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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撇撇嘴:“不晓得,听说又是北京来的,背景不小。哈佛大学毕业的呢。你说咱们难得接个大案子,就指着这项目升职呢,他突然空降,简直比第三者插足还可恨!”
夏小北不以为然:“要是哈佛的MBA,也说明人家有实力。寰宇这么大块馅饼,主任也得有能力独吞是不?”
这么说着,到十点多,总经理果然带着一帮高级主管下来,主任一脸溜须拍马相,屁颠屁颠后面跟着,全部门的人都起立欢迎,便听见主任指着站在最前面那人,向他们介绍:“新来的同事,戴经理,以后负责策划部总工作方针统筹。”
策划部一帮子同事瞠目结舌,男人俊朗儒雅,穿一身墨蓝色西装,弯起眼睛向他们微笑自我介绍:“我叫戴维。”真真的言谈举止都是京城名少风范。
夏小北只觉得诡异,这世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小高只说是哈佛大学毕业,谁知道会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呢?这样一个人,如何做策划部经理?
戴维笑着望向她的眼光格外深邃,连小高都察觉他们之间的不正常,私底下拽拽她袖子,问:“夏姐,你认识戴经理?”
“唔……也许,可能……”她有些语无伦次,脑袋里翻来覆去,想的还是:不公平啊,为啥这年头学医的都能来跟她抢饭碗?
小高自顾自感叹:“这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啊,你看戴经理那笑起来,眯眯眼简直要把我迷晕了。”
夏小北闷声说:“那么你可以放心晕了,因为他会把你救醒的。”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拿手术刀的人,怎么上工地跟人谈项目。
下午茶时间,楼下咖啡厅送来外卖,人人都有份,说是戴经理请大家喝下午茶,一帮人欢呼着去抢,恰好有夏小北最喜欢的香草拿铁。
咖啡入口香醇,奶味浓郁,闻起来就知就是上等品。小高偷偷附耳说:“这戴经理的气质,一看就非富则贵。你看到楼下停那辆路虎了吗,听说就是戴经理的车。你说一好好的京城里的少爷,跑咱这小地方凑啥热闹?”
夏小北闭着眼说:“脑袋烧坏了呗。”
不过这雷允泽前脚到,戴维后脚就跟上,的确有那么些诡异。
小高接着说:“我刚才跑上去主任那送文件,听见几个高管在闲话,说技术部给戴经理装电脑的时候,只要装上聊天软件,QQ游戏还有影院播放器就行了,书架上搁的也全是黑胶片和八卦杂志。他来咱们这,不会就来上上网,看看碟吧?”
夏小北一口咖啡差点噗出来。好半晌缓过气来,觉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她大哥戴向荣的公司倒是和这领域沾点关系,指不定托了什么关系,就跑进来混个经理当当,可是他干嘛要跑这小地方来呢?
夏小北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
这天早晨雷允泽刚晨跑好了,一身运动服在粥店门口排队等外卖。
这家粥店是S城唯一一家做早市的地道广东粥,老板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厨,但胜在做了十几年,慢工细活,能将粥熬至化境。加上他们家粥的品种也多,什么香菜鱼片粥、皮蛋瘦肉粥、香菇滑鸡粥、笋丝培根粥,天天换着买也不重样,至少夏小北喝了这么久还没觉得腻。
他去的多了,老板认出是熟面孔,有时打包时还和他闲话几句。
“又来给老婆孩子买早点啊?”
雷允泽接的那是相当顺口:“是啊,她胃不好,就爱吃你们家的粥。”
老板颇为得意:“那是,我们家这粥啊,清早五六点钟就开始熬了。不过像您这么疼老婆孩子的也不多见了,现在天气冷了,谁还愿意大清早爬起来买早点。”
雷允泽没说话,他身后却有人听到了,大老远冲他喊:“雷二,你什么时候连老婆孩子都有了?”
雷允泽听到这声音,好看的眉毛顿时拧起来,四下张望。只听身后有人狂按喇叭,那辆拉风的路虎惹得路人频频侧目,戴维正趴在摇开的窗口冲他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戴维说:“我就琢磨你小子不声不响的从北京城不见了就不大寻常,原来跑这儿给老婆孩子买早点了?”
雷允泽接过老板递来的粥,隔着一层塑料袋子还热乎,他也不理睬,干脆的拉开车门,往副驾驶位一座:“正好,你不赶时间吧?送我一程。”
戴维说:“我专程来找你的,见着你了还赶什么时间?说吧,要上哪?”
雷允泽看了看前方,简简单单五个字:“徐记生煎包。”
到了门口,戴维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我没看错吧?你这是要买给几个人吃啊?又是粥又是酱菜还生煎包。”
雷允泽解开安全带下车:“少废话,乖乖在这等着。”
戴维从车窗里叫他:“哎,我也没吃早餐呢,多买一份啊!”
上了车,雷允泽把戴维那份扔给他,还没咬上一口呢,就听见雷允泽催他:“赶快开车,不然要凉了。”
戴维说:“我不收你工钱的,你也不能这么虐待我吧。让我有的看没的吃?”
雷允泽不屑一顾:“待会到了地方,你在车里慢慢吃。”
戴维脚下猛劲一踩,车身顿时冲出去老远,就听见他哇哇大叫:“你不带这样的吧,都不请我上去坐坐?重色轻友啊。”
很久,雷允泽才说:“你没事跑这儿凑什么热闹,向荣能叫你这样胡来?”他看着车前方,表情倒是出奇的严肃。
戴维也敛了笑,按着手刹,“嗯”了一声,说:“你就当我皮痒了。”
*
本来想第一百章全部写完的,怎么发现越写越长了0
一百零一、续:缘浅情深
夏小北像往常一样,吃了雷允泽买来的早餐,就去送夏楠上学。
今天开门时她特地小心翼翼的朝对门看了眼,还好没有“巧遇”上他。
夏楠的声音在楼道里显得特别响亮:“咦,叔叔今天不出去吗?没有小轿车坐了。”
夏小北赶忙捂住儿子的嘴,匆匆下了楼,才告诫他:“妈妈不是教过你,别人的再好,那也是别人的,”
夏楠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触及夏小北阴郁的眼神,只好乖乖噤声了。
把夏楠送到学校,出来仍是按惯例去公车站等车。背后不知为何一直有喇叭鸣笛,她有些烦躁的回过头,竟是一辆十分拉风的路虎!而且看那放慢了速度缓缓前行的样子,像是一路跟了她许久。
她有些诧异的站在路边,看戴维取下墨镜,隔着车前窗向她微笑招手。车子缓慢滑行到她身边,停下,他摇开副驾驶位的车窗,对她说:“上车。”
夏小北想说点什么拒绝,公车站就在眼前了。
可是他很利索的推开车门:“你不是去上班吗?反正是顺路。”
夏小北左右看看,已经有不少等公车的人把目光聚焦在这辆公然停在公车站前的路虎身上,她赶忙钻进去,讪讪的系好安全带,说:“开车。”
戴维打了个响指,车子性能极佳,一个飞身已经驶出路人惊叹的目光。
等他们汇入车道,戴维才放慢速度,跟着前面那辆车不紧不慢开着,反光镜里照出他晨光下慵懒的笑。他问:“徐记的生煎包好吃么?”
“哎?”夏小北一愣,便听他在那埋怨:“我大清早七点钟给你们当外卖工啊,雷二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居然连楼都不让我上。”
她想起今早雷允泽来送早餐的情形,平常夏楠去开门,他总要和夏楠闲话几句聊上一会,她每次总当眼不见心不烦的躲在洗手间里。今天却是意外的送来人就走了,好像赶时间一样。
她正好问出心里的疑惑:“你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好好的待在北京祸害首都人民还不够,跑这上山捉虎下海擒蛟呢。”
戴维抿着唇,笑得乐不可支:“你们都走了,我一个待北京多寂寞啊。我就跟来凑凑热闹,真的,要问你还得去问问雷二打算什么时候走。”
夏小北顿时泄了气。那个人,她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会主动跑去问他。
戴维看她一脸颓丧的样子,又下了剂猛药:“不过我看雷二这么辛苦,五年才找到这儿,八成是不打算走了。其实他待这也挺好的,发展祖国内陆经济啊,我看了你们公司给他做的那规划,啧啧,三个五年计划,准备‘赶英超美’啊。”
夏小北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果然很符合主任办事的“浮夸风”啊,那份规划书她也看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提了一大堆设想,其实就是巴着寰宇这块肥肉不想放了。雷允泽这丫平时看起来老奸巨猾的,没想到这次真能让主任这么给蒙了。
夏小北想错开这个话题,于是问:“你怎么好好的不当医生了,这五年,你跟你大哥都还好么?”
他说:“我以前觉得给人当私人医生是最清闲省事的,雷家这几年病的病,去的去,我觉着这活太折腾了,所以就不干了。”
夏小北听了一阵惘然。自从她认识绍谦以后,就一直看着他受伤、生病,这几年雷家接连出事,她问:“老爷子和秦阿姨身体还好吗?”
戴维说:“老爷子五年前那次发病闹得厉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就醒不来了,你还记得么,就你失踪那天。听说雷二去找老头摊牌,要跟温大小姐离婚,把老头气着了,当晚就进了医院急救,老太太打了一整晚电话找不着雷二的人,等他第二天清早赶到医院,老爷子已经出了手术室了,还好没事。那天雷二在病房门口跪了一整天,老爷子愣是没看他一眼,还说他已经不是雷家人了,说没生过这种儿子。”
夏小北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可他无暇去接,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抓住她。可是她没有给他一丝怜悯,毫不留情的砸晕了他,逃了出去。
如果,她不是选择那天逃,不要那么巧,早一天或晚一天都好,雷老爷子会不会就不那么失望了呢?她见过雷老爷子,书房里的谆谆教诲她记忆犹新,老人已经失去了一个小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在他病危之际却不在身旁,从雷允泽的脾气,她更能想到当雷允泽单独找到他和他提起离婚的事时,老人有多么的生气。她想,一切总归她也有责任,这些年,她每次回到北京,都是私下里单独和秦书兰见面,她甚至连对长辈说一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戴维看她脸色不对,忙安慰她说:“你也别太担心,老爷子这是老毛病了,只不过那次来得急,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身子大不如前,加上儿女都不在身旁,所以性子更加怪癖了。”
她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儿女们年轻时候总觉得父母还健康,不能陪伴身旁也无所谓,等到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其实他们……真的老得很快的。”她如今为人母亲,越来越有这种体会,不知不觉自己已经不是二十多岁可以任性的小丫头了,要是现在,她恐怕绝没有勇气再一个人跑到美国把夏楠生下来。办公室的小姑娘们都习惯的叫她一声“夏姐”,岁月看似淡漠无痕,却其实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到达公司后,他们在停车场分手,先后上楼。夏小北一进工作间,就被一群脸上写着“八卦”的人士热情包围。
小高说:“夏姐,我就说有人在追求你嘛,透透风啦,到底是哪位?”
夏小北一头雾水,有人让开来,她才看到自己位子上竟然摆了一大捧的白色郁金香,幼嫩的花瓣纯洁如玉,每一支都是新鲜绽放,花心里仿佛还有露水滚动,衬着可爱的满天星,用嫩黄色轻纱围束。
夏小北惊叹一声,这么夸张的一大捧,丢进垃圾桶都会塞不下的那种,说不喜欢那是假的,没有女人不爱收到鲜花,尤其是这么一束招人眼球的花,可是她实在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干。