巴说:“要不你亲我一下也成。”
她不理他,低头自己收拾碗筷往厨房去了。他赶紧追上去,长长的胳膊从她身后穿过去,绕到前面抓住她正要倒洗洁精的手,颇为严肃的说:“别伤了我老婆的手。”
说完,已经抢过她手里的抹布,倒着洗洁精,就这样把她围在胸膛与流理台之间,一边圈着一边洗碗。
五十五、蓝珈的心事
晚上,他抱着她在沙发里看电视,他一边不规矩的在她腰间揉着,一边窃窃的靠近她,在她耳后呵气说:“今晚别回去了吧……”
她心跳陡然急速,一时心乱如麻。
一个声音说:接受他吧,现在你心里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另一个声音却说:你们好不容易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如果你又在关键时候冲出去呕吐,多伤两人感情?
她正天人交战,犹豫不决,这时,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她推开他去拿手机,他一用力,捞着她的腰又把她拽回来,诱哄着说:“别接了。”
他这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她忍不住俯身在他鼻子上亲了一下,说:“乖,让我先接电话。”
他不情不愿的放开她,像个小受气包一样陷在沙发里。她爬过去捞出手机,一看,居然是蓝珈打来的。
她想起上回叶绍谦给她看的那张Lafite标签背后的字迹,心里登时蹭蹭火起,小样儿,我还没找你秋后算帐呢,自己先找上门了。
她接起来,说话的却不是那个自信又聒噪的小女子。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说:“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这位小姐喝得很醉,我只好打您的电话请您来带她回去。”
她一愣,忙说:“是的。她现在在哪?”
那人说:“这里是Amour酒吧,在XX路XX号,您来了直接到47号卡座就能看到您的朋友。”
她挂了电话,心绪不宁。蓝珈一直有每晚到酒吧坐坐的习惯,但是她酒量极好,寻常人灌不倒她,除非她心里有事,自己存心要喝醉。
叶绍谦见她脸色变化,就知道有事发生,站起来披衣服说:“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她有些愧疚,摸了摸他的侧脸说:“对不起,蓝珈出了点事儿,我得赶过去。明晚我再来给你做饭,好吗?”
他抓着她的小手在脸上贴了一会,才叹息说:“反正你早晚要嫁给我做我媳妇的,我还急这一时吗?”
她笑了笑,又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急匆匆披上大衣就出门了。
她打了车一路赶往Amour,在47号卡座看到玻璃圆桌上东倒西歪数瓶洋酒,一股酒味冲鼻而来,服务生扶着一个一个醉至不识人事的女子站在一旁,焦虑地看着夏小北。
她走上前,托起那女子软垂的头和长发。她睡得很沉,额头泌出微汗,夏小北把她半个身子搭在自己肩上,她忽然动了动,扬起脸苦笑了一下,又把头埋进她肩窝,鼻息沉稳。
醉得可真不轻。
夏小北摇了摇头,问服务生:“她结帐了吗?”
服务生摊开手里的几张粉红钞票说:“她一来就把钱先付了,叫我们把酒都拿来。”
她点点头,扶着蓝珈一点点往外挪。
蓝珈,你有什么心事,要这样放纵自己买醉?
她只知道她出身好家教好,性子宽厚大方,人又聪明机警,生活无忧,偶尔还矫情一两回。在美国认识她起,就知她每晚必流连酒吧,以勾搭帅哥为乐,却只限精神出轨,从不与人有身体交易。
她猜她在感情上一定有大波折,可这么多年都无风无浪的过来了,如今她是怎么了?
以蓝珈大大咧咧的性格,她笃定她就算见着旧情人也最多呵呵傻笑两声,问他:“要不要一起喝两杯?”何至于自己一人在这喝得烂醉不醒?
酒吧外,街灯仍然明亮,入夜,人已稀少,头顶的明月缺了一角,晚风带来瑟瑟的寒意。这个时候叫车也不容易,她把蓝珈放在电线杆旁靠着,蓝珈却自己蹲在那吐了起来。
她吐得厉害,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夏小北见她辛苦,扶着她后背替她顺气,过了好久,她才像重新脱胎换骨似的,直起身来,走到路边一小台阶上,随意的坐了下去。
她脸上笑意盎然,兰花指朝不远处亮着的灯光说:“去,给姐姐买瓶水来。”
夏小北不禁一笑:“刚才你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是谁把你弄出来的?不然你现在保准和你的小说女主角一样被人给OOXX了。这一醒来就开始指使我,你可真不打算叫我消停。”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叫:“啊,我美好的艳遇啊,就叫你丫给破坏了!”
这下畅快了,两个人都是哈哈大笑。夏小北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便利店给她买醒酒茶,自己买了杯拿铁握在手里。
蓝珈一身名牌,坐在地上也是风姿绰约。夜晚的街上很静很静,除了寥寥几辆车开过,没有任何声音。
她就在那风声里把醒酒茶喝了,靠在夏小北肩上说:“其实你也挺好的,不然你甩了你家那啥,跟我在一起吧。”
夏小北皱眉:“某人刚跟我求婚了,鬼才要跟你做拉拉。”她故意把右手竖在她面前,无名指上的粉钻亮堂堂的真好看。
蓝珈故作大惊:“你就这么把自己卖了?想当初咱们可是情比金坚同生共死--”
她还没说完,就被夏小北掐断了:“得,我还没听说有人醉了就说成语的。”
蓝珈不再作声,靠着她休息了一会,轻轻的问:“那孩子他爹呢?被你三振出局了?”
夏小北心里惘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说:“他站得太高太远,我实在跟不上。可是绍谦不同,要是我落得远了,他会回过头来找我。我这辈子能抓住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这一次,我不想再轻易放手了。”
蓝珈看着她,淡淡的笑:“你终究还是有福的人。”
夏小北安静地看着她:“其实每个人的幸福都是抓在自己手里的。我以前就是太过拘泥于自己的执念,到现在我才有点明白,也许我对雷允泽的感情,不过是一种执念。”
因为怨恨,所以纠缠。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执着于此。
蓝珈靠在那里,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有两粒湿润的珍珠。她叹息了一声,说:“可是有时候人不就是为了执念才活下来吗?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我爱他爱得要生要死,如果到头来,我什么都得不到,那仅有的一点我和他的回忆,不就变成了执念吗?如果连执念都不能拥有……”
夏小北忽然想起那时在美国,她躺在手术台上,外面是萧瑟的落叶,她心如死灰,恨不能从这世上消失……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致使她一下子从手术台上挣起来,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原来,这就是执念吗?
她很认真的问:“蓝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喝醉?”
五十六
她很认真的问:“蓝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喝醉?”
蓝珈笑了笑,没有回答,指着马路对面自己的车说:“我酒醒了,我们去开车兜风好不好?”
夜里马路上空旷宽敞,蓝珈娴熟的驾驶着她的Q7,飙得飞快。夏小北把车窗摇下来,初冬寒凉的风带着劲道刮在脸上,脆生生的疼。她时不时打个寒噤,但又觉得畅快极了。
蓝珈越开越往郊外去,很快就四野无人。
夏小北激动起来,把头伸出窗户大喊大叫。郊外里凄风阵阵,她的声音扩散到风中,又从黑暗里传来阵阵回声。
蓝珈看着她笑了一下,突然也探头出窗,大吼了一句:“男人算什么!去他妈的,我是卫蓝珈!”
蓝珈这小色妞会说粗话,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以前有文学小青年想泡蓝珈,听说她写小说,于是就装模作样的坐在她对面与她讨论。
结果蓝珈直接来了句:“哥哥,您说那些矫情的我都没看过。我就一写色情小说的,什么SM爆菊的我倒是比较清楚,您看咱换个话题聊聊?”
小青年脸上顿时像打翻了调色盘,灰溜溜的跑了。夏小北一想起那些什么“SM”“爆菊”的词从一根正苗红的名门淑女嘴里冒出来,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蓝珈瞥她一眼:“夏小北,你笑起来真是太难听了!”
她狂笑:“难不成真有人能像你小说里写得那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倒是给爷笑一个听听?”
“去他妈的瞎扯淡!”
一路向东,她们疯得不亦乐乎,蓝珈几乎把汽车当飞碟在开。郊区路况更差,隔老远才一盏路灯,有的还忽闪忽闪的出了故障。夏小北戳她一把:“姐姐,你悠着点开,我这青春还阳光灿烂呢。”
她一脚急踩刹车,愣是把夏小北整个人甩得差点一头按进方向盘里,连气囊都伸了出来,牢牢的卡在她胸口上。
蓝珈笑得全无形象,指着她手指乱颠,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还青春呢……都孩子他妈了……”
夏小北正色:“同志,您这是谋杀。”
两人一起笑起来,喉咙被刚才一阵狂叫喊得沙哑了,蓝珈从车后备拿出两瓶矿泉水丢给她:“你明天上班咋办?”
她嘿嘿笑:“管他呢。我炒我们老板鱿鱼了。”
蓝珈把车子熄了火,连车尾灯最后一丝微光也灭了。周围奇黑无比,远处仿佛传来阵阵浪涛声,刚才她疯狂时偷眼瞄了下路牌,多半是开到金山来了,离海都不远了。
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倚靠着坐在车前盖上。蓝珈掏出打火机,问她:“不介意吧?”
她摇摇头,于是黑暗里亮起微小的一星火光。淡淡的香烟味道弥散开来,过了一会儿,蓝珈轻轻的笑道:“夏小北,我真的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有夏楠。”
夏小北不服气:“凭你的条件,啥时想要个孩子,身后还不得一堆男人排排队?”
她却摇摇头,声音微若叹息:“不会有了……”
她深吸一口烟,笑了起来:“来,趁这夜黑,告诉你一个故事。”
“许多年前,有个姑娘也是很纯洁对人生充满向往的,她认识一个身家相貌都十分出色的男孩子,在人生最璀璨的大学时代,多美好的时光,多难忘的爱情。姑娘曾经为男孩怀了一个孩子,可那时候他们还小,谁都没察觉。
后来姑娘家出了点事儿,男孩子想尽办法要帮她,甚至要和家里决裂。后来就像所有言情小说的老套桥段一样,男孩的父母找到了姑娘,终于让姑娘明白,他们都还太小,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姑娘什么也不说,拿着男孩父母的钱到国外留学去了。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三个月。她没有你的勇气,所以她去做了人流手术,手术过程中出现一点意外,姑娘从此再也不能怀孕了。”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